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贼心

风澈还是一如既往地去镇上工作,自上次刘易的事情后,也再没遇见什么危险紧急的大事。

她平日里也就是陪着崔莺这个小公子四处玩耍,并完成他提出的各种任性古怪的要求。

崔莺出手大方,时不时会给下人们发赏银,而他给风澈的又总是比别人要多些。闲下来的时候,风澈就拿着这些赏银在镇里买上一些好吃的好玩的带回去给苏轻言,看着他收到这些小玩意儿时抑制不住的开心神情,她都会觉得满足。

这天,风澈正陪着崔莺逛街,他今日心情不错,买了不少东西,跟着的小厮,以及风澈手里都塞满了各式吃食和衣饰。

一行人走着,崔莺还一边询问风澈杜鹃色和牡丹色的胭脂哪样更好看些,谁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身后正不动声色地远远缀着一群人。

陈猴子恶狠狠地盯着风澈的背影,她上回被风澈羞辱之后,一直咽不下心头那口恶气,但又不知风澈的身手为何突然变得那么好,不敢贸然找她寻仇。

她只能一直在暗处观察,寻找机会。

而前段时间风澈与刘易的那场冲突,刚好让她心生一计。

刘易为人好色下流,且行事无法无天,嚣张跋扈,仗着自己是知县的侄女,整日欺女霸男,却偏偏又让人诉苦无门,报官无路。

而上回她被风澈挫了威风,心中正是烦闷,正想着如何才能好好惩治风澈,并能得到让自己心猿意马至今的崔莺时,陈猴子便找上了门来。

两人一拍即合,便共同着手筹谋。

陈猴子悄悄跟着风澈她们走了一段路,忽地像是看见了什么一般,嘴边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上。”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那帮人一下子朝着风澈她们冲了过去。

不过一瞬,风澈一行人就被团团包围了起来。

旁边的路人和正在叫卖的摊主们一见到这架势,都纷纷跑远了,也有些胆大的,躲在石柱后边探着头看。

正在与风澈说话的崔莺被吓得一愣,身体不自觉地僵硬了。他的性子虽说是任性跳脱了些,但毕竟也只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哪儿见过这样二话不说就围上来,而且看上去气势汹汹下一秒就要打起来的场面。

“陈猴子。”风澈看着领头的人,眼睛微微眯起。

“姐妹们,给我上!”陈猴子也不多说话,一声喝令,便抄起家伙带头冲了上去。

来不及多想,风澈将崔莺护到身后,对身旁几个小厮道:“你们,一个人想办法回去通知崔府,剩下的人注意保护好崔公子。”

话说完,风澈便与人缠斗了起来。

一时间,首饰吃食散落一地,显得十分狼藉。

但交手几个回合,风澈便发现不对劲。陈猴子她们好像并不想和她硬碰硬,只是一个接着一个地缠着她。

风澈皱起眉,抬眼恰巧看见陈猴子嘴边得逞的笑容,心道不好。

“啊··放开我!放我下来!”

————

该死!风澈有些恼怒地咽下了口中的血腥味。

刚才强行突破陈猴子一行人的纠缠,腹部生生挨了一棍子,感觉五脏六腑都要错位了。

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崔莺的下落。

风澈从陈猴子手里脱身后,便飞速地往崔莺被劫走的方向追去,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

刚刚,她可是看见了,劫走崔莺的是上次与她交过手的,刘易的护卫。

今天这局,应该是陈猴子和刘易早就计划好的。若是她去晚了,崔莺他···后果将不堪设想。

风澈眼神暗沉,脚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在一间昏暗的房里,刘易正痴迷地看着床上的崔莺。

他双手被粗绳绑着,眼中满是愤怒与惊恐。

“你··你想干什么!”崔莺色厉内荏地骂着,身子已经开始发抖。

刘易不答,手却已经附上了他光洁的脸蛋。

崔莺狠狠将头偏开,几乎是从齿间挤出声音:“滚开!”

“美人儿······”刘易抓住他的肩膀,倾身将脸埋在他颈窝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真香啊!”

“啊!”崔莺惊叫着,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他眼眶通红,急得语无伦次:“你放开我!我可是崔府的公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刘易闷闷地笑了一声,道:“那今天就让你好好瞧瞧,我刘易到底吃不吃得了!”伴随着话音的是布料碎裂的声音。

“不要!”

“砰!”一人砸烂了门板摔进了房内。

正欲血上头的刘易一惊,回头去看,自己的护卫抱着腿在地上不停哀嚎,而周围是已经碎成几块的门板。

“放开他。”风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她一步一步地走近,眼神冷厉。

“你··你···”刘易指着风澈“你”了几声,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不是让陈猴子去收拾她了吗?她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门外的光从风澈身后透射进来,让崔莺竟有些看不真切,他眨了眨眼,泪水自耳畔划落:“风澈,救我。”简单的四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风澈带着逼人的气势越走越近,刘易开始慌乱起来,“你··你别过来啊··”她的声音有些哆嗦,眼神也四下游移着。

眼看风澈就要走到面前,她忽地转身一把掐住了崔莺的脖颈,道:“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咳··咳···”崔莺脸色陡然涨的通红,他双手用力掰着刘易的手掌,泪水一颗颗掉落。

风澈目光倏沉,顿时停下了脚步。

正在胶着之时,陈猴子带着人匆匆赶到了,她朝房内看了一眼,立时便明白了情形。

“风澈,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陈猴子笑得阴狠,她不急不忙地走到风澈身旁,颇为亲昵地搂住她的肩:“不然,这崔小公子的安危···我可不敢保证。”

风澈不言,只是微微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刘易看陈猴子来了,心里顿松口气,她就着胳膊蹭了蹭额上的汗,脸上又恢复了嚣张的神情:“竟敢坏我好事,给我好好收拾收拾她!”

不用刘易多说,陈猴子握拳直直朝风澈脸上招呼过去。风澈也不躲,生生受了这一拳。

她踉跄一步,嘴角霎时渗出了血迹。

陈猴子甩了甩手腕,侧头啐了一口唾沫,骂道:“骨头还真硬!”

她朝身后的人做了个手势,一伙人便蜂拥而上,拳头似雨点般地落在风澈身上。

风澈将自己蜷成一团,尽量护住要害部位,她现在狼狈万分,但眼睛却亮得瘆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使她额上青筋爆出,可她却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

“不··不要··”崔莺从喉咙里发出细微沙哑的声音,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正遭受毒打的风澈,眼中蕴满了前所未有的悲伤与愤怒。

而刘易并未注意到崔莺的情绪变化,她此时正洋洋得意地观赏眼前这一幕,“这便是得罪本小姐的下场!”她不屑道。

“啊!”

刹那间,鲜血飞溅。

上一秒还笑着得瑟的刘易,此时却捂着自己正淌血的手臂痛呼。

而崔莺手中正握着一根染血的银簪,他双目通红,指节用力到发白颤抖,一头有些凌乱的乌发因失了簪子的支撑,尽数散落在背。

就在刘易发出惨叫的那一瞬间,风澈眸光一冷,整个人忽地暴起,几息之间便跃到刘易面前,毫不犹豫地将她踹下了床。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陈猴子她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谁都没料到正在惨遭毒打的风澈竟还能有这么快的动作。

崔莺脱离了控制,形势立时发生了改变。

风澈挡在他身前,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肃杀。陈猴子那伙人都是在风澈手里吃过亏的,看到她这不要命的样子,心里都有些发怵,一时间,竟然都犹豫了起来。

其实,风澈自己心里清楚,这具身体撑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她现在连站着都是在靠毅力支撑,眼前也被流下来的鲜血染得一片猩红,几乎看不清楚人了。

“愣着干嘛!快上啊!把她们两个给我抓起来!”刘易捂着胳膊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歇斯底里地叫喊道。

陈猴子一伙人被刘易这么一喊,顿时如梦初醒,风澈都被打成那副模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确实,风澈现在浑身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淤青血痕,脑袋上顺着流下来的血糊了满脸,让她看上去很是惨不忍睹。

要说此时的风澈满身血污,实在看不出一点俊俏模样,可崔莺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似乎能透过那些脏污血迹看出朵花儿来。

而风澈可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可那些人眼看着就要围上来了。

她嘴唇紧抿,额头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与血迹混着一起向下滴落。

眼见陈猴子她们就要动手了,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莺儿!”

崔莺被劫走后,随行的一名小厮偷溜回府向崔夫人禀报了情况,崔夫人一听,脸色顿变,一刻也不耽搁地派人搜寻崔莺的下落。

好在风澈一路上做了标记,让她没费多少力气便寻到了这儿。

和崔哲之一起来的还有她的正夫苏氏,那声带着哭腔的“莺儿”便是出自他口。

与哭哭啼啼的苏柔不同,崔哲之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把刘易陈猴子等人绑了起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县不会放过你的!”

任刘易如何叫嚣,崔哲之都不为所动。

她当然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刘知县的侄女嘛。但这又如何,就算是刘知县本人,平日里见着她也要给她三分薄面,毕竟她的那些黑钱还得仰仗自己给过过手呢。

刘易是个什么德行她也门儿清,知县对她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她也管不着,但今天这畜生竟不长眼地欺负到她崔家头上来了,那就别怪她不讲情面了!

刘易还在吵吵嚷嚷,崔哲之听着烦了,直接让人堵住了她的嘴。

“将她们送去官府,”崔哲之吩咐道:“和刘知县说,请她务必秉公处理!”

不一会儿,那群人就像一坨垃圾似的被人拖出门去。

苏柔拉着崔莺左看看右看看,余光似有若无地在他手臂上瞥了一眼,在看见那抹红色后,他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遇上这些杀天刀的人呐!”苏柔理了理崔莺散乱的头发,眼眶里盈满泪水。

崔莺也感到委屈,抱着他哽咽道:“爹,娘,这次多亏风澈救了我,不然,不然,儿子的清白可就···”崔莺说着后怕起来,目光不自觉地去寻找风澈。

一边的风澈见崔家人来了,心中悬着的那口气顿时松了。刚才紧张的时候并不觉得,而现在,身上每一块骨头都像被车轱辘狠狠碾过一般,剧烈的疼痛让她感到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她紧闭双眼,持续不断的眩晕感让她不得不倚着身后的床栏,避免一头栽在地上。

“风澈!”崔莺看到风澈过分苍白的脸色,惊呼出声。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风澈彻底失去了意识,沿着床栏软软地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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