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左打算带蒲一舟尝尝从未吃过的东西----包子。
包子铺没有经过繁杂的装修,火炉边烤黄的墙壁证明铺子开业时间很长了。一左要了两份南瓜粥,三个大包子。蒲一舟盯着肉包发呆,一左说:“尝尝吧。”
“我还没吃过包子呢。”他怕他咽不下去。
“在时宇家你都能吃,在这里就不能吃了?人家红军长征都没机会吃肉包子呢。”
话是那样说,可是毕竟当时的环境决定了他不吃就得饿死。如今衣食无忧,吃包子。。。。
他咽咽口水,夹起肉包,一左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直到他咬上一口。嚼了几下也没想象中那么难过,虽然不算人间美味,可它养活了不少人。
“时大叔几天才挣50,你这个不愁吃穿的家伙是不会懂他的感受的。”
“那你懂吗?”
一左也不懂,但也差不多的感受:“我虽然从小也没担心过没钱花,但大学毕业后就没再向爸爸要钱。平日里存的钱就够吃住,虽然当时已经有了工作,但工资不是马上拿在手上,所以那段时间我特别节省。有时候肉都吃不上,方便面也啃过。”
“或许吧,在我这样的成长环境里,是无法体会的。”
自此,他开始慢慢进食,虽然这与红军的辛酸相差甚远,但亦是蒲一舟一大进步。
在车上蒲一舟接了个电话,好像是叫他拿样什么东西,于是开了近两个小时车子就开进了一道大铁门。
下了车,一左望着眼前这座颇有古韵的建筑。
“这是什么地方?”
“我爸住的庄园。”
“什么?”她诧异的尖叫一声,随即又觉的自己反应过大,赶忙捂着嘴。蒲老爷子工作是在其他地方,这次过年回来后就打算在此处多停留一段时间。
“我妈还在的时候,他们就是在这里住的。”
“你妈妈也不在了?怎么我老是遇到同病相怜的人。”付冰、时宇还有蒲一舟。
蒲一舟还不能说自己就是付冰,收住情绪对她说:“既然我们在一起了,见家长是迟早的事,今天来了就将就介绍我爸给你认识。”
“可是,”一左迟迟不动,吞吞我我的说:“这么仓促的就来,什么也没准备。来的路上你也不说一声。”
“不用了,”他走到她身后推着她就往屋里去,“他根本不需要。”
进了屋,一左战战兢兢的打量屋内奇怪的装潢,蒲一舟四处打探后回来说:“管家好像不在,我爸也出去了吧。这下你不用担心了,我去书房找个东西就来,你自己到处看看吧。”上楼前还不忘提醒:“别走丢了,庄园很大的,路痴!”
一左惊,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路痴的?
大宅不仅古香古色,家具摆设也是一左难以理解的。在一处还有一个惊奇发现,几根还在冒烟的香火供奉着一块牌位,从书写的文字不难推论,那就是蒲一舟母亲的灵牌。一左怕多有冒犯,赶紧鞠躬作揖。
走出后门,居然是一片园艺林。各种各样被修剪后的造型也罕见独特,可谓是奇形怪状。感觉像不是一个专业的人修剪的,但如果蒲一舟的父亲喜欢这样的造型,那就说明他本人就喜欢与众不同吧,总之这样在园艺界是不能被看好的。
听到有什么切割的声音,一左寻声探去。只见一位大约五十出头的大叔站在双向梯上,举着大剪子修枝。大叔身上还斜挎着几圈麻绳,宽大而旧的裤腿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带着个老花眼镜和一顶鸭舌帽。他看了一眼一左,一左赶忙微笑着稍微鞠躬。他边剪边说:“谁让你进来的?”说话语气好不客气,一左受惊说:“是蒲总。”
“他回来了?”说完就要下来,手中的大剪子有些重,他不得不放慢脚步,一左小跑过去接下剪子说:“您小心一点。”他又看了眼没说什么,径自进了屋。一左心想会不会就是蒲一舟说的管家呢?
“爸?原来你在家啊?”蒲一舟下楼就没见一左身影,以为真迷路正要去找她,却发现老爷子从后门出来。
老爷子扯了手套,摘下眼睛装在盒子里说:“那个小姑娘是你带来的?”
“见到了?你不会对她说了什么吧?”蒲一舟略显紧张。
老爷子不回答,进了卧室。一左欣赏完一大片怪异形状的园林走进来,蒲一舟正欲说起自己父亲,老爷子就出来了。一左望去,老爷子换了身打扮,褪去刚才的装备整个人看起来更有气势,他让一左联想到黄蓉的爹---黄药师“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
样貌严肃,若用形容黄药师的句子,“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也就是这般模样吧。即使穿着现代装,老爷子还真是倜傥。
“给你介绍一下,她叫夏一左。”向老爷说完又向一左说,“他就是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