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回来!”
安暖织这一次,真的想撞在一块豆腐上死了算了,敢情耍人也会上瘾呀,他难道当她是球呀,说滚就滚,说回来就回来?
安暖织很想大骂一声——封建主义皇帝耍臭不要脸了,欺压小老百姓不得超生啊——但是现实情况下,她微微低头,脚探在半空中,迈不下,抬不起,似乎有千钧重量。
“你去哪里?”慕容无痕把弄着手里锋利的小刀,目光里是猜不透的小寒风。
“我不走,我就去小解一下。”安暖织微微低头,很一副乖巧宝宝状。
“你认为,朕会让你带着秘密出去吗?”慕容无痕继续玩手里的小刀。
“什么秘密?”安暖织白痴地反问道。
“你说呢?”慕容无痕的眼神是散发着绿光的那种,安暖织不由得伸了伸小舌头。
可下一秒,安暖织伸出去的小舌头已经滑进了湿湿软软的环境之中,没想到,慕容无痕竟低下了头,软件硬件全包围了她,让她无路可退。
“让女人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做的她,没有力气了。”慕容无痕似轻语,这句话几乎是用气流说出来的,痒痒的,轻轻的,让安暖织身上像是过了一阵一阵的电流。
这么直白露骨的话,安暖织后胸大肌想想都明白了,天煞的,有些事情,想躲躲不开,不想躲,依旧躲不开,安暖织直在心里大呼,“天要亡我。”
安暖织没有呼完,慕容无痕就扯下了帘子,他厚厚的身体压了下来,大大的手掌塞进了她的肚兜里面,两人的身子重合为了一个,不过可怜那张床了,从昨天开始就吱嘎吱嘎饱受了n次璀璨。
安暖织担心地想,会不会散架了。
第二天清晨,安暖织浑身没有不痛的地方,连着两天高频率地陀螺做,安暖织已经招架不住了,但看看摇摇欲坠的龙榻,她心里又不禁平衡了一些。
不过,满玉颈上的吻痕遮盖不住,红红肿肿的,提醒着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人脸红耳热的事情。
安暖织自认为自己是很看得开的人,但她双腿酸麻着走出承德殿后,却看不开了,因为她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豁达,甚至于又一点纠结。
慕容无痕是出于什么心态一次次强要她呢?
他是爱着她的?
是吗?
真的,是吗?
有些事情,不用弄明白,有些事,雾里看花最好,安暖织在心里安慰自己。
心情又豁然开朗了,安暖织迈着小碎步哼着双截棍走了,他的身后,一个明黄的身影望着安暖织离开的方向,慕容无痕目光深邃。
有些事情,他也很迷茫,有些事,他其实一直摸不清,这个问题是——他究竟有没有爱上安暖织?
哼,怎么可能?!他用不着怜惜她的,她只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他对她只是发泄发泄而已,这种女人,他怎么会爱上。
但为什么,看着她有点艰难的步伐,他不禁小小自责了一下,昨夜,他真的太过火了,但如果不爱,他为什么对她,上了瘾呢?
如果说,肉体上的上瘾是一种主从关系,虐-待和被虐-待的关系,那么男人这种自私的生物应该很容易喜新厌旧呀,只要新的猎物出现,慕容无痕就会把安暖织抛之脑后。
但慕容无痕没想到,第二天,他一晚上没见安暖织,竟然有点想念她了。
下了早朝,慕容无痕哪里都没去,就去了才女宫一探究竟。
他想,他应该是想念她的身体吧,毕竟呢,现在回忆回忆,她的身体,真的很可口。
诚然,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其实真实的原因,慕容无痕也弄不清楚。
慕容无痕只身一人,没带随从,他走到了一丛茂盛的树影下面,刚刚等了一会儿,等来的不是安暖织,却是拿着一副新婚喜色的夏羽国藩王——田可瑁。
怎么是他?
有人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何况,这两个人又争锋相对,一个打算娶暖织为藩王妃,另一个想要把她留在身边,一个有那么暧昧的“一夜”,另一个却拥有暖织的满满两夜,气氛一下子微妙了,四周,好静好静,连树上的乌鸦,都默默地闭嘴。
田可瑁先发制人,说来,他也并不是懦弱的男子,对于暖织,他是势在必得的。所以他见到慕容无痕的时候,是冷傲的。
“皇上好雅兴。”田可瑁话外有音,甚至,连臣子的礼仪都不行了。
慕容无痕冷眸一睨,“那是当然喽,这里是朕的后宫。藩王才雅兴呢!”
慕容无痕是在宣布主权完整,他是睚眦必报的男人,对于田可瑁的“狼子野心”,他有扼杀摇篮的气势。
田可瑁脸色难看三分,他听闻后宫里许多传闻,说安暖织被皇上“强宠”了两天两夜,他虽不知这是真是假的,但他的恨意和妒意,自然也简单直接。这造成的后果便是,他说话毫不客气。
“皇上,安才女约了微臣在这里见面,不知道皇上出现在这里是————”田可瑁搬出了最有杀伤力的一句话,他是安暖织主动约的,而慕容无痕呢,是自作多情来的,这么用力道武器,杀人不溅血。
“藩王笑的好灿烂,不过一切还没有盖棺定论。笑的这么早,恐怕哭得更惨吧?”慕容无痕眯起眼睛,活动了一下手腕,他的話里,十足火药味。
他是皇上,怎么甘心皇威受损?别人抹了他的威风,他会灭了别人的自尊。所以,短短几秒之内,刀光剑影,你来我往,都以一种极端的方式,文艺点的名词他们是在角力较量,通俗点的说,彼此吃醋。
而这一切,我们可爱的女主角是浑然不知的,她端着个小盆正要倒洗脸水,却发现,慕容无痕,田可瑁脸红脖子粗,就站在她的小屋子门口。
靠,这是肿了么?安暖织晃晃小脑袋。
“皇上?”安暖织讶异。
“田藩王,你也来了?”安暖织压抑。
她不是不想见田可瑁,但是呢,她并不爱他,所以每次他出现在她面前,他用一种大胆直白的热情把他的爱情进贡给她的时候,她是尴尬的。
不过,田可瑁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见安暖织走出来了,忙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暖织,大婚的册子本王都整理好了,凤冠霞帔都是按照最精巧的式样订做的。和本王一起去看看吧。也好和太后交差。”
田可瑁在安暖织面前总是温温和和的,他有兄长一样的耐心,也有春风般的暖煦,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忘记他是主动的追求者,对于安暖织,也一样。
安暖织很想拒绝,但对上田可瑁的眼神,期待中夹杂兴奋,目光炯炯,夜色闪闪亮亮的,那些堵在喉咙里的话突然说不出来。
低下了头,安暖织最难抗拒的就是这种满腔热情的眼神,田可瑁并没有恶意,甚至把她捧在了手心,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就想贪心地留在身边吧?
正犹豫着,一旁,慕容无痕冷冷开口了。“暖织,朕晚上,需要你的‘侍候’,你还是很朕一起吧。”
慕容无痕故意把最后两字咬的很重,重地很令人浮想联翩。
接着,他的手伸到了安暖织的面前,那意思似是再说:跟不跟朕走,你看着办吧。
动物世界说,雄性是喜欢竞争的动物,尤其当雌性的数量少于雄性的时候,雄性会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雌性,但显然,慕容无痕深谙此道,但他吸引异性的方式不是讨好,而是欲擒故纵。
这是安暖织在很多年之后总结出来的一段话,场景再回到当时,她年少单纯,她只以为,慕容无痕生气了,而且是很严重的生气,所以,她的决定,要用女性的温柔来安抚慕容无痕的怒意,她轻轻地把可爱白嫩的小手放进了他的手掌内,在田可瑁失落的目光下,和慕容无痕去了承德殿。
很多年后再回忆一下,其实当时的她是手足无措的,好像慕容无痕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她的心境,她会软弱,她还会妥协。
人和人之间好像总有一个微妙的磁场,能不能产生火花、能不能和谐,都是因为这个磁场,安暖织回想当时,的确如此,如此。
次日,安暖织肿着熊猫眼、狂打着哈欠,她突然想起一句话,“狼狈是我,我是非人类,如果想要体会飞一般的感觉,来古代社会穿越吧。”
妹的,昨夜跟着慕容无痕来承德殿,慕容无痕闷头无语,命人拿来了进二十年的卷宗让她整理,哦,老天,她现在依然能活着就是个奇迹,幸好,幸好,她分类能力好,要不然,不知该怎样度过这压力山大的一夜。
你试过,头脑运转五个时辰吗?你试过,头脑运转五个时辰不说,一旁还有两道阴仄仄的视线一直盯着你吗?这些,安暖织都试过了,慕容无痕的眼光让她浑身发冷,但是,她却只能装作“我爱工作,工作-爱我”的勤恳样子,一直撑到了日出时分。
出了承德殿,安暖织都快虚脱了,幸好慕容无痕不是毫无节操的“老板”,他准了她一天的假,这稍稍让安暖织不那么憎恨慕容无痕了,起码,她没有问候一遍他的上八代下八代。
有时候,人不得不相信命运,因为这一夜的奔忙,安暖织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竟然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这场变故,让她躲过了一劫,不过她虽然躲过了这场大劫,却让她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