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话一出,连江丞自己的都吓了一跳,他马上开始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自责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不经大脑的话来,干嘛非要把刘乐驹逼这份儿上,其实在江丞不知道那孩子的真是身份前,他也是挺同情那孩子的遭遇,不然为什么会买来了衣服和玩具。冷静想想,刘乐驹都可以不计前嫌的想将那孩子接回身边,反而是自己的固执己见才导致了现在这争论不休的局面,为什么要让刘乐驹来选择,为什么要他为自己的心病买单。所以现在江丞也是万分的后悔,他想为刚刚鲁莽的言行道歉时,却见刘乐驹,居然伸手打开了车门,下车去了。
江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刘乐驹,他竟然下车了,这下轮到江丞倍受打击了,难道,他真的会为了那孩子而放弃了自己,难道,他真的做出了选择。
听完了江丞那句“我跟那孩子,只能选一个”的刘乐驹,大脑里犹如是经历核弹爆炸般的冲击,三魂七魄早已湮灭,久久不能回神,他清楚的知道,如果是要在自己的生命和江丞之间做选择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并且拼尽全力的选择后者,可是,现在江丞居然要逼他在良心和爱情面前做出一个选择,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判断的能力。
所以,他才会鬼使神差的伸手打开了车门,却完全没有听到江丞心里这番“我对你们这么好,你居然不选我;你这个人渣,我要跟你恩断义绝;你快回来啊,我马上就要道歉了;再给你十秒,再不上车,我就真走了”这番内心戏,攻力十足啊。
看着刘乐驹就跟个傻子一样,站在车外,一时被怒火遮眼的江丞直接一脚油门,掉头把车给开走了,被留在原地的刘乐驹转过头,痴痴的望着江丞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直到江丞和车完全消失在了视线之外,刘乐驹都没有想明白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等到他再转头看向福利院的大门时,却见到小竟被院长牵着,站在大门里的院子中间,正看着自己。
“江律师他,他走了吗?”院长带着小竟走出了大门,站在马路边上,顺着刘乐驹刚刚望的方向看去。
刘乐驹沉默不语,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
“他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我看你也是他朋友,要不,就请你转交吧,”院长弯着腰,对小竟说“小竟,你不是有礼物要给江律师吗?这个是江律师的朋友,你把东西给他,让他帮你交给江叔叔,好吗?”
“礼物?”刘乐驹低头看着一言不发地小竟,小竟也是深深的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一只小手被院长牵住,另一只小手藏在背后。
“这孩子不会说话,平时跟人也没什么交流,不过他只要肯画画了,就说明他心里高兴了,之前江律师来看过他两次,还给他带了不少东西,你别看这孩子一直是闷不做声的,其实他心里
都清楚的很,这不,刚刚看见江律师走了,就拿出来这幅不知道什么时候画好的画,非拉着我出来,我估计是想送给他的”院长一把就从小竟的手里抢过了他一直藏在背后的画纸,递给了刘乐驹。
刘乐驹看着手里的画纸,那上面没有什么具象的东西,尽是些用水彩画出的彩色的圆点,大小不一,花花绿绿,就像是从万花筒里看见的世界一样。
“小竟,你喜欢江叔叔吗?”刘乐驹把画反过来放在小竟的面前,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到,不出意外,这孩子依然静静的看着地面,没有出声。
院长见东西都送到了,于是牵着小竟,又走进了福利院里,将刘乐驹一个人剩在了路边的树荫下。
刘乐驹的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话,眼里和嘴角,却都是止不住的笑意,见身旁有空车经过,他马上伸手拦了下来。
而此时刚刚把车停在了楼下车库的江丞,在一路上,也想了很多。其实他一早就认定了自己的内心属性,活了这几十年,从刘乐驹在那家戒毒所门口向江丞下跪的那一刻起,在他的世界里,时间,金钱,生活,工作,都只是为了刘乐驹而已。再不可能会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包括自己的心,还有自己的命。不管刘乐驹是要带个孩子回来,还是带个女人回来,他都是会接受的。
可是,刘乐驹或许对生活还有其他的憧憬,所以,刘乐驹才有了他的选择,如果刚刚刘乐驹下车,是表示他内心是想跟那孩子共同生活,那自己也会接受,无非就是退出而已。江丞可以接受刘乐驹的世界里没有自己,但是,他绝对不能想象,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了刘乐驹。
江丞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刘乐驹的一句话,他知道,刘乐驹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人,虽然是在等待,但是在他回家的时候,已经开始动手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了。这不是江丞任性,他只是在为刘乐驹着想,如果注定要离开,江丞也一定要让刘乐驹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只会气愤自己的不可理喻和心胸狭窄,也不愿意让刘乐驹有机会意识到,当初是他做出了这样残忍的选择。
江丞很想收拾的更麻利些,可是,手里的东西,越来越沉重。他不得不随时提醒自己要加快进度,不然等下就不能潇洒的离开了。可行李才收拾到一半,门口就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那固执的敲门声,也只有强迫症的刘乐驹能干的出来。所以即使江丞想假装自己不在家,那门口的敲门声,却依然不肯停止。“铛铛铛铛。。。”一连串急促的声音,每一下都是大力扣在了江丞的心门上,敲的他心疼。
眼见这闷雷般的声响的都快要影响到邻居了,江丞只得一把拉开了大门,刘乐驹停留在门上的手都没有来得及放下,江丞一抬眼,就看见了他手上那因为用力扣敲而发红的指节,忍不住大骂起来。
“你有病啊,有钥匙不会开门”
刘乐驹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气鼓鼓的江丞,一时没回过神,结果,目光扫到了客厅中央的行李箱,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底是干嘛来了。
于是,他躬下身,将江丞拦腰扛在肩上,驼着他进了卧室,一把就将他甩在床上,然后抬腿骑在他腰上,用膝盖和手臂在床上给江丞框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牢。。江丞这时候都心如刀割了,哪还有功夫陪他在搞这些个情趣,于是,他挣扎着就要起身,结果,刘乐驹一把抓住江丞胡乱翻腾的手,把他的两只手腕压在他的耳侧,任凭他的爪子怎么样的张牙舞爪,总之就是不放手。
“你想干嘛,你使劲儿这么大,手都快给我压断了,还不放开”江丞疼得的在刘乐驹身下大叫着。
刘乐驹却不着急,笑笑的看着小脸通红的江丞,“又不是女的,疼就疼了,难道还得怜香惜玉啊,这不是就是个找男朋友的好处了嘛,耐操”刘乐驹说着,把江丞的两只手收到了一起,拉起他的手臂,高高的压在他头顶上方的位置上。
“耐你个大头鬼啊,你还不给我起开”江丞的双手虽然失去了主动权,可两条大长腿还在不消停上下的踢着。结果一抬脚,膝盖不偏不倚的怼在了刘乐驹的屁股上,失去平衡的刘乐驹突然整个人想前倒了下来,这可是将近160斤的体重啊,刘乐驹倒下来的那一瞬间,江丞觉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被压折了。他本能的想翻身把笨重的刘乐驹甩下去,可无奈刘乐驹在床上的掌控力实在太好。而且他马上又跪起了身子,用一条粗壮的大腿直接压制住了那双不安份的膝盖。看着江丞的两只手和两条腿都没法使唤了。这下总算让江丞彻底成了他的鱼肉了。
“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家里是谁做主了是吧。”江丞最近跑去健身了,没想到力气果然比以前大了好多,想起让他去健身还是自己提议的,哎,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跟着江丞这一通折腾,刘乐驹也有点喘了。
“怎么着,你是刚刚没的手,现在还想来霸王硬上攻了”眼前着还是被刘乐驹给制服了。江丞也累的没什么力气,可嘴上还是没饶了刘乐驹。
架住江丞的刘乐驹听着这话,半天才反应过来,江丞所谓的“刚刚没得手”是指他之前在车里想用行动堵住江丞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而失败的事情。再看看现在这架势,难怪江丞误会自己想硬攻了。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让你看样东西,怎么就把你给压下面了,宝贝儿别生气啊,我这是习惯,习惯了”刘乐驹生怕江丞是真生气了,于是连忙赔着不是,箍住江丞的手也马上放开了,不过,骑在江丞腰上这位置,却丝毫没挪动一分,江成根本不能直起身坐起来,所以,现在还是被他牢牢地压在了床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