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谈诗(二)

风澈还真不会作诗。

死之前她是被当作将军接班人培养的,所学的都是一些格斗技巧、谋略兵法之类,诗词歌赋嘛,写不出来,背倒是能背上几首,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

于是她十分诚实地说:“在下不会作诗。”

看到她如此直白地承认自己才疏学浅,崔琦表示通体舒畅。

“也对。”她装模作样地表示理解:“术业有专攻,风护卫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崔莺像是对“风澈居然不是万能的”这件事感到无比惊讶,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风澈,眼中写满了失望。

“琦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从开始之后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王驰远这会儿倒是较真上了:“诗词本就是为抒发雅兴而作,人人观雪,人人皆有感,人人皆可挥墨,何必分什么三六九等?”

真是个愣头青。风澈心里想。

“哦?”崔琦也不生气,反而顺着这话溜坡下驴:“既然驰远有如此见解,那不然风护卫你随意吟几句,平仄韵律那些大可不必去管,一切皆随心。”

她倒要看看风澈能作出个什么屁来。

屁都作不出来的风澈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够了吗?”

一时间,只有萧萧落雪回应她。

崔琦有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刚才那副三分讥笑的表情还来不及收回,可怜兮兮地挂在脸上。

整个观亭内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绝···真是绝句啊!”王驰远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像得了什么大病似的颤抖着双手,犹如痴呆一般盯着风澈。

崔琦解冻后,脸色比吃了屁还要难看。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敢相信,这些句子居然是一个武妇作的。

不得不说,她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其他的诗句暂且不论,光是最后一首卢钺的《雪梅》,就堪称是传颂千年的妙笔绝唱,岂是崔琦那一句小孩子过家家似的“折腰无数牡丹花”可以相提并论的?

这些个文人虽然无甚才华,但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

这样对比下来,简直是云泥之分了。

“没想到风护卫倒是深藏不露。”这句话几乎是从崔琦的牙缝里蹦出来的,每个字咬牙切齿的都像是要被嚼碎了一般。

“嗯。”风澈十分不走心地点了点头,她只想这无聊的诗会快点结束。

崔琦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憋得她青筋都爆出了。

崔莺虽不懂诗,但看众人的反应,他也明白过来,方才风澈念的那一长串必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风澈果然是万能的,几句诗而已,还不是信手拈来?崔莺理所当然地想着,眼睛中带上了十倍有余的崇拜闪光射向她,本公子看上的女人,就得是天底下最厉害的。

诗会进行到这儿,真可谓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众人心里各是不一样的五味杂坛。

偏偏这雪还没有停的势头,下得颇为兴致勃勃。

再没人想要吟诗作对了,大家面面相觑一会儿,只好静静地饮茶。

刚刚还觉得清香的茶水,这会儿喝到嘴里,却是一阵苦涩。

崔琦艰难地咽下了口中的苦茶,想到风澈还直愣愣地站在她身后的角落里,便是一阵难言的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好容易熬过了一个时辰,雪终于依依不舍地停了。

崔琦马不停蹄地和大家告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琦姐姐,等等我呀!”崔莺小跑着追赶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

风澈提步也想走,忽地,手腕被人紧紧拉住。

她回过头,发现是一脸激动的王驰远。

“这位友人,在下不才,观你所作之诗风格各异,却皆为极品,可想友人于此道造诣非凡,不知可否垂教一二?”她竟是将风澈刚才所吟之诗一一抄录了下来,细细看来,许多笔触有轻微的晕墨,像是执笔之手不断颤抖所致。

风澈微皱起眉,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哪想这一痛便痛了大半个月。

这王驰远看上去其貌不扬的,不曾想却是个内秀的。其坚忍不拔之精神,求知若渴之信念,以及厚如城墙之脸皮,都让风澈感到叹为观止。

自上次观亭背诗之后,王驰远算是彻底沦为风澈的追捧者,还是私生的那种。三天两头就往风澈家里跑,跟个不停循环的扩音器一样无死角地绕着风澈的耳朵求教。

风澈感觉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于是非常干脆利落地和她摊牌了。

“那些诗不是我作的,都是我背的。”风澈说。

“哦,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些诗句啊。”王驰远眨巴着眼。

“那是你孤陋寡闻。”风澈半点面子不给。

“哦,那这些诗到底是谁作的呢?”王驰远提出了疑问。

“岑参、纳兰性德、苏轼、卢钺······”风澈凭着记忆说了一串大诗人的名字,可半天都没等到王驰远的反应。

风澈侧头一看,那家伙居然正在偷笑,她眼神就好像在说“你名字编的倒是挺别出心裁的嘛”。

风澈抽了抽嘴角,太阳穴那处感觉更疼了。

但俗话说得没错,日久生情。

这两人日日相处着,风澈也发现这人不过就是一个有点傻气的文痴罢了,骨子里还有点不拘世俗小节的洒脱,挺对胃口。

她便也不再顾忌那么多,既然王驰远有心求学,她也无甚可教,就只好把脑子里记下的那些诗词倾囊相授。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风澈一边拾掇着兔毛,一边随口背了首李大诗仙的《月下独酌》。

王驰远蹲在一边一笔一划地记了下来,末了,咂摸了两遍,突然十分认真地对风澈说:“澈生,以后若无人相伴,我愿与你共酌。”

这突如其来的有如表白一样的话语让风澈吓了一跳,手上的兔毛都不觉落在了地上。

但当她回想了一下自己所吟之诗,又感觉到一阵好笑。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她倒愿与眼前人结一场如酒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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