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只你们工地这样吧?”老张追问着,但是他的样子,却又是一副明知道答案的表情。
“不是,我之前开除他的时候,听他说起过,好像附近不少工地都有种事情,我也觉得挺怪的,你说是要是有人想贪污,可是多送来的车他又不算钱,这又该怎么从中渔利啊,”
“这不是贪污,如果我推断的没错,他们是在用搅拌车运走私物品”这时,老张已经能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他拿着单子,指着其中一行,给刘乐驹看,“你看,这是你刚才说的工地吧,上面送货的时间也吻合,然后是C30的搅拌车8台,后面数字,应该是行径路线,然后配上的L和R,应该是转左还是转右,他们是靠着这些搅拌车,把赃物散到各处。设计路线的人很用心,我查过了,图上标著的所有停顿点上,无一例外,都是监控死角,他手上应该有一份详尽的天网分布图。而之前那个工人之所以会被杀,我估计是其中有辆装有走私物品的搅拌车被开进了工地,结果被把工人无意间看见,他死前打出电话,应该是想找人来确认,结果就被人给灭口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些一定运的是走私物品,不是点其他的”刘乐驹觉得老张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好像又少点证据。
“你想,商混车的特别之处就是他全部都是晚上行径,而且进城都办有许可证,一般来说,警察是不会查这种特种车辆的,就像警察不能随意拦截运钞车检查一样的道理,二来,因为工地分布在各处,那这些车自然也能名正言顺的在西城各地到处跑,这样就算在城里设置分销点,也不容易引起怀疑,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分析过西城出现走私物的时间潮,我发现只要每次有大量市政工程开始动工,与走私物出现的高发期时间相当吻合,而且,最近这段时间,西城开工的工地,多半都集中在沿海的地带,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方便在那里装货卸货”
“你可拉到吧,那工地在哪里开工,又不是谁随便说了算了的,那都是市政领导决定的,特别是得经过建设局下属的城市规划办才能决定”刘乐驹觉得老张这个分析,可以彻底推翻了。
“所以我怀疑,市上一定有人在配合这些走私分子的活动,或者,他们自己就是走私分子。”
“你这怎么越走越偏了”刘乐驹从来没想过老张会得出这么耸人听闻的推理。
“到底是不是跑偏了,马上就能证实,按照现在解开的文件里的说明,下个月四号,他们就会安排一次物品分销,几点几分,从什么地方上货,上几车,然后又安排送去什么地方,只要能逮到现行,就能证实我的推断是不是真的了。”
老张说完,却停顿了下来,慢慢做
在了刘乐驹对面椅子上,正了正身体,深呼吸了口气,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房间里莫名有种紧张的气氛。
“我现在问的话,是以一个警察的分身,你必须老实回答我。”
“你问,你问,我知道的都给你说,我是知道政策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面对突然严肃起来的老张,刘乐驹也被这怪异的气氛弄的浑身不自在似的,他想说点什么缓解下这个微妙的尴尬。。
“我问你,这东西是张凌斐给你的,那她又是怎么会有的,难道说,她是同谋,甚至是共犯,所谓的失踪,其实是畏罪潜逃了”
“不是,绝对不是,要真是这样,她怎么可能把这东西交给我”刘乐驹急忙摆手,要赶快纠正老张这个荒唐的想法,他实在不能理解老张这脑子,怎么就跟个过山车似的,随时搞得这么**迭起的。
“那她怎么会有这么重要的证据”老张那警察的敏锐一直在线,刘乐驹想了下,只好说实话了。
“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东西,是张凌斐从他未婚夫的电脑上拷贝下来的,他的未婚夫叫欧阳钦,他确实不是个什么好人,张凌斐就是为了躲她,才会想跑的,这是她临走之前交给我的,说这欧阳钦很紧张这里面的东西,我之前从没想过这些是犯罪证据,所以才没说的”
”张凌斐的未婚夫?那你认识这个欧阳钦吗“
“嗯”
“你居然还认识她,说,他干嘛的,现在人在哪里?”
“他是干什么的说真的我不清楚,而且从我也一直想联系他,不过,他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
“那他长什么样子,你有他的照片吗,”
“照片?我没有”刘乐驹想了想,抬头看着老张说到。”不过,你有“
明明是第一次才听说的人,老张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他的照片?
看老张一脸的懵圈,刘乐驹只好继续解释着“那个,你给我的视频里,那个最后出现的画面里男人,就是欧阳钦,视频里他转身离开房间的时候,应该清晰的拍到了他的样子了。
“他怎么又会和江丞有关系”老张是现在只能向到世界真小和贵圈真乱这两个词语了。他拍了拍额头,尽量让自己在这么复杂的关系里保持清醒,结果发现,完全是徒劳无功。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要是你有了欧阳钦或者张凌斐的消息,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哦对了。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如果你看到了欧阳钦,最好不要提到跟张凌斐见过面的消息”临走前,老张特意叮嘱着。
而刘乐驹无法想象到的是,此时的江丞,身上正绑着一根绳子,被高高掉的在了天花板上,双手反绑着固定在了背上,右脚上
的锁链依然没有取下,一条长长的链子拖住了他的右腿不住的下坠。肩膀上被狗咬破的地方已经结痂,可是身上的衣服经过了几番打斗,早已是衣不蔽体。面部已经完全失去正常人应该有的脸色,紫红的瘀伤从眉头一直延伸到了耳朵后面,乌青嘴唇上因干裂而结下的死皮已经不止一层,破裂的嘴角上还能看到些新鲜湿润的血液。他现在的状态,远远胜过了“濒死”两字可以形容
魏可琰站在他身旁,慢慢踱着着步子。而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天用来折磨张凌斐的电棍。
他先是试探性的在江丞的小腿上点了点。
只是一小店的接触,巨大的电流瞬间充斥到了他体内各种,使他的五脏六腑都感受到了无法承受的酸麻。
“额啊!啊!!!!!!。。”强烈的痛苦使江丞本能的发出了惨烈的大叫。
“我的小丞,不准叫哦,要是再叫出声来,我可就不给你这个做奖励了”魏可琰随手从裤包里摸出一支空的针管,举到江丞的眼前来回晃着,而江丞一看到那只针管,双眼就立刻跟随着魏可琰手指开始移动,寸步不离,赤裸裸的释放出了欲望的光茫,接着,他用牙齿死死咬住下自己的嘴唇,任凭魏可琰拿着已经接通电源的电棍,直接戳在他的胸口,嘴唇都咬出血了,可依然还是一声不吭。
“哈哈哈,我的小丞可真是听话啊”魏可琰恐怖笑声布满了整个房间。他手里的电棍,一寸一寸从江丞的胸口向下移动着,点在他的腰上,背上,大腿根部,最后点在了江丞最敏感的部位上,他还是从魏可琰的吩咐后开始,就没有发出过任何轻微的声音。
几个小时以后,江丞终于被从高高的房顶放了下来,他全然顾不得那副快要散架的躯壳,以及各处红肿发炎的伤口,当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拖着已经不停使唤的右手,匍匐在魏可琰的脚边,祈求着再一次得到了他的“奖励”。
“欧阳人呐?”从江丞那里出来,时间已经几近清晨,魏克琰回想起来,似乎有好几天没有看见过欧阳钦了。“他的电话也打不通,怎么回事?”
“欧阳先生交代过,下个月会有一批新货到来,因为数量有点大,而且跟对方是第一次合作,他这几天都一直在打点着警察局里的那几个人,不过,那个人好像又要涨分红,欧阳先生正在跟他们周旋”坐在副驾驶室的秘书微微向后侧身,回答着魏可琰的问题。
“这些人,从来不满足的,真是一群吸血鬼"魏可琰嘴里骂着,可秘书从后视镜里看见的,却是他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老张关于走私的调查还在继续,但是,比走私更快有线索的,却是另一件事,欧阳钦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