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军非常熟练人像复原软件，仅仅十来分钟的时间，他就将苏以莫毁容的脸复原好了。
“妈呀，这……”
唐小军瞪大眼睛，若不是非常肯定自己的电脑技术，他还真怀疑自己弄错了。
范东也惊讶了，不过他惊讶的并不仅仅只是人像复原后的照片，更多的是，居然有人暗地里插手DNA鉴定。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李志豪？还是周国斌？黄婉丽，她是不可能的。
一个是特案组组长，一个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会是他们其中一个吗？
范东在心里问自己。
“你真确定这是苏以莫的旧照？”
“什么？”范东愣愣地问。
“走神了？”唐小军狐疑地看了眼范东，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照片，“我说这照片的女孩是不是真正的苏以莫？你能不能确定？”
复原出来的女孩是圆脸，而照片里的女孩是瓜子脸，两个人的脸型完全不相同。
这种情况，无非就是那两点。一、范东提供的不是苏以莫的照片；二、如范东所说医院里的女孩不是苏以莫。
范东回过神，又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打照片，“我这里还有一些照片，你看看这张，背面有签名。”
“这么多照片，什么时候拿的？一声不吭的，你行啊！”这时，唐小军看范东的眼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范东淡笑不语，不过心里在想：今天来找唐小军是找对了。
唐小军翻开那张照片一看，果然，照片背面写着‘就这样快乐下去！苏以莫，2017年3月9日留念’。
但下一秒，唐小军神色顿住了，他突然反应过来，事情有点严重。
现在的苏以莫是假扮的，那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假扮苏以莫？真的苏以莫又在哪里？
唐小军看看手里的照片，又看看电脑屏幕上的人像，忽然，眉头紧皱。
“我怎么觉得这女孩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眼熟就对了。把这张人像复原照片保存下来吧。”范东回道。
“什么叫眼熟就对了？听你的口气好像你很门清似的。”
“因为我也觉得眼熟，既然我们俩都有这种感觉，那就说明我不是胡思乱想的。”
唐小军愣愣地点头。
“你说这个女人会是谁？”
范东双目闪闪，“暂时还不确定。”
“那你的意思是有怀疑对象了？”
范东没吭声，他不确定唐小军是否信得过，心里的想法也不敢贸然说出来。
“不吭声就是默认。说吧，这个女人是谁？”唐小军指着电脑屏幕。
“反正不是苏以莫，至于是谁，我总会查出来。现在你只要知道她不是苏以莫就行。”
“范医生，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她可是受害人之一呢！”
“没错，我早怀疑上苏以莫了。不要说别的，就一点——女儿怎么可能和自己的父亲乱.伦？”
唐小军沉默了，范东最后那句话说到点子上了，光凭这一点，就足够推翻苏以莫的身份。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她，发现她好多诡异的地方。”范东继续说，“比如：苏以莫爱文学，但她的书架上没有侦探类的书箱，而医院里的苏以莫却爱看福尔摩斯；还有，昨天我发现她身上没有黑痣，而苏以莫肩膀手臂有黑痣。”
至于胸前的痣，范东没说了，他怕唐小军误会，就像李志豪那样，说他猥亵‘苏以莫’。
“这么多证据，看来那个苏以莫真的是假的。”唐小军听着范东的话，暗暗点头，“范医生，你说她为什么要假扮苏以莫？”
“应该是掩藏她的真实身份。”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接近叶明？”
“可以这么说。”
“那她会不会……”唐小军看着范东，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范东点头。
忽然，唐小军猛得一拍大腿，“糟了，那个苏以莫好像是今天出院，我得赶紧把这个发现告诉李组长。”
唐小军急忙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李志豪。
范东按住他的手，“你等下，我还有事跟你说。”
“你稍等一下，我先给李组长打个电话。这个发现很重要，我得第一时间告诉他，万一那个苏以莫又使出幺蛾子，特案组也好应对。”
范东没松手，唐小军满脸疑惑。
“关于假苏以莫的事，昨天我就告诉他了。”范东说。
唐小军哦了一声，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他心生疑惑：既然范东把这事告诉了李志豪，那为什么李志豪不告诉特案组的人呢？
“他不信。”范东呼了一口气，语气中似乎透露着无奈。
唐小军看了眼范东，思索片刻，说：“估计时机不对。你看看你，去一趟看守所，沈婉秋就自杀了。这个档口，你跟他说苏以莫是假的，他能信吗？肯定会以为你为自己洗刷嫌疑，故意整这么一出。”
“说的也是。”范东没把对李志豪的质疑说出来。
“你说苏以莫今天出院？”
“是的。”唐小军回道。
“咱们现在去医院！”范东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
暮色降临。
二十分钟后，两人赶到医院。
病房里没看到苏以莫，只看见一位面生的护士在整理床。
范东问护士：“护士，你好！请问这房的病人呢？是出院了吗？”
“你是苏以莫的朋友？”护士问，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是的。”
“好像有个叫周国斌的人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不过，现在她还没离开，那个人带她去天台了。”护士说。
“是周国斌局长吗？”
“正是。”
闻言，范东陷入了沉思。
“怎么是他来办的出院手续？”唐小军嘀咕一句。
范东没吭声，脑子里也在想着这个问题。按理来说，作为大名鼎鼎的省.公.安厅局长，他没必要亲自为不相干的人办理出院手续。
如果基于同情，那大可以让手下的人来即可，何必亲力亲为呢？
“去天台！”范东对唐小军说。
从病房出来，范东急匆匆地朝天台奔，身后紧跟着唐小军。
没有直通电梯，当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天台时，眼前的一幕令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