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节

魇暝心知那云雾必定有毒,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从瞭望车上飞身而起,脚尖在营中林立的长枪尖头一沾既走,几起几落之间已然到了龙隐泽畔,而后将身一纵跃入那一片深泽之中。

只听得隐隐水声仿若龙啸,那五十里龙隐泽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波浪翻滚,继而一股庞大水流飞升而起,化为一条巨大的水龙盘旋而上,在战场中央与那一片黑云狭路相逢。

只听得一阵汩汩声,那原本清亮通透的水龙瞬间被染作墨汁一样的颜色,继而如瀑布一般飞流直下.

黑色的水流撞击在地面顿时四下飞溅,原本血流成河的沙场顿时化为一大片不断翻滚着白泡的浓黑泥沼。

沙场上空已然一片清朗,只可怜那些倒在沙场之上的伤兵却爆发出更为凄厉的惨叫声.

却是被黑云污染的水流一沾上那些伤亡军士的伤口,便借伤入体,沿着伤处一路腐蚀,不出一炷香时间,尸积如山的沙场上只剩下陷在乌黑泥沼中的皑皑白骨.

除了那一千战象的巨大骨架如同白色巨笼一般森森林立之外,早已看不出其他亡者曾经存在的痕迹……

此变一生,两军皆是哗然。

魇暝的身影已然自龙隐泽中飞升而起,落在阵前高高的瞭望车上,北瞑大旗迎风招展,将魇暝的银甲衬得光耀夺目,原本温文的眼角眉宇之间尽是王者霸气。

梦川阵营中尽是他的亲兵,见得此景自是无比拜服,前些时候战败的颓靡之气一扫而空,继而高呼“暝殿下威武”,欢呼声声震九霄!

时翔本想以御风驱使毒烟取胜,却不料魇暝如此了得。

上次交战虽赚梦川三千兵马,今日一役却吃了大亏,而今军中士气大受打击,再贸然进攻也无多少胜算.

况且两军之间的战场被剧毒所污且被战象骨架所阻,正面进攻也不利于冲锋陷阵,唯有下令退军至天柱边界之上再作打算。

魇暝眼见风郡大军退走,总算稍稍松了口气,适才使用御水之术,以龙隐泽之水抵挡风郡的毒烟,大军背后的龙隐泽已然干涸见底,虽下接地下水,要再度蓄满也需要时间。

幸亏今日对上的是那优柔寡断的时翔,如果领兵的是那惯于征战的风郡太子时羁,必定会再以风力施放毒烟强攻,如此一来,眼前这十万梦川将士必定是在劫难逃。

幸好那时羁早被小璃擒下,才总算避免那等惨状。

一想到魇璃,魇暝自不由得有些悬心,寻思鹰隼去了这些时日,也不知道是否与魇璃会面。

虽然这个妹妹机智过人,可到底也只得一半天人血统,一般人与她为难倒是不怕,就怕在送铘回国的时候横生枝节,再落入险境之中……

思虑之间,魇暝已然下令戒严,兵卒轮班休息,一面派出探子追踪风郡大军的去向虚实。

旁边早有将领将金鬃豹的伤亡状况报了上来,原本八百豹营,现今只剩下百余头。

虽说折损数百金鬃豹就可除去风郡万余军士,更将善于冲锋陷阵的战象营连根拔起,可以说是相当漂亮的一仗。

但魇暝一向爱护麾下兵将,难免痛心,于是着人在龙隐泽畔的巨石之上刻下“八百豹营”四字,以示哀悼。

眼前军务处理完毕,魇暝便隐隐觉得眼前有几分模糊,将头晃晃,眼前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身体困乏,他自没放在心上,心想定是施展御水术灵力消耗过大所致,于是就大帐里坐下歇息了两三个时辰,不觉日已黄昏。

不多时派出追踪风郡大军的探子也回来回话,说是风郡大军已于天柱下扎营,高盾闭合,只是隐隐听到营内车马之声频频,也不知道是在作何等调度。

魇暝微微颔首,挥手命探子再探,起身走到大帐中央的沙盘边,将代表风郡军队的小旗插在沙盘上天柱的位置。

心想今日重创风郡,想来这一两天对方都不会来犯,待明日从梦川赤邺边境上调来的三万援军到了,两军的实力差异总算可以缩小一些。

不多时又有一人入得帐内,却是前晚派去接引南川大营的一员偏将。

听得他回话,魇暝自不由得摇头叹息,原来魇桀与璐王统帅的十万南川大军就驻扎在聚龙隐泽三百里的落虎丘已有两日。

落虎丘地处梦川与忘渊外疆接壤处,与横贯沙幕藤州风郡三部外疆的怀古道相连。

那怀古道地势低凹,就好比是一道环绕绕着六部戮原正中的天柱而行的宽阔凹槽,两边的地势可以尽数遮挡怀古道。

倘若魇桀有心相助,昨日战时就已然自怀古道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行至风郡大营背后,两面夹击,那风郡大军哪有还机会退避回去?

魇暝想到此处,忽然心念一动开口问道:“不知朝中的圣旨是否已经下到南川大营?”

那偏将嚅嚅许久方才回道:“向来在圣上身侧随侍的中书令倒是确实在南川大营之中,只是……”

“只是什么?”魇暝心头一沉,心想那魇桀就算再狂妄自负,总不至于连父皇的谕旨都不遵守了。

那偏将回到:“只是末将明明亲眼见中书令入二皇子大帐,但不久就被两名军士搀扶而出,看上去面红耳赤昏昏沉沉,似乎宿醉未醒,那谕旨还在中书令怀中…….”

“好贼子!”魇暝怒不可歇一拳重重的落在案头之上,魇桀不愿出兵在他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

能顷刻之间使人醉倒的,莫过于梦川皇族才有殊荣享用的美酒“浮生若梦”。

那“浮生若梦”的酿酒法乃是昔日水灵尊传下,酒味醇香自是不说,灵力稍微不济的人别说饮下,就算是凑近了闻上一闻,也必定醉倒当场。

想必是魇桀一早就在帐中烹酒,那中书令只是区区内侍臣,自然是不够斤两,一闻便醉也就来不及宣旨。

既然圣旨未宣,他就算拒绝出兵,也不算抗旨,就算日后父皇追究起来,责任也在那倒霉的中书令身上。

而今看来就算明日三万援军到了,也唯有继续以寡敌众。倘若风郡增兵,这场仗的胜算也就更是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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