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弦月,刚过三更。
柳浪生离了流金阁,被江上的凉风一吹,
中的闷
顿时一扫而空,却带起些许寂寞,远远的看着江上游弋的诸多画舫,无不是寻欢客们带着中意的佳人挑灯夜游,就越发显得
边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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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间见得远处的江面滑过一艘缀着翠绿纱灯的巨大画舫,柳浪生唇边又浮起一丝痞懒的笑容,随后
形一晃,已经向着那漆黑的江面掠去。
江中本有不少小的画舫,柳浪生的足尖在上面轻点,逐步靠近那巨大的画舫,就像急不可耐,扑向那翠绿纱灯的飞蛾一般!
究竟那画舫上有什么可以让柳浪生这样的男人变成扑火的飞蛾呢?
答案只有一个--女人。
她是一个很迷人的女人.风华绝代,万种风
,一切与美有关的形容词全用在她
上也不为过.。
在扬州你可以不知道谁是第一才子,谁是第一首富,但不能不知道谁是扬州第一美人。
她就是谢缪衫.人如其名,她就是一件华美得无以伦比的绸衫,举手投足之间艳光四
,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将她穿在
上.甚至在她偶尔出游的途中,有人为多看她一眼而打得头破血流.而这也是她最喜闻乐见的余兴节目。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当然她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但她也不从属于任何一家清楼。.
她很富有,多少王孙公子倾尽千金仅为博她一笑,
上随便一样饰物也比扬州府寅的千金所有的饰品加到一起还要体面。因此她也是女人们目光的焦点。
其实她原本不用四处抛头露面,只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而她也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女人。
她喜欢看女人们艳羡嫉妒的眼神,更喜欢看男人们求而不得的沮丧与贪婪.她本来就是一个为颠倒众生而生的尤物,这是她的
也是她的兴趣。
此刻她正坐在她最喜欢的那面大梳妆镜前,满意的欣赏自己的倩影。
到底是波斯国出产的宝镜,由一块罕见的巨大宝石磨制而成,一共有两面,另一面是波斯公主的
物.这是一个月前,远道慕名而来的波斯王储赠送的.远比从前所见的任何一面镜子更清晰,镜中人越发显得
媚无双,就连自己都看不够。
“小蛮,你说谁是世上最美的女人?”谢缪衫带着几分
人的慵懒,斜倚在凉椅上,就象一条优美的蛇.
“当然是小姐您.”小蛮回答的很虔诚,虽然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婢,但她不是瞎子.的确,谢缪衫是她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
也许是小蛮的回答取悦了她,谢缪衫露出几丝醉人的笑:”好乖巧的丫头,说说外面有什么新鲜事儿.”
“回小姐,前天东城的李员外得了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听说花了十万两纹银呐……”小蛮偷眼望瞭望谢缪衫,发觉她有几分意兴阑珊,忙改了个话题:“还有就是刚才柳浪生柳公子在顾盼居花一万五千两包下一个叫柔儿的花魁,听说那柔儿原是吏部尚书温仲蔺之女……”她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发现小姐的脸色不太好看。
“那个叫柔儿的长得很标致,是不是?”谢缪衫问道,带着几分不悦。
“这个……小蛮不知。”小蛮背心已经可开始冒冷汗了:“恐怕也美不到哪里去。”
“那么就是大家闺秀的端庄了,”谢缪衫若有所思,”或者就是精通亲棋书画了。男人就是喜欢这些虚文。”
“哪个不解风
的楞小子又惹谢姑娘生气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下一刻一张俊逸的脸出现在门口.脸的主人自然是柳浪生。
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位能自由出入谢缪衫闺房的幸运儿中的一个。
但他与她的关系却始终暧昧不清,她从不明确的告诉男人是否已被接受,因此他们之间总是追求与被追求,或者也可以说是猎手与猎物之间的关系,至于谁是猎手,谁是猎物,就见仁见智了.这原本就是一场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