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后事安排

袁刚正提起真气,直奔将军府,到了前门。见黑压压的围着一群百姓,便折身到了后门,只见慕容智正立在门外,一脸焦急之色。见袁刚正走来,上前迎接,问道:“袁宫主可回来了,所议之事如何?”

袁刚正道:“宋主都答应了,将军放手去做便是,明日辰时献降表,宋军进城。”

慕容智闻言,说道:“太好了,众将早已在大堂等候,只等袁宫主带话来,青州军民安全无虞,本将军也就无后顾之忧了,这便去安排。”

袁刚正道:“袁某还有一言告知将军,青州降了,但宋主不会放过将军的,办完此事,将军就去与慕容夫人回合,远走高飞,莫在回来了。”

慕容智道:“本将军早已料到,不说这些了,办正事要紧。”

慕容智、袁刚正二人进了大堂,韩重安及青州城门四副将,十几位小将早已坐定,见慕容智进来,齐刷刷立起。慕容智看看这些将士,都是追随自己多年的老部下,说道:“各位将军辛苦了,坐吧,本将有话说。”

几位副将坐定,都看着慕容智,只听慕容智道:“各位将军都是跟随本将军多年的老部下了,这些年来跟着本将军南征北战,本将本想带领大家建功立业,可本将无能,屡战屡败,让大家吃了不少的苦,今天又被困在了这青州城,让大家命不保矣,想想这一切都是本将军的过错。”

话音刚落,韩重安站起来道:“将军说这些干什么,我们誓死追随将军。”

慕容智示意韩重安坐下,又继续说道:“知道我们这些年来屡战屡败的原因吗?本将军这几天夜不能寐,仔细滤过,本将军无能是一方面,但是民心不向却是最终原因。民心为何不向着我等,终究是因为我们逆了历史潮流,门前的百姓大家都看到了,就是来劝本将投降的,想想我们苦战十几天却不为百姓所欢迎,本将真是心痛如割啊,试问各位将军,我等再战下去还有何用?”

韩重安又站起来说道:“难道我们要投降吗?将军这可使不得,老将军死在赵匡胤的刀下,咱们仇还未报,绝不可投降,韩某宁可战死,也不会留下投降的千古骂名。”

慕容智道:“家父的仇乃是本将军的家事,以后各位将军不要再管了,身后的骂名固然可畏,但是名声重要还是这青州城两万万多条人命重要,各位将军考虑一下。我们这一降救了两万多条人命,功德无量啊,就是死后被后人扒坟,骂的体无完肤也值了。”

众将听罢,只是不语。慕容智见各位将军不语,又说道:“若是外族入侵,本将军当死战到底,可我等与大宋同属炎黄子孙,同为汉族,原本一家,再互相厮杀又有何用?只不过是平添几万白骨罢了,本将军不想再战了,各位也早就厌倦了战争,为了这几万条人命,不如投降。”

几个副将都跟随慕容智多年,见慕容智说出投降的话来,无不吃惊。慕容智又说道:“昨夜我们刚烧了宋军粮草,今天宋主赵匡胤便亲率大军,押着三万旦粮草前来,宋主如此英明,我等投之也是弃暗投明之举,绝非卖国求荣。如今宋主亲征,青州绝无胜算,再不做决断,悔之晚矣。本将决定,投降。”众副将见主帅注意一定,站起来默默把战盔摘下来,只听将士中传来了抽泣之声。

慕容智和众位将士来到府门外,只见外面百姓仍在焦急等待,见慕容智出来,都停止了叫喊,人群顿时清静下来。慕容智扫视了人群一周,大声说道:“乡亲们,青州打了十几天,让你们受苦了,本将军在此谢罪。”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只见一老人颤巍巍走出来,正是刘渡。只听刘渡道:“慕容将军不必赔不是,将军在青州的这两年,没有少为百姓做好事,我们都记着呢。”说完百姓纷纷称是。

慕容智心中感激,继续说道:“自唐朝灭亡以来,青州战乱不断,朝代更轶,白骨露野,千里荒烟,你们遭了不少的罪。直到先皇世宗时,大家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大家厌恶战乱,因为每次战乱,受苦遭罪的还是你们。今天是本将军的迂腐害的你们家破人亡,每每想到此处,本将军便心痛难挨。话不多说,本将决定,降宋。”

话未说完,百姓们一片欢呼,慕容智见此已泪如雨下,转身对几位副将道:“造好降表,挂上白旗,明日辰时献城,让宋军进来吧。”说完转身进府去了。

袁刚正跟着慕容智进了将军府,见慕容智颓然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安慰道:“将军做了一件好事,青州史书会为将军记上一笔的。”

慕容智道:“但本将军投降将军之名也要落上了,想想我慕容一家,爷爷、父亲都为将军,都为先朝立过大功,慕容智没有战死沙场,却投降宋朝了,真的有辱慕容家的门风啊,慕容智就是死去也没有面目下去见他们二老。”

袁刚正安慰道:“将军所为,自有后人评述。当务之急,就是将军赶快离开青州,若是落在宋军手里,凶多吉少。”

慕容智冷笑一声,说道:“自古便是胜者王,败者寇,我终是没斗过赵匡胤。赵匡胤得了青州这片沃土,这天下早晚也是他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还有我慕容家安身之地么?”

袁刚正见慕容智一脸悲色,说道:“将军莫太悲观,名川大河,高山峡谷,那不能隐匿?听袁某一言,将军快走吧,去与慕容夫人回合,别辜负了慕容夫人的殷殷期待之情。还有将军若不嫌弃,先去玉宫门,玉宫门定会保全慕容一家安全的。”

慕容智听罢,说道:“多谢袁宫主提醒,宫主请回吧,本将军想好好的在此静一会。”

袁刚正还想再劝,见慕容智已闭上眼睛,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叹了一口气,便轻轻离去。走出将军府,见夜色一深,街上已无一人,便竟直向皇普雄府邸走去。忽然想起一事来,一拍脑门,自语道:“怎么把这事忘了。”展开天疯小飞周天神功,飞快向城外飞去。

向西飞行四五十里地,只见高山连绵起伏,月与山齐。袁刚正落下来,见树林阴森,月光照射林间,泛起朦朦薄雾。袁刚正走了几十步,见密林下面荫着一块石碑,石碑上面的字已残缺不全。跃过石碑,见后面是一片坟丘,更加说不出的阴森。

袁刚正穿过坟茔,前面竟现一座破庙来,残砖烂瓦,毫无声息之象。袁刚正站定,大声说道:“今闯鬼门关,不渡奈何桥,鬼门兄弟来相见。”话刚说完,只听破庙之内阴森笑声不断。突然从破庙中跃出一人来,白衣白帽白发,直向袁刚正面门袭来。

袁刚正却不动声色,悠然飘出一掌,击向白衣人,那白衣人阴笑一声,忽地变幻身形,竟从袁刚正腰间绕过,好似一条白布。袁刚正一笑,身形一闪,只听‘啊呀’一声,白衣人竟撞在袁刚正身上。只见那白衣人向后飘落三丈,轻轻落在地上,好似鬼魅一般。

那人仍阴笑一声,跪下拜道:“鬼肖风恭迎袁宫主大驾。”

袁刚正笑道:“几年未见,鬼掌门这身打扮,更加的吓人了。还有刚才鬼掌门那招“白布绕帘”使出来,袁某还真的以为是鬼来了,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原来此人叫鬼肖风,号称“青州一鬼”,乃鬼门掌门,平时与袁刚正交好。

只听鬼肖风道:“袁宫主的功夫更是高深了,老鬼这招“白布绕帘”不知吓死了多少过路人,没想到还是栽在袁宫主手里了。”

袁刚正笑道:“以后鬼掌门再绕的时候,眼睛还是要看着前面,莫只看着地面。刚才鬼掌门侥幸,撞的是袁某的肚子,若是撞在石头上,鬼掌门脑袋开花,就真的要死了,真的变成死鬼,那可不好了。”

鬼肖风道:“袁宫主说的甚是有理,肖风要好好活着,若真变成死鬼,就吓唬不了人了。”

袁刚正走到鬼肖风跟前,说道:“拿袁某的东西,该还给袁某了吧。”

鬼肖风阴森一笑,说道:“肖风什么也没拿啊。”

袁刚正笑道:“你绕来绕去,那回不琢磨点东西,袁某就这些钱了,全被你掏去了。”

鬼肖风道:“堂堂玉宫门的宫主,还在意这些钱么,就赏与肖风吧。”

袁刚正笑道:“你这鬼肖风之名,不如改叫鬼难缠吧,这些钱便赏与你了,让鬼门的兄弟替袁某去做件事。”

鬼肖风道:“袁宫主有令,鬼门必遵照办。”

袁刚正虽将白空空欲害青州刚出生婴儿之事说与鬼肖风。鬼肖风听罢,说道:“这妖僧不是什么好鸟,心狠手辣,比肖风的鬼门还鬼,以后得万分小心才是。只是我们鬼门该怎么做,请宫主明示。”

袁刚正点点头,说道:“立即广派人手,凡是这两天有新生婴儿的,想法让他们离开青州。具体该怎么做,鬼掌门心中有数吧?”

鬼肖风笑道:“袁宫主放心,吓唬人是我们鬼门看门绝技。肖风保证,不出两天,让他们在青州住他们也不敢了。”

袁刚正听罢,说道:“记着适可而止,动静太大,引起青州一片恐慌便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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