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一时无话,教主也许是没有力气,也许是不愿理他,杨涟却是不知要说些什么。
“教主的伤势不能耽搁,属下扶教主回去吧。”犹豫片刻,杨涟终究是担忧地道。
东方不败睁开眼睛目色沉静地看着他,杨涟微愣,随即反应过来,教主这个样子如何能够出现在众人面前?天下第一,是最华丽的光环,也是最沉重的负担,他不能受伤,不能脆弱,因为“东方不败”四个字,是绝对强大的象征,没有人有权力摧毁,包括他自己。
杨涟顿了顿,完全无意识地把自己排除在了“众人”之外,“教主,这里离山下比较近,天快黑了,不如我们下山找个大夫看看吧。”
“就在这里。”他面无表情地道。
杨涟愣了一瞬,才明白过来教主的意思,在这里?大冬天的露宿荒野?抬眼看了看教主不容置否的神色,杨涟终究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看见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东方不败难得好心地提醒道:“前面有间茅屋。”
闻言,他忙扶起身边的人,给陈羽他们留下记号后,往枫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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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边人苍白的侧脸,杨涟有种将人一把抱起来的冲动,可是依着教主的个性,他若是敢,估计立马就与刚才地上的死尸无异了,况且他身体的秘密更是容不得人近身,对于杨涟刚才情急之下的失礼举动,教主没一针戳死他,杨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眼前的茅屋虽然简陋,倒也五脏俱全,只是许久没有人住过,擦干净椅子,扶教主坐下,杨涟又忙着开始收拾屋子,暗卫已经接到信号,没有教主进一步的命令,自然只能守在周围。
东方不败看着他有些笨拙地做着这些琐事,心中微微有些复杂,明明只要开口,暗卫就会把一切都处理好,可是从心里来说,现在的他,并不希望被打扰,他从未关心过杨涟的过去,只是听落月说过,他也曾经是官宦子弟,家底殷实,当奴才下人已是委屈至极,这些事情怕更是未曾做过,正出神间,杨涟已经端着水壶到了他身边,一脸认真地道:“教主,床铺属下已经收拾好了,教主躺下休息吧,水太烫,要凉一阵才能喝,属下这就去做饭。”
东方不败看着那张认真的俊脸上大块小块蹭上的烟灰,心情似乎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眼中也不由闪过一抹愉悦之色,“不必了,一会儿暗卫会送来,本座还不想睡。”
杨涟自然不会知道是自己狼狈的模样取悦了教主,闻言,也只是点点头,安静地站在一边。
夜色落下来,趁着雪地里的白,倒也不显昏暗,杨涟将人扶上床,小心地把棉被给他拉好,眼见那人并无睡意,他有些好奇地问:“这里,教主常来吗?”
“第一次。”东方不败坦白答道。
杨涟愣了一瞬,拧干了浸在热水中的帕子,一边轻拭他的眉眼,一边认真地道:“教主,杨涟不是心胸狭窄的人,我没有在和教主闹脾气。”
东方不败放冷了声音:“你的意思是本座心胸狭窄,是本座在和你生气了?”
杨涟语塞,他从哪儿看出他有这个意思了?不过细想一下,心胸狭窄谈不上,教主还真是驭下严苛,百般挑剔,尤其是对他杨涟啊······
见他不答,东方不败心下气恼,这人还真是这么想的?
杨涟在心中哀叹一声,只能怨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他还能说是教主的错吗?只得摇头道:“我怎么会这么想?”
“是不会这么想,还是不敢这么想?”他冷声道。
杨涟郁闷,他这较真儿的脾气又上来了,顿时有些无辜地道:“不会,也不敢,整个日月神教都知道,教主最讨厌的人就是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属下到底哪一点不好,让教主不喜,教主告诉我,我改了便是,以后再不惹教主生气了行吗?”
东方不败闻言,顿时有些窘迫,原来连他也认为自己讨厌他,是不是自己平时对他真是太坏了?哪点不好?他还能说他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好了吗?好得无懈可击,好得明明近在眼前,却仍让人觉得遥不可及吗?如果他真的有些不好,自己又何必如此挑剔?可是他若当真如旁人一样有诸多不好,他还会这样把他放在眼里,留在心上吗?
纠结一番之后,伟大的教主终于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只得冷着一张脸,翻身向里,拉上被子,闭眼,睡觉。
杨涟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这招以退为进,他还真不相信他能招架得住,果然,看着教主发窘的样子,杨涟轻松地挑挑眉,教主啊教主,你也自我反省一下吧,不然除了我,这世上还有谁能受得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短了点,难得一次二人世界,似乎应该发生点什么,还是觉得太快了,算了,慢慢来吧,细水长流日积月累的感情才能长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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