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不失就是功劳!
鄂君点点头。
只要广陵城不失,越国无论打哪里,都需要时刻担心自己的都城,以免遭到楚军从广陵城南下攻击吴城。
越国攻打广陵,大军旦夕就到,同理,楚国从广陵攻打吴城,同样旦夕就到。
越国想要有所行动,无论攻打什么地方,都绕不开广陵城。
广陵城就如一颗钉子,牢牢的钉在越国的咽喉上,令越国寝食难安,从而牵制住越国大量的兵力。
这些年楚国之所以处在被动,只不过是因为这几年楚国的重心一直在秦国身上,才一直对越国采取守势,要不然,楚越之间早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了。
唐昧将广陵城的事情说完后,鄂君再次拱手问道:“司败,启对越国之事了解甚少,不知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唐昧想了想,摇头道:“我楚国苦心经营广陵数年,如今的广陵城虽然说不上坚不可摧,但是也不是越国短时间内就可以攻下的。而且越国在攻城这一方面并不擅长,只要鄂君谨守城守,必能力保广陵无忧。”
“不过我与越国交手多年,越国军队的战力并不差,鄂君若是在野外与越军交战,还是小心为上。”
鄂君闻言连忙点头,不过心中一阵苦笑,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野战那还是算了,不对,这次楚王让自己过来可不是来打战的,自己是来实现楚越友好的,维持楚越联盟的。
老想着大战,这种心态不好······
二人交接完成后,唐昧第二天就启程返回郢都,免得留在这里不自在。
鄂君正式接受广陵城后,全盘接受了唐昧以前的制定的规矩,南面着重监视吴城,北面重点巡视淮水。
吴城。
公师隅得到唐昧被楚王调回,由鄂君接替广陵守的消息后,立即赶到越宫见越王。
远远的望见越国后,公师隅一边快步向前一边笑着大呼道:“大王,大喜啊。”
越王一懵,对逐渐走进的公师隅问道:“喜从何来,是齐王甍了,还是楚王崩了。”
公师隅一愣,而后摇头道:“都不是。”
越王闻言漫不经心道:“那是何事?”
公师隅喜道:“大王,是唐昧,唐昧那个缩头乌龟被楚王调回楚都了,据微臣得到的消息,数日前,唐昧已经离开广陵城,回楚都了。”
越王哈哈笑道:“此事当真?”
公师隅连忙点头,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越王大喜道:“好好好,唐昧终于走了,自从这个缩头乌龟到了广陵城,就与寡人打了两战,其余时候一直缩在广陵不出来,哪怕我们越国和楚国结盟了,这头乌龟还是执行以前的那一套,对我们越国严防死守,寡人已经忍他很久了。”
说着越王突然灵光一闪,问道:“可知唐昧走的是那一条路回楚都的,咱们派人做了他。”
公师隅叹气道:“回大王,这次唐昧走的是陆路,往寿县而去。”
“这个缩头乌龟,竟然连舒适快捷的水路都不走,实在是可恨可恼。”越王叹了一口气,突然又想到虽然唐昧走了,但是广陵城还在楚国手中,急忙问道:“不知楚王派的何人接任广陵城守?”
公师隅大笑道:“大王,楚王派的鄂君启前来镇守广陵城。”
“鄂君启?”越王纳闷道:“这是何人,楚国的重臣中好像没有这个人物,但是寡人觉得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
公师隅提醒道:“大王,楚国的那个大商人,宛城附近的那个鄂君啊!”
越王一经提醒,顿时想起鄂君启究竟是哪一号人物,恍然大悟道:“原来就是鄂启那个奸商啊,这些年我们越国被齐楚两国阻隔,这个奸商没少从咱们越国捞好处。”
公师隅应道:“就是那个奸商。”
越王问道:“这个奸商做买卖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广陵守了。难不成广陵守的位置比他那个逍遥自在的鄂君还要好吗?”
公师隅摇头道:“微臣亦不知,只是前不久从楚国传回的消息,好像鄂君曾借了万金给楚王,然后,没过多久鄂君就被任命为广陵守了。”
越王一听,诧异道:“万金?!原来这个奸商真有钱啊!难不成广陵守这个位置是他买来的?”
公师隅闻言连连点头,他也在怀疑。
沉默了一会儿,越王眼中冒过一缕寒光,问道:“公师对这个鄂启可有过详细了解,我们能否趁此良机夺回广陵?”
公师隅迟疑了片刻,道:“大王,微臣只知道鄂启很擅长做买卖,至于鄂启其他的能力,虽然鄂启也曾在战场上立过战功,但是却从来没有独当一面,其能力应该比不上唐昧的,具体如何,我们还需要观察一二。”
越王点头道:“那就派人严密监视广陵城,寡人要看看这个鄂启有何能耐。若是一个废物,那就休怪寡人不客气了,淮南的失地,寡人迟早要夺回的。”
“臣领命。”
过了一段时间,鄂君彻底控制广陵城后,便准备开始执行交好越国的任务。
鄂君将自己的属臣召集后,开口道:“本君来广陵之前,大王让本君到了广陵后,要与越国交好,免得楚越之间疏离,再起波澜。”
“本君思前想后,决定亲自去一趟吴城,向越王表明诚意。”
鄂君相宋清一听,立即制止道:“君上,今时不同往日,昔日君上只是楚国的一个封君,周游列国自然毫无阻碍,但是现在君上肩负着大王的重托,况且广陵城不仅对楚国重要万分不容有失,而且对越国来说更是心腹之患,欲拔之而后快。”
“君上前往吴城,无异于羊入虎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望君上三思。”
庄辛跟着道:“请鄂君三思。若是鄂君需要前往越国交涉,只需派出一位使者即可,至于亲自前往越国,大可不必如此。”
鄂君不以为然道:“尔等不必惊疑,如今楚越两国结盟不久,况且越国刚刚与齐国大战未艾,在这个时候,越王不会攻击楚国的。”
见其他人还要劝阻,鄂君接着道:“不过你们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越王脑子一热,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他人闻言全都点头,不怕一万,就拍万一。
鄂君对鄂相宋清道:“公子玉乃是越王长子,我与其相交十余年,合作十余年,乃是我的好友。这些年他屡屡遭到越王的打压,在吴城越来越艰难,若是没有本君与他合作,恐怕他已经举步维艰了。”
“所以本君打算请公子玉出手相助,最不济也要保证我的安全。”
“公子玉一向喜欢美玉,本君三年前在秦国收购到一块昆仑美玉,有劳你走一趟吴城,将美玉送给公子玉,请他为我提供帮助。另外,本君在吴城的那些好友,也都拜访一二,若是能美言几句,我将感激不尽。”
宋清明显不愿鄂君冒险,只是鄂君心意已决,只能不情愿道:“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