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这么放心,把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放在我们身边?属下觉得,此人,极有可能是嘉阳帝派来的内探!”
“放心吧,她不是!”突然提及了白孤烟,原是深凝的眼,居然出现了难得的坚定。嘴角微微地向上弯了弯,阮经亘肯定是应道。能拥有那么清灵眼眸的女子,定然不会是长期在权势熏陶之下所能拥有的。莫名的,他就是愿意选择相信她,要不然,昨日他也不会仅是那一眼之缘,就会甘愿地救她于水深之中。
为什么?李阳疑惑万千,然后禀着自己为主着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思,再次规劝,“大人,属下实在不是很放心,要不我马上安排人去查查该人?”
阮经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阮经亘坐着华贵依旧的马车,带着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向嘉阳皇宫行去。
此一次,是他联盟五国之行的最后一站,如果此次,嘉阳帝还和其他几国之君那般,不肯借军,他也就只有采取非常手段。
马车外,阳光明媚,风景甚好。嘉阳特有的建筑物,与宣乐的格式,有着很大的民族差异。马车咕噜的载着他的期许,浅唱着清响的音符,蜿蜒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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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烟难能可贵地耐心听从了阮经亘对外面搜查的官兵的情势分析后,所提出的建议,安心地呆在这所院子。等他们办完了要事,就与他们一道,几日后便去宣乐,然后她在看情况,回邺城。看着他们火急火了地上了马车,离开了院子,她到是悠闲地让他的人置来几件衣衫,沐浴之后,美美地入睡了。
这一睡,就睡到翌日。
用了一顿还算满意的早餐,刚出门口,李阳一脸冷然地紧闭着双唇,背对门口站在那里。扯出一个自来熟的笑容,“李大人,早啊!”
李阳对白孤烟的示近并未有很配合的举动,只是在第一时间,看到白孤烟那已经露出真容的熟悉的绝美小脸蛋,小愣了一会。继续呆着一张脸,不冷也不热的一板一眼道:“白姑娘,大人有请!”
“哦,是吗?那快快快!”白孤烟一副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的冲动,让李阳在后面偷哼一声。连个全名都不敢示人,还有这一副恶狗奔食的粗仪之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几乎忘了世上还有一个物种被唤作是女人的国师大人,就那么不思议地对这个也不知是敌是友,来路不明的女子,上心了。
“白姑娘,你确定,你就以这样去见我们大人?”
白孤烟低着头,左右看了看,桃木剑还在身上,嗯,不错,非常不错!哪有什么不妥得见不了人!“我这样不好吗?”
看着白孤烟那很二,完全不能理解自己意思的傻瓜模样,李阳无奈地甩了甩头。无语地解释道“白姑娘,李阳不是说你的衣裙穿得不当!而是——”
“而是什么?”白孤烟扯着把张小脸蛋存得更加丰盈而白嫩的白仙长裙,毫不在意地问道。
“没什么!走吧!”本来想好意提醒她多少注意点女子的端妆而文静的形象。但是,突然间想了想,以她现在这样粗鄙的形象,让这个身兼国师又是自己妹夫的上司大人,直接不喜欢她,未必不是一件解决他头痛的事情。
“哦……”白孤烟拖着又软又绵的懒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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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彩色而缤纷的枫树下,一张雕得很精致的玉石桌。石桌上,几碟小吃,一壶佳酿,几只小酒杯。阮经亘,背朝着一行人的方向坐着,手里摩挲着一只酒杯,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大手一抬,放在嘴角,一饮而下。“白姑娘,请坐!”阮经亘很客气地招呼着。
“阮大人真是好兴致,一大早就独个儿喝上了!”
白孤烟自然地坐在了阮经亘的对面,真实的容颜,让他愣震了片刻,深沉的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惊奇。
很意外,居然是她?
“白姑娘要不要喝一点?这可是嘉阳皇宫独有的奇樱醉仙。据说,这一百株的樱花与三框的罗奇泽的果实,按照一定的程序,经过特殊的加工,才能酿出这么一小壶!”
“哦,既然大人如此盛邀,那本小姐就不客气了!”白孤烟毫不客气地拎起酒壶,为自己倒下了满满的一小杯。
白孤烟放在嘴边并未喝,细细地嗅了嗅,“确实香得不一般,”然后又把酒杯搁在了石桌之上,清澈的眸子,认认真真地向着阮经亘看了过来,“我说,阮大人您不会在这酒里放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吧?”
“姑娘觉得呢?”他看着她,戏谑地问。
白孤烟认真得不能更认真地点着头应道,“我就知道,这酒果然有问题!”
阮经亘微微地扯了扯嘴角,无奈之极,她还真是敢说。
“姑娘真是多心了!姑娘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在下去觊觎!”
“呵呵,大人说得倒是有道理,如今我已经是一穷二白的人了,且还四面楚歌,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大人可挂念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豪气的动作,换来的却是毫无形象的噗嗤一喷。秀眉拧着,辣得实在忍不住,伸着可爱的舌头,素手不停地扇着风,却赶不走舌头上强烈的不适。
看着白孤烟拧着都凑一成一道的秀眉,淡雅一笑,顺手推过去唯一一盘子幸免于难的五彩的糕点,好意道:“这个酒得慢慢品,姑娘喝得太急了!来,吃块九色水晶糕,或许就没那么难受了。”
吃了一块他递过来的水晶糕,还真的好多了。小脸依然绯红,舌头已经恢复味觉了,拿起旁边奴婢递过来的一块干净的巾帕,擦了擦嘴角留下糕碎,“我呸!这个是什么奇樱醉仙,根本就是白酒!还非得取一个认人误解的美名!真是难喝得要命!”
她的举动,虽然有些失礼,但是看在阮经亘的眼里,却是最符合常态的女子表现。但是心高气昂的李阳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大人对这女子能一二再,再二三的超乎寻常的包容及关注。
“如果真不合口味,就别喝了!李阳,安排人给姑娘送点水果上来!”
被点到了名的李阳,应了一声,“是!”然后快去快回的端来了一大盘的各式水果。
他缓慢而享受地为她剥着荔枝,递了过去,“在这呆得可还习惯?”
她安心地如数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塞进了小嘴,“习惯习惯,昨天你们离开了,我一觉睡到了天大亮!别说,来了南番这么些天,就昨晚睡得最是舒服了!”
不过,他剥得真的太慢,赶不上她的需求。于是,她毫不客气地自己抓过一把葵花籽嗑了起来。
“睡得好就好!”他就知道,看着昨天早上,她疲惫地强撑着,他就已经预算到了,不是么?要不然,他也不会安排为数很少的人,守着这个院子,而放心地去了皇宫。
“对了,我在嘉阳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们将起程回宣乐了!”
“这么快?”白孤烟吐了一口葵花籽的壳,震惊地问道。
“快吗?我还以为姑娘急着离开这是非之地呢?”他端着酒杯,神情凝重的轻浅吟着。
“是的是的,我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里!南番就是我的克星,自从来了这里,百般不顺!”她可不想被外公的人抓回去,莫名其妙就嫁作他人妇。她还要斩妖除魔,造福世人!她发誓,以后,即使有再重要的事,要经过南番,她也要绕着道走。哼哼!
“姑娘,离开之前,可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没有,本小姐只要混在你们的队伍中,离开嘉阳就行了!已经很麻烦您了,也不能太太麻烦你们!”或许为了更安全,她还得在宣乐呆上那么三五月,等外公死了心在回邺城见爹也不迟。至于临行前,爹他老人家千交待万嘱咐的让自己带着娘亲一块回邺城的心愿,只能在心里对爹他老人家道一万句对不住了!
拍了拍身上细细碎碎的瓜子皮,她起了身,“既然要离开了,那我就再去补一觉!”
然后,没等阮经亘的应允,在李阳撇着嘴角,惊愕而不满的目送下,离开了满地皆是瓜子水果皮的坐位。
看着空空如也的石凳,阮经亘也处于无限的纠结中,他也不知道他救下她,并答应成功助她脱离嘉阳的做法是正确还是错误。
空气中,嘉阳特别的气候才植有的枫树叶散发着诱人清新,伴和的引人欲饮的奇樱醉仙的酒香,如此别异的气息,却无法掩示下那个爱笑的女子留下的纷香。昨天和嘉阳帝谈得很成功,嘉阳帝当场拍板,给了他二十万的大军,但是前题条件是,若他阮国师成功拿下祈月山,他作为合作方,得分下一半的山头。
大军在昨夜,已经被他的人,连夜向祈月山靠近了。本来,他作为此次行动最重要的核心首领,应该亲自带队前往。但是,在下达命令之前,他想到了对她的承诺,他当场破天荒地让杨上玉暂时接管了自己的位置。
时间似流水,不多会,夜尽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