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人群骚动,顿时看热闹的人群就炸了窝。
洪宽等人,忙把疼得昏迷的冯亮,抬下演练场,马上找郎中,给其治伤止血。
吴飞连胜两场,心中得意,不由脸上带出狂妄自大的神态,迈着四方步,走到场子的边缘,手扶着木桩,面向看热闹的人群,双手一抱拳:“各位看客朋友!我乃神剑门的吴飞,与师兄、师姐闲游来到此地。
巧逢贵庄马家车店,马爷生日。为助助兴,添些彩头,吴某登场,展露些仙门真功夫,希望朋友们喜欢。
现在场子冷清,寂寞的让人难耐,如哪位同仁有兴趣,可登场与小弟比划一二 ,取长补短嘛!
当然,向刚才那俩货一样的,就不要逞强上场了。
以免我失手,又消掉了胳膊腿。人人见了可怜难受,悔恨都来不及。”
胡天寿心中有气;“你这哪里是人话,比试就应该点到即止,兵刃更应拿捏分寸。为脸面,全然不顾后果,可真给剑门中人丢脸。
既然知道是马掌柜的生日,还把人家徒弟的手臂砍掉,在场上还能自圆其说,真是服了你了。”胡天寿气得要命,见其不住的叫嚣,正要登场。突然西北角人群中有人喊叫:“记某来与少侠切磋几招?”一位穿着粗布衣服的庄稼汉,以分开人群,大步的抢入场中。
吴飞见来人瘦小枯干,赤手空拳,一副老实憨厚的样子。不由心中好笑:“这双槐营子,还真竟出奇葩,竟出这许多另类,艺不成却豪气冲天,不畏生死。
他娘的,这都什么人?”嘴一撇:“哦!你要与我比斗?
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儿戏,弄不好会短胳膊缺腿的?”
“哦!这个我清楚。
少侠乃剑门弟子,不切磋一下,我记昆会感到很遗憾的。
与我比斗,您尽管放开,我丢掉胳膊腿,都是自找的,保证不抱怨您!”
“耶呵!他娘的,够狠。
好!冲你这句话,爷跟你比斗。”吴飞牵拉着脸脸,一脸的不屑。
眼珠转了转,心想:“拳脚并不是自己的强项,自己可不能在这小山沟里翻船?要比就比兵刃,最起码自己主攻的便是剑术。沉淀了十几年,该展露展露根底了。
娘的!就让这些山野猛汉,开开眼,见识见识小爷真正的实力。”打好主意,一拉剑身:“呛!”长剑出鞘,脸看向来人:“阁下用什么兵刃?”
“哦!我记昆平常不爱动兵刃,万不得已,只动用一下护手刀。”说完从腋下取出一对黑的发亮,酷似手套的物件来。
此物套在手上,能曲能弯,活动自如。只是这形如手套的怪兵刃,是用金属制成,乌黑发亮,也不知是什么金属打造。其指尖处都有一二寸来长的弯钩,尖尖的向下弯曲,特别锋利。
吴飞清楚,能使用这种特殊兵刃的人,都是武林中的奇葩,有特殊的才华本领,专门研究特殊的手段对敌,全是些不好对付的主 ,当下再不言语,长剑前伸,直刺记昆的胸口。
记昆可不比先前上场的两人,他人称追魂鬼手,身法招式如同鬼魅,护手钩在黑天使用,更是阴森恐怖,飘忽不定。
吴飞心中烦躁,那记昆身法太快,根本确定不清方向,剑法便没有了主攻目标。
只好先护住其身,立于不败之地。在寻找机会,伺机发难。
可那记昆是何等样人,身法快得离谱。像雷前的闪电,围绕吴飞转了十几圈之后,忽然如影子般贴近吴飞的身体,右掌前伸,去击吴飞的长剑,左掌回拍去击吴飞的肩头,长剑飞起,飞岀丈多远,直落到场子的边缘处,而那吴飞本人也被手掌击得向前连奔好几步,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那记昆人称追魂鬼手,掌上的功夫有多强?只有他自己清楚。师叔的寿辰不宜见血,这吴飞又是客人,自己怎能缺私愤,不计后果。
记昆见吴飞,被自己击倒在地,心生愧疚。快步走到场子的边缘,拾起那把被自己拍落的长剑,走向吴飞。
离其三尺,记昆弯腰满脸笑容:“吴爷承让,请接剑。
吴飞一支手掌撑在地上,正要起来,见记昆来此,顿时脸现恨意,伸手入怀:“嗖!”三点银光从吴飞手中飞出,直射向弯腰递剑的记昆。
“狗贼、好胆!”虽说郑天毫坐在西北角观看席中,陪同客人喝茶看表演,但一颗心总系在台上,那吴飞心狠手辣,自己早就看着不顺眼,只想上去给他一巴掌,教训教训这个狂妄的畜生。
可身边还坐着几位客人,只能一个劲儿的,强压心头的怒火,强忍着心中的闷气。
见徒弟上场,心更加悬了起来,记昆的功夫自己倒是了解,可使诈斗心眼,那又比得过这位心胸狭窄,名叫吴飞的小辈。
见场上以分出胜负,双方以罢手,才长出一口气。
可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奇变又起,那吴飞却丧心病狂不顾廉耻,趁人不备,扔出三柄暗器来。
如此卑劣行为,郑天毫心头火起,怒吼一声,跃身奔向演武场。
可身法虽快,却非一步之遥,腿脚仍比不过抛出的暗器,身在半空,一只脚还没踏到演练场的边缘,记昆躲闪不及,左肩膀便被暗器射中,扑通摔倒,便不见爬起。
郑天毫两眼冒火,清楚暗器有毒。急火攻心,身形一晃,险些没一头栽倒。
突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个粗壮的汉子己抢先一步,奔上演练场,径直来到记昆身边,弯腰伸开手臂,两手一抄,便把记昆抱在怀中,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视线中。
郑天毫两眼垂泪,并不与胡天寿搭话。与胡天寿错身的刹那,气势攀升,迅猛的如同雄狮,直扑向,刚刚站起的吴飞。
“ 耶呵!娘的,谁要是敢动我师弟一根汗毛,我便血洗此地。”胖汉得意间,忽见身旁的老者,飞身跃上演武场。不由懊恼的圆脸拉长,狠话顺口吐出。惊得旁边的众人,脸上变色心中惶恐。胆小的,便以悄然的离去。
胖汉话落,身形一晃,也跃身奔向演武场。其虽说肉多膘肥,看着笨拙,但真施展开身形,比那郑天毫,却一点都不逊色。同来的绿衣女郎,也紧随其后。
众人望着这凶神恶煞般的一对恶人,心中叫苦,暗恨自己不该来看这个热闹。
姜涛来到后院,走进刘云天父子的房间, 秋生正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两只大眼荧光闪闪,似乎刚哭完。姜涛脸显关切,忙追问刘云天,“刘兄弟!秋生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说完,凑到秋生面前,“好侄子!快告诉叔叔,哪里不舒服?叔叔好找人给你医治?”
“哎!姜大哥 !他不肯吃药,嫌药太苦,我连哄带劝,好容易他才把药喝下去一小半。
这剩余的,我怎么劝,他就是不喝。”刘云天把药碗端到姜涛面前,递给姜涛看。
姜涛低头一看,可不,碗里药液还剩不少,大多半药液还没服下。
“大侄子!这可不像咱男子汉的作风?
你杨叔叔!肩头被鞭子抽的肉破血流,连眉毛都不曾眨一下,怎么?咱们吃个药,跟求爷爷告奶奶似的?这可不好,咱们男人顶天立地,不惧生死,怎么能让这点儿药吓住?
我相信,我侄子,也是一位真汉子,大英雄。
来!拿出点实际的,让你爹看看?我侄儿是英雄,还是狗熊?”说完端起药碗,递到秋生面前。
兴许是姜涛一番话起了作用,秋生果然爽快的把嘴凑到药碗碗口处,一口气咕咚咕咚,竞全部灌下。
两个大人脸扭向一边,暗地里偷笑,看来光哄是不行的,什么都得讲点策略。
二大一小有说有笑 ,正在闲聊 ,突然外面一阵大乱 ,姜涛连忙起身出了屋子,见栓柱、洪宽,把大牛抬进厅堂,清楚大牛肯定是比试中受了伤,忙帮着找郎中,护理、治伤、熬药 。
可一个病人还没护理好,冯亮又被抬了进来,而且还是外伤,失了右臂,血流不止。
马林俯身在冯亮身边,一边偷偷的抹眼泪,一边滔滔不绝的劝导、打气鼓励。
马林知道,这个断臂的徒弟自尊心太强,太爱面子,断了持刀的膀臂,就等于断送了他傲笑江湖的资本,断送了习武的动力,对武学的追求。
此时他心情低落,正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恐怕会一时想不开会寻了短见。
马林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一个受了内伤,一个被斩掉手臂。火撞顶梁,拳头攥的嘎嘎响,本想冲出去杀了那个狠心的狂妄之徒,可又担心弟子的情绪、伤势。只得强装笑颜,摆出一副长者的模样,去开导去鼓励二人。
姜涛心中暗恨:“是什么人如此不顾江湖道义,把人伤成这样!”越想越气愤,便悄悄的拿起自己的双刀,快步的出了厅堂。
姜涛刚出前院店门,就听到郑天毫撕心裂肺的大叫,“狗贼,好胆!”心中惊讶,知场上又生祸端。
举步中,突见师兄胡天寿至此:“咦!胡师兄,这?”
“哎!废话少说,快、快去定场!”胡天寿一脸焦急,不耐烦的回复一句话,便抱着人,头也不回的大步进了前院。
姜涛心头火起,忙施展宗门绝技,轻功蜻蜓点水,纵身跃起,直扑向插着木桩的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