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莹自醒来,每天都躺在床上无力起身。每日喝着棋洛的药,虽说是气色好了很多,却越来越嗜睡了。
喝了药又睡下了,就是棋洛端过来的粥都没怎么喝,棋洛坐在床边看着雪莹“为保你一命,也只好对你用药了,但愿事后你不要怪我。”
紫云在帐中醒来,身边似乎还有些余温,却不见有旁人。揉揉眼,却觉得这一夜睡得十分的安宁,坐在床边。木蓁端着水走了进来,惊讶的看着床上的紫云,因为昨夜来的人就像梦一般的不见了。
木蓁也说不出来,没有见到满日是好还是坏,只定定的看着紫云“起来吧。”床上的人点了点头。
“她该是走了,不然昨夜我不会毫无感觉。”木蓁停下手中的梳子,还似以前她为她们梳着头发,不过现在她只用为紫云梳了。
抬头看了看镜中哪个少了以前的欢笑多了些惆怅的女孩子,没说什么接着动着手中的梳子“好了,去大厅吃饭罢。”
大厅中莫管家早已在候着了,不过高兴的表情在她们进来后便没有了,因为满日没有如原先所想的出现在她们的身后“敢问两位小姐,昨日的小姐去哪了?”
阴阴的话却并没有使紫云与木蓁害怕,直径坐到了桌边,端着桌上的粥喝着。
“早晨起来就未曾看见了,若不是管家带走了?”紫云淡淡的说着。
莫管家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去找离伊,也有人去了紫云的房里一探究竟。回头对着正喝着粥的两人笑着“两位姑娘说的什么话,老朽可未曾去过紫姑娘的房中。”心想若不是主子不让我们动你们,我又怎么会对你们这些无名小卒毕恭毕敬。
“莫管家不必上火。”木蓁看着莫管家那高傲的表情,紫云脸上的不乐“这件事也不是紫云能想到的。”抚了抚紫云的手“那个姑娘身份不明,又指名要与紫云一起睡,着实有些可疑,现下又不见了,管家倒要好好想想那人来此的目地了。”
莫管家看着木蓁自然是不相信她的话,木蓁这般说,倒又让他觉得那人的失踪与她们有着关系,不过这府中守卫森严,若是紫云与木蓁一有动静他们必会知道,但昨夜并没有人见过木蓁和紫云出过房门,一切只等下手们搜完房就见分晓了。
一个下人匆忙进门,与莫管家耳语了几句,莫管家脸色微变。不得不相信木蓁的话了,那人怕真是来着不善,那她为何又要来呢?若是有目地又为何非要与紫云睡在一起。
“若不是有人知道我们还活在世上,故意来此的?”木蓁看着莫管家发了问。
莫管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莫管家,我已吃饮现下有些累了,不知可否先与木姐姐下去休息。”紫云放下手中的碗说道。
莫管家看了看那个苦瓜脸的紫云,正欲说什么,但派出的手下又回来了,只好对着她们摆摆手“去罢。”
木蓁与紫云离去,莫管家坐上高坐“主子说了什么?”
“回莫管家,主子说,那人必不是我等能拦得住的,不过既然她为她们而来,只要她们还在那她必然还是会找来的,所以不必再找了,不过主子还说……”小斯说到此停了停。
“还说了什么!”
“主子说,你若如此办事不力,那下次也不必再管事了,只提着头去见便可。”
啪的一声,杯子碎在了那小斯的身边。莫管家两眼冒火,下面跪着的小斯吓得身体颤抖。
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人“还不滚下去!留在这想死不成!”
“是……是……小的这就走。”低着头向后退了下去。坐上的莫管家青筋突出,一个小丫头仗着有几分利用价值才会与主人平起平坐,现在倒命令起自己来了,不过是个行尸走肉,倒还将自己当成大人物了。
“云儿,昨夜那姑娘可与你说了什么么?”
紫云放下撑着头的手,看着正一针一针秀着手绢的木蓁“未曾说什么,本是准备看她一夜,奈何夜深便睡着了,早间醒来便不见她,自己也不知何时躺到了床上。”
木蓁停下针,看着已经成型的一株花“始终绣不出,莹儿的那盆花。”将绣布放到了一边“云儿怎么看?”
“绣线再美,也终是死物。”紫云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手帕。
木蓁看着紫云认真的说到“若是能活着呢?”
紫云与木蓁眼光相对“若是活着,那便让她自由。”说着一剪刀将绣帕剪成两半,看着天空。木蓁眼中含着泪光“那我们也要行动了。”紫云点了点头。
七天已过,雪莹上次醒来距今已有三天了。棋洛坐在桌边,忐忑的看着床上的人。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过,夕阳的光映在雪莹的脸上。
玄月这几天想了很多,他觉得雪莹有可能是自己想起了一切,所以才会离自己而去,虽说伤心,但他跑了很多雪莹曾待过的地方,希望能看到她哪怕一眼。他的脚步慢慢的踏上通向湖心小屋的窄桥上,这里有着雪莹快乐的回忆。
夕阳的余光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原本闭紧的门被推开。屋里并没有人,桌上放着一杯冷茶,床上的被子有动过的痕迹。玄月摸了摸还有余温的被子“为什么?为什么!啊!!”
痛苦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一片树叶从树上掉落。散着头发的雪莹站在树上,满眼的冷漠,山谷里回荡的声音让她眼中上了一层水雾。
“何不面对自己的心?”棋洛站在雪莹身后看着远处的小屋。
雪莹软软的下落,给了棋洛一个措手不及。眼看着雪莹就要落地,一个白影闪过,雪莹落到了白昼怀里,棋洛看着那嘴角渗着血身上的素衣也被血染花了。
从白昼手里接过雪莹,摸了摸雪莹嘴角的血“怎么会这样。”白昼看着苍白的雪莹“这不是你的失误,她命该如此,还有三个月的生命。”
棋洛不相信的搭上雪莹的脉“怎么会是这样,难道命格回到原位不会使她延命么?”
白昼将帽子放下“你不过又改了她的命格罢了!”又看了看还未全黑的天空“倒也可以让她完成自己的使命。”
一阵风过棋洛和雪莹已经不见,白昼走进小屋看着晕倒在床上,嘴角也带着血迹的玄月“你们终是不能活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