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道视线像是针扎一般的落在姜卿的身上,她知道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但是,让她承认莫须有的罪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忍气吞声。
姜卿从人群中站出来,目光直直的盯着苏镰:“我没有做这件事,那个手表我也不知道怎么出现在我的包里的。”
苏镰拧眉,漆黑的眼底一片复杂。
“苏总,她真的没有,其实是大家误会了。”艾娜也从人群站出来,抹了一把红肿的眼角,还未姜卿说话。
姜卿狐疑的看了一眼她,越发惊叹她的演技了。
难怪俞宣城会看上她,如此会演,也算是难得。
“艾娜,你不用为她说话,好端端的手表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包里呢?”立即有人为艾娜打抱不平起来。
大家觉得,姜卿这样的女人本身就居心叵测,毫无经验也能来这里当设计师,简直就是丢他们设计世界的脸。
姜卿转身冷冷的睨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要是说起来,奇怪的人应该是艾娜吧,我回到办公室就看见她坐在我的位置上,她在我们开会的时候来到办公室,难道不是居心叵测吗?”
艾娜看着姜卿这样说,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下来:“姜卿,我来办公室也不过是坐坐,你之前就对我一直不满,现在怎么能这么说呢?”
“就是!苏总,刚刚姜卿在办公室里面还打了人,她简直太嚣张了!”立即有人Wie艾娜打抱不平起来。
“苏总,艾娜和我们合作很多年,她什么样的性格我们会不清楚吗?再说人家有有钱男友,姜卿还想要去拆散别人呢!”
众说纷纭,大家一时都在艾娜说话。
姜卿一个人站在原地,听着他们铺天盖地的谩骂和讽刺,目光动了动,倏地开口:“那么看监控吧。公司里不是有监控吗?艾娜说手表是在这一会丢的,那么期间我一定要去办公室吧。”
“那么也有可能是你刚刚和艾娜说话的时候偷的。”有人嚷嚷道。
姜卿冷笑一声,转身看向那个人:“一个腕表在她的手腕上,如果我能轻而易举的拿到,那还能戴在手上吗?她就没有半点感觉吗?”
一番话堵得众人哑口无言。
艾娜手中的那一块女士手表可是纯白金打造的,看起来就厚重而且有质感,说那样直接的被人偷掉就显得怪异了。
苏镰深深看了一眼姜卿,让人去调查监控,秘书很快回来,看着苏镰一脸为难:“苏总,监控室的监控坏了。”
“坏了?”苏镰拧眉,眼底露出冷色。
“是啊。不过……”秘书说着,犹豫的看了一眼满走廊的人群。
大家都在等一个交代,姜卿到底有没有偷着一块手表,如果她偷了,那么就是他们设计团队的耻辱,会被逐出公司。
“昨天还好好的监控怎么现在就坏了?”姜卿心底升起一股怒火,看着秘书气道。
艾娜目光闪烁了一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看着姜卿软软道:“公司是你们的,要说摄像头什么时候坏的,应该是你们最清楚的啊。”
一句话推的干干净净,似乎是姜卿为了偷到手表,故意弄坏公司的监控。
“那可不一定,安保部又不难进去,能进去的也不止我一个。”姜卿目光寒凉的看着艾娜,那眼神仿佛是要把艾娜剜出一个洞。
艾娜一脸可怜的看着姜卿:“难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把这个手表放到你那里的吗?这个手表是我男友专门为我定制的礼物,我每天仔细的收好,怎么舍得拿它做筹码?”
“就是,苏总,姜卿做事做不好还偷人东西,这样的人就应该辞退!”设计部的人早就对姜卿不满,立即补充了一句。
“好了!”苏镰蹙眉冷冷的扫了一眼众人:“既然没有监控,那么就不能说明这个手表式姜卿偷的,也不能说明艾娜没有故意放置。公司是你们看热闹的地方吗?”
冰寒的话语没有半点温度,一群职员心虚的低头,纷纷散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那我走了。”艾娜看了一眼苏镰,礼貌的说了一句离开。
相比于艾娜,伫立在原地不肯离去的姜卿显得格外不懂事。
“你怎么不走?”苏镰幽幽看了一眼姜卿,那张冷肃的面容上看起来成熟深沉,可是唯独没有的就是信任。
姜卿看着苏镰反问,心底一凉,嘲讽道:“苏设计师,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她的心底一直有一份期待,她觉得苏镰尽管严肃刻薄追求完美,但是他也是一个理智客观的人。
如今,他却听着众口悠悠,没有相信她。
“我相信你。”苏镰淡淡的说了一句,目光清冷:“回去工作吧。”说着,他转身就要离开。
他的这一句相信,比起相信本身,更加像是敷衍。
姜卿看着他孤寂挺拔的背影,目光紧缩了一下:“所以你还是不相信我,认为我是一个目的不纯,心里不干净的女人?”
苏镰的脚步一顿,伫立在那里并未转身。
姜卿上前,站在了苏镰的面前,漂亮的眸内燃烧着愤怒的怒火:“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你觉得我该怎么给你机会?”苏镰幽幽凝视着她,眼底仿佛有着一汪深潭。
他觉得自己给这个女人的机会从来都不少,他也从来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第二次机会,唯独她是那个例外。
她让他看到了设计的初心,那一份简单的倔强,让他欣赏。
但是现实是现实,欣赏是欣赏。
姜卿看着苏镰心底猛地缩了一下,他说的也对,偷东西这样的事情,那么多人那么多嘴,没有证据又怎么堵住大家的嘴。
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回家休息几天吧。”苏镰冷冷的抛下了这一句话,转身冷冷的离开。
姜卿看着苏镰离开的声音,风姿卓越的背影,寡漠而又遥远,她倏地苦笑了一下,转身一个人沿着走廊默默的离开。
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别墅,她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茶杯,思绪无意识的飘远,倏地回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雨夜。
“血债血偿,还我们的血汗钱!”几百人围着别墅呐喊者,他们都是一些身穿廉价衣服的人,手里举着巨大的横幅。
鲜艳的红字在雷电下格外的清晰:杀人犯女儿滚出来,父债女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