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务处出来后,两人开始研究陈主任给的名单。
名单上总共有70名学生,都是近四年来苏哲所带的硕士研究生。
不过毕竟是理科,男生居多,而女生只有10名。
数量不多,从时间上来算,这10名学生都是硕士刚毕业。
她们要么参加工作,要么直接攻读博士。
不管是工作还是在读博,这10个里面总有一个是苏哲的相好。
据苏以莫交代那位女相好在案发当天去过苏哲家,但她至今下落未明。
李志豪的看法是该学生已命赴黄泉,罪魁祸首是叶明。
然而,范东却不以为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没有看到尸体前,他是不会相信任何猜测。
有时亲眼见到的都未必是真的,何况那只是推测。
孙甜甜坐在副驾驶室,右手支起下巴,看着窗外,嘴里嘀咕着:“要是唐小军在就好了。”
范东不像唐小军那般,在电脑上有通天的本领,他只得用死办法,那就是照着名单上预留的号码一个个拨打。
怪异地是,他拨打了几个号,不是空号,就是关机。
突然,孙甜甜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车窗外走过。
“嗨,是唐小军哎……”孙甜甜急忙推开车门,朝那人大喊,“唐小军!”
唐小军回过头,边往回走,边诧异地问:“你怎么跑中海来了?”
孙甜甜高兴地说:“说曹操,曹操就到。太好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么来中海。”唐小军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见孙甜甜一脸兴奋样,心里飘过一丝疑惑。
孙甜甜打了个手势,“车上说,这里冷。范东也来了。”
唐小军低着头往车里瞄了瞄,见范东果然在,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范医生怎么也来了?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快点上车呀!”孙甜甜催促道。
唐小军愣愣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和范医生是来调查苏哲的。”孙甜甜转过头,对坐在后座的唐小军回道。
唐小军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头儿说案子已结了,怎么还派你们来调查苏哲?难道他不相信我?”
“是我自己要来调查的,跟他没关系。”范东说。
“你……自己?!这么说,是你不相信我调查的信息?”
见唐小军脸现怒色,范东忙解释:“不,不,不,你误会了。我不知道你来中海,要是知道,我就会亲自去询问你。”
孙甜甜也附和一句,“就是就是,我们还真不知道组长派了你来。”
突然,她想起陈主任说来了几拨特案组的人,不禁问道:“哦,对了,除了你,组长还有没有派其他人来?”
“没有啊!他只交代了我一个人调查苏哲和叶明。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就怪了,陈主任说这几天都有不同的特案组人员找他询问苏哲的事。”孙甜甜说。
想到李志豪这么快就结了案,范东问唐小军:“你调查到了什么吗?”
唐小军点头,“苏哲的女相好叫顾雨彤,家住梅江市北区西城街,本应该是今年上半年硕士毕业的,可是就在四月份时,割腕自杀,顾母发现,立即送到医院抢救,不过命是抢回来了,可因为失血过多,她就再也没醒过来。”
“死了?”范东吃了一惊。
“死,倒是没有。不过和死了没区别。”
“成植物人了?”
唐小军重重地叹了口气,“是啊!”
孙甜甜不解,“这么说,距离8月18日那起案子,她就已经瘫痪将近四个月了!那……那12月12号那天来苏哲家的女学生是谁?”
唐小军摇头。
范东皱起了眉头,心想:莫非苏以莫撒谎了?
可她为什么要撒谎?
“有没有查到她自杀的原因?”
唐小军点头,将这几天调查的信息娓娓道来:
苏哲和顾雨彤幽会,被叶明撞见。
叶明一气之下将顾雨彤以色.诱.惑导师的理由上报给学校,要求学校取消她的硕士研究生资格。
不仅如此,到了第二个月,叶明依旧不解气,再次要求学校开除顾雨彤,美名其曰说是整顿校风校纪,杜绝学生利用美**.惑老师。
这样一来,顾雨彤不仅取消了硕士研究生资格,就连学士学位也取消了。
当时这件事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顾雨彤丢了学籍,也失了名声。
然而,最让她承受不住的是苏哲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矢口否认他和顾雨彤的恋情。
就这样,顾雨彤坐实了‘为了考上硕士研究生,利用身体诱.惑导师’的说法。
当时她的精神受到了严重打击,几乎可以说是崩溃。
离开学校后不久,她就在家割腕自杀,幸得顾母及时发现,不然就不是一具植物人,而是一具死尸。要是那样,那就连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
听到这里,孙甜甜和范东都唏嘘不已,心里都忍不住对苏哲鄙视,对顾雨彤悲悯,对叶明愤怒。
“顾雨彤也真可怜!失了贞洁,赔上名声,还丢了学业。”孙甜甜感慨。
不过,一想到陈主任对他们缄默,她又开始愤愤不平,“我们刚刚问陈主任,他一句都不说,还装傻。哼,真是个狡猾的秃头!”
唐小军笑道:“他开始也是嘴严的很,我缠了他几天,把他缠烦了,这才不得已告诉我。”
“原来他说的人是你啊!”孙甜甜哈哈大笑。
唐小军淡笑不语。
“哦,对了,你有没有告诉他杀害苏哲的凶手是叶明?”
“没有。”
“难怪了,我们说凶手是叶明时,他明显震惊了,不像是装的。”孙甜甜嘀嘀咕咕。
范东陷入沉思。他在想苏哲之死会不会是有人要为顾雨彤报仇。
不然,苏家三口,怎么会一个死,一个伤,一个疯呢?
“你有将这些信息反馈给李志豪吗?”范东问。
“有啊!昨天就向他汇报了。”唐小军不知道范东为何这样问。
范东纳闷:既然知道,那李志豪为什么如此草率结案呢?难道他忘了顾雨彤成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