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只占便宜不往外掏的我也不再在乎鼻血了,反而快速转身低头查看衣服,自家豆腐被人看了去那还得了!就算只是盖在豆腐上面的那块布,那也是老娘自家货!折腾了半天只发现是纹胸带子露了出来,拜托,这还是隐型带呢,估计是刚才太过奋勇的原因。
不好意思的装下脸红,哎,谁叫我是良家少女呢。
向下的视线,刚刚扫到三个倒地的黑影时被狐狸挡住了。
只见狐狸叉腰站在面前,开始猛戳起我脑门。
好吧,我承认有点理亏,不该妄想你是美型受。您应该是腹黑杂食受。
我喳喳嘴,等接着粉面妖精的数落。
“店长,都是我的错。”离子抽泣着走了过来,眼圈一红眼泪就开始不要钱的往外蹦。娇弱的兔子模样甚是可怜,连我都想安慰她。不过我也只是想想,而已。
离子见狐狸无动于衷,转到我身边寻找安慰:“应该多谢菲菲救了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奋不顾身’的冲过去,甚至,留鼻血。”狐狸身边围着的一圈女人们全部笑了起来。我脸一红,却没还嘴。我这人就一个缺点,就是睚眦必报。离子,这个梁子我们结下了。
“说说,怎么就流鼻血了?”狐狸没有接话,而是抓起张纸巾动作娴熟的堵上我的鼻孔,笑得一脸狐狸样。
“最近上火,上火。”我尴尬的左看右看,不敢再回想流鼻血的真正原因。
“用我帮你么?”狐狸低头微微动唇,嘴角漾出一抹笑。而那笑却在我眼中渐渐扩大。害得我这热情的小火苗呦,噌噌上蹿。我这不杂结实的小心脏啊,扑通扑通异常跳跃。
这个妖孽!
街旁路灯亮起,靡丽霓虹交相挥映,骚男闷女蠢蠢游逛。夜,微热。我喝着暧昧空气,驾着不烧油的雪白长腿一边往家走,一边两眼放光正窥视世间男女隐私时,手机响起。
掏出,却是陌生号码。两旁行人随鬼哭狼嚎的慎人铃声纷纷面色各异的望来,我莞尔,恶趣味这才就此打住,按下拒接。
车尾流光从已经关闭的商店玻璃上反射而过,我不禁皱眉,直觉自己竟然惹祸上身,太不小心了。
脚步越走越快,急于想甩掉身后的尾巴。却没注意到平时天天路过的小巷到了深夜竟连一个人都没有!真是大意了!掂了掂手里的背包,仔细留意下后面的脚步声,还好,只有一个人。
眼看就要进入这条没有路灯的昏暗小巷,我破釜沉舟的鞋跟一转:“哎呦”摔到地上,‘崴了脚’疼得我慈眉瞪眼连想站起来都困难。
身后那人紧跑上来,不错,果然中计了!
待他停在我身后,我才赫然蹿起往后狠劈下去,那人‘噗通’跌坐在地哀嚎出声,当即响遍小巷震慑街道扼杀了我纤细神经,只听:“啊!强强良家妇男啦!”
我呆立得忘记收腿,吐不出一个字来,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踢到他了。两眼珠直勾勾跟正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哀嚎的男人对上,愣是在这三伏天里浑身打了个冷颤,迈腿转身欲走。
“你要是敢走,我就接着喊了!”那人坐在地上无赖且轻巧的阻止了我的脚步,可这出口的姿态好像我是个抛妻弃子的负心人,越琢磨越不对味,转身上前突然萌生当场踹死他的想法。也许我这人平时挺诚实的,心里怎样想脸上就是怎样的表情,当我抱臂倚在电线杆上,借着点微薄月色看向他时,狐狸不禁一抖漂亮凤眼微微瑟缩了下。
“说!干嘛跟踪我!”我这人优点之多是众所周知的,其中最最明显的就是欺软怕硬,不对不对,是识时务。你软我就硬,你硬我就跑!此时狐狸完全不理我,全身抖得已呈筛子状,身子震动的幅度肉眼都能目测出来。怎么个情况,难道我果真如此霸王,居然能把这一口气撂倒三个流氓的家伙吓成这小鸡仔样?姐果然霸气外露啊!
在我飘飘然中,狐狸柔弱食指颤巍巍的抬了起来,于此同时,幽静小巷中赫然突显出某种呜呜的恐怖声响。
一只骨瘦嶙峋眼神凶狠的恶犬如鬼魅般缓慢从黑暗处走出。
“唔!”警惕的恶犬瞬间朝吓坐在地的狐狸拼命狂吠起来,音量跟刚才狐狸嚎叫有得一拼,它身子下蹲且有跃起之势。
已经面色惨白的狐狸又是一颤,眼尾拼命挤向我又时刻注意着恶犬,薄唇动了动没敢吱声。想动不敢动的瑟缩样子如倾盆雨后即将垂落的白牡丹般令人怜爱,想要伸手护住。但一丝窃笑却在我眼中一闪而过,看在以后还要拿他工资的情面上,朝恶犬挥了挥手,驱赶道:“去,去。”可它似乎瞪了我一眼,在我吃惊那刹,朝狐狸的方向一跃而起!
“啊!不要过来!”狐狸同时勇猛一跳,直接挂在了我身上,修长四肢如八爪章鱼般扒着我。他那胆颤心惊的夺命嘶吼声,离我耳朵好近好近。
“下去!”我瞪眼把死沉的狐狸从我身上剥离。
“别别,别,你快把它赶走,我,我就倚一会。”狐狸一个劲往我身上缠,两眼仍旧时刻注意着另一头的恶犬,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薄唇直哆嗦,好像我要把他推下悬崖般死命抓着我。
“嗷,汪汪汪!”恶犬蹲在狐狸三步之处激烈狂吠。
“滚开!”“不要啊!”“汪汪汪!”一个往下扯一个往上抓一个蹲在地上叫,这异常诡异的画面在昏暗小巷中晕染开。
我鼻翼敏感一动,回头打个喷嚏的瞬间,场景突然变化了。赫然少了一人一兽,不对,是两只兽。
现在哪里还找得见狐狸的影子,而恶犬却返了回来。它在小巷口磨了磨锋利的前爪,呲出一口好牙,朝我一步步走来,脚步越来越快。
“嗷1”恶犬蹭了蹭我的小腿,我一脚把它踢出老远,它又“嗷唔”粘了过来。伸手从电线杆后面掏出被我藏起来的空铁罐,又从包里找出塑料袋,把装有客人吃剩的肉排倒了进去。蹲在墙边,看着这家伙狼吞虎咽。
其实上个月我搬来时就发现了它,并时不时拿剩饭喂它,想过把它养起来。但它却神秘而很,并且也不是时常可以见到的,看来丫的藏身地点很多。要说今天还真是巧了,能在这里看见它还真是吃了一惊,幸亏有它才能看见狐狸那般惨兮兮的小样,呵呵,还真是充分满足了我的恶趣味。
“呵呵呵呵!”我蹲在地上捧腹笑开,它却耳朵动了动,抬头,藏蓝色眼珠骨碌一转似乎又瞪了我。
那晚过后,小巷口后面的老楼里开始流传,据说某个夜晚发生强奸案。
挤过拥堵不堪的T大校门口,逃过异样热情的学长学姐们想要帮忙的双手,总算顺利开学。
阶梯教室内,苍白头发的教授口吐莲花神采激盎,以营养丰富的口水洗礼着坐在前排的几名学生,但他们仍旧一边克服口水攻势一边认真倾听并记录,当然也有例外的,比如我。
由于早上起的太早,或者说晚上睡得太晚,此刻的我正上眼皮亲吻着下眼皮,且接近深吻阶段。三分钟不到,我胳膊一支,脑袋一歪,在大学第一学期的第一堂课,光荣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彻底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