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依旧垂目微闭,而紧挨关羽的乃新投之将黄忠、魏延二人,由于投靠之日浅短,故也没率先进言。刘备此次前来长沙,随行也只带了张垒一位幕僚,此刻堂内就属张垒、孙乾两位文士,刘备见武将都未轻言,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左侧张垒、孙乾两人身上,满眼的期待,让被注视着的两人心跳加速。
孙乾属于那种言少实干之人,轻轻拽动张垒的衣袖,似乎在对张垒示意:还是由您发言吧。张垒含笑示意明白,随后出列开口:“主公!长沙乃四郡之首,紧靠洞庭湖泊,湖中物产丰饶,又便于灌溉农作,实乃吾军往后屯兵务农之所,得此良地,吾军再无粮秣不足之忧。加上长沙四周,阡陌水网,不利于大队骑兵作战,想必在座诸位均知吾军兵马严重奇缺,这也正好让吾军大力发展步卒步战及培训水军江面作战。而长沙身处南地,少受战火,百姓人口远比北地多上数倍,惜南人少经战阵,恐怕练兵也不似当初在新野来得迅速成军,不过这一切都得看子强、子慎是否能真正经受住考验。据子弃所知,四郡中武陵、零陵、桂阳三郡还紧靠五溪蛮等部落,而这些蛮族民风强悍,不善于大汉子民交流融合,也因此多于此三郡发生战事,主公不可不防。如能降服此等蛮族,定又能成主公麾下又一强有力之战力,不过难度颇多,更不适合在面临曹操南侵之时引发同蛮族的争斗。”
刘备细细在听,是不是轻点其首,表示赞同,却没打断张垒所言,而余者也听得有滋有味,很多人都对南边这些未知的环境、人氏充满好奇,成为张垒的最忠实听众。
只见张垒清过嗓音,再道:“有军师诸葛先生的妙计,想必子龙、翼德将军拿下其余三郡定无难度,故而垒以为,吾青龙军不应再行参与其余三郡的征讨,只需紧守长沙城池,清剿周围残存的山贼流寇,确保长沙郡内安宁即可。而城中可由主公下达安民告示,让全城百姓都知吾主实乃仁君明主,打好关系下,也便于治理农作、发展商机等事宜的实施落实,使其长沙成为吾军日后根基。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子弃所言甚善!不知众位还有何谏言,不妨多多进言。”刘备高兴至于,不忘博取众家之长。可惜却再无一人愿意发言,刘备只好整理下头绪后下令道:“即令黄忠将军为长沙太守,主掌兵事征缴,魏延将军勇悍至极,可勘先锋平乱之将,张垒为郡城长史,主管长沙民事经济,孙乾为长沙内治从事,城内治安交付周仓打理,而关羽、关平父子随吾明日启程回往江夏,那里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
“谨遵主公帅令!”众人齐齐躬身领命……
“将军!已按将军之令将信件送入城去,不过一夜过去,至今没有信息传来,也没见城中有何变动。末将不敢不尊将令,故只好在此离城三十外扎营下寨,等候将军大队到来后的新的指示。”廖化陪同赵云等人一同往营寨主帐行去,边走边将最新的情况向赵云作了简短的报告。
赵云顿首,对廖化赞道:“不错!不错!云进营之后观得将士士气高昂,巡查职守均都各执其位,此都乃将军治军之功也,云当回师之后向主公如实禀明,想必主公还会另有嘉奖也说不定呢。”
“谢过将军!化自当竭尽全力为主公浴血疆场,开疆扩土。”廖化神色飞扬,沾沾自喜的说道。
“明日云当自领大军前往城下邀战,将军只需严守营寨,不得妄动。”给了廖化点甜头,赵云才把最主要的战事点明,只把那廖化郁闷得半响没回神过来。
“将军!末将身为前锋,岂有坚守不出之理,何况将军乃一军主将,岂能轻易涉险请战。明日之事,还是让化代劳如何?”廖化也不知从那学来的嬉皮笑脸,在其夸张让人差点作呕的动作下,赵云心道:“看来三将军的厚脸精髓也为此人学得入木三分。”然军情也非廖化想的容易,赵云自好耐着性子对其解释道:“廖将军有所不知,实不是云欲抢将军战功而亲自出马,而是此战的成败还在于城中太守金旋和从事巩志身上。这几日城中兵马均不为所动,想必乃是那封信函起到效用,此信实际为一封离间书信,当日云遵军师锦囊授计,匆忙写下离间内容,挑拨巩志云云。而身为武陵太守,城门此等重要部位,想必也自当在金旋掌控之下,书信投射入城,定落此人手中。而金旋看过此信,当会作何设想?”
“原来如此!想必那金旋收获此信,更不敢轻易出城迎战吾军,也才有这几日没有任何动静,恐怕此时城内早已闹得不可开交。”廖化总算明白了当日赵云为何要其亲自将信件投送入城的目的,不由连连点头应道。
“是的!明日如仍是将军出马邀战,城内金旋等人自然以为城外吾军兵马不足以强攻武陵城池,故仍会如旧一般对将军的请战置之不理。事而云才决定明日亲往,还望将军谅解。”赵云说完,目注廖化黑膛着的脸颊,得到廖化羞愧的低首,赵云哈哈大笑,两人的分歧在笑声中化作空气,再没隔阂。
“城上之人听着,吾乃刘皇叔帐下赵云赵子龙是也,今奉吾主之命,前来征讨武陵太守金旋,其人高居太守之位,不思为主尽忠,得知大汉天子今受困许都,而偏偏欲行独霸一方,充作军阀诸侯,独断专行,此等无主之人,当同卖主求荣之徒,故吾主刘皇叔体谅天下苍生,心忧当今天子,本不欲轻启刀兵,然连日多次使人书信与太守金旋,道明吾主心意,却被金旋此人弃之不理。试问吾主欲抗国贼曹操大兵,又岂能容许身后存有此等背主弃义之人存在乎?尔等切勿被金旋等人迷惑,置国家大义于不顾,置百姓苍生于不理,何不早早开得城门,迎仁君皇叔大军入城,共抗国贼曹操兵锋,救还天子得脱囚笼。”一身银甲,端坐白马的赵云大义凌然,侃侃而谈,充分瓦解城头之上远离战火动荡的兵士士气。使得很多本不想参战的士卒更不愿提起手中兵器抵抗仁义之名远播的刘备大军。
城门楼上,一道身影闪出,全身身着铜铠之金旋出现墙头,俯视着城下严兵列阵的刘备军士傲然大笑道:“黄口小儿,岂能蛊惑民心,有本事不妨全力攻城来夺,别再那尽作口舌之逞,强词夺理。”
赵云闻听,也不着急,扬起英俊不凡的面孔继续说道:“想必尔就是武陵太守金旋乎,吾主不欲使得城中百姓经历血雨腥风,尔可敢出城一战?”
金旋本欲推迟,不料身畔又出现一人,脱口喝道:“有何不敢!尔等敌寇擅自入侵吾郡边境,其作为实乃堪比强盗匪徒无疑。就此等之,吾即来迎战。”
金旋打眼看去,却是城中步军都尉吴强是也(PS:实乃杜撰其人),此人武勇在武陵城内无人能与其匹敌,渐渐有些心高气傲,自恃甚高,颇得金旋看重,见吴强应战,金旋唯有对其一番叮嘱,让其小心谨慎,切莫大意。吴强毫不理会,下得城楼点起兵马,随着大门洞开,一彪人马如风而至,吴强高坐战马,冲在最前列,掉舞着手中铁枪,口中“呼呀呀”的咆哮不止。
赵云一脸漠视,似乎对这种无名之人,看不进自己眼内。等到吴强匹马近身,银枪诡异的出现在手,划出飘忽着的枪线,吴强那五短身材坐在战马的身子却突然飞了起来,原来亮银枪的枪头早已扎在吴强破绽百出的胸口之上,被赵云胯下宝马快速的冲刺加上银枪的刺速,顿时击飞出去,眼看落入地面出气多过吸气,恐怕离死不远矣。
金旋在城楼上看得眼珠子都要鼓突出来。吴强的武力金旋自知颇深,寻常兵士没个七八人等,根本近不了吴强的身边数丈,却不想遭遇赵云此人,居然难逃一枪毙命之厄。慌忙不迭的从惊醒过来之后暴跳如雷道:“快快~!快紧闭城门!”
赵云一枪将吴强击杀,不等马停,立即催动坐马银龙,闪电般的扑向武陵城门,欲打算自恃武力,强占城门。不料这一行动也被金旋看破,随着金旋在城门楼上的不断指挥,厚重的城门在“吱呀”声中不断闭合,而同时城楼上也倾射下无数的箭雨阻拦赵云马速。就在这时,城下门口又发生变化,数十人卫士打扮之人,操起手中森冷的短刀,无情的屠杀着遵守城主金旋之令的兵士,把那眼看就要闭合严实的城门又打开须毫,而一文士打扮之人闪出门外,对加速赶来的赵云放声大吼道:“将军快来!吾乃武陵从事巩志,正欲反抗太守金旋之独断专横,今日正为明君皇叔抢夺城门,还望将军速来施以援手。”
说完,巩志的身影又闪回城门内侧,激烈的喊杀声、惨呼声络绎不绝。赵云艺高胆大,根本无惧这会不会是敌军陷阱,孤身领前不断旋舞枪花,磕飞漫天射下的箭矢,而身后银豹军士见主将奋勇向前,也一事鼓起血气,朝着箭如雨下的武陵城门冲去。
战事落幕,金旋被五花大绑押赴城楼之上,赵云正对巩志晓之以理的感谢着,见满脸血污,浑身带伤,神色萎靡的金旋被人带来,忙想巩志示意退下,等巩志离开后,才对被按倒跪于地面的金旋说道:“太守可知错在何处?”
金旋凌然,神情狰狞,一道浓痰昂首吐向同样血染征甲的赵云,被赵云一个侧身堪堪躲去,赵云即知,此人乃誓不投靠之顽徒,遂令人将金旋押下,等候押赴江夏交由主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