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乐驹伸手在身后的裤包了翻了半天,可讨了半天也没拿出什么东西来。
江丞不耐烦的说“你到底想给我看什么呀”
突然,江丞视线的上方被一张大大的画纸完全占据。画纸上满是些彩色的圆点,看似是用水彩随意柔和点画,但是,整张图画上却是按照中间浅淡,而向四周慢慢晕开深色那种有规律的分布着,就像是站在上帝的角度俯瞰着一整片在阳光照耀下的森林。这些色彩的精准运用,表现出画者对颜色有着极高的敏感度。
“你看,这是你的礼物”刘乐驹的声音隔着这张薄薄的画纸,传进了江丞的耳朵里。
“礼物?”江丞的眼睛还没有从这张美丽的画上移开。
刘乐驹听见江丞的语气里好像已经没有刚刚的气愤,于是,他一把收起了手里的画,转而将自己的一张大脸悬停在了江丞的视线上空。
“这是小竟给你的礼物,怎么样,喜欢不?”刘乐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远远不是“谄媚”两个就能够形容的。
江丞当然知道他想干嘛,不过,他故意不做声,想看看这个无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看着江丞没接茬,刘乐驹想了下,将自己的右拳举到江丞面前,江丞以为这家伙是急得要打人了,结果,却听见了一个老爷们儿故意装柔弱的声音幽幽的飘过来,
“你看,这是刚刚敲门的时候,我把手都敲红了,可能已经破皮流血了,还是你刚刚抖我那一脚,哎哟,好疼啊,是不是尾椎骨都被你给踢断了,还有,刚刚上楼的时候,我看电梯老不来,等不及就走楼梯了,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腿都给我磕破了”刘乐驹在江丞面前,又是举手又是举脚的,全方位的展示着那些所谓受伤的地方,那恶心音色,听的江丞都快吐了。他实在受不了刘乐驹骑在他身上装娘娘腔了,于是,他两只手臂一起使劲儿,总算是把压在身上的这座大山给推翻了。
“你怎么着啊,是打算把我恶心死了再去续弦啊”看着被江丞推倒的刘乐驹顺势倒在床上,居然做出掩面哭泣状,那一脸受气小媳妇儿的样子,激的江丞抬起一脚就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你干嘛啊,刚在就在我尾椎骨上踢了一脚,还在还来,还有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了”刘乐驹伸手摸着屁股,大声叫唤着。
“这不刚刚你说的嘛,找男人的好处,不就是耐操嘛”绕了一圈,没想到江丞在这儿等着它呐。
知道了江丞没再生气,刘乐驹翻身坐正了身子,拍了拍身边的床垫,江丞也就乖乖的挨着他坐下了。
“我是真的想接小竟回来跟我们一起住,我知道,让你接受他可能是有些残忍,但是,我们都是成年人,总不能跟对一个无辜的孩子这么任性,其实我知道你挺喜欢小竟的,小竟其实也感觉的到的,不然,他也不会专程给你画张画当礼物了。”刘乐驹说着,又把刚刚那张画,递到江丞手里。
虽然江丞
一早就在心里为计划好了一切,但手里的这张画,却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小竟这样一个有着自闭症的孩子,居然会对他的出现产生这么大的反应,着实让他有些意外,甚至有些吃惊。他一直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画,没有出声。刘乐驹这时牵过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紧紧的攥着。
“你不要再说什么要我二选一的话了,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的下辈子,我也先定了。至于小竟,你们不是敌人,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刘乐驹的动情又直白的表白,总算是给了江丞一颗定心丸,其实,刘乐驹会有这样的决定,也一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过,他不想让刘乐驹知道他这么快就妥协了。
于是,江丞把手里的画好好的放在了地上,然后,抬一只手臂,搭在了刘乐驹的肩膀上,趁着他一时放松,伸手用力的把刘乐驹拉倒在了床上,然后抬起右腿,横跨在他的腰上,也学着他刚刚的样子,将他的两只手高高的拉起,固定在了他头顶上方的位置。
“今天你既然这么有决心要带那孩子回来,我也不好再阻止你了,不过,那天我生日骗我说我可以反攻的事情,今天是不是也该来个秋后算账了啊”江丞也将自己那张笑得妩媚的脸,悬在了刘乐驹的眼前。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此时被江丞直挺挺的压在身下的刘乐驹,默默念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江丞听的。”来吧,我准备好了”刘乐驹心一横,闭着眼睛,把头偏向一边,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凌然的悲壮。
“就你这副死样子,谁有兴趣吃你啊”江丞说着,就从床上下来了。刘乐驹急忙起身拉住江丞。
“大爷,大爷您别走啊,我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嘛,爷您说,想要个什么样的服务,我保证都给您完成了”刘乐驹手上稍微一用力,就又把江丞拉倒在了自己身上,而且,稳稳的接住了他。两个人就这么一下一下的躺在床上。嬉皮笑脸的刘乐驹,还有故作娇嗔的抛个媚眼儿给江丞,四目相对。这时,江丞渐渐感到,有一双不安分的手,正在和自己西裤上的拉链做着搏斗。
“老色狼,一天到晚就知道这个,看家里有小孩了,你还敢不敢这么放肆”江丞起身从刘乐驹身上站了起来,低头一看,就这么会儿功夫,自己的裤子都快被他脱到膝盖了,就当着刘乐驹的面,几下便整理好了衣服。
听见江丞说出“以后家里有小孩儿”这句话,刘乐驹就知道江丞是同意收养小竟的事情,他顿时在心里点燃了漫满天的烟火庆祝。可是,高兴归高兴,这某方面已经起了反应,总还是要解决的啊。于是,他又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看着江丞。江丞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可是,江丞偏不理他,弯腰从地上把画捡起来,走出卧室,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江丞,你可是律师啊,做律师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我这儿都这样了,万一就此受打击了,以后一蹶不振了,那吃亏的不
还是你嘛,所以,我劝你今天就让从了你吧,我保证今天再不骗你了,随便你反攻还不行嘛”听见刘乐驹这阵哀求的语气,江丞忍不住笑了起来了,不过,他咳了一声,然后拿出专业律师的范儿,对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刘乐驹,特别认真的说道
“你要想领养小竟,虽然我同意,但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你这事可不好办,你说你一个男的,又没结婚,现在的收养法处于对未成年的人保护,可是有很多限制规定的,要是想让收养手续合法,还需要准备很多文件的,所以,这事到底能不能成,现在还不好说”
刘乐驹一听江丞这话,刚刚还淫环上脑的他,瞬间就被打醒,
“那我们赶紧去准备吧”说完,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翻了起来。拉着江丞就要出门。
江丞低头看了着他的裤子,故意嘲笑着说,“怎么,现在又不着急这个事儿了”
“这个小事儿,来日方长嘛”刘乐驹说着,用两根手指捏住江丞的下巴,用力的嘬了一口。然后满意的笑了笑。只见江丞也是一脸的无奈,只好跟着他笑着。
小竟的收养手续很快就办妥了,江丞之前就认真研究这方面的法律文书,现在的收养法只对独身男子收养异性儿童有年龄限制,而且,因为小竟之前有医生开的诊断书,证明他有自闭倾向,所以,江丞为他申请了残障孤儿的身份。这样一来,很多申请条款就对他放宽了。而且,在小竟的收养人申请栏上,江丞,填下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他知道,以一个有些名气的律师身份来申请,会让人更觉得有公信力和抚养能力,也就更容易通过申请。
当刘乐驹知道了江丞居然肯以自己的名言去领养张凌斐和欧阳钦的孩子,感动的是一沓糊涂,即便江丞对他说出了“因为你穷”的真相,依然不能阻止刘乐驹“以身相许”的报恩之举。可是,江丞想要反攻的决心,大概是遥遥无期了。
大概三周之后,小竟的收养手续就完全办妥了,于是在江丞的户口本上,他再不是孤单一人,从此,多了一个名字:江竟。
就在江丞忙着准备领养手续的这段期间,刘乐驹也没闲着,他想到要马上要接小竟回来一起住了,于是决定去换个大一点的房子,又考虑到小竟以后要上学,于是天天在学区房转悠着,跟着他的中介不了解实际情况,一个劲儿夸他是个好爸爸,这可把刘乐驹夸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房子的事情终于落实了,小竟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跟着江丞回到了家里。
自从第一次跟小竟见了面,刘乐驹就时不时的要去福利院里露个脸,而且每次去,都会给包括小竟在内的小朋友们带些好吃好玩的东西。用他的话说,小竟对外界的感知太少太迟钝,他就一定要常常出现,以求小竟加深对自己的视觉印象,不过,即便刘乐驹跑的太勤快,买的东西再好玩,小竟却再没像之前对江丞那样,画一幅画作为礼物送给自己,这件事一直都让他觉得耿耿于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