金玫瑰一家的死很快传遍了整个诺林城,诺林歌剧院中死去的毒蛇组织成员“绿蛇”所留下的信息是直接诱因。
“丹尼•霍桑召集了一些人在诺林歌剧院集会,与弗雷•迪恩见面商讨对抗毒蛇组织事宜,并企图帮助弗雷•迪恩夺回王位。”
弗兰克一遍又一遍读着赤蛇从绿蛇衣服口袋中翻找出来的书信,他不相信已经离开了十四年的弗雷•迪恩真的回来了。没有兄弟即将重聚的欣喜与激动,就像是如临大敌一般,弗兰克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陛下,您不用因为金玫瑰的死而难过,她的父母不可能不知道丹尼利用诺林歌剧院进行集会,说不定金玫瑰也是知道的。”
弗兰克没有理会赤蛇,他全然没有去想金玫瑰,而是在想此时此刻弗雷•迪恩现在究竟在哪里,丹尼•霍桑又在哪里。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进展,自己在明处,敌人在暗处,如此被动让弗兰克很是心烦意乱,难道要等到被突袭时才能有进展吗?
“你说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弗兰克站在诺林塔最高层的窗边,望着眼下的诺林城。一个个犹如方块的房屋鳞次栉比地排列着,在自己直接管理的城内,一群敌人正暗藏其中。
“陛下,各个城门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增派兵力,弗雷在诺林城插翅难逃,丹尼•霍桑同样也是,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召集了,不能让他逃掉。”赤蛇说道,“而且,蓝蛇还在。”
“蓝蛇?”可能是因为事情堆积在一起的缘故,弗兰克一时间有些想不起来蓝蛇。
“陛下,我们派了两条小蛇,而非只有绿蛇。”赤蛇狡猾一笑,“绿蛇负责刺杀,在他刺杀之前会把他掌握的信息写下来并放到衣服口袋里,如果他死了,这样就以便咱们及时得到线索,正是您手中拿的书信。但他刺杀失败了,死在了那里,蓝蛇则会继续混入其中,在他认为掌握了足够的信息后,自然就会回来了。”
弗兰克想起了蓝蛇这个人,他还曾亲自见过蓝蛇,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弗兰克笑着暗骂自己,仿佛看到了新的希望。
蓝蛇本名乔伊,是赤原帝国家产颇为丰厚的贵族,掌控着一座名为“诺林金库”的私人银行,也算是比较有影响力的,甚至连迪恩家族都曾负债于他,但他在后来加入了毒蛇组织,成为“蓝蛇”,丹尼对此并不知情,上一次和这一次都邀请了他——这位毒蛇组织的成员。
“蓝蛇为了不暴露身份不能做任何的异常举动,而且他也不擅长刺杀。”赤蛇说道,“陛下,您只需要耐心等待即可。上一次是因为丹尼第一次召集,当时蓝蛇还不清楚丹尼的目的,所以没有及时联系我们,以便派出绿蛇进行刺杀。这一次绝对不会让他再次逃掉。”
“这一次派出绿蛇,但是失败了。”弗兰克的意思很明确——绿蛇几乎毫无用处。
赤蛇没敢反驳,也没有理由去反驳,弗兰克说的确实是事实。
“诺林歌剧院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吗?”
“在集会开始时,无关的人都离开了大厅,几乎是没有线索的。”赤蛇说到这里想了想,“不过,厨子说好像有一个人他认识,有点儿像……狼船长。”
“你又忘了称我为陛下。”弗兰克吼道。
“陛下。”
“狼船长……狼船长……”弗兰克从窗口向港口眺望过去,其中一艘宛如战舰的巨大商船停靠在海岸已经一个月没有动过了,就好像被荒废了一样。
“陛下,我已经派人去打听狼船长的动向,但就算找到他应该不会有很大的进展。”赤蛇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小小的船长身上。
“任何人都不要放过。”弗兰克命令道,“既然蓝蛇上一次已经被召集过了,他应该知道集聚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起过?”
“陛下,蓝蛇虽然有钱有势,但他个性孤僻,很少与其他人往来,所以认识的人很少。”赤蛇回答,“但不可否认蓝蛇的作用很大,如果没有他,我们根本不会知道丹尼的计划,也不会知道现在弗雷的回归。”
“总会认识一两个人吧?”
“待蓝蛇回来自然会有结果,陛下。”赤蛇笑了笑,“您还是先休息吧,金玫瑰的事情对您的影响应该很大。”
“我看错了她。”
“陛下,或许是她伪装很深,想利用您的感情,与丹尼或者弗雷里应外合。”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早就策划了这件事?我一开始就被蒙骗了?”弗兰克很镇定,甚至都让赤蛇感到了些许的意外。
“是有这种可能的,陛下。”
“你应该知道我为毒蛇组织做了什么!”弗兰克忽然怒气冲冲地对赤蛇大吼,“王位永远都是我的!如果你没办法帮我,毒蛇组织的所有人都难逃一死!我是国王!赤原帝国的国王!我拥有着最强大的国度!”
“我们会帮您,陛下,毒蛇组织任您差遣。”赤蛇连忙说道,“如果弗雷想要以武力侵占您的王位,不妨先让咱们的军队练一练手,这段时间应该召集了不少的新的士兵。”
毒蛇曾对弗兰克说过,如果在接下来各位领主依然不接受新律法,只能采取不得已的手段,弗兰克当时不以为然,觉得到不了内战的地步,先是拒绝,但在后来又答应了毒蛇的提议——他知道毒蛇劝告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危言耸听,但视权力为生命的他,最终还是认为按照毒蛇的意思行事更为妥当。
“弗雷应该不会用武力达到他的目的,毕竟他没有带领军队进攻赤原帝国。”弗兰克不屑道,“但他为什么不来直接见我?难道他知道,我如果见到他一定会置他于死地?”
“我相信您的直觉,陛下,但我们需要防患于未然。”
“那你告诉我,弗雷既没有军队,又不敢见我,那他怎么得到王位?”
“他有可能会煽动平民,以暴乱来反抗您。”赤蛇想了想,按照目前来看,这个方法确实可能被弗雷所使用,新律法的严苛、近期的收缴,这些都有可能成为弗雷用来煽动的筹码。
“现在所有的进展都是按照你所说的做,我只想让你帮助我铲除弗雷•迪恩!王位只属于我!”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弗兰克在理了理情绪,说了句“请进”后,门才被慢慢推开。
“陛下。”一个老态龙钟的学士走了进来,因为年老的缘故,他的背驼得很厉害,行动也十分缓慢。
赤蛇退后了两步微微点头,转身欲离开房间,与年老的学士擦肩而过——就像是与一团棉花经过一样,赤蛇仿佛感觉这个学士只剩下了一副无力的枯瘦躯壳。
老学士看了一眼赤蛇,但他随后又立即将目光投到了弗兰克的脸上。
“陛下,我从猎王省收到了的消息。”老学士颤颤巍巍地从长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已经展开的纸条,递给了弗兰克,“狼夜森林被毁了。”
弗兰克先是有些惊讶,简单看了看纸上科利尔•奥冰的笔迹后,随手又扔到了桌子上。
“狼夜森林被毁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陛下,您应该也看到了,科利尔说那是海火,他在猎王塔都能看到熊熊燃烧的狼夜森林。”老学士希望能让弗兰克重视此事,“海火将狼夜森林化为了焦土,有人在向北原王国宣战。”
“北原王国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不会忘记北原王国曾经带给我怎样的耻辱。”弗兰克虽然很好奇海火是因谁而起,但他最关心的依然还是自己的王位。
“海火也是赤原帝国的威胁,陛下。”老学士提出自己的谏言,“如果您能在这个时候帮助北原王国,他们会对你心存感激,同时也避免了操纵海火的人威胁到赤原帝国,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纵使近期一直都在招兵买马,但弗兰克知道,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不能失去任何的兵力。所以他拒绝了老学士的提议,更何况,他把北原王国视为眼中钉,即使海火真的有可能如老学士所说危及到赤原帝国,但他绝对不可能向北原王国伸出援手——弗兰克甚至期待着北原王国覆灭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