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把早点放在桌上,把身上的我也放在桌上,扬眉浅笑细心的抚平我睡翘起的头发,发自内心道:“亲爱的,早上看见你真好。”
我心里小鹿乱撞,不撒手腻歪道:“那你可要心疼人家。”
仁把我松散的发丝别于耳后,拍拍我脑袋感叹:“你是我唯一在乎也是唯一放心不下的。菲儿你说,你让我如何才能对你不好,不心疼你。”
我感动的抹把没有眼泪的眼角,扑进仁的温暖怀抱:“我懂,我懂。仁也是我在乎的人!”
仁把我怀抱中扒出,让我看清他眼中的清澈认真,道:“我刚才可是说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
我点头目光灼灼的狡辩道:“我也是这个意思。”
从身后抽出根油条,掰了一半喂进仁的嘴里,另一半自然落到我腹内。
仁看了我一会,按了按我的脑袋:“慢点吃,我先去冲个凉。”
“好,用我给你擦背吗?”我又顺起一根咔咔牙口贼好的嚼着,一边跟在仁身后走去洗手间。
“菲儿。”仁停在洗手间门口无奈转身。
“啥?”我咽下最后一口油条,不明所以。
“好,来给我擦背吧。”仁扬起明亮笑容。虽然他这么说着,但没见到他动作。我是指脱衣服的动作。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让我这个如花似玉的清纯美少女替你擦背!”我立即后退两步,惊颤着指尖面色惶恐的哆嗦。
怎么着也得擦全身的话,被关门声代替。
我惊颤的指尖立即变成猫爪,唰唰挠着门。
神马意思?丫还竟然锁门了!
“喂!就算不用我擦澡,也不用锁门这么严重吧。咱们可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尹仁你竟然不相信老娘的高尚情节!姐死了算了。”
“呵呵,袋子里有牛奶,快去喝吧,”
“你用食物是绝对引诱不了我的!”我意志坚决的挠门,我的心已经同仁一起飞奔进了浴室。
“是塔曼的草莓牛奶。”仁轻叹后,我开始听见水流声。
“不早说!”我利索的抛下仁,弃暗投明的奔向草莓牛奶。
说真的这家草莓牛奶超赞。可以说我是喝它长大的,只是我自己搬出来后,离那里也远了。因为惰性原理,也就一直没机会喝到。没想到仁竟然会晨跑跑得这么远。
这份细心与关心是不是可以证明仁没有变。也许,只是我把他想得复杂化了。
心情不错的我,屁颠屁颠的吇溜吸着牛奶。享受起舌尖的奶香滑腻。凉风吹进来,吹散我被仁抚平的发丝,抚过我特意遮盖住的黑眼圈。
一向连脑筋都懒得动的我,昨夜竟然华丽丽赤裸裸的失眠了!
喵了个咪的!
难道狐狸真会蛊惑人心,难怪再不可一世的帝王将相终被狐狸精所迷惑。而且尹仁这厮昨天也没被我混过去变成我的人!难道丫真是柳下惠转世,看来姐还得再接再厉才行。
烦,心烦得很。
突然觉得这牛奶变得食之无味了,清淡得像水一样。大概是换了店主,改了配方吧。
这天我勇敢的旷课了,拉着仁陪我购物。
女人疗伤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购物。我这伤啊,都体无完肤了,得好好疗疗。
话说随我每试一件衣服,仁就超帅的配合着掏出金卡,此番动作绝对比疗伤圣药来的有效。
这时无论是导购小姐或逛街女性,皆口水连连,两眼桃花状。都恨不得绑了我,自己站在仁的身边,享受这公主般的待遇。
我只能得便宜卖乖的说:被人包养也不好受啊,陷入仁的温柔包裹,就像踩在云朵上。
飘渺,不踏实。
而我,只是一株长在地上恐高的小草。若是让它浮在高空中,那必然要具备不怕粉身碎骨的勇气。
我此时正试穿着一身红色垂摆长裙,站在镜前。
墨黑长发,雪凝肌肤,一双略带茶色的猫眼中,不时有赤红火焰喷出。
此时的我就像在幽暗中燃起的火束,舞动着不安的火苗,却是黑暗中最妖娆的美丽。
仁走了过来,手中变出一个镶钻发夹,把我耳侧的发别到另一旁,露出了那颗剔透的红宝石耳钉。
镜中的他圈住我的纤腰,低头浅吻着我的耳垂,另类盅惑:“好美。”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姿势,也可能是因为仁的那句‘好美’。我的心再一次欢腾了。其实仁,你不用勾引我,就算你不这样,我也巴不得天天向你投怀送抱呢。要是你再偶尔来这么一记狠的,我就直接缴枪不杀了。这就好比你家天天喷香炖肉而你却在减肥期间一口都不能吃的滋味。
转身,吸回流出嘴角的口水,打算回试衣间脱下。
却被仁拉住手,直接牵手离开了。
一路上不断被人以惊艳的目光打量,甚至有人小声评论是不是在拍电影。
由最初的羞涩到现在的悠然,花不到十五秒。还是那句话,姐的脸皮堪比城墙厚。
转眸,看向提着购物袋的仁正排队帮我买电影票,惊然觉得自己就像恋爱中的小女生。无忧无虑,只怀揣着世间最最纯洁的喜欢。
刚刚飞起的欣喜雀跃却瞬间凝固在笑脸上。
我看见了两个不想看见的人。一个我想碎尸的死女人和一个想鞭挞一万遍的臭男人。
我佯装没看见的转身别处,而两人也正好走了过去。
而被我想碎尸的女人却惊叫出声:“呀!这不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件X牌裙子嘛!真可惜,被人先买走了!”转身拽着身边男人的胳膊撒娇:“不管啦,都是你害的!叫了你半天也不起床,你要赔我条更好的!”
我不知道我此时是否青筋突兀,但我可以感觉到绝对嗜血情怀。
我背对着他们,此刻真想手刃了这只嚼舌的母蚊子,却听见仁在喊我。
“菲儿。”
立定,收手。
仁走回来,对狐狸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而狐狸也是笑意不明的扫眼仁和我,热情注视我们牵在一起的手,随之我更加紧了紧。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昨天那个先走的帅哥!”母蚊子双手揽着狐狸的手臂,接着自言自语道:“之后另一个帅哥也走了,咯咯,大概是看我们太亲热了吧。”说罢还媚眼如丝的吧唧一口亲向狐狸的侧脸,毫不羞涩。
我深吸一口气,攥拳。双眼看向别处,平息着某种感觉。
仁似乎看出我不愿多谈,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电影开场了,我们先走了。”
我拉着仁,经过狐狸,走进入口。就像躲避有害气体一样。
然电影开始时,灯光暗淡中,却有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他说:“正巧我也刚想看这部电影。”
我猛吸一口气,看见坐在我旁边的狐狸,和坐在狐狸身边的母蚊子。灯光完全灭掉的那一刹那,我分明看到狐狸那挑妖致的笑,以及凤眼中那道夺魂的光。我真想大叫着冲出电影院,逃离此地。与世隔绝从此躲在山洞里。
但我是谁?
我是费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坐怀不乱占星观月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为祸四方的费菲!
我保持着高度警惕已经半个小时了,余光瞄去,狐狸貌似真是来看电影的。当然首先要排除坐在狐狸另一边一直搔首弄姿,蛇样缠绕他的母蚊子。
呵,干脆坐在一起算了。
仁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把爆米花递给我。
我抱着爆米花,一边看着电影,一边嚼啊嚼。
仁无微不至的时不时把可乐吸管放在我唇边,我甚是方便的吸一口。安生的享受起我的美男服务。
电影正演到关键时刻,男主角拿抢指向女主角,而女主角的身份也已经暴露。滴下滴血泪后,不再挣扎。等待着她心爱的人送她去天堂,没有爱人的天堂。
我拿着粒爆米花抵在嘴边,睁大双眼内心纠结的看着这一幕,许久没有动作。
怎么还不开枪?小三跑哪去了?男主跟男配到底谁先压倒谁的?
眼球没转,脑袋胡思乱想。
却听到左手边微不可闻的轻叹声,我没有转头,只装做继续专注的看着狗血电影。
一门心思早被狐狸的叹息声吸引。我在黑暗中握拳,却始终没有动作。
我在隐忍,隐忍着跟狐狸上演场生死决斗。要不他死,要不我活。要不我活,要不他死。
叹息过后,狐狸柔韧的纤长手指载着冰冷,抹掉我唇角上粘着的渣屑,抹掉后仍就固执得不肯收回手。
仿佛我不看他一眼,他的指头就会永远这么粘着。
我恼怒的站起身,冲尹仁小声说了句:“去洗手间。”就逃荒般跑了出去。
我讨厌狐狸这种暧昧不明的逗弄,更恨自己因为他的故意逗弄而逐渐馈塌的防线。
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女人,但是此刻我却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卑微到可怜。
照着镜子,拿出唇膏涂抹起鲜艳红唇。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嗜血的弧度。
这是我刚才为自己新买的一支唇膏,红得似火。就连售货小姐都没想到这时代还会有人头脑不开买大红色。只是当她看到我涂好的一瞬只说了句,小姐这种颜色跟配您。
红色我喜欢,因为它是胜利的颜色。看着镜里的自己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那就只有一切交给感觉了。
就让你们看看到底哪里是我心之所向。
就让我瞧瞧你们掌握到的爱情。
即使爱情的学费是昂贵的。
就算副作用是心脏碎裂。
这是你们吹响的号角,那我就陪之一路角逐。
爱不起,就出局!
色字头上一把刃
我从洗手间出来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一股大力拽进了紧急出口。
听见铁门毫不留情的闭合声,我转眸看向笑得云淡风轻,手指却紧紧扣着我的狐狸。
跑是跑不了的,索性支腰倚在扶手上,打着哈欠等他先开口。
可狐狸凤眸微眯笑得越发恐怖,他钳住我的后脑,娇娆的朱唇毫无前兆的就压了下来。
我正打着一半的哈欠就这么被封在了嘴里,憋得我叔可忍婶不可忍!
尽管刚才我已经强咽下对狐狸与母蚊子的无名火,可是却被他不请自入的舌头再一次挑起火来。
他到底当我是什么!如弃敝屣任他随意戏耍的女人吗?
如果真是这样老娘现在就戳瞎他无用的狐狸眼,折断他下面,让他活不成死不了!
我曲膝向小狐狸窝顶去,却被他夹紧了双腿,另一只手也密不透风的紧搂住我的腰,迫使我动弹不得被他裹进怀里。我皱眉极力扭动想冲破他的枷锁,却感觉到狐狸身下的寸寸变化。
我现在只有两手得空,双手一边一只同时死拧住狐狸的腰侧。我知道那里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然狐狸灵活的舌也只是停了一瞬,再次不吭不挠继续与我的拼死纠缠!
我最终无计可施发狠的咬了狐狸乱窜的舌,但他却没有停止混着血水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