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生错爱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提亲被拒绝之后,李梅这小丫头对我比以前更热情了。经常三天两头来我家玩,名义上是来找我妹妹,其实就是想接近我。那个时候的我真的是个木头人啊,居然连她这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那个时候的我心里只有阿丽,从来不会对别的女孩动心,哪怕是有一点点心动都会觉得有犯罪感,尽管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可我还幻想着能够在见到她,继续我们的爱情。

这天下午,我来到李梅家,打算请她和她母亲第二天帮我插秧。我刚一开口,小丫头就高兴地答应了。我一想事情也办成了,就该往家转了,可是小丫头把我拉住了。

“你着急什么啊,快一年没来我家玩了都,好不容易来一回,说什么也得坐会儿在走嘛。”小丫头说完,拉着我进了正堂。

李梅的父亲一听是我的声音,赶紧出来跟我打招呼。

“大侄子,今天怎么会想起上我家来玩了?快快,赶紧进来坐下。

我走到沙发前,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还算干净,于是就坐到了沙发上。然后赶紧从衣袋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香烟递给李梅的父亲。

“不不,我光喝酒不抽烟。你来的正好,陪大爹喝一杯吧。”老人家说完,赶紧转身打开柜子,取出酒瓶。

我赶紧摆了摆手,“不不不,这大热天喝什么酒。”

“没事没事,不让你多喝,意思意思就好了。”

老人家从柜子里取出两只小酒杯,倒上两杯酒。

李梅赶紧忙着给我和她父亲各泡了一杯茶,然后紧挨着坐到了我身边,我也没在意,这小丫头从小就喜欢粘着我,早已习惯了。老人家看到我们坐的这么近,脸色微微一红,但是还是满脸陪笑。

“大侄子,有没有开始谈对象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

“要抓紧了,再过两年,人家姑娘又嫌你年龄大了。”

“唉,谁说不是啊。可您也知道,我家那条件·····我真的是不敢想啊。”

“大侄子,你可千万不能这样想,家庭条件差可以慢慢改善,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哥哥,你是不是觉得你家的房子没法住呀?”

“哈哈,你又不是没去过我家,老宅子黑布隆冬的,想买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法摆放。”

“怕什么呀,你要是觉得不想在那儿住,完全可以到我家来住啊。”

什么,我没听错吧?小丫头居然要我去她家住,这明摆着就是在暗示她可以做我媳妇嘛,要不然我怎么能去她家住呢。这话太突然了,我是一点应变准备都没有,只好冲她笑了笑。

“来,喝酒喝酒。”李梅的父亲端起酒杯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把酒杯放到嘴边轻轻和了一口酒。“大侄子啊,虽然我们两家都姓李,但是各是一个寨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五百年前都不是一家。”

阿梅突然低头看了看我的脚踝,脚踝有些红肿,于是就问我:“你的脚咋了?”

“没事,下午不小心歪了一下。”

“你呀,怎么一点都不小心呢。等着,我去给你找药水抹一下。”

小丫头说完,站起来走进里屋拿了一瓶药水出来,不容分说就开始擦药水。

“谢谢你,假小子。”

李梅抬起头噘着小嘴看了看我,“能不能别叫我假小子,人家是大姑娘了。”

“好好,下不为例。”

“呵呵······”

李梅的父亲冲我笑了笑,示意我喝酒。我赶紧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院子里已经没有阳光了,我估计太阳已经下山了,于是便打算往家转。小丫头一直把我送到寨子口,看着我走出老远了,这才回家去了。

为了争取在年内还清家里欠下的贷款,我决定扩大烤烟种植面积。可是接下来又将面临新的问题,原先的烤烟房容量太小,有可能影响烟叶的正常烘烤,于是我决定把原有的烤烟房拆掉进行扩建。主意已定,说干就干,我从附近寨子里请来几位懂得泥水工的师傅,将原有的烤烟房拆掉并在原址上进行扩建。

这个时节,虽说耕种已经基本完毕,但是田间管理也不能松懈,我并没有将全部水田拿来种植烤烟,而是终止了一部分水稻。由于多年种植烤烟,生态破坏相当严重,河沟里的水流一年比一年减少,白天进行灌溉根本不可能了,沟渠里的水根本到不了田里就被别人堵进了自家的稻田里,于是我只好白天忙着建盖烤烟房,晚上趁着别人都睡着了再去灌溉秧苗。

收工吃过晚饭后,帮忙的乡亲们各自回家去了,我扛着锄头出发了。顺着水渠边逆流而上,一直走到水坝,沿途凡是遇到放水口都一一堵上。河里的水流量很小,都快上不了沟渠了,于是我赶紧脱了鞋袜,下河捞沙把水坝加高。我正在弯腰加水坝的时候,突然有人拿了个石子投进河里,溅得我后背全是水。我被吓了一跳,赶紧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梅这小丫头在捣鬼。

“呵呵······”李梅正站在我身后两三米远的地方看着我傻笑。

我生气地说:“别胡闹,大晚上的弄得我一身水。”

“你可真是个呆子啊,我在你后面站了老半天你都没发觉,呵呵······”

我赶紧把最后一兜沙石倒在水坝上面,堵住了最后的缺口,然后上了岸。

“大晚上的你跑出来干什么?”

“我灌秧水啊。”

“呵呵,我又没约你。”

“这种事情还要你约我呀,秧苗都快干死了。”

我弯腰穿好鞋袜,把锄头往肩上一扛,冲她摆了摆手。“好了,走吧,等水到了你家田边,我们再分水。”

“嗯嗯。”小丫头说完,扛起锄头走在了前面。

两人沿着沟边慢慢走着,行进速度与水流速度基本一致。用了一个多小时,沟里的水才流到李梅家田边。

“分水吧,你家的稻田距离这里还有一百多米,少分点就行了。”

“嗯嗯,还是你来吧。我相信你。”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小丫头说完,拿起锄头,开始慢慢挖开缺口,分了三分之一多一点的流量。

我仔细看了看沟里水流的大小,觉得小丫头分的少了点,于是又弯腰把缺口弄大了一些。

“好啦,等一下你又说我贪心。”

分完水之后,小丫头又跟着我继续往前走。

往稻田里灌水是件既辛苦又无聊的事,既不能坐在田边干等着,因为沟路太长,沿途总会有人把沟里的水往自家稻田里灌,有些人仗着自家的田边是水流必经之地,即使不缺水也要往里灌,所以我们必须不断巡视。看着沟里的水溜进自己稻田之后,我和李梅又沿着沟边逆流而上。走了大概七八百米,我用手电筒往沟里一照,发现没水了,心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窜起来了。

“他妈的,是谁把我们的水给断了?”

李梅也着急了,“走,赶紧进去看看!”

两人加快脚步继续往前巡视,走到一处缺口的时候,发现缺口被挖开了,沟里的水全部顺着缺口流走了。我恨恨地把锄头往沟边上一磕,正好碰在了一个石头上,发出刺耳的碰撞声。稍稍迟疑了一下,我就动手挖土填缺口。这时候,田野里出现了一道手电筒的亮光,这家伙拿着手电筒不停地朝着我们照射,射了一会儿,开始朝着我们这边走过来。

“赶紧,填好就走。”李梅焦急地催促着。

我回头看了看李梅,“怕什么?我今晚倒要看看是哪个家伙来挖的缺口。”

“别说了,我看出来了,是你们寨子的个老无赖,别跟他揪扯。”

“那不正好,今晚我一定的好好教训他几句。”

说话之间,拿着手电筒的那人已经走到我们面前了。

“干嘛把我的水堵了?”老无赖气哼哼地问道。

我恨恨地反问:“你的水?你拿什么证明这沟里的水是你的?”

“你个小杂种怕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来跟老子争水!”

我也毫不示弱,“怎么着,别人怕你,我才不怕你呢。想打架吗?随时奉陪!”说着,猛地抖了抖手中的锄把,将锄把紧紧握在手里。老无赖看到我早有准备,不敢动手动脚了,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脏话,“······两个小杂种,大晚上的裹在一堆,也不害臊······”

“关你屁事啊?”李梅生气地骂道。

“好了,阿梅,别跟这种老畜生浪费口舌了。今晚想用霸王水,门都没有!”

老无赖骂骂咧咧转身离开了,我估计这家伙还是怕我动手揍他,虽然这老无赖在我们附近村寨是出了名的无赖和打架大王,仗着有一身蛮力,平日里没少欺负人。可是他也知道,我是练过武功的,真要动起手来肯定捞不着便宜,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光有一身蛮力又怎么样,我怎么可能跟他近身拼蛮力。光棍不吃眼前亏,这一次,老无赖终于是碰上我这颗硬钉子,不得不退让了。

“阿宏,想不到那个老无赖还有点怕你。呵呵······”

“对付这种人就得来横的,根本没道理可讲。”

“好了,我们继续巡视吧。”

李梅说完,扛上锄头继续往前走。

巡视了两圈,基本上没有人来跟我们争水。大家都在遵守这样一条规矩,如果发现有人先上水坝拦水,其他人是不能来争的,只能等到拦水的人用完了,自己才可以接着用。

夜深了,气温在慢慢下降,李梅只穿了一件极薄的花衬衫,冷得瑟瑟发抖。我赶紧脱下身上的迷彩外套给她穿上。

“不用不用,我一点儿都不冷······”

“别装了,你都冷得发抖了。”

我不容分说地把外套给她穿上,并且扣上了扣子。

“好了,这个时候估计没人来争水了,咱们到那边背风的地方坐会儿吧。”

李梅说完,把锄头往田边上一放,转身朝着水沟上面一块背风的空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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