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瞳回到了这个世界睁眼的地方,这里依旧阴冷非常,血潭中的血水丝毫没有减少,只是夜瞳知道,这一潭血水已经没有用处了,所有的精华都用来铸就了现在的她。
夜瞳将夜雨心扔到地上,在山洞中环顾一圈,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脑海中的记忆再一次浮现,那种绝望,那种怨恨,让她有一种要毁天灭地是冲动,不过,这一切终究还是被夜瞳压了下去。很快,很快,她就可以摆脱这个枷锁,只是夜瞳。
被扔到地上的夜雨心因为疼痛睁开了眼睛,看着如同地狱的山洞,尖叫出声,夜瞳转过头,眼神森冷无比,如果这里是地狱,那么现在,夜瞳就是生活在地狱里的魔鬼。
夜瞳周身的恐怖气息让夜雨心闭上了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夜瞳的一举一动,身体颤抖,本能想要后退,却因为绳子的束缚只能坐在地上挣扎。
被夜雨心的尖叫声唤醒,夜瞳脸上的笑意更甚,缓缓的朝着夜雨心走去,在夜雨心身前蹲下身,与夜雨心平视,四目相视,夜雨心从夜瞳的红眸中看到了一片血海,血海中,无数的鬼魂在里面挣扎,沉浮,被这样的一双眼睛,夜雨心想要晕,却如此的清醒,只能任由恐惧慢慢啃噬着她的身心。
夜瞳对夜雨心的反应很满意,摘下脸上的红纱,冰冷的指尖抚上夜雨心的脸,夜瞳指尖的冰冷让夜雨心一颤,夜瞳的手渐渐上移,向后,猛地抓住夜雨心后脑的头发往后一拽,疼的夜雨心呲牙咧嘴的,却不敢叫出声,忍不住对上夜瞳满含笑意的红眸,只听夜瞳笑道:“还记得我吗?姐姐。”
不知道的人听到这段话还会以为是久别重逢的姐妹之间的对话,但是夜雨心很清楚,这不是温馨的久别重逢,而是恶魔报复的开始,看着夜瞳依旧年轻的脸,还有那妖冶的红眸,这个人真的成魔了,夜家,这次也许真的要覆灭了。
夜雨心忍着心中的恐惧,声音颤抖,“你为什么还活着?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夜瞳失笑,面露委屈:“姐姐,我们姐妹几十年不见,你怎么一开口就是质问啊,难道姐姐不想我吗?做噩梦的时候都不曾梦到我吗?我可是无时无刻不再想着姐姐呢,还有夫人,还有父亲,还有那个我长大的家。”
听着夜瞳的“怀念”,夜雨心听出了夜瞳话中的肃杀,也许亲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夜雨心朝着夜瞳吼道:“你个恶魔,你为什么还活着,我不允许你伤害父亲母亲,不允许你伤害夜家一分一毫。”
夜瞳的笑脸骤然转冷,冰冷的手移到夜雨心的脖子处,慢慢用力,看着夜雨心渐渐变化的脸,残忍嗜血的笑意再次浮现,起身,提着夜雨心的脖子一起,“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觉得你现在以什么身份,用什么资格对我这么说话,我从未伤过夜家一分一毫,倒是夜家欠我的用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啊,要一点一点的全部要回来,只有一样东西弥补夜家对我的伤害,那就是夜家的血,所有夜家人的血。”
夜瞳在夜雨心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将夜雨心重重摔到地上,夜雨心狼狈的喘着粗气,呼吸着久违的空气,意外有勇气的看向夜瞳,道:“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夜家人,流着夜家的血。”
夜瞳倒是没有想到夜雨心会反驳自己,来了兴趣,提起夜雨心飞身上了本来夜瞳躺的琉璃棺旁,将夜雨心扔了进去,“你知道吗?这里本来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但是因为你的母亲,因为我在夜家只身一人,没有人撑腰,我代替你来了,代替你死了,代替你成了祭品,而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了翼王,不知道翼王现在知不知道当初救他的人到底是谁,你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我现在才来向你要债,你不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吗。”
夜雨心感受着从琉璃棺中透出的寒气,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快要被凝固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母亲只是说让你代我去一个地方,只有那样我才有机会嫁给翼王了。”
夜瞳的红眸一暗,她知道夜雨心到了这个时候不会说假话,那么夜瞳的死只能说是夜雨心间接造成的,想来这等家族秘密,应该只有历代家主和上级任务才知道吧,但是,夜瞳看着夜雨心的脸,来自灵魂深处的怨恨那么明显,即使夜雨心不是凶手,却是屡次将夜瞳逼入绝境的人,还抢了夜瞳的心上人,那么,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夜瞳的红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夜雨心的眼睛,看着夜雨心的瞳孔渐渐失去了神采,脸上渐渐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满意的笑了笑,感觉到手腕处的红鸾的动静,夜瞳将红鸾放到手心,“怎么?你同情她吗?我不过是让她尝尝夜瞳当时的恐惧和绝望罢了,为她不值得哦,红鸾。”
红鸾不语,这样嗜血,无情的主人,它到底是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呢,是怜惜吧,没有人生来如此,只是经历的太多,扭曲了而已。
心心相连,夜瞳能感受到红鸾的情感,心中一暖,指尖蹭了蹭红鸾的脑袋,“红鸾,谢谢还有你陪着我。”
红鸾依恋的主动蹭了蹭夜瞳的指腹,“红鸾会一直陪着主人的,永远,永远,永不背叛。”
夜瞳暖暖一笑,这样的笑容深深地刻进了红鸾的心中,为了这样的笑容,它可以付出一切,只要主人能一直这样笑着。
时间差不多了,夜瞳对红鸾道:“红鸾,你不是以精血灵魂为食,虽然知道夜雨心肮脏的灵魂你一定不喜欢,但是还是要你帮我吃了她一半的灵魂,让她变得痴傻就可以。”
红鸾听话的点点头,吞噬了夜雨心一半的灵魂,夜瞳带着夜雨心回到地面,给夜雨心松了绑,笑看着夜雨心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神没有焦距,嘴里只是一直嘟囔着,“回来了,恶魔回来了,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