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

衣带渐宽终不悔

蜡残泪难干,与君思离别。

依稀旧梦里,天老情不绝。

经过曲神医连夜的努力,池湘禹总算在翌日晌午之时悠悠转醒。

瞳孔慢慢地有了些焦距,感觉到右臂微微发麻,偏头细看,却见得是莫子桑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睡梦中的她似乎也不安稳地紧蹙着秀眉,牢牢地抓住自己的手,刚想要抽出手来,可她力气大得仿佛怕自己跑了一般,指甲泛出了白也不松开。

池湘禹只得无奈地笑了笑,见她眼眶泛黑,下巴也尖了些,这短短数天,竟消瘦了不少。本欲开口叫她,可一发出声,那胸口好似被震碎撕裂一般,疼痛难忍,遂急急地咳嗽了几声。

这个动静,惊醒了本没有睡沉的莫子桑,惺忪地抬起眼帘,见她正饶有趣味地笑看着自己。

下一瞬便激动地抱住她,声音哽咽,有着说不尽的委屈酸涩。“禹,你终于醒了?知道吗,你吓死我了。”

两人相拥了良久,莫子桑才蓦然想到了她们之间还存在问题呢,与池湘禹稍微分开了些许,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凝望着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生怕从中看到了哪怕丝毫恨意与陌生。“禹,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误会你,不要生气好吗?我那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才会一时情绪失控。”

听着她紧张,语无伦次的解释,池湘禹不语,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每次想恨你的时候,死亡线上走过一回,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只要看着你,便再也忍不下心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池湘禹笑吟吟地看着她,伸出手揉了揉那晶瑩剔透略显瘦削苍白的小脸。

“那禹还是怪我怨我好了,比起你总拿自己来惩罚我,我宁愿得到你的恨。”莫子桑撅了撅嘴,眼中混凝着难以言说的幽怨。

“光阴荏苒,人生又有多少个以后?活着不就图个无悔自在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既然我爱桑儿,便不愿这些无关紧要的误会伤害了你我之情,珍惜尚且来不及,又怎能言恨?咳咳~咳咳~”池湘禹刚说罢,胸腔一紧,又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禹,你怎么样?来人!去叫曲神医,说公主醒了。”莫子桑手抚着她的胸口,往外喊道。

稍时,曲神医穆清越一干人等都急急进了帐,众人见池湘禹醒了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曲神医走上前,凝思把了脉,沉吟了片刻才道“公主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好生将息调养几日便可,只不过,肺部损伤得严重,怕是从此就落下嗽疾的毛病。”

“此番又有劳曲神医了,没关系,死不了就行。”池湘禹先是一怔,随即笑了笑道。奋力地坐起身子,莫子桑见她支撑着起来,赶紧坐在床头,半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公主倒是心胸广博豁达。”曲神医也笑道,似乎从第一次遇到池湘禹开始,见得最多的,就是她淡然清凉如水的笑,好像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对于生活从一而终的态度,亦无法改变那种生死无意的自如,仿佛一切苦与乐,她都能一笑置之。

“湘禹才二十几岁,便落下了终生病根,这可如何是好。”穆清越也走过来坐到床边,蹙着眉,满面忧心地看着池湘禹,转眼一瞥莫子桑,心中转忧为怒,胸口压抑的怒火让她不发不快,故双目一凝,语气不善地说道“莫小姐能把心上人害成这样也是好本事,你是每次伤害过了才知道自责是吗?反正湘禹命大,怎么折腾也死不了对吧。”

听着她语气中的讽刺与责备,莫子桑神情木然地垂下头,只是更加收紧了抱着怀中人的手。

池湘禹却略有不悦地道“清越你说什么呢?过了啊,这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问题,不关桑儿的事。”

“好,是我多管闲事了!”穆清越心中纷乱不堪,烦躁地回了句,便疾步走出了帐外。她亦知道自己言辞过激了,因那残留的妒意,从而迁怒于莫子桑,只是遇到有关池湘禹的事,便会失了平日里的冷静理智,她无法做到泰然处之。十几年的执着眷念,岂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忘情断情,还是需要时间哪!

遣走了帐内一干人,池湘禹见莫子桑仍旧低头不说话,回过身子轻轻抬起她的下颔,那戚然不安的眸子中含着泪,悬然欲泣楚楚动人的模样令她心生怜惜。微仰着头,含住她娇莹欲滴的唇瓣,温柔地吸吮,当探开她的贝齿,与之湿滑如蜜的舌尖相触时,莫子桑才从千丝万缕的愁绪中拉回了神智。

“恩~”莫子桑有些紧张地娇吟了一声,本来端坐的身子一软,无力地倒在榻上,面上情潮涌动,环住池湘禹的脖子,忘情地回吻着她。

良久,池湘禹才移开了唇,呼吸灼热急促,解开她的衣带,对上她已有些迷离的双眸,定定地说道“桑儿,今日,我亦要了你,再不给我们留下退路。”言罢,埋首于她的锁骨之处,一路而下,舔舐着她微微颤栗的肌肤。

“好~我只希望~与你~抵死纠缠~”莫子桑紧紧抓住她后背的衣襟,目光中带着痴狂眷念,娇喘连连,沉醉在她带给自己的快乐之中,无法自拔。

数息之间,衣衫尽去,光滑细嫩的胴体之上泛着微红的莹光,池湘禹指尖缓缓探进她茂密的丛林之中,感受着那洞穴口的汩汩清流蜜泉。随着那湿润的甬道,手指逐渐没入。

“唔~恩~禹~禹~”起伏跌宕的清歌曼舞,丝丝浸入两人的心扉,那被送上云霄的极致快乐,直达心底,久久萦绕不散。

“禹,你的伤……”纵欲之后,莫子桑只听得池湘禹又咳嗽了几声,见她面色发白,猛然想到了她才刚醒,伤还未好,立时惊声道。

“无碍,休息一下便好,只怪桑儿太过诱惑,让我欲罢不能。”池湘禹与她相拥而卧,鼻尖相触,低声趣道。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禹这般贫嘴滑舌、巧言令色的一面。”莫子桑静静地瞪着她,娇嗔道。她贪恋这样的池湘禹,她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算结果是毁灭,她亦无怨无悔。

“呵呵,过于正经,那便失了许多趣味不是?我说的那都可是真心话。”手指刮了刮她的俏鼻,池湘禹笑道。只是心中默然,两两相安,这种快乐,她不知还能持续多久。她喜欢她的气息,她的笑,喜欢彼此间的温存,若失去了她,离开了她,这一生,恐怕也再没有了生机。

再次醒来,已是日暮时分,榻上已没有了莫子桑的温度。动了动身体,之前的痛意消了不少,头也清爽了些,起身下了床,刚套上外衣,便见得莫子桑掀帘进来,双手托着菜盘,放到榻边的矮几上。

“那么长时间没吃饭,想必是饿了吧,我去火头营烧了几道清淡的小菜,来,先吃些。”

池湘禹见她走动时双腿的异样,皱着眉头,上前拉过她的手怪责道“让他们送来不就行了?身子不适还亲自去下厨。还在痛么?”

“唉呀,还磨蹭什么,快吃饭!”莫子桑羞红了脸,嗔了她一眼,拉过她坐在几前,舀了一碗米饭递到她手上。

“呵呵,害羞呢,你这是欲盖弥彰,还痛的话,吃过饭帮你揉揉?”池湘禹挑了挑眉,邪邪地笑道。

“怎么我发现你醒来之后,思想都变坏了呢。”莫子桑脸上又染了一层红晕,伸手捏着她的腮帮,咬牙切齿地笑道。

池湘禹拉下她的手,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点头赞道“桑儿的厨艺比宫里的御厨还好,这样我可是会吃上瘾的。”

“你若喜欢,我便一辈子做给你吃,吃到你厌了为止。”莫子桑笑容温和似水,眼中柔情眷眷,与之相视而笑,只望能一眼万年。

闻言,池湘禹心中一动,在她唇边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轻笑一声“傻丫头。”

入夜,睡梦中一阵厮杀声传来,池湘禹登时被惊醒,立即下床穿好衣物,忽而便见一干兵士鱼贯而入。

“禀公主,外面有陈国军队偷袭。”

“什么?敌军有多少人?”说话间池湘禹已出了帐,见得裴振先匆匆赶来。

“不到一万,只是他们相当熟悉这一片的地形,擅长夜间作战,这对我军十分不利,穆将军已经去迎战了。”裴振先接过她的话,神情焦急肃穆。

“不自量力,他们想要出其不意,我就陪他们玩玩。裴将军,给你精兵三万,速去把敌军引到前方树林,我们来个放火烧山。”池湘禹眼中精光一闪,多了几分凌厉肃杀之气。

“公主想要放火烧山?那样我们也得整军转移呀。”

裴振先不解道。

池湘禹唇角一勾,笑道“我军是得全部转移,不过是要转到陈国都城之下,陈国此番偷袭,倒给我们创造了攻城的契机,我要给他个反戈一击,就趁今夜,出兵攻城!”

裴振先沉思了片刻方大笑道“公主当真运筹帷幄,那陈王怎么也想不到,派军偷袭,反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好,公主,老臣这就领兵把那些贼子收拾了。”

“裴将军顺道传令给穆将军,让她到城下与我会合。”

“是,公主。”

裴振先一径去了不提,池湘禹回头向几个副将命道“尔等速速集结全军,马上攻城!”

众将士齐声答道“是!”

“你们几个,立即护送莫小姐与婉儿姑娘回国,不得有误!”池湘禹又挑选了几个武士,向他们命道。

“属下遵命!”

“咳~咳咳”

“公主,您没事吧?”底下将士见她咳嗽不止,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池湘禹摆了摆手“咳咳,没事,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见他们各自领命而去,池湘禹刚转过身,莫子桑与柏婉儿便走了过来,莫子桑一见她,便沉着脸质问道“禹,你为何要让我离开?我不回去。”

“我也不走!”柏婉儿也上前道。

“桑儿听话,你们走了我也安心些,按我的计划,如果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我们也能回去了,回公主府等我,恩?”池湘禹轻轻抚着她的脸,柔声劝道。

“可是……”莫子桑满脸不情愿,还想说什么,池湘禹直接打断了她“没有可是,你们必须回去。现在时间紧迫,再不走恐怕会打草惊蛇。”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护卫,命令道“速把两位姑娘带离此地,你们要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明白吗?”

“明白!”

柏婉儿听着池湘禹不容反驳的语气,纵然不愿,也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妥协,拉着莫子桑的手“子桑,走吧,我们留下,反而会让公主分心。公主,你们也一定要小心。”

池湘禹对她点了点头“恩,快走吧。”

“禹,我等着你。”莫子桑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拗不过她,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下再怎么不舍,终是转过身离开了。她多想如以往一般,与她并肩作战,而不是如此刻般成为局外人,丝毫帮不上忙。

半个时辰过去,漫山遍野火光冲天,蔓延直至方圆数里,春申二十余万大军兵临陈国都城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黄龙,不到天明便已攻破城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皇,皇上,不,不好了!城门失守,那春申军已往宫城方向来了!皇上,快逃吧!”宫人连滚带爬地闯入大殿,满脸惊慌地汇报道。

“什么?”陈王身形大震,立时拍案而起,不可置信地大怒道。

“皇上,快离开吧,春申军队就要打进宫来啦!”太监见他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也管不得许多,直接撂下一句自顾自地跑了。

陈王颓然地坐到龙椅上,绝望地阖上眼,口中只不停喃喃“朕是一国之君,死也要死在这金銮殿上……”

“湘禹,你身体不要紧吧?”穆清越打马上前,与她并列而行,望着她关切地问道。

“没事,咳咳~你说前些日子我们绞尽脑汁想着无数攻城的法子,眼下那陈王却主动给我们制造了机会,这算不算是阴差阳错?”眼神定定地注视着前方巍峨的宫殿,悠悠地说道。

“呵呵,想那陈王此时定是后悔不跌吧。”穆清越也回笑道,如今总算拿下了陈国,这令她语气轻快不少。

不日后,陈国覆灭的捷报便传入了皇城,闻此笑意,最高兴的,莫过于池云苏,解决了一个强敌不说,春申的领土一下又扩增了数千里,离一统天下的夙愿又近了一步。

故而大赦天下,免税三年。封了池湘禹为太尉,穆清越为丞相,自己的势力亦得到了加强,这让坐在皇帝尊位上的她,可谓安心了不少。

只是在池湘禹出征之后,却听得一个让她惊异无比、不可置信的消息,这段时间,每思及此,池云苏便有种无可适从的迷惑感。

本是想命青影去监视曲神医,却无意之中探查到了自己的女儿与那莫子桑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初听得青影的汇报,一时间令她震怒不已,想要直接把池湘禹从陈国召回当面质问她,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被自己克制住了。

如今她们回来,对于如何处置莫子桑,倒觉得有些棘手,她乃宫阜的公主,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了她,只能……池云苏心下思忖了片刻后,方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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