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嘛说嘛…”夜景略撒娇地道。
可惜那眉宇间的英气逼人,夜景这嘟嘴的样子只不过显得滑稽罢了。
太史令摇摇头,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不能说不能说。
太史令硬着头皮,头埋得快要到地底下去。他侧着身子从夜景的身旁悄悄溜过,却被夜景身子一挡,挡住了去路。
“太史令这是想去哪儿啊?”夜景阴测测的声音响在太史令耳边。
太史令冷不丁地身子一阵颤抖,抬起头,便看见女皇陛下那明显不怀好意的笑容。
太史令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垂下头从另一边侧走。夜景仿佛知道他的心思,也走到了另一边挡着。
眼前又一个黑压压的影子挡着光线和去路,太史令左看看右看看。
可夜景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他看左边时,夜景挡住左边,看右边时,夜景挡住右边。
两人来来回回,太史令也终于失了耐心。
“女皇陛下,您就别逼微臣了,微臣真的不能说也什么都不知道!”太史令终于忍不出对着夜景嚎啕出声。此刻他的内心也是奔溃的。
“你要是不说,那朕只能和你耗在这里了。”夜景伸出食指摇了摇,态度坚定一副无法商量的姿态。
太史令抬起头,当看见那不容置喙的夜景后,一脸的无奈。脑门上汗珠子不断溢出。
夜景高高仰着头,两腿跨开成八字形,脸上勾着似笑非笑弧度。
两人又这么对视的站了一会儿,太史令受不了这炎炎烈日,终是败下阵来,“好吧好吧…微臣说,微臣说还不成吗?!”
夜景眯眯眼,脸上带出了算你识相的表情。随即竖耳聆听某人的话。
“女皇陛下…”太史令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才对着夜景招招手,示意她将头探下来。
夜景顿了顿,但是想到那秘密,便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大方方地底下了身子将头凑近了太史令跟前。
“女皇陛下,这是关于凤天皇宫的一个禁忌。”太史令捂着嘴,小声地开口:“这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看着太史令那一脸谨慎的动作和话语,夜景忍不住又多了一份期许,对于这禁忌也着实期待。
只听得太史令接着道:“先皇那时候刚登基不久,却对于一位后宫皇子极其宠爱,宠爱到了令人叹无止境的地步。这位皇子要什么,先皇便给什么,这位皇子要星星要月亮,只怕先皇也会替他摘下来。”
听到这儿,夜景只想骂一声昏君了。这不是跟原主一个样么!不过原主宠溺的是男人,可先皇宠爱的确是一个男的…
这断袖也断得太明目张胆了,唯恐人不知一般。
“总之,这位皇子可谓是受尽了先皇的宠爱,可惜,先皇对于这位皇子却藏了不轨之心,竟然将这位皇子纳入后宫,还明目张胆地要册封他为贵君,在众大臣和百姓们的反对之下,先皇才没有实行这册封之礼。”太史令说罢,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那这位皇子就没有反抗吗?”夜景问道。
难不成这位皇子也是个断袖,正好与先皇凑成一对?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恐怕只有先皇和这位当事人皇子才知道。”太史令摇摇头。
“那这位皇子是哪位皇子?王爷?”估计不会是王爷吧,她隐约记得皇宫内的王爷就只有两位,摄政王殿下和凤连王爷。
摄政王殿下?夜景脑海里倏然闪过了那张绝美的面容那强大气场,那冷清禁欲,怎么看都不像是当人男宠俘虏的人。
至于凤连王爷,就更不可能了。凤连王爷可是先皇的亲生儿子。
况且十几年前,凤连也不过刚出生罢了。
“具体的隐情,内情,微臣也不是很清楚。当时的皇子整日都戴着面具与先皇一起出现,谁能知道。”太史令无奈一叹气。
“不知道?那你们就没有偷偷去看看是哪位皇子不在么?”夜景不可置信地问道。
太史令却一脸无奈:“微臣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太史令罢了,哪有胆子敢去置喙先皇的决定和事情。先皇说什么,吩咐什么,微臣等也只有照做的份儿了。”
夜景想了想点点头。也是。
“那父皇登基后,这些皇子们都去哪里?”
“先皇的兄弟们,自然是都离世了。”太史令支支吾吾,眼神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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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令故意简短的说,以为夜景会觉得没趣不会再过问了。
谁知,夜景又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接着问道:“那父皇的兄弟们是怎么离世的?”
“该怎么离世就是怎么离世。”太史令说罢,站直了身子,转移话题:“女皇陛下,咱们不是要去找凤连王爷吗?得赶紧走了,否则您还有许多事儿还没做。”
夜景两手抱臂,脸上笑意不减,那姿态依旧漫不经心。她看着慌慌张张的某人,风轻云淡地道:“那太史爱卿倒是跟朕说说,朕的叔叔伯伯都是怎么样的一个该离世法?”
“这…”太史令顿时被难住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太史令抬起头,对上夜景那满是戏谑的笑意,不由大胆地猜测:“女皇陛下其实自己也是知道的不是吗?只不过不敢去深入的想罢了。”
此话一出,夜景挑了挑眉梢,顿了顿,脸上戏谑笑意也微微收敛下:“确实。关于这皇宫内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朕也不是不懂。不过…”
当帝王之人,无非就是六亲不认,无非就是无情无欲,不被任何人抓到对自己不利的把柄。
太史令听得一头雾水,抬起头,看着夜景,视线一动也不动地。
夜景看着那半信半疑的太史令,话语转了个角度:“只不过父皇对朕如此宠爱,是一位难得的好父亲,朕又怎么会去怀疑父皇,这件事实在难以令朕相信。”
说到后面,夜景已然垂下头,话语含着一丝淡淡忧伤。
这话一出,太史令倒是没有再去怀疑什么。毕竟先皇对于女皇陛下也是绝对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