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齐王想起齐国的死战之地,顿时长叹一声。而后摇了摇脑袋,停顿片刻后,才沉重的开口道:“相国,如今形势,楚国即将形成一国独大之局,且越国太过偏远,已经被楚国隔断,不与各国相连。面对这种情况,就如同秦国吞并巴蜀三国,各国有心无力。
而寡人虽然有心出力,但是这几年齐国被楚国削弱的太厉害,实力严重不足。故而寡人担心,即便各国联合伐楚,也未必能让楚国将越国吐出来,这应该如何是好!”
储子沉吟了一下,还未开口,殿外有人大胜禀报道:“大王,越王派使者前来求援。”
“越王使者!?”
齐王一怔,与储子对视了一眼,随即二人同时露出大喜之色。
越王求援,这说明越国还在抵抗楚国。
这对削弱楚国,无疑是极大的利好。
楚国一旦被各国击败,就算越国不能收复淮南,也能将江东夺回。如此以来,楚国的背后就会留下一个越国,这对楚国来说,将会造成无穷的后患。
想到这,齐王脸色一僵,顿时想起燕国来。
想着,齐王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越国保住,让越国成为楚国的燕国。
此时,储子欣喜的拱手道:“大王,臣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齐王期待的问道:“相国快快道来!”
储子应道:“大王,越王能派使者前来,无疑说明越国还在越地抵抗楚军,这是对各国的极大利好。同时,楚国吞越的行为已经令天下震动,如今正是联合各国破楚弱楚之时,只有让楚国衰弱下去,才能打乱楚国鲸吞蚕食各国的步伐。如此我齐国才有机会,成为秦楚之外的第三条路。”
说着,储子立即拱手道:“大王,臣建议,立即下令让章子将军打着救援越国的旗号南下越国之前淮北,一面威胁楚军,一面给予越人坚持下去的信心。
此外,派出使者前去越国被占领的各地,鼓动所有被楚国占领的地方的越国贵族,让他们联合起来抵抗楚人的统治,告诉他们,我齐国正在联络各国帮助越国复国,就如同之前各国帮助燕国复国。总之,一定要整个越国都不能安稳,牵制楚国军队,减轻各国攻打楚国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立即派出使者前去各国组建联盟对抗楚国。”
“这是自然!”齐王闻言点了点头。
齐王与储子君臣十几年,一听储子的计划并没有出彩之处,便笑了笑,期待的看着储子,问道:“相国,联盟之后,我齐国如何才能做到利益最大化。”
储子笑道:“大王,如今我齐国实力被楚国大为削弱,难以独自向秦楚两国挑战。故,臣以为,当此之时,宜慢不宜快,宜缓不宜急。臣的意思是,通过伐楚之战,将楚国的势力从淮北驱逐出去,与楚国隔水对持。楚国占有淮北,对我齐国的威胁太大了。
战后,则需要要联合魏越两国,组建三国同盟,以应对秦赵楚三国的威胁。
另外,天下之中的韩国,需要极力争取,只要韩国倒向我们,那么我们就可以攻打其他国家,蚕食天下。”
说着,储子拱手道:“大王,我齐国既无秦国之地利,又无楚国的庞大,贸然鲸吞他国,只会导致各国来伐。故,臣的意思是,齐国要想成为秦帝楚王之外的第三条路,需要徐徐图之。
第一步,便是通过这一战将楚国的势力赶出淮北,夺取楚国淮北以避免与强大的楚国相争。第二步,借救越之机,逼迫越国让出淮北,尽取淮北。第三步,联合魏国攻打宋国,将泗水以东尽归齐国。
如此,我齐国之地,加上淮北,泗东鲁国等地,便是一个领土超三千里的大国。那时,我齐国南有淮水之固,西有泗水之利,北有河水之险,进可攻退可守,以我齐国之富强,只需积蓄实力二十年,彻底消化这些地方,便有了帝王之基。
到时,时机成熟,大军出征,吞燕并赵,如此,我齐国则将占据天下大势。”
齐王咽了咽口水,深深的被储子所描绘的画面所吸引。
这不会是虚无缥缈的画饼,而是极其容易实现的战略目标,甚至比起十年前的灭燕计划还要容易许多。
此时此刻,淮北已经唾手可得。而宋国这个国家,先是把齐国得罪死了,现在有深深的得罪了魏国,不久后,靠山楚国就会轰然倒塌。那时,只要齐国拉拢魏国,就可以用两国大国之力进攻一个小国,宋国岂能幸存。
如此,齐魏两国就可以瓜分宋国,那时,即便齐国让出富庶的陶邑与商丘给魏国,只要占据宋国东部,便可达成战略目标。
十几二十年后,等齐国抓住机会,再次灭亡燕国,即便天下围攻,齐国也没有任何畏惧。
想着,齐王笑道:“宋国欠下债,应该还给寡人了。”
说着,齐王立即大声吩咐道:“传令,请越使前来见寡人。”
不久,风尘仆仆的越使来到厅中,一见齐王,立即拜伏于地,悲伤的嚎哭:“大王···”
同时,楚国即将灭亡越国的消息传到各国,一时间,天下为之震动。
寿县。
公孙衍向熊槐禀报道:“大王,三位将军传来的消息,历时半月,我军已经尽取淮南。三位将军留下守城的军队后,已经率师回返寿县。
另,昭滑将军传来的消息,司马翦进入吴地后,吴地百姓纷纷投诚,此时,吴地已经尽归我楚国所有。
至于越地,因为太过偏远,还未有消息传来。不过,随着司马翦将军率领大军入越,越地归附,只是时间问题。”
顿了顿,公孙衍又道:“而柱国那边,已经在淮水布防完毕。目前,原本我楚国境内的寿县钟离防御工事已经建好,此刻,柱国正率军在越地的卑梁东阳一带修建防御工事。”
“好!”听到各地都传来好消息,熊槐笑了笑,然后向陈轸问道:“陈卿,现在各国那边的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