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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你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清儿她不会随你进宫的!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收手段,将她掳到宫中来的!她在哪里,本王要见她,当面和她对峙!”

皇帝心一个猛烈的下沉,若是让九弟见到清秋那番模样,他还不勃然大怒?

“九弟,你死了心吧,女人都是很虚伪的,她随朕进宫,不过是看在朕权势和身份上!”

欧阳煜咆哮道:“本王不准你诋毁她!”欧阳煜眼中闪过一抹狠绝:“清儿是本王最爱的宠妾,本王绝不会放手!”他长剑指着皇帝脖子:“皇上,带路吧!”

“太后驾到!”门外福贵公公通报着。

欧阳煜面色一沉:“是你让母后来的?”

皇帝不置可否:“九弟,你我兄弟一场,何苦这样大动干戈?”

一身描金凤袍的太后从外面跨了进来,一见这个情景,只觉得头一阵晕眩:“你们——”

皇帝已经掠到太后面前,扶住太后:“母后息怒。”

太后挣脱开皇帝的手,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阳煜敛着眉毛:“母后,皇兄乘儿臣受伤昏迷之时,将儿臣的爱妾掳了进来。”

“母后,儿臣没有!”皇帝辩驳道:“是那女子自动请辞,要随朕进宫的。”

太后初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恍然想起那名道士所说的话,兄弟争妻……没想到,这一刻,果真是来临了,上次她还和皇帝说不要和煜儿争女人,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么?她的两个儿子竟然争锋相对?

她叹道:“你们说法如此不一,哀家要信谁的?”

欧阳煜说道:“母后,让皇兄将清秋带出来,当面对峙即可!”

皇太后心思周转:“皇帝,你将那女子安置在何处?母后亲自去见见她。”

皇帝面有难色道:“回禀母后,儿臣已决定明日拟定圣旨,封她为妃!”

欧阳闻言,面上乌云密布,他狠道:“除非本王一死,否则你休想册封清儿为妃!”

太后只听得头痛欲裂:“好啦,好啦!哀家自有主张,你们这样成何体统?”

皇太后肚子随着福贵公公往荷花小筑而去,御书房内两兄弟干瞪着眼。

“荷花小筑”

太后坐在冷清秋床边,她抓着冷清秋的手,面目慈善,温和道:“清秋,哀家想问你,你喜欢的是皇上还是王爷?”

喜欢……

她还有什么资格喜欢王爷?这次,她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残花败柳。

怔忪半响,清秋才从床上起来,她跪在地上,说道:“太后,奴婢只想做一介平民,求太后成全。”

太后微诧:“你是说他们两个你都不喜欢?”

清秋低眉顺眼,左脸颊上传来灼热的痛感,她点点头,“是。”

太后皱了皱眉头,搀扶起清秋:“清秋,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是信的过哀家,就和哀家说,好么?”

清秋只觉得太后平易近人,她给自己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娘亲。

“太后,奴婢没有难言之隐。”

太后喟然叹道:“哀家也是过来人,你的眼神骗不了哀家的,你钟情于谁,和哀家说无妨,哀家会成全你的。”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是很喜欢她的气质。

清秋眼眸黯然,只摇了摇头。

太后看到清秋脸上的伤痕,眉头一皱:“你的脸可是你自己划的?”

清秋没想到太后如此精明,不禁抬头看她,太后已从她眼中寻得答案:“果真如此,看来你喜欢的人是王爷……”

泪水滑了出来,清秋恳求道:“太后,奴婢已经没有爱王爷的资格,奴婢不配。”

“这是为何?”清秋咬唇道:“因为……”太后一针见血道:“是不是皇帝对你……?”

清秋点了点头,太后精神一阵恍惚,她心中隐隐烦躁起来,没想到皇上竟对她霸王硬上弓?这女子在皇帝和王爷之中分量都不轻啊!她在屋内来回踱步,沉吟思索着,清秋也不说话,只低垂着头看着地板。“太后,你若是觉得为难,不如赐清秋一死吧。”

太后心惊,没想到这女子居然如此刚烈,怪不得两个儿子都会倾心于她。“姑娘,你就把皇帝宠幸你之事烂在肚子里,九王爷竟然对皇帝挥刀相向,可以看得出来,九王爷对你用情之深,哀家不想他难过。”

清秋鼻子一酸,这样一来,王爷可以不难过,可是她会难过啊!天下母亲果然都是自私的,刚才对太后的一点好感也被打散了去。

太后说道:“孩子,哀家知道这样做你很为难,可是你知道么?煜儿他从小便是命途多舛,为了避血光之灾,才刚满月就被哀家送到华壆山,离家十五载,这十五年,他吃尽了苦,可是他却没有怨过哀家半分。”

清秋听得动容,只觉得心酸涩难耐,眼泪也是不受控制般。

太后牵过清秋的手:“清秋,哀家求你,替哀家照顾好煜儿好么?”

清秋低垂着头:“太后你言重了,清秋何德何能,清秋也想帮助太后,可是清秋无法面对王爷!”

太后眼中装满着怜惜:“真是让人心疼的孩子……”她抚摸着清秋的长发:“若是王爷真的爱你,他是不会介意的。”

清秋的心如针扎一般:“可是我会介意。”她会自残形秽的啊!以前他总误会自己和别的男人有染,可是毕竟那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不会这样放在心上,如今事已至此,她才能不介怀呢?她那么脏那么脏……

“唔——”清秋只觉得喉底一阵恶心,干呕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最近总是这样。

太后见她这般模样,只觉得看到了希望,她抓着清秋的手臂:“你可是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