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豆种植要比红薯简单一些,只需把土地翻松,清除杂草的根系,然后就可以一边翻地一边下种。
每家每户分到手的地不超过三亩,那家里人口众多,愁眉不展的同时,也手脚麻利的翻整出一块土地,然后找到大宝报备,就可以领取种播种。
种也是斟酌着买来的,本就不多,分不好均匀,后来的人可能就没了。大宝带着一群学很是谨慎,跟着头一个来要种的人下地勘察。
都是乡下孩,谁还能没下过地。对于种植大豆,大宝也很熟悉。
蹲在地上,用锄头奔出一个坑。埋种的坑洞间隔一脚掌远,每个坑里三粒种,一亩地下来,需要五大海碗的种。大宝从头跟到尾,把一亩地需要到数量估摸出来,就不再跟了,而是每个来要种的人,都给他们用大海碗舀五下。不够了再补…
胡满远远的看着一群年轻的学在田间地头奔过来,走过去。他们身负监督任务,这个时候就很能体现一个人的品性,很有几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少年颐指气使,扯着嗓门喊叫。
“把那几个嚣张跋扈的记下来。”胡满淡淡道,“以后有时间了好好敲打敲打,再有类似管守种的事儿,就把他们几个剔出去。”
“好,我知道了。”图娅作为‘秘书’,连忙把她的话记下来,由于认不清那几个人,跟满打了个招呼就去询问。
自认读过几本书的那几个的毛病比人大。清高自傲…对图娅一个姑娘他们也不客气,几乎都是藐视着话。
图娅问过之后,就跑过来对着胡满巴巴的一顿告状,“那几人心高气傲装的厉害,我稍微拿出一句诗经上的话问他们,就立马露出了马脚,识了几个字就眼高于顶,再学下去也没有必要了,不如把机会留给别的人。”
这丫头的报复心有多重,胡满最清楚了,但她的也并非不是事实。
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你记下就是了,学堂的事儿以后再。”
………
饥馑严重那会儿,两天一顿饭,搬到新村庄后是一天两顿,先下都在下力气干活改成一天三顿。
胡满前几天特意带着护卫队上山打猎,抓了那么几头饿扁的动物,中午就把那些除了骨头没肉的玩意儿给炖了,一勺下去,是野菜,还是野菜,但多少有点肉沫,骨头架也能啃得津津有味。
这顿饭只招待护卫队和管事的那些人,至于他们吃多少,拿去给谁吃就无所谓了。要是孩们端着碗过来,眼巴巴的瞅着,一人给他们一口也就是了。
胡满蹲在地头吃饭,一筷下去就捞到一大块肉,她赶紧用手捂着,左右看看。
那盛饭的木桶里面脱了鞋下去摸,也未必能找到这么大一块肉,摆明了就是有人怕她嘴上委屈了。饭虽然是鲁刚那个半桶水厨师做的,但能在这种事情上牵心挂肺的,除了奶奶没别人。
胡满心里美滋滋的…
她刚要埋头开吃,就见一双筷放下一块骨架,飞快的移开了,那零星一点的肉末挂在骨架上,简直是可怜…
扭头一瞅,是惊蛰。
“就这么点儿可怜唧唧的东西,甭给我了。”胡满边,心里边感叹没白养,知道孝顺。
“我在军营里不缺这些,”惊蛰把碗里的野菜翻了遍,也都只找到一个骨架,日过得这样拮据,她一定时常吃不饱饭吧?可恨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
“军营里能顿顿吃上肉,也不必去抓壮丁…”
胡满的话还未落音,就被惊蛰打断。
他低迷的声线,发誓一般道:“我一定要让你过上好日,天下最好的日。”
一个骨架就把他刺激出这样的豪言壮语?胡满呆愣的眨眨眼,莞尔一笑道,“好啊,以后一家人可都指望你了。”
和熙的日光之下,女的皮肤白若霜雪,灿烂到仿若花开的笑脸,让她昔日里的严肃冷寂都跌下神坛。惊蛰心里一颤,前所未有的滋养出想要不断变强的心,强烈的想要挽留这个甜美到让他心惊的笑颜。
他满腔难以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好。’
得亏胡满没看到他眼里即将泛滥成灾的柔情。要不然定要毛骨悚然一场…
地里一垄一垄的隆起土堆,低低的,只有一掌高,两掌宽。
许多干活的人也都不干了,围在老葛的庄稼地里,看胡满如何插秧。
一捆一捆的秧苗就摆放在竹篮里,脆生生绿茵茵的惹人怜。有人用粗粝的手指划过娇嫩叶,忍不住怀疑道,“这些秧苗真的不是菠菜吗,跟菠菜叶简直一模一样还都是绿的。”
正检查土壤够不够松软的胡满,额头上立马挂满了黑线,她懒得解释,把那只大爪拍开,轻巧的拿起秧苗,捏起一株,直直的插进田垄里。
“根系插进去,叶留在外面,”胡满特意提醒,“轻轻的,不要把根捏坏了,数量有限呢。”
其实哪用她提醒,老葛看几眼就会了,拿着一捆秧苗在另一笼上面进行插种。
看热闹的人多,想试手的也不少,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一亩地给种上了。
除了老葛的地,还有向大的和胡家的,其他同意种植红薯的都在进行观望,要是秧苗不成活,或者没有像胡满的那样发展,他们还有反悔的机会。
一边栽种,一边施农肥。
农肥主要是森林里经久的腐叶和动物骨粉。骨粉的功能是替代磷粉,主要用来改善土壤性质,提高土壤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