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魏可琰呐?抓到他了吗?我记得当晚你们冲进来的时候,他不是跑了吗?其实我当初查过他的背景,我知道他在黑道有些势力,这些跟他应该也有关系吧,他怎么样了”江丞只关心这件事。
“走私的人供出了魏可琰是幕后操纵者,他们就是利用西城的城市建设分布来走私兼分销,所以我马上就定位了刘乐驹的手机,才找到了你们,后来他跑了你肯定知道,警方马上拍出人去追他,上级安排我送你们去医院,结果在救护车上,我才看见了刘乐驹的手机一直在录像的状态,虽然他这个笨蛋用衣服把摄像头档的一片漆黑,但是好歹声音还在,我就是听了那段对话,才知道欧阳钦居然和魏可琰合谋杀人,我立刻向上级汇报了这个情况,谁知道得到的回复竟然是魏可琰负隅顽抗,甚至持枪劫持路过车辆,企图逃跑,最后,在双方火力交锋的时候,被我们一个同僚打到了身体的要害,在送医之后,不治身亡了。
“你说,魏可琰他死了?”江丞觉得不敢相信。
“是真的,魏克琰死了,我后来还被警方列为重要证人,专门被带去认尸,我亲眼看到了的,确实是他,谁能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死了”刘乐驹笃定的看着江丞质疑的眼神,“相信我,这一切都过去了”
“对了,那个欧阳钦呐?他抓到了没有”江丞想起来,这个是比魏可琰更厉害的狠角色。
“这事儿,估计刘乐驹都不知道,说起来,我们警方也觉得挺丢份儿的,当晚经过我们观察,他没有出现在走私现场,可惜当时没有办法把他缉拿归案,不过因为当时有很多记着在场,发了现场连线给电台电视台报社之类的,他很快就知道自己罪行暴露的事情,所以当晚就联系了船潜逃了,我们当晚在公海上想截停他,不过失败了,最后还是让他跑了,不过你放心,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前天我们已经发出了全国的通缉令,相信很快就会把他缉拿归案了”
听到欧阳钦畏罪潜逃,只见江丞本来因为魏可琰有些放松的表情,瞬间又紧张了起来,可是,他的担心却即刻被身旁的人察觉到,他的此刻被乐驹大力的握在手里,传递来了强劲而温暖的力量。
一直按捺住心中激动的两人,分秒难熬的被老张送到了家,当然,下车的时候,老张终于看见了两人手心里的猫腻。他就像是个抓住了儿子早恋似的,虽然嘴里还不忘嚷嚷两句,可心里,却早就觉得儿子真是太有出息啦。
两人一起进到了门里,站在客厅,刘乐驹一把扔掉了肩上背的行李包,却突然对江丞说句
“把衣服脱了,快点!”
“你,你说什么?”江丞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说,让你把衣服都给我脱了”刘乐驹一字一句,声音洪亮,吐词清楚。
“不是,我说,虽然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有点冷落你了,但你这,未免也太着急了把,我这才到家,你直接就要啊,好歹你等我缓缓,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简单粗暴的嘛,要不,你先等我睡一觉,晚上再说。
怎么样?”
江丞说的楚楚可怜的,可一点也没打动刘乐驹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
“我简单粗暴,那还不是都跟你学的,要说简单粗暴界的大神,你要是能认第二,有谁敢认第一,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不过我真得好好治治你这臭毛病。”
看江丞半天不动,刘乐驹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将江丞横抱起来放在怀里。本来他为了能稳稳的抱起江丞,所以在抬起江丞的一瞬间使了很大的劲,可是江丞完全躺在自己怀里时,他发现,江丞的体重比之前已经轻了太多了,虽然身上穿着毛衣还穿着外套,可是他背上根结分明的脊椎骨却是硬生生的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为了不想让江丞担心,刘乐驹将这份心疼掩饰的很好。
“跟我走吧”他在江丞的嘴上亲啄了一下。江丞却难得害羞的默不作声,任由刘乐驹抱着他朝房里走去。
可是,江丞却发觉刘驹并没有把他抱上那张尺寸夸张的床上,而是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等进了浴室,刘乐驹先是小心翼翼的把江丞稳稳的放在了面盆台上,朝着他伸过头去,用嘴唇蹭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小声的叮嘱了他一句“不要动”,接着,又转身走到浴缸边上,打开了水龙头,反复的用手试着水温,一直到他觉得合适的温度,才开始把浴缸灌满。又从储物柜里,拿出干净的毛巾,铺在浴池边上。
安排好一切的刘乐驹,慢慢回身,走到江丞面前站定了,先伸手拉来了自己外套上的拉链,脱了下来,丢在了地上,然后又扯这自己毛衣的下摆,双手交叉着,脱下了身上穿着的套头毛衣。他赤裸的上身就这么完完全全的展示在了江丞的眼前。江丞缓缓抬手,用冰冷指头认真触摸着这副美好的身体。刘乐驹的皮肤每年经过了工地的夏天,都会晒成古铜色,两只强壮有力的手臂,还有那宽阔结实的胸膛,八块腹肌当然是没有了,可一整块看起来,也还算是平整均匀。被皮带遮住的部分,还分布着两条似有似无的人鱼线。
真好,他所想要的,就是这样,不是说要刘乐驹有多好的身材,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刘乐驹能一直这么强健有力,豪无忧虑的活下去。
江丞的手一直在刘乐驹身上不安分的游走着,刘乐驹也不打算阻止他,甚至,他还很享受这一刻。
不过,他的手也没有闲着,五根灵活的手指先是在江丞的下巴上好好的捏了一把,然后,又悄悄地落在了江丞的外套拉链上,一只手扯着他的胳膊,一只手把衣服拉了下来,故意脱的腻腻歪歪的额,一件薄薄的外套,足足脱了有十几分钟。可是,等到刘乐驹想拉起江丞身上的毛衣时,江丞却突然将放在刘乐驹身上的手即刻抽了回来,死命的按住了自己的衣角,说什么也不肯再露出一寸皮肤。
江丞这条件反射般的动作,狠劲儿的扎了刘乐驹心里最软的那部分上。
江丞从不在意自己的身上是有疤还是光洁,他之所以不愿意脱下毛衣,只是怕刘乐驹看见会心疼。他之前非要跟刘乐驹死
命的讨价还价,其实并不是排斥和他在一起,他甚至比刘乐驹更像要,但是,他还是希望等到晚上没有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样刘乐驹才不会为了他身上的伤痕而感到难过。
当然,江丞这般为他考虑,刘乐驹也是心知肚明。
“没事的,我不难过,我就看看”刘乐驹的话变得有些哽咽,此时心疼的都快折磨的他说不出一句利索话了。
见江丞还不肯放手,刘乐驹大力的吻上了江丞的唇,霸道的用舌尖占领着他温润口腔里的每一寸。牙齿不断碰撞在了一起,鼻腔里呼出的气体混合在一起,如同上瘾一般不断抽吸,浴缸的水汽慢慢升起,整间房的温度都被带高好多,两个人的汗水,泪水交织在一起,从额头到眼框,再一起滑进了嘴角,两人同时都品尝到了这份苦涩的滋味。
江丞的手终于渐渐放松了下来,刘乐驹慢慢从他身上除去了那件已经有些被汗湿了酒红色的薄毛衣。而他身上的一道道伤痕,终于也和刘乐驹坦诚相见了。
刘乐驹静静看着江丞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声不出,但是,他脸上的泪痕却再没断过。那些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的伤痕,杂乱无章的分布在他的胸口和腹部,已经全部结痂,有些甚至长出了新肉,可是却在平滑的皮肤上突兀着。刘乐驹脑海里想起江丞过去那样俊美的身体,现在却像是被熊孩子拿着马克笔在身上乱画了一堆似的。
刘乐驹食言了,他刚刚明明答应过江丞他不难过的,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快被这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夺取生命。
“还不去泡澡吗?”江丞用粗糙的手掌为他拭去了脸上的泪水。说完了话,他主动伸手,打开了刘乐驹腰上皮带,然后为他褪去了裤子,刘乐驹亦是扯下了江丞身上剩余的衣物,轻轻的把他环抱在怀里,两人没入浴缸,刘乐驹慢慢的坐在缸底,而让江丞坐在了自己腿上。
等到江丞转过背去,刘乐驹在赤诚相见之后,才发觉江丞本来就算健壮的身体,经过了这么久的折磨,已是更加的瘦骨嶙峋,两块大大的肩胛骨,就像一对被折断的翅膀,高高的耸立在背上,刘乐驹用手掌从浴缸里捧起一些水,从江丞那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浇下来。而他背上密布伤痕,就像是一条条筑起的河道,将原本平顺的水流划分的支离破碎,刘乐驹仔细的抚摸着这些疤痕,有的破口的很整齐,像是用锋利的刀刃所伤,有些却愈合的形状怪异,歪七扭八,根本让人想不出倒是会是被什么东西所伤。此时的江丞看不见刘乐驹的眼睛,所以,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难过,只能用微凉苍白的嘴唇,去亲吻着江丞还有些发抖的身体,他伸出舌头,一点点的舔着那些粗糙,坚硬的伤痕,期望自己能有修复伤疤的神奇力量。
“刘乐驹,你可少恶心了,想当初你在工地上差点让钢筋给插穿了,我可没像你现在这么过分啊”江丞故作轻松的说着话,还“啪”一巴掌拍上了刘乐驹那体毛密布的右小腿上,可是无论他多想极力压抑着浓重的鼻音,现在也已是多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