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当和吴义君来到中海神宫,大鹏金翅鸟往复盘旋着,中海风光旖旎,天上的白云、空中的海鸥、微微的海浪、炽热的阳光,浑然一体,大鹏金翅鸟俨然穿行在一副灿烂瑰丽的画卷中。
石敢当拍了拍大鹏金翅鸟的翅膀,大鹏金翅鸟倏然敛翅,迅疾没入中海之中。
来到中海神宫,只见大殿已成为一片废墟,废墟之中埋有虾兵蟹将的尸体,石敢当和吴义君手执兵器警惕地在废墟中查看,在后宫的废墟中,发现了数十名民间年轻女子的尸体。
吴义君颇感诧异,道:“魅水魔已死,这里怎么还有民间的女子?”石敢当道:“义君兄,你能确定她们是民间的女子吗?”吴义君肯定地说道:“确定,神仙的品级分为天仙、神仙、地仙、人仙、鬼仙。天仙即为上仙,险了上仙之外,一旦死亡都是要恢复本像的。所以这些年轻女子肯定来自民间无疑!”
石敢当大声怒吼道:“魅水魔已死,是谁还敢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我石敢当和他势不两立!义君兄,请教请教瞭然镜,看看是谁抢来的这些女孩子,我们立即找他算帐去!”吴义君欲言又止,这时三太子敖丙阴冷的声音传来:“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
话音未落,敖丙率领着虾兵蟹将,杀气腾腾地来到石敢当和吴义君面前。石敢当和吴义君知道误会了,正欲向敖丙解释,一位虾兵扑通跪在敖丙脚下,道:“启禀太子殿下……不……不是他们……”
敖丙旋即转怒为喜,上前抓住石敢当和吴义君的手,热情地说道:“误会!误会!我说是吗?两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能作这事呢?”石敢当和吴义君均已猜出这件事的大概缘由,吴义君道:“三太子一定是接到下属的报告赶来的了?”
敖丙道:“我听说神宫来了一个妖怪,进门就打砸抢,所以就带兵赶来了。”吴义君道:“三太子,你知道那妖怪是谁?”敖广道:“谁?”吴义君道:“魉风魔。”
三太子敖丙大惊失色,讪笑道:“想必这魉风魔不是个良善之辈……”吴义君笑道:“你没有碰上最好!我和敢当已和他打了两次,均是死里逃生,通过瞭然镜得知他来中海神宫了,所以追了过来。”
敖丙脸上笑着,心里却怕得要死,暗自庆幸不已。石敢当对那十几个女孩子的死耿耿于怀,抓着敖丙的手来到她们面前,冷冷地问道:“三太子,这是怎么回事?”敖丙勃然大怒:“这都是那个鳖太尉所为!要不是他死在了这儿,我第一个不答应,一定亲手斩了他!”
石敢当厉声道:“三太子,这不是我石敢当想要的解释!”三太子敖丙浑身打了个冷战,忙道:“石将军,您一定是误会了,是这样的,父王担心定海神针的安危,十天前,决定让我镇守中海神宫,保卫定海神针。我便让鳖太尉带了先头部队,前来做准备工作,谁知道这鳖太尉竟然做出这等恶事来,好在他死了,否则我决不饶他!”
听闻此言,石敢当心中怒气稍消,道:“请三太子务必保证今后坚决杜绝这类事再发生。”敖丙信誓旦旦地说道:“坚决保证!石将军请放心,我要是做这等伤天理的事,我妹妹琼瑛也不答应啊!”
石敢当一听敖丙说起琼瑛,心中一软,沉默了一瞬,道:“琼瑛可好?”敖丙道:“我妹妹很好,就是每天都惦记着你的安危。”石敢当的脸微微一红,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石敢当和吴义君让敖丙领着,看了看定海神针之后,便离开了中海神宫。出了中海神宫,吴义君虔诚地举起瞭然镜,庄重地问道:“请问瞭然镜,魉风魔现在何处?”瞭然镜显示:“龙洞。”
石敢当道:“我们去龙洞。”吴义君点了点头,石敢当旋即拍了拍大鹏金翅鸟的翅膀,大鹏金翅鸟疾驰远去,离了中海神宫。
九头狐刚到青鹤湖的上空,便见湖水急剧下降,于是急忙掉转云头,迅疾离去。
肥遗吸干了青鹤湖的湖水,恢复了本像,快步走上湖畔,青鹤立在湖边笑吟吟地注视着他。肥遗抓起青鹤的手,拉着青鹤悠闲地回到了青云殿。
肥遗坐在龙椅上,道:“九姑回来了。”青鹤十分诧异,道:“我怎么没看到?”肥遗道:“她是个乖巧的姑娘,从不让我感觉到难堪。看到我在湖里,她便悄悄地躲开了。”
青鹤慨叹道:“九姑精明能干,要是个男徒弟就好了。”肥遗摇头道:“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心无杂念,哪里知道,欲望能扭曲人的本性啊!在欲望面前,不分男女……”青鹤低下头,若有所思。
九头狐落在青云殿的露台上,“扑通”跪下,磕膝盖当脚走,步入青云殿,青鹤忙迎上前来把九头狐搀扶起来。九头狐来到龙椅前复又跪下行过三跪九叩大礼。
肥遗道:“你起来吧。”九头狐道:“九姑有罪,罪该万死!”肥遗皱眉道:“此话怎讲?”九头狐道:“徒儿擅自作主,违背师命,劝四师哥回归师门,保卫师傅。”肥遗道:“这是为何?”
九姑道:“我担心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万一设局谋害师傅,若四师兄回归师门,我们胜算就大一些。”肥遗心中微微有些触动,沉默一一瞬,方道:“你四师哥是怎么说的?”
九头狐道:“四师兄说,回到师傅身边是他所朝思暮想的,无奈,师傅有言在先,练不成翻云覆雨之功,便不能重返师门。他不敢违抗师命!但是四师兄说若有师命召唤,或者师傅有难,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肥遗慨叹道:“我肥遗若能真教出这样一个徒弟来,也就心满意足啦!”
九头狐道:“师傅,许久以来,我以为我误会四师哥了,四师哥将天安殿更名为祈安殿,寓意是为师傅您祈求平安的大殿。严厉禁止手下人称其为大帝、皇帝、上皇、万岁,一再申明,这些称号,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师傅您才配得上。”肥遗道:“也许你四师兄是在等一个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四师兄是打算要做黄雀和渔翁啊!”
九头狐吓得大惊失色,“扑通”跪下,磕头道:“师傅,徒儿的意思是值此关键时刻,我怕冤枉了四师兄,让师父失去一个文武双全、关键时刻能够力挽狂澜的左膀右臂。四师兄不但敬爱师父,而且十分顾念师兄们的情谊,在祈安殿摆了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的灵位,烧纸、祭奠,嚎啕大哭,此情、此景,现在想来依然令人心碎。”肥遗一脸戚然,长叹一声道:“九姑,你想过了没有?天下就那么一个位子,群雄逐鹿,不要说是师兄弟,就是亲兄弟,你四师兄会让给他们吗?你九姑还是幼稚啊!”
九头狐自知话说多了,吓得毛骨悚然,忙道:“九姑一切以师父的千秋大业为重,绝不允许自已有任何的私心勾兑,然徒儿常有迂腐不可理喻之处,一切请师父定夺,徒儿坚决贯彻执行,不打折扣,绝不走样!”肥遗冷冷一笑,道:“九姑,说实话,是不是下了不手了?”
九头狐听闻此言,潸然泪下,朗声道:“什么也瞒不了师父,徒儿不敢隐瞒,确有此事!”肥遗扭头看着青鹤,道:“你看此事如何处置?”青鹤皱眉道:“你的这些徒弟,我只喜欢青鹤和天虎。”
肥遗一副为难的样子,沉默了一瞬,道:“九姑,你说的有道理,师父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你师母我是从来不会让她不高兴的。这样吧,魉风不归师门,你也不要再去劝了,魉风若归师门,我收下他就是了。”九头狐喜及而泣,一面磕头,一面朗声道:“我知道师傅一定会这么做的。师父圣明!师父圣明!”
肥遗慨叹道:“这个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天上鸟,水中鱼,高可射,低可猎,唯有人心咫尺不可侧!九姑,你我师徒这么多年了,可现在,你心里怎么想的,师父压根就不知道。”
九头狐顿时惊得木雕泥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