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月,在学士府里东儿已经又蹦蹦跳跳了,福伦抱起了他道:“小宝贝啊!哎呀,又活蹦乱跳了,你看看这小脸光光的,来,让玛法爷爷亲亲!”亲了一口,又看了看,道:“哎,一个麻子没有,这个抱到街上去,你说谁知道他得过天花。”
福晋道:“多亏了紫薇在床边守了那么多日子,自己瘦了一大圈,我们的东儿反倒是胖了。”
紫薇道:“不要光夸我,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阿玛,额娘,尔康,都很辛苦,还好天花没传到宫里去,家里也没被传染。”又对尔康问道:“不知道北京城里流行得怎么样。”
尔康道:“今天我去上朝啊!据说疫情已经得到控制了,咱们皇阿玛啊!他被咱们家的东儿给吓着了,传旨太医院刘裕泽御使,说是要研究一种叫做种痘的方法,预防这个天花。嘿,你说这人定胜天,说不定咱们家东儿这一病,还造福了未来许多人呢!这说不定,将来人类生活中就没有天花那才好呢!是不是?”
福晋问:“这可能吗?好像不太可能吧!”
“我觉得人这么聪明,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前家里一个得天花,人人都传染了,现在呢!还知道预防传染了,这就是进步啊!未来的世界,不可限量!”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五阿哥驾到!还珠格格驾到!”
紫薇和尔康好激动,叫道:“小燕子,几百年没见她了。”
小燕子和永琪跑了进来,叫道:“紫薇!”
“小燕子……”
“永琪……”
紫薇和小燕子拉到了一起,说道:“紫薇,我想死你了,来,让我看一看……还不错,气色很好,就是好瘦啊!”
“你也好瘦!真想死你了!”
福伦和福晋道:“五阿哥吉祥!还珠格格吉祥!”
永琪道:“恭喜恭喜!总算有惊无险!”
福晋道:“五阿哥,你看我们东儿这一闹啊,闹得全家大乱,我还来不及进宫,向你道喜呢!真是恭喜恭喜啊!”
永琪脸色一暗。尔康马上咳嗽了几声,道:“额娘,你快到厨房看看有没有点心吃嘛!”
福晋马上去了。
小燕子哪有不听到之理呢,道:“尔康,你是着凉了,还是呛着了,这永琪娶了知画在宫里,是件大事,伯母恭喜他一声,也是应该的啊!要你又咳嗽又打岔的。”
“哦!”尔康一震道:“看来,我咳嗽倒是咳嗽错了,永琪啊,看小燕子的神情,你们相处得不错嘛!恭喜恭喜!皇阿玛的功夫,你是得到真传了。恭喜恭喜!”
永琪马上咳了几声,尔康也跟着咳两声。永琪轻声道:“尔康,你少说两句!”
小燕子可听到了道:“什么少说两句,你觉得有‘那一天’,我还会怕吗?我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又低头道:“只怕永琪不理我!”
大家都笑了。
尔康又道:“嗳,对啊!我今天去上早朝,我听人说什么奉先殿里太祖显灵了!”
永琪再次咳嗽。
小燕子向永琪一打道:“咳什么咳,除了我们两呕血躺在床上之外,其他人可能见到了,而且他们还说,是清太祖到了景阳宫救了我们俩。有什么好咳的!”
紫薇道:“不是啊!他们两个传染上了嘛!当然咳啊!”
小燕子又来到了东儿身边喊道:“东儿……哟,长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发肤那么滑,眼睛那么亮。长大了,一定是个美男子。”说着,抱起了他,道:“不过没关系,紫薇,今天我就跟你预订好,以后,东儿是我女婿!一言为定!”
尔康道:“好,一言为定!”便和永琪拉勾。
紫薇却道:“小燕子,那你什么时候生个女儿出来啊?”这“女儿”两字说得比较响啦!
小燕子向紫薇一瞥道:“你急什么啊!”
“我能不急吗?”
“那……那你们两个也快给我生个女儿出来,我也急!”
永琪道:“小燕子,你急什么,又没儿子!”
小燕子一愣。
紫薇帮小燕子道:“永琪,你这话错了啊!小燕子急,你就让她急,你去管她干嘛!以后自会让你……让你见到小燕子的厉害之处。哼!”
永琪愣了道:“哦?那能不能告诉我,大概在什么时候啊?”
“这个嘛……”
小燕子道:“也许是指日可待,也许还要等上几年!”
“天哪!”永琪叫着。
尔康道:“嗳,我们四个人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我跟紫薇天天在家里照顾东儿,很闷啊!你们两个出不宫也闷死了,不如啊,咱们四个人一起去郊外骑马,好好狂奔一下怎么样?”
“好好好……”
这时,突然有人从房顶上下来道:“你们要狂奔,干嘛瞥下我啊!我不干哦!”此人正是永璇。
永琪道:“老八,你怎么跟过来了,你跟踪我!”
“跟踪那又怎么样啊!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那天在宴席上,我快郁闷死了。五嫂,带我去找她!”
小燕子笑道:“好,那我们冲吧!”
五个人同时跑了出去。当然先去了那家悦来客栈,把朱敏给叫了出来,然后六个人,便一起到了野外去骑马了。
他们去了幽幽谷。
众人下了马。朱敏道:“姐夫,听说你又成亲了?”
永琪一震,点点头。
朱敏又道:“她姓陈,叫知画,乃是海宁陈邦直之四女……哦,也不是女儿,是捡的,这孩子还有失意症。不过,聪明的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不是?”
永琪笑笑道:“王姑娘,你在数落我啊?”
朱敏道:“不要叫我‘王姑娘’,叫我‘敏儿’就行!我是不是数落你,你自己听。但是,听说,因为那个太后查出了方之航的事,所以拿着这个把柄,逼着你娶陈知画。那好,今天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去告诉那个太后,就说,如果我慈姐姐真正的把柄,她能抓得到,我敏儿代表全族的人服了她!”
除了紫薇和小燕子,其他三人都一震。
朱敏又道:“相信如果那个太后真的查到了我姐姐的另一个身份,那我想她抓的把柄可就大了,恐怕……”
“咳……”小燕子咳了几声。
朱敏马上不说了。
永琪奇道:“恐怕什么,说下去!”
朱敏笑笑道:“姐夫,这件事,你以后自然会不讲自通了。幽幽谷如此好的美景,我们去说这些干什么?晦气,晦气,总之,姐夫你放心,我姐姐从来没有一点点野心,但如果说,没有,其实也有,可是,有的就只是独占你的野心,其他,我斩钉截铁的告诉你,没有!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陈知画,是有名有实,还是有名无实?”
永琪道:“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新婚那天,那滴血,也是我咬破手指滴上去的,我心里只爱小燕子一个!”
朱敏点点头,道:“姐夫,好样的,我姐姐没有看错人,没有嫁错人。”
紫薇道:“可是,我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
尔康道:“是啊!永琪你说,你现在和知画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我简直不敢相信啊!我想,老佛爷也心里有数。这样不大好吧!我觉得你是在玩火,当心被烧得体无完肤,老佛爷一时之间可能招架不住,只能忍着。可是不管怎么说,知画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是陈……当然,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自己养大的,总和亲的没什么两样吧!这一年之内,陈邦直一定会进宫来看女儿,如果他们知道了知画受委屈,他们还沉得住气吗?他们一定气死的,到时候又是一番惊天动地,所有的秘密还是保不住。”
永琪怒道:“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我根本没有爱过她,是她自己要跳下个这冰窖的,我根本没想让她跳下来!”
紫薇道:“可是,她是为了救箫剑……”
“不!她是为了拆散我和小燕子。”
“就算是!那她是不是救了箫剑?”
“如果这件事没有被说穿,没有她挑拨老佛爷设下鸿门宴,她用得着救箫剑吗?”
永璇道:“可是,事已至此,你能怎么办呢?现在就算说穿了她,那老佛爷一定会把真相告诉皇阿玛,到时候,五嫂怎么办?就算五嫂有另外一个身份,但是,我听敏儿刚才说得话,我到觉得,五嫂的另一个身份,比这个身份还要严重。”
小燕子一震,又看永琪道:“算了算了,永琪,你和她去圆房吧!我不吃醋了,只要你心中只有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永琪道:“你胡说什么啊!你忘了那一天啦!”
小燕子想了想道:“那……那就在过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你就去吧!毕竟这样很不光明,毕竟她是因为爱你,也想占有你,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多事情,想办法来嫁给你,万一她想不开,一条绳子上吊了,怎么办?”
永琪傻了叫道:“什么?上吊?她会上吊?”
小燕子道:“就算不会,但这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每个男子无法抗拒的,谁都不能,去吧!两个月之后就去吧!不是说过嘛,我有杀手锏,到时候,我会压倒陈知画的!”
永琪只道是小燕子在安慰自己,也不理会这句话了,道:“我怎么会这样,当初怎么会答应这种条件,谁能把我从这个困境里解救出去。”
小燕子看着永琪,心中有多少的话,想对永琪说,甚至还想把真实身份告诉他。
也就这样,这件事,一拖就拖了两个月,都快八月了。
那个晚上,永琪进了小燕子的房间,小燕子站在窗口发呆,见到永琪,道:“你走错房间了吧!”
永琪道:“难道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明月、彩霞在铺床,走了出来道:“是是是……当然是啊!”说着,两人就去倒茶,永琪坐了下来。
明月彩霞识趣的说道:“奴婢告退!”说着,走了出去,她们回漱芳斋了。
在房里的永琪起身道:“小燕子,怎么不说话呢?”
小燕子道:“永琪,去知画那儿吧!你和我在一起已经快四个月了,你也要想一想知画的感受。……她爱你啊!所以……她……眼里……在流泪,她……心里……在……流血。她受伤了,你……去帮她……包扎一下,去吧!”这句话说得要有多坚难,就有多坚难。
永琪看了道:“你看你,说这话,坚难的像什么一样!我不去!”
小燕子主动的在永琪嘴上亲了一口,忍住了泪水,拼命把永琪往外推,道:“永琪,去嘛!没有关系的,去吧!去吧!”把永琪推出了房外,她把门一关,一锁,靠在门上,喊了句:“去吧!”泪水终于下来了,她慢慢的蹲了下来,哭了。
这时,绵亿从窗外被送了进来,绵亿看到了蹲着的母亲,知道母亲今天一定又要忍受了“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他走了过去,拿出了手帕为母亲擦泪水,小燕子看到了绵亿,紧紧的抱住了绵亿,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永琪在外面也好无奈,只好去知画房里。
知画的房里。知画还在看书,桂嬷嬷已经铺好了被子,道:“福晋,早些睡吧!不要熬夜,当心熬坏了眼睛。”
知画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桂嬷嬷下去了。但在门口正好遇到了永琪。永琪在门口想着心事。桂嬷嬷一喜道:“五阿哥!”这一声,惊动了知画,又听桂嬷嬷道:“怎么不进去呢?”但又突然想到永琪几个月前说的话,马上道:“奴才走了,走了!”马上溜。
知画走了出来,笑道:“你来得正好,我看到有一首诗,有些不明白,你帮我讲解好不好?”
永琪尴尬的问:“什么诗,谁的诗啊!”
“在里面,我正在看!”说着,带着永琪进去了,她关上了门,拿起了书道:“就是这首诗!”
永琪念道:“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奈,无奈,好个凄凉的我!”永琪看着知画道:“这首不是诗,这是词。”
“不管是诗还是词,念了几百遍,就是有些犯糊涂。”又看着永琪道:“永琪,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我也知道,我今后的生命就是这样,谁伴明窗独坐,我和影儿两个,我不敢怨也不敢奢求,更不敢和姐姐争宠,你尽管去爱她,但是,请你也能让我有些回忆,有一些期待,好不好?”
“知画,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说不起,我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虎穴,可是我还是进来了。”
“你不应该这样!如果只是单纯的是老佛爷逼你,那你就应该拒绝。但如果是其他原因,你就太傻了。”
“是,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进来。永琪,我们不要再演戏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也许看穿了我的心,但是,请求你,让我有个孩子!这样,就算每晚我独守空闺,最起码不是谁伴明窗独坐,而我和孩子两个。”说着,慢慢给永琪脱了衣服,他的玉佩也放在帐外了。
灯息了,两人今天才真正的洞房了。
但是,小燕子也刚刚抱着孩子睡下了,但突然小燕子的玉佩一亮,她自己心一阵巨痛,她突然大叫出来,可还是一下子捂住了嘴,绵亿见到了,叫道:“额娘……”声音有一点响。小燕子马上捂住了他的嘴,摇摇头,但心痛,痛!痛!痛!绵亿不敢叫,只是一直的在为小燕子揉着心脏,小燕子实在是痛得不行了,轻声叫道:“永琪,救我,救我!好痛啊!好痛啊!永琪……你们真的圆房了吗?永琪……好痛……”泪水止不住的流。
而奉先殿里,也是闪烁了几阵微光。
这一晚,小燕子完全被这个痛,弄得睡不着觉,绵亿也哭了。早上,痛减轻了,绵亿被带走了。小燕子却知自己已经失去了永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