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毅有些担心,倒不是因为这次行动准备的如何,而且害怕会因为这样,以后东窗事发,牵扯到付府里的每一个人。
“少爷,这个我计划当真万无一失吗?会不会以后?”
“不会!我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付南决目光坚定,给本就魅惑人心的脸上增添了几分色彩。他一定会拼命地保护唐锦兮,不惜一切代价。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说完便走到床边。
“是!属下先行告退。”成毅看着自家少爷的背影,不禁有些心疼,少爷是一个多么高高在上的人,现在为了唐家大小姐竟然付出这么多。哪怕最后可能会引火上身,也在所不惜,当真是用情至深啊。
躺在的付南决,思前想后总在不停地重复着整个计划的实施过程。脑子越想越清醒,最后未眠。
早起之后,付南决坐在饭桌旁吃着早点:蟹黄汤包,枣泥儿糕,桂花卷,凉拌黄瓜,燕窝粥。各类口味,应有尽有,可是他却有些食不知味。于是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今天去勘察一下悬崖下河流的下游。
谁知道,刚准备起身回房换身衣服,就看见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少爷,唐家大少爷求见。”
“快请他进来。”付南决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这时候唐逍辰过来会有什么事呢?难不成决定放弃找锦兮了?还是自己的计划露出来马脚?不管是什么,还是先看看来意是什么再说。
只见唐逍辰着急忙慌的往里跑,脸上还带着笑容和泪水,付南决一脸茫然,不知是什么情况,满腹疑问。
“南决,南决,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还没有到付南决面前,唐逍辰就开始大喊,好像在宣布些什么。
付南决离他还很远,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听到找到了,只好大声回应,“找到什么了?”
唐逍辰终于跑到了付南决面前,激动地抓住付南决的胳膊,不停地摇晃,好像在宣泄情绪一般,“锦兮,我们找到锦兮了!”
“此话当真?”付南决不敢相信,难道锦兮自动现身了?不应该呀,她那么迫切的希望离开这里,怎么会呢?可是自己还没有把尸体送过去,又怎么会被他们找到的?难道这背后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在操纵这件事吗?
“不错,我们派去的人昨天夜里来报,只是因为事发突然加上天色太晚,我便没有前来告诉你。”唐逍辰说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付南决小心翼翼地问到,“她怎么样了?”
“没了,都没了,兮儿她已经死了。”唐逍辰说的伤心至极,有些泣不成声。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付南决更加奇怪了,唐锦兮既没有出现,自己也没有把尸体放过去,为何唐逍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唐逍辰拉着付南决坐了下来,准备慢慢解释。
“是这样的,昨天夜里我和父亲还在想锦兮的这件事,父亲其实有点犹豫了,他想放弃寻找兮儿。确实,这么多天的搜捕,一点成果都没有,别说父亲,连我都差点想过放弃。不过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在河流下游找到了大小姐。”
“当真是她?”付南决面带疑惑。
唐逍辰微微地点了点头,“刚开始我和父亲也不相信,可是随着那人去看,果然,河边的一具浮尸让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
付南决还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你能确定吗?”
“本来是不确定的,毕竟整具尸体都被泡的面目全非,可是她身上的各种物件让我不得不相信。当时我们还带去了仵作,当场检查,证实时间地点各方面完全吻合,就连丫鬟清漱她们都认得那尸体身上的特征。”
“这究竟是为什么?”
“南决,我知道你喜欢锦兮,可是斯人已逝。”唐逍辰拍了拍付南决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付南决默默地看向远方,微微开口,“逍辰,我明白的。唐伯父可还好?”
“突然失去了女儿,自然是不好过的。”
“你也节哀顺变,虽然锦兮不在了,可是你要好好的活着,带着她那一份一起活下去,不要辜负她对你的期望。”
“一定不会!而且我一定要查出杀害她的凶手!”唐逍辰突然一拳头打在桌子上,双眼充满了血丝,是啊,这些天,他为了锦兮操碎了心。除了季如月,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让他这样紧张在乎。
付南决听唐逍辰这么说,总觉得自己之前找的绑匪,虽然不是善类,可是终究只是求财,不至于此生唐锦兮。况且当时锦兮掉下悬崖时,只有唐攸在旁边,看来这一切是必然。不过阿标他们能救下锦兮,看来这是个巧合。
“我帮你一起!”付南决抓住唐逍辰的肩头,坚定的发誓!
虽然他知道唐锦兮并没有死,可是这幕后的黑手是一定要抓出来的。不然锦兮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就算日后带她走,也是不安全的。
“好兄弟!我不多逗留了,锦兮的尸体还在家中,父亲说要尽快办好丧事,好让锦兮早日入土为安。”说着说着,唐逍辰又难受的流下了眼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面对亲人逝世,他实在忍不住。
付南决看了看唐逍辰,“嗯!我和你一起回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说完,两个人便一起离开了付府,他们知道,锦兮还在家里等着他们。
其实付南决是好奇究竟尸体是谁,竟然会和唐锦兮这么相似,像到可以以假乱真。直接让所有人都误以为死的就是真的唐锦兮,还要为她举办丧礼。
唐府,只见整个府中都是白色的布条,都是哭喊声和哀嚎声。
走近一看,姜秀婉居然哭的最为伤心,紧接着便是唐攸和罗姨娘。付南决看着她们这个样子,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冯姨娘和唐瑶倒是很正常,可是杜姨娘却冷静的有些吓人,只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棺材,好像是不相信唐锦兮会这么离开一样。可是终究敌不过唐淮的坚持,他坚决认为这就是唐锦兮,可是也不得不相信,这具尸体的所有特征都直接证明这是唐锦兮的事实。
他决定走上前去看一看,究竟尸体是什么样的。
果然,被河水泡的面目全非,丝毫认不出原来的模样,
看着大堂内的所有人,付南决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怪人,因为只有他知道现在的唐锦兮是生是死,可是他又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唐逍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们的。只不过这一切事关锦兮的幸福和安危,若现在说出她还活着的事实,只怕幕后黑手下次会更狠心。”
付南决在心里默默念叨着,虽然对不起他们,可是真的不能透露。
“唐伯父,请您节哀顺变,不要太过伤心,注意身体。”
“南决,你有心了。锦兮生前和你们几个孩子最为要好。多谢你们前来看她,送她最后一程,我想她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唐淮抹着眼泪,面上的皱纹清晰可见,头上的白发也无所遁形,付南决有些心疼,只好忍住心里的话,说了几句便先回府了,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出了真相。
走在街上的付南决,怎么也想不通,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唐锦兮爱吃的蟹黄包铺子,看着,想到了唐锦兮,对!要赶紧去看看她现在怎么样了。于是买了两笼蟹黄包,提溜着就往悬崖的方向走去,满腹心事,全然没有注意街边的唐逍辰。
原来唐逍辰刚刚在家里就发现了付南决的异样,总觉得和锦兮有关,于是便在后面偷偷的跟踪付南决,谁知道真让他发现了蛛丝马迹。
一路上就这么拎着向前走,直到快到悬崖的时候,才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于是计上心头,继续走。但是却不是往小屋的方向,而是站在悬崖上方。
“锦兮,一路走好!这是你最爱吃的蟹黄包,以后每年你的生辰死忌我都会来看你,至于家里,我会帮你照顾的,你安心的去吧。”付南决故意一边向悬崖下方扔,一边大声的说到,好像是故意说给跟踪的人听的。
唐逍辰突然从大树后面走出来,“南决,原来你是来拜祭锦兮的。”
付南决有一丝惊讶,虽然他猜到了有人跟踪他,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唐逍辰,还好自己刚才没有说错什么话。
“逍辰,怎么是你?”
唐逍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随便编了一个谎话,“哦,我看你从唐府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怕你出事,我便很来看看。”说出的话,唐逍辰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可以这么快编出这样的谎话。
“是吗?我竟然都不觉得。”付南决怎么都不觉得自己还没离开唐府就是这样,不过走到街上的时候,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也不想细想究竟为什么,只是觉得唐逍辰这么跟踪自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