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甄从满。我出身于南海,可是却不愿意这么对你,我总觉得这么做忒不斯文。可是,你就是不配合我。怎么办?我问什么你都不说……”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说什么啊?”
常琨狞笑一声,指着身边的东西问道:“你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甄从满此时被死死地绑在椅子上,手背在后背绑在椅背上,两条腿被绑在凳子腿上,他则面朝上躺着,听常琨这么说,甄从满努力抬起头。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个脸盆。甄从满赶快眨了眨眼睛,仔细再一看,没错,确实是个盆。
他本以为会是铁钩子、铁刷子、皮鞭、刺棒或者烙铁一类吓人的东西,可是常琨却给他看洗脸盆,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在甄从满看来,想要让犯人不打自招,那就应该给犯人看刑具。有棱有刺,皮鞭沾水,甩得啪啪响,再端出来一个火盆,犯人一害怕自己就招了。
可是常琨却给他看盆,那盆是圆的,怎么看也不吓人啊。
甄从满不明白是为什么。突然,这让他感觉他被侮辱了?难道自己这么不堪吗,看一个盆就吓尿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尽量带着恐惧和悲伤的表情说道:“常琨主子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
“你来看看!”常琨指着刑拘,“这东西叫做水刑,没有人挺的过去。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把实话说了。”
其实,水刑这东西是李存真发明的。已经有些年头了。常琨运用得非常熟练。李存真在前世听说过一个叫做本·拉丹的恐怖分子,他之所以被打死是因为拉丹的手下被美国人抓住实施了水刑,前前后后居然有上百次之多,最后那人实在受不了交代了拉丹的住所,这才导致拉丹被美国特种部队消灭。
李存真对水刑很好奇,便上网搜索了一下,发展清宫剧里面经常出现,一点也不复杂。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用上了,常琨熟练地掌握这项技能。
只要是落在常琨手里,据说一个人最多也就能挺过去三次。这不免让李存真对拉丹的手下非常佩服,他挺了一百多次。
甄从满看了看盆,十分不解,这盆太浅了,也太小了,难道这能淹死自己?
“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啊,奴才真的不知道啊!”甄从满故作可怜地叫喊着。
“嘘——”常琨如同哄着婴儿一样,在甄从满面前哄着他要镇定。
甄从满竟然很快安静下来。常琨便在甄从满面前放了一个盆,然后拿着水壶往里面倒水。水哗哗地流淌,常琨却把水壶高高抬起,让水壶里面出来的水撞击在盆里的水上声音更响了。
甄从满看着盆中泛起的水花,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却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额头冒出了滴滴汗珠。
只见常琨往盆里面放了一块四寸见方的棉布,沾湿了水分之后,常琨拿起来,问甄从满:“你说不说。”
“奴才真是不知……”
甄从满的话还没说完,常琨便把那沾湿了水的棉布盖在了他的口鼻上。甄从满眼睛看不见东西,口鼻也不能呼气,便拼命地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
常琨却死死抱住甄从满的头让他动惮不得。仅仅不到十五秒的功夫,甄从满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他四肢乱蹬,把绑他的凳子搞得吱吱乱响。
常琨朝着旁边的人一使眼色。上来两个大汉,往盆里面又扔了几块棉布,沾湿了水之后继续糊在甄从满的口鼻上。一连贴上去四层。
两分钟过去了。甄从满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身子高高挺起,两只手呈现虎爪的形状。由于用力过猛,绳子已经把他的手腕勒出了血痕。
就在此时,常琨猛地拿下盖在甄从满面部的五块面部。甄从满赶快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长长地呼了出来,当呼气快接近尾声的时候,甄从满突然一阵剧烈地咳嗽。
“怎么样?舒服吧?”常琨面带笑容地问道。
甄从满满脸水渍,瞪着一双大眼睛,无神地看着看着常琨。在后世,心理学管这叫暂时性认知障碍。是由于缺氧造成的。
水刑这东西看着很简单,却特别残酷,与水中憋气完全不同。很短时间内就能让人有窒息感,让受刑者痛苦的同时,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临近。甄从满便感觉自己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有过了三分钟,甄从满哇地哭了出来。“我不能说啊……我不能说……我家里人还在索丰的手里,太后也不会放过我的啊。”
常琨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便走了过来,在甄从满的惊叫声中,一个抓住他的头,另外一个将沾湿了水的棉布,一张一张地盖在甄从满地脸上。帖棉布的人,动作非常熟练,而且毫无怜悯之心,只不过是机械地重复着自己手中地动作。一连帖了九张。如果是用黄纸沾水帖人面部,十张纸休克,二十五张纸必死无疑。
且说,帖了九张棉布,等了两分钟,甄从满脖子上的青筋再次暴起,常琨又等了大概三十秒,这才接下甄从满面部的棉布。
这一次甄从满终于告饶,“饶命啊,我招,我什么都招,只求常主子让奴才死得舒服点。”
“哎,这就对了嘛,你要是早这样就不会受这苦了。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其实,具体的情况奴才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不过就是索丰主子的包衣奴才,知道的东西有限。”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我只要你说实话,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甄从满问道:“我说了实话,还能活命吗?”
“这是当然,你说了实话就放你走。而且还会给你三十两银子。”
“真的?”甄从满满眼放光,旋即他又立刻谦卑起来说道,“不,奴才不走,奴才要留下来,留下来伺候常主子。”
“这个好说,你先说说你知道的吧。”常琨一脸的温和,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的凶狠恶煞模样,现在的他慈爱得就像一个老奶奶,让人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甄从满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其实,皇上不会南下的。这是我听索丰主子说的。”
“可是你送来的信却说会,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太后的主意。说这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让你们以为皇上会南征,这么一来你们就很可能会把主要兵力全部集中在长江北面,而事实上,满清强大的兵力在南面。”
“你是怎么知道的?”常琨问。
“索丰主子说的,太后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告诉我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如果和别人说了就杀了我全家。”
“索丰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个?你怎么会见到太后?”
甄从满说道:“索丰主子说,太后让他找一个可靠的人给南京送信。说是选来选去就我一个人最精明又够忠心,于是就让奴才来了。
临走之前,索丰主子带着我特意见了太后。太后特意交代,如果南京不信,把我抓起来,可以告诉南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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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什么?”常琨问道。
“说是南京的阴谋破产了。什么会复活死人不过是信口胡说而已,皇上已经看穿了这个把戏。不会再相信什么死人复活。皇上也不会再和南京谈什么,一切都不过是皇上的计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