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把手里的工具图纸往地上一扔,连忙顺着房间里那还没有按上扶手的水泥楼梯跑到了楼下,掉到这底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下面那层满布着还没有浇上混凝土的钢筋,谁要正面向下的掉下去,真能扎穿了。就跟中了霰弹枪似的,浑身还不都得是眼儿。
万幸的是,刘乐驹摔下去的时候落在了那排钢筋矩阵的边缘上,而且还是背部着地,没有哪一根是从他的身体中间插过去的。
刘乐驹坐起身看了看自己,确认了下身上没多几个窟窿,就傻笑着拍着那工人的肩膀说“没事没事,老爷保佑啊,还好我命大,不然就得交代到这儿了。”
“是啊是啊”老王吓出了一身的汗,他是真心觉得刘乐驹命大,毕竟在工地待了十几年,因为意外被钢筋插入身体而死的人,他见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看着老王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刘乐驹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开玩笑的说“老王,这事儿你可别往外说啊,不然人家就该笑话我是不是该减肥了啊,哈哈哈”一阵自黑。
然后他们又接着去处理这个混凝土的事情了。
老王知道,刘乐驹就是这么个人,不管自己出了什么事情,工地才是他的优先考虑,可是一个人能认真负责成这样,也真是够二的了。
时间已经又到了凌晨两点,直到看着最后一台商混车开出了工地,刘乐驹才脱着疲惫的身体,往家的方向走去,今晚又是加班,可明天还有一大推已知啊未知的事情等着他,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快回家,赶快洗澡,赶快睡觉,再赶快起床去上班。
他在门口敲了一会儿门,没有人来开,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自己摸出了钥匙,推门进去,里面漆黑一边。果然,房间里没有人。
摸出手机,看看上面显示的日期,刘乐驹不用算都知道“已经13天了,还没有回来,终于不回来了吧,那真太好了”刘乐驹自说自话的走进了浴室,脱下了身上今天已经不知道被汗打湿了多少遍又干了多少遍的衣服。
站在高高的花洒下,刘乐驹把水量开到了最大,希望借由这一点点从头到脚的温暖来缓解一天的疲惫。他拿着毛巾开始搓背,却感觉左边后背一直到腹部前侧都有点疼,这才打开灯去照了照镜子,镜子里的他在后背上有很长的一条血印,正在透过细细的伤口慢慢的往外渗着血。原来下午摔下去时,虽然钢筋没有直接穿过身体,可是因为钢筋头太锋利的缘故,在他撞上的一瞬间,还是在背上上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好在割的不算太深,被割破的皮那时候可能当场又贴合住了,所以没有当场出血,直到现在,那伤口才因为他洗澡动作过大而裂开了。
这么长的伤口,就算把创口贴横着贴估计得要十来张,要是用纱布包扎可能容易点。可现在家里,连创口贴都不见得找的出来,更别说纱布了。于是他直接把浴巾裹在了身上,盖住了伤口,然后躺在床上,翻身试了试,好像不是很疼,然后就在手机上确认了7点半的闹钟,过了没几秒,他已经开始打呼了。
“滴滴滴滴“闹钟响起来了,刘乐驹机械的从床上爬起来,机械的去厨房做了两份早饭,橱柜上的昨天多做早饭已经放坏了,刘乐驹只得机械的倒掉了,机械的吃完饭自己的那一份,再机械的摆好另外一份,然后机械的刷牙洗脸出门上班。
这天又是快凌晨两点才回来,敲门,还是没有人来开,摸出钥匙,推门进去。同样的漆黑,房里还是没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