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季劫看着管天任的眼睛,低声说:“管天任。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没时间跟你玩下去了。”

管天任脸‘色’一变,他做出吞咽的动作,不敢置信地问季劫:“玩……你怎么会觉得我们是在玩?”

季劫放开他的手,道:“你很烦诶,这么晚来我的房间……很没意思你知道吗?”

管天任别过脸,说:“现在知道了。你让一下,我……”

季劫从他身上站起来。管天任狼狈地坐起身,将要从房间离开时,喝酒喝多了的季劫不耐的吼了句:

“你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管天任扶着‘门’框。“……好。”

“我很讨厌你这样。”季劫不顾父母和保姆是否会听到,声嘶力竭地说,“说分手就是真的分开了,你为什么还……”季劫好像被噎住一样,顿了顿,道:“还,这样粘着我。”

管天任背对着季劫,一言不发。

接着季劫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记忆有些模糊,完全忘记当晚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现在是十一月底,北京没有集中供暖,暖风吹得房间里又热又干燥。季劫跟管天任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期间管天任好像给他喂了点水,记忆中好像是天快亮了管天任才离开。

管天任也怕季劫真的烦了自己,白天出去工作,只有晚上到别墅吃晚饭。

也不知道管天任是哪里让季妈妈突然看得顺眼,反正有事没事季妈妈就把他跟季劫一块撮合。要知道以前管天任跟季劫稍微亲密一点季妈妈就横眉冷对。

这天季劫刚回家,季妈妈就喊:

“天任啊,赶紧给季劫拿条热‘毛’巾擦擦手。”

管天任看了看季劫,说:“好。”

季劫迟疑地看了看正在泡茶的季妈妈,伸手让管天任给自己擦手。

管家父母早就凑过来,追着季劫问:

“小季啊,你今天累不累?干什么去了?有没有看见喜欢的小姑娘啊……”

季劫:“……”

季劫:“没有。年底了,我去给事务所的人拜年。”

管家父母‘露’出十分欣慰的笑容。

季文成‘插’嘴:“拜年好啊,怎么不带着天任一起去?”

季劫没跟季文成详细解释过自己和管天任的工作,一提到事务所,季文成总觉得是季劫和管天任一起开的。

季劫怒道:“我带他去做什么。”

季文成点点头:“也对,没有老板先给员工拜年的,天任你初七再去。”

“……”季劫是解释不清了,干脆不解释,将季远怀里的彤彤抱过来,道,“彤彤又胖啦。”

季远甩甩手臂,道:“可不是。”

家里多了小孩,很快就热闹起来。彤彤‘性’格活泼,自来熟,家里来人时她最高兴,平时也很闹,好像没有一秒钟能安静地坐着。

宝宝就乖巧的多,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喜欢黏着季劫,一被季劫抱着就咯咯笑。眼看季劫抱住彤彤,宝宝口中发出‘嗯,嗯’的声音,示意也要季劫抱。

季劫的生日也就在这几天了。杨怀瑾带着唐括参加季劫的生日聚会,正吃着饭,杨怀瑾突然指着季劫的脖子问:

“季劫,我给你那挂坠呢?”

因为只是亲近人才被邀请的一场小型聚会,人并不多,杨怀瑾一问,餐桌上就安静了。

季文成问:“什么挂坠?没看见季劫戴过啊。”

季劫不喜欢挂饰,季文成见过他唯一戴过的,就是父母送给他和管天任的戒指。

只是现在那戒指也摘了下来。

杨怀瑾说:“你……不会给‘弄’丢了吧。”

翡翠本来就不便宜,再加上种水极好,颜‘色’庄重,价格不菲。杨怀瑾有种想掐死季劫的冲动。

季劫看了杨怀瑾一眼,说:“没有。在家里搁着呢。”

搁在以前和管天任一起住的复式里,现在还没拿回来。

杨怀瑾叹了口气,说你这是暴殄天物。

季劫道:“我随身带那么贵重的东西,别人怎么看我啊?”

杨怀瑾心说你竟然会在意别人的眼光,这么稀奇?不可能,想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杨怀瑾不由看了管天任一眼。

管天任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悄悄凑到季劫耳边,说:“你都吃了五个菠萝派了,喝点汤吧。”

季劫:“……”

季妈妈急切地想撮合季劫与管天任,明显到孙梅都看出来了。她和婆婆的关系不像一般的婆媳关系,因为孙梅的父母离得不近,孙梅平时就把季妈妈当亲妈,关系很好。

背地里季妈妈没少跟孙梅提季劫与管天任的事儿,孙梅虽然一开始不赞同,但看季妈妈如此强烈的渴望两人和好,无奈之下,竟然也开始帮忙。

让孙梅帮两个男人谈恋爱是绝无可能的。她最多也就是劝劝自己那个不知哪里出了‘毛’病的哥哥,让他离季劫远点。

孙海被妹子说的恼羞成怒,道:“我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看你哥呢?”

“我怎么想,”孙梅冷笑,“你看看你那个样,看见我季哥跟苍蝇看见……哼,哥!您岁数也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啊?”

孙海扔下一句:“你别管了。”

季劫和管天任的关系变得非常微妙。

说和好吧,季劫也没让管天任和自己一起睡,那档子事是再也没做过。说没和好吧,但管天任对待季劫还是那样,没过几天又不让别人碰季劫的东西了。

好像时光倒转,回到了两人年幼的时候,两人还是……彼此的好朋友。

也就只能这样了。

杨怀瑾曾经‘私’下问季劫:“你跟管天任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怎么回事。”

“你俩吵架了,对不?”

“……”季劫正在工作,一听这话,‘嘶’的吸了口气,摘下眼镜,道,“我俩的事你怎么这么爱管啊?闲得慌?闲的帮我查查……”

季劫还没说完杨怀瑾连忙摆手。季劫工作时处理的那些数字看着都觉得心烦气躁,也不知道季劫是怎么耐下心做完的。

‘性’格急躁的季劫做会计这样‘精’细的工作不足为奇,像管天任这种脾气温和的人去当直截了当、咄咄‘逼’人的律师,才是反常。这其实也是一种平衡吧。

杨怀瑾对季劫说:“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没欺负我,我一大老爷们,谁能欺负我?”季劫听他说得‘阴’阳怪气,不高兴了,“……我就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杨怀瑾‘哈哈哈!’大笑三声,道:“你俩怎么不合适?我看你们感情‘挺’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呢?”

“我以前觉得他很好。特别好。”季劫说,“可是现在……管天任他,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杨怀瑾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好友,叹了口气。

他说:

“能找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季劫说:“我以前也这么觉得,以为我离不开管天任。现在想想,其实也不是。”

杨怀瑾拍拍季劫的后背,道:“如果可以的话,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只要肯该,没什么不能原谅的。我不是给他求情,我担心的是你。”

“骗人。”

“真的。我不想你三十好几还孤苦伶仃一个人。”杨怀瑾笑道,“管天任先招惹你,就让他陪你一辈子吧。”

季劫和管天任不温不火的继续当朋友。有时候季劫都恼了,觉得两人这种不上不下的关系很不恰当。他拽着管天任的领子大吼大叫,可管天任就是不生气,温吞的继续追季劫。

他真的不生气吗?

不见得。

有一次季劫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晚上六点多,还没吃饭就穿衣服出去。那时已经是一月份,天气又冷又干,天黑的很快。

管天任看季劫走到玄关穿外套,问:

“你现在出去?还没吃饭。”

季劫‘嗯’的一声,也没解释要去哪里就出了‘门’。

等他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一点多,季劫饿得饥肠辘辘,本想忍一忍,但到了家还是忍不住往厨房跑。

他不会做饭,冰箱里倒是有草莓酱、沙拉酱之类的,季劫观望了一下,自觉自己没可能用到,顺着厨房无奈地走回客厅。

如果回家后他径直走回房间,那么说不定季劫就不会看见管天任。但那天就是如此凑巧,他看见管天任坐在客厅‘门’口的台阶上,一副要走不走的模样。

“……”季劫皱眉,走到管天任身边,问,“喂,你做什么呢?”

管天任没有发出声音,季劫弯着腰刚要凑近,就闻到管天任身上那种强烈的酒味儿。

季劫一愣,随即扶住管天任的双肋,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谁知管天任死死抱住客厅玄关的鞋柜,就是不跟季劫走,口中还在模模糊糊地喊:

“你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原谅我……”

他说的可怜巴巴,季劫都忍不住低头去看管天任。只见管天任喝的脸上通红,不小心蹭到,热度烫手。

喝醉的管天任反而很温顺,只是死也不离开季劫家的玄关。季劫为了将他拽起来,‘摸’到管天任的手,那人手脚有些凉,十分干燥。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这里坐了多长时间,

季劫无声的叹气,过了一会儿蹲在管天任身边,对他耳语着说:

“我是季劫。”

管天任浑身一僵,回头看着季劫,眼睛很是湿润。

季劫只开了一盏夜灯,管天任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放开握住鞋柜的手。

管天任怒吼着说:“你凭什么跟别的‘女’人见面?啊?你凭什么不要我……”

说着说着声音颤抖,竟然是要哭了出来。

他反手搂着季劫的脖子,哽咽着说季劫我好想你。

季劫看他喝得烂醉如泥,连自己都认不清,想了想,将他抱起来,走到自己房间。

这四个月看管天任的反应,总觉得他好像很平静,对什么都不在意。现在看看,也并不是这样。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其他人靠近季劫。

季劫感受怀里人的颤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季劫做人、做事从来都是认定一个理后放手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长大后步入社会稍微有点收敛,本质上却还是那般顽固执拗。

但面对管天任,季劫却是松了手后又忍不住想去抓住。

像是很久以前,季劫喜欢上别人送给弟弟的一个孙悟空泥人。

季劫知道那是属于果果的,身为哥哥,不能抢弟弟的玩具。可当果果握住泥人的竹签时,季劫又想把它拿回来。拿回来又觉得自己这么大了,不能玩这种东西,应该让给弟弟。

来回来去,心情复杂,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栩栩如生的泥人。

最后季文成把泥人给了季劫。因为大儿子鲜少有伸手跟父母要东西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他喜欢的,还是尽量满足。

那个泥人一直被季劫珍藏在小箱子里,这么多年过去,干燥皲裂成七八块碎片,季劫还放在卧室书架最显眼的地方。

一个人,一件东西,如果被季劫喜欢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下定决心要扔掉,到头来,心里还是想,舍不得。

第二天管天任头晕目眩地从‘床’上爬起来,朦朦胧胧间看见季劫的身影。

管天任侧趴着,微笑对季劫说:

“早上好,季劫。我又梦见你了。”

季劫睁眼,一动不动地看着管天任。

过了一会儿管天任就发现不对劲儿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处看看,震惊地看着季劫。

季劫眼睛又黑又亮,直视管天任时,眼神严肃而幽深。

管天任感觉喉咙好像卡着什么,吞吐不能。

季劫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穿衣服,穿完衣服走到洗漱间洗漱。

管天任愣了一会儿,做梦一样走到洗漱间。他的牙刷还没被扔,管天任‘迷’糊地拿起牙刷要刷牙。

结果季劫捏着牙刷就往垃圾桶里扔。

管天任:“……”

所以说季劫一点都没原谅他是吗,也许是管天任自己晚上做梦梦游到这里。

管天任心情沮丧,刚要说抱歉的话,季劫就背对着他,说:

“你恶心不恶心啊,那牙刷放四个月了,还用?”

“……”

家里人看见管天任从季劫房间里走出来,都愣了一下,随后‘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只留下管天任一人如在云里。

他不懂啊!真不懂,怎么昨天晚上季劫还跟他横眉冷对,第二天早上醒了就躺在季劫身边了呢。

晚上管天任试探着敲开季劫的‘门’,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看季劫没轰他走,就坐在‘床’上,拿出一本厚厚的书看。

季劫正坐在书桌前写写算算,客厅的大钟敲响十一下时,季劫摘掉眼镜,爬到‘床’上。

管天任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他勉强保持镇定,紧紧捏着手中的书,等季劫整理被子时,‘兹啦’一声,那页纸都被捏出两条裂痕。管天任一怔,连忙合上书。

“……”季劫‘揉’了‘揉’鼻梁上的眼镜痕,无奈道,“关灯呀。”

“啊?啊,好。”管天任脱了衣服,关上灯。

房间里很安静。

季劫感觉到管天任凑了过来,试探‘性’地亲了亲季劫的脸颊。

季劫翻了个身,没让他继续亲。

管天任沮丧地躺回去。

……天气干燥,季劫的‘唇’炎又犯了。他是绝对不想接‘吻’时流血了。

可不知是不是季劫的回绝让管天任不敢放肆,反正自那天之后管天任就一直规规矩矩的在季劫房间睡觉,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两人都三十多岁,这年龄在长辈看来还是年轻,总觉得年轻人的感情不应该多管。加上季劫、管天任事业有成,在家里都是顶梁柱的存在,也就没人想给他们指点指点。

管天任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让季劫回心转意,重新接受自己。可又担心自己太过主动反而会让季劫感到厌烦,一边心痒难耐,一边苦苦等待。

季劫也烦,烦管天任这样不温不火一点都不知道主动,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把他往外推得太狠,话说的太绝,‘弄’得管天任现在都不敢上前了?

五月,季远的两个孩子都学会走路,可以说些简单的日常用语了。

彤彤最先学会的话是‘妈妈’,而宝宝最早学会的是‘大大’(四声,一声)。

‘大大’是彤彤和宝宝对季劫的称呼。其他地方也有叫‘大伯’或‘大爷’的。

季远不知道两个孩子该怎么称呼管天任,到后来就让孩子干脆叫管天任‘叔叔’。

叔叔也好啊,管天任很喜欢季远的两个小孩,彤彤‘性’格豪爽,自来熟,还比较喜欢叔叔,宝宝永远靠在季劫的怀里,眼巴巴地看着管天任,不让抱。

管天任的事务所组织了一次全体员工到桂林旅游的活动,为期两个星期,可以携带家属,也算是公司员工的福利。

本来去桂林旅游没什么吸引力,可能带上家属就让人心动了。管天任事务所事业繁忙,很少有能陪家人出去游玩的机会,难得带薪休假,公司老板也一起去,大部分人欣然同意。

晚上管天任跟家里说起这件事,管爸爸说:

“那‘挺’好啊。你能带家里人去吗?”

管天任笑:“当然可以。你们愿意去吗?”

家里人都没有那种极为繁忙的工作,请个假,表示愿意。

除了季远和孙海以外,所有人都去了。

桂林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景‘色’‘迷’人,这一团人去得很多,分了两辆巴士才把所有人都带走。

季劫不晕车,就把前面的座位让给其他人,管天任集合了员工后,最后上来,四处寻找季劫,看见他后,亟不可待地小跑过来,坐到季劫身边。

跑过来的时候还踩到了公司‘女’同事的高跟鞋。那‘女’生气势凌厉,看了看管天任,笑着调侃:

“boss,这位帅哥是谁啊?”

管天任微微笑,道:“你说呢?”

‘女’同事一愣,没想到老板会将问题反抛给他,于是不由多看了季劫几眼。

季劫人高而瘦,相貌英俊,眉清目秀,乍眼看过去觉得他也就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女’同事娇羞一笑,问:“这是你弟弟吗?”

看上去对季劫很有兴趣。

那‘女’同事今年也三十多岁,是最早跟着管天任的一批人,两人同甘共苦这么多年,管天任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对她感到不满。

“不是。”管天任脸一沉,起身凑到‘女’人身边耳语一番,‘女’人惊讶地发出‘哦’的声音,再看季劫时眼神就不一样了。

季劫看着两人,没说话。

一团人到了桂林后,休整一番,先去溶‘洞’,各种溶‘洞’,一天内游览了七八个。正是夏天,天气炎热干燥,但溶‘洞’内湿润冰凉,让人怀疑不远处是不是有个大功率的空调。

六月初还不到旅游旺季,溶‘洞’内只有他们一团人,游览起来很是爽快。季劫牵着刚会走路的宝宝,因为宝宝太矮了,必须弓着腰,季劫走得十分辛苦。

管天任几次想抱过宝宝,都被躲过去了。这小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亲季劫,估计是遗传了爸爸果果的基因。

季劫让他走了会儿,怕地上滑摔着,就将孩子扛到肩膀上。小孩像一坨泥一样软绵绵的趴在季劫头上,非常可爱。

游览过溶‘洞’后,第二天到河边划橡皮艇。这里的旅游策划比较完善,是竞争式比赛,拿到第一名的橡皮艇小队有奖品。更有趣的是,在不同关卡上还可以捡到工作人员藏起来的水枪,可以用来攻击对方橡皮艇小队。

管天任事务所的员工年龄普遍不大,租过橡皮艇后摩拳擦掌,对管天任说:

“老板,看我打的你落‘花’流水……”

橡皮艇不大,两个人一组。季文成和季妈妈带着彤彤一组,管家父母一组,孙梅带着宝宝和管天任公司的一位‘女’士一组,管天任自然选择和季劫一组。

虽然说是比赛,但因为一个旅行团内都是相互认识的熟人,竞争并不那么‘激’烈,就是为了玩的开心些。

橡皮艇刚推出去没多远就遇到漩涡,不少人在那里原地转圈,季劫以前没少划船,他跟管天任配合默契,很快将这群菜鸟落在后面。

划出去没多远就找到一把水枪,季劫伸手勾过来,装上水,对准离得最近的一队人毫不犹豫地打了过去。

那对被水枪的水‘弄’得啊啊‘乱’叫,大喊:“老板你不厚道。”

这队正是说要把管天任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季劫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晃得管天任睁不开眼睛。

“我厉害吧。”

季劫这样说,‘弄’得管天任很想‘舔’‘舔’季劫的牙齿。

管天任划水的动作停了,他握着水浆,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

“你很厉害。”

季劫别过脸,有点不好意思。他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做//爱时,管天任醒来就夸他说你很厉害。

两人面对面坐着,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主动说话。直到后面的队伍赶过来,嬉笑着朝两人喷水。

让季劫哭笑不得的是,季文成和管家父母不知从哪找来水枪,仗着季劫和管天任不敢主动喷他们,乐呵呵地朝自家儿子猛烈攻击。

尽管最后季劫和管天任的橡皮艇小队得到了第一名,可也被众人拿着水枪彻底浇了一身。季劫头发都湿了,恨不得直接跳到水里。

平日里不敢跟管天任开玩笑的员工闹开了,攻击这位压榨员工每一份剩余价值的老板。管天任躲也躲不开,干脆挡在季劫面前,两人面对面蹲在地上,后背承受着众人的攻击,但看向对方时,总觉得周围像是突然安静了下来。

季劫看着管天任,看他湿漉漉的头发,和下巴上一滴‘欲’流不流的透明水滴——

橡皮艇获胜的奖品是一朵晒干的某种‘花’卉标本,以及‘迷’你的小橡皮艇钥匙链。

季劫和管天任浑身都湿透了,于是团内决定先回酒店,让两人洗澡、换衣服。晚饭就在酒店内的餐厅解决,等他们换完再过来就好。

这次旅行预定的都是标准间,有两张单人‘床’,季劫和管天任住在同一间房间,浴室只有一个。

季劫脱下衬衫,对管天任说:

“你先洗吧。”

管天任顿了顿,听话的走进浴室。

房间很干净,可外面的东西看起来干净,不知道到底怎么样。季劫曾经听说有一家人在酒店的总统套房住了一晚,全家男‘性’包括一名九岁的小孩都得了‘性’//病。也是这样,每次住酒店季劫都不会脱衣服睡觉,‘毛’巾也绝对不碰。

季劫脱了衣服才发现管天任进去时没带‘毛’巾。他怕管天任用酒店的,就拿着‘毛’巾敲了敲‘门’,说:

“给你‘毛’巾。”

管天任伸出一条光溜溜的手臂,揽住季劫的脖子,把他拉到浴室里。

浴室里蒸腾的都是水汽,简直要看不清对面的人。季劫模糊了一下,但很快,就被人勾住脖子,亲了过来。

那种光滑、湿润的感觉,是季劫熟悉而陌生的。

这是两人分手近一年来的第一个‘吻’,管天任试探着,过了一会儿,有些迫不及待。

季劫搂住管天任的腰,亲‘吻’过程中吞下不少顺着两人脸上流下来的水,季劫的身体从冰凉到火热,也仅仅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

男人喘息着,凑到季劫耳边,声音温和,用商量的语气说:

“季劫……咱俩……和好,行吗?”

季劫‘摸’着他的后背、腰,说:

“你知道错了吗。”

“嗯。”

“你……说来给我听听。”

“我错的地方很多,我会改。”管天任凑上来亲季劫的下巴,说:“有些时候我不懂,你来教教我,行吗?”

季劫不善言辞,但乐为人师,此刻只是皱了皱眉,就说:“我最讨厌你的一点在于,你从来没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

“你对我很好,”季劫坦诚道,“我喜欢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一直的意思就是一辈子,管天任,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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