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剿匪

某部队的指挥的一间屋里,夜深了,这间屋里的灯还亮着,屋里有人在说话。

“正清啊,这些年的从军生涯,你已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一个军人了。跟随我南征北战,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啊。革命真是一个磨练人的好东西啊。”

“是啊,转眼就差不多十年了,革命要胜利了,我所期待的终于要实现了,黎明的曙光已快来临了,到时新中国一成立,举国上下一片新面貌,新形象,在我的家乡也就不会再出现如此愚昧落后的事情了。”

“我听说你几年前把你几个兄弟姐妹派回去在那儿搞地下工作了,你要尽快地联系上啊,我们的部队到那里时有他们接应,那效果可不一样了。”

“我已经派人出去联系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

“目前,行军进度较慢,你一定要尽快联系上这儿的地下同志们,这一带是地主武装分子靠着优势的地形,负隅顽抗,还有一股被我们追过来的正规军,他们一旦和当地武装联合起来,恐怕会更麻烦。这儿的土匪也是一股让人头疼的力量,土匪们尽量采取讲和的方法去应付,里面大多数人是我们穷苦老百姓。”

“这前有吴世德,后有吴世军,中有安保和,还有不少不少遗留下来的正规军,这路也艰难啊。”

“世德不就就是那个宣传队队长吴小月的兄弟吗,还有吴世军也是你们那儿出来的。”

“形势所逼,不做土匪还能做啥?这是旧时代的劫数啊,等新中国成立的时候,这就不会出现了。”

“正清啊,这些年的南北转战,把你个人的事情给耽误了,如今,革命就要成功了,你们的年纪不小了,组织上批准你和小月的婚事。”

“政委,这是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那太谢谢你了,也谢谢党组织。”

“赶明天就是一个好日子,我帮你们当证婚人,你们就把事情给办了吧,你说好吗?”

“一切听组织的安排。”

“那就这样,就明天吧,后天部队又要出发了,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就是组织上批准了你单独带兵了,吴小月给你当政委,要消灭的可是吴世军和吴世德那一伙,组织上派你们去办这件事是希望你们能把它办好。”说完就走了。

“好的,谢谢组织的信任,我们一定不负众望,把事情办好。”正清送政委出门时说道。

送走政委,正清拿出地图,一个人在灯下看着,不时在身边的书里翻着什么。

这时进来了一个女的,齐耳短发,头上戴了一顶棉帽,鬓角的头发夹在耳后。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

女的进来后摘下帽子,脱了外衣,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下真是美。

这人是小月,她成熟了许多,如今她是宣传队的队长了,今晚过后,她就是正清的政委了。

小月脱外衣后,就去拿了一个盆,从保温瓶里倒了一些开水,拿了块毛巾开始洗脸。洗完后把毛巾挂好,然后端出门去倒了盆里的水把盆放回盆架上,灯光不是太好,看得不是很清楚,一不小心把盆架上的一个口缸弄掉了下来,砰,的一声响。响声引起了在灯下看地图的正清,正清放下笔,掉头一看,见是小月。

“不好意思,影响你了。”小月说道。

“你看你进来也不叫我一声,是教夜班太辛苦了吧。”正清的语气里不是带着责备和理怨而是带着谦意。

“是你看得入了迷,把人家给忘了。”小月道。

“不,不,你这样说我就不对了,你早就装在我心里了。”

“人家是看见你看得如此认真,以为你正在研究什么东西,不忍心打扰你。”小月道。

“这个世间,理解我的就是你了,真是我的好妻子啊!”

“谁是你的妻子啊,我们之间还没……更何况革命还没成功,那里有心思谈这些事。”小月喃喃地说道。

“这是组织安排的,刚才政委来告诉我的,组织已经批准了。明天由他主持婚礼,各位领导都来了,准备参加咱俩明晚的婚礼。”正清道。

“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

听着,小月的眼睛浸满了泪水,幸福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亮汪汪的像一张清泉。让等爱的人和为爱涉步的人去饮用,去滋润心里的干渴,去浇开爱的花朵。

“你怎么了?小月,不愿意嫁给我吗?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不,不是。”

正清一时忘情,走过去拉住小月的手,小月借势就靠在正清的肩上。

“那你干嘛还流泪呢?”正清道。

“人家是高兴,是高兴得流出眼泪。”小月道。

“嫁给我你高兴得流泪吗?”正清道。

“几年前我们就有共同的誓言,有共同的理想和信念,这么多年了,我们俩南北转战,这事儿搁得太久了,可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虽然一心为了革命,也许是人大了,女人大了总要嫁人的,平时里的工作,那是为实现理想和誓言,可一到晚上一个人躺下就感到这人啊总缺了点什么似的,就像一个人每顿饭都必须吃辣子,突然某顿饭没吃,一顿饭也过得去,可两三顿饭就不一样了。”

“是的,我很幸运这些年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所谓理想、信念,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和鼓励,在我失败时安慰我,在我支持不下去的时候有你在我身边陪我度过,在我心中,虽然我们还不是夫妻,可我早已把你当成了是我的妻子。决定陪你过到两个人都老掉了牙,直到死去,这在我心中早已定了位,你永远是我的爱人。”正清道。

“真的吗?等老掉牙后丑得难看死了,你都不要人家了。”小月抬头望着正清问道。

“傻瓜,到那时我也还不老掉牙了。但爱你那是真的,就像两点确定一条直线一样,在我心中永远是公理。”正清道。

“我爱你,正清。”小月用柔水般的声音情意深重地说道。

“我也一样,小月,你早已在我心中如一滴墨水滴入水中一样,慢慢地散开,这样,每晚你离开后或你出去宣传了,我一个,不,不是我一个人,是两个人,我心中还有装有人,我就感到幸福,感到幸福时我就会为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信念去努力,去拼搏,再怎么累也感觉不到。”正清道。

正清还没说完,小月的脸上早已挂着两滴晶莹惕透的泪珠。正清用手轻轻地帮她擦了。

傻丫头,你看你又哭了,眼泪擦了后又流了出来,正清又轻轻地帮小月擦了一次,小月的眼慢慢地闭上了。

正清轻轻地把小月的头歪在一边,低下头吻住了小月,而小月要等的事情也要发生了。

时间永恒在之间,小月直起身子,眼中像团火似的盯着正清,而心中也像一团火一样在燃烧着。她并且想要她继续燃烧,当然要心中的火继续燃烧,还需要薪材,小月用手慢慢的伸去解正清的纽扣,刚解了两个,被正清阻止了。

“小月,清醒点,不能这样。”

“为什么?”

“虽然我也想,但明晚我们就可以通过组织的安排正式完婚,明天晚上,我们就成为合法的夫妻了。到明日不迟,更何况我们一心要改变我们的家族中那些阵规陋习,不可能我们都不改吧。那我们还怎样改变我们家乡?新中国将是一片崭新的大地,我们的家乡,我们的家族也将在新的曙光到来时而改变的。明晚过后,在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中,我与你的夫妻关系还有我们新建的家庭,就会在这些关系中被人承认,被人接纳,否则那天我回鸡公山我无法向他们交待。”

“可——可——,好的,正清,我听你的”。

正清在小月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小月起身走了。回自己的房间睡觉,正清就睡在这一间里。

两个人,两间房,两张床,觉是各自睡各自的,可心早已居住在一起,过了今晚,明晚就将是两个人一间房,一张床,觉还是各自睡各自的,只是睡的方式却不同,两间屋里的两个人,他们心虽在一起,可此时却在想着不同的事。男人在想将来,也在想现在,而女人却只想着明晚,对于女人来说,明晚如生命,如第二次生命,爱情是女人的宿命,也是女人的幸福。

第二天,其实第二天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天还是天,云还是云,太阳还是太阳,从这方面去看是分不清昨天今天的。

部队办喜事一切从简,咱们共产党的一贯作风,不搞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将就将就,所以部队办喜事只是一个仪式而已。

但从另外一方面去看是分得清昨天今天的。就是那间屋子,屋子里有大大的喜字,有了红烛,有了大红花,有了大红的单子和大红的被子,还有鸳鸯戏水图的枕头,这些都是部队领导特别关照的,也是结婚时必不可少的。这天的时光是幸福时光,作为人,一生中这样的机会不会很多,多数人是只有一次,这当然是幸福的。

作为男人而言,一生中幸福的事有多次,对女人而言,一生的幸福只有两次,结婚这一次是幸福的,因为这一次女人把自己整个人献给了自己的男人,再一次就是自己的孩子出生的那次,因为那次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

该来的都来了,婚礼在4:30举行,今天,部队的领导参加了婚礼,各条战线的战友们都带来了对正清新婚的祝福。说祝福就只有一点空头祝福,连毛巾都没有一张。

灯灭了,可那高高的大红烛仍然亮着,屋里没暗下多少,反而使整间屋子变得更加柔和。

“小月啊,这些年你跟着我,为了那理想和信念,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也让你冒险这样做,当初只想废除咱们祖先定下的那该死的规矩。没想到我们以身试法。非常谢谢你,是你让我撑到了现在,过了今晚,明天我们就要带着部队打回老家了,我这心里可高兴着,因为你是我妻子了,我爱你,小月。”

小月听到这些感到好高兴。

“我也一样,正清哥,你可知道,这些年我虽然在为了革命的事披星戴月,不断的地奋进、执着地追求,可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理想和信念。这么多年了,你也累了,革命也快胜利了。”小月道。

“我不累,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不累。只是苦了你,一个女同志跟着我南北转战,颠沛流离。”正清边说着边侧起身子,用左手去摸小月的头发,头发早已干了,顺顺的,在淡淡的烛光下天然修饰着小月那美丽的脸孔。正清用小拇指把小月的头发撩起来夹在耳朵背后,小月歪过头,两人面对着面,双方呼出的热气在两人的脸与脸间游动,让人心里痒痒的。两人就用额头顶在一起,像牛打架一样,摩丝了一会儿,对方就挨得越来越近,一不小心他们的嘴碰到了一起,但又拿开,又碰上了。最后紧紧地粘在一起,像两块磁铁一样,他们吻着对方,像是要把对方吞下去似的。

第二天,部队分成三路出发,正清和小月带路是专负责走滇东北汉子带剿匪,别的两队另有任务。

行军路上

“小月,我们首先要面对的就是世德,你想过这件事了吗?”正清问小月道。

“没有,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没一点主意,我们家就他一个是男的,传宗接代得靠他完成。我不是封建,接受不了思想,但作为一个男人,传宗接代,那也是一项重大的责任。在农村啊,尤其是我们家族制度谨严的地方,传宗接代那是少不了的。我不能从我的角度和立场对待别人的立场。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后代,我很怕啊。”小月道。

“有,肯定有,当土匪的人啊,谁没有十个八个老婆,不但有,且很多。”正清道。

“也不知道组织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小月道。

“其实,这件事我早想过了,你先去和他谈判,如果能归顺的话,那多好,既壮大了我们的队伍,又完成了任务。”国清道。

“这很好,正清,这才是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但是,要是他不答应这该怎么办?”小月道。

“那我们不能因为亲情和私人关系而对不起组织,你是宣传队的,你知道这后果,我们只能按照组织的吩咐,剿匪,不降者就消灭,听者就安抚。”正清道。

“好吧,我不知道世德是怎么想的,什么不好干,偏要去做土匪。”小月道。

“这我们管不着,我们不是世德,理解不了他的心思,就像我们一样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为了组织可以连性命都不要。”正清道。

“这不一样,我们干的事是为了广大贫苦人民,为了新中国到来。”小月道。

“好了,不讲这些了,这一路上宣传工作可要好好做好,还有部队组织纪律一定要搞好,这边的人民不比其他地方,这里少数民族居多,这些人脾气怪,性子急,惹反了可不好收拾。一旦这样咱俩这行军任务就艰难了。”

“没问题,我已经派了宣传队的骨干在先头进行宣传了,当地老百姓可支持了。其实,这些人单纯、率直,做他们的工作好做,一听说我们是解放军,他们高兴得不得了。你想啊,在地主、官僚、土匪的压迫下,他们过苦日子也过怕了。我们的到来当然是受欢迎的。”小月道。

“这就好了,行军不受阻,我们估计10天后就能到了。”正清道。

“今晚咱们可要好好地布置一下,你去谈行动。土匪为什么叫土匪,他们可是不分青红皂白。”正清接着道。

“好吧,就这样吧,我得去叫人去侦察最近这个县城的地主武装势力有多大,我们部队过这里就顺便消灭他们。”小月道。

说完,两人各自回去做工作了,做完工作还得回来睡在一起,睡在一起还得工作,此工作非彼工作。

晚上,小月先回来了,先做好了一个政委的工作后才做了一些作为别人妻子的份内工作。

正清回来了。

小月上前帮他脱掉外衣说道:“这儿的地主武装势力啊,听见说我们来了,夹着尾巴跑了。”

“这很好,打都不用打了。我已经想好说打下这个县城,我们就搬进去驻在里面再布置下一步行动。这下好了,直接驻去就行了。”正清道。

“这里离世德他们不远了,出去侦探回来的人说,前面丛林很深,道路狭窄,地势非常险要,强攻的话估计很艰难。”小月道。

“这样吧,等我们驻下来了后,再派人陪你去找世德谈判,强攻是万不得已的行动。我想他不会连你的话也不听吧,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可是只听一个人的话哦。”正清道。

“以前他还小,现在他大了,都成了土匪头子,他有了自己世界观,也不知道还听不听我的。我很难确定,不过,我会想尽办法与他谈判的。否则我怎么忍心咱俩带兵与他争锋相对呢。”小月道。

“如果他不赞成你的建议,还可以从他身边的人着手,尤其是读过书的人。读过书的人易接受新思想,更何况读过书的人知道咱们共产党是为了咱们老百姓好。所以从这些人入手要简单些。”正清道。

“咱们共产党对老百姓好,可没说对土匪也好,土匪是在咱们打击的范围内,更何况这边缘地带的土匪中有读书人吗,读过书的人会来做土匪吗?”小月道。

“你这就不对了,那个年头啊。做土匪的人各个阶层都有的,生活嘛。世德不也是读过书的人吗?”正清道。

“他读那点书啊,怎么叫读书人,他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小月道。

“你要相信,在土匪中,有多少人是被逼得无可奈何、走投无路才做土匪的。这种人中读书人也大有人在。土匪中有很多读书人的。”正清道。

“这也好,也希望他们能回心转意,弃暗投明,组织会宽大处理的。”小月道。

“会的,我们以前不是说服了不少土匪加入我们的队伍吗,再说了,抗日的时候我们不也是在山上占山为王吗?”正清道。

“那性质不一样,我们是有组织的,有旗帜的。为了民族的利益而作的,而他们只是一般杀人放火的强盗。”小月道。

“如果真是强盗,说服不了,难道我们怕他们不成,一个农民出来做土匪的,有多少求本事,我两天就能把他攻下。”正清气愤地说道。

“这是我担心的,也是我害怕的。只怕我担心、害怕的就要发生了,现在也只能相信世德他能答应,免了这场战争,保住吴家这条根,让吴家列祖列宗死得瞑目。”小月道。

“我们不是要反对这种家族崇拜吗?怎么你又在这儿怕吴家香火断了。难道鸡公山和阴山这些年发生的一切还不够可怕吗?我们不能这样,新中国、新社会、新风尚、新的道德。所有一切都是新的。小月,我们真的不能这样信这种男人代表着家庭血脉、代表家族的香火。这几千年来把鸡公山和阴山害得够惨的了。”正清道。

“正清,我们接受新思想,我们的观念应该改变,即使新中国下,如今,我们是新中国战士,但我同样作为人的妻子,作为别人的妻子,不仅要照顾好自己的丈夫,而且还要为丈夫生孩子。可我这心里还是渴望为你生一个男孩儿,我们不能因为接受了新思想而忘了种。况且,你所说的那些事情虽然发生在鸡公山和阴山,我敢说这么大中国,有很多地方如此。更何况那些事情发生了。你见着那里的人难过吗?他们想过不要发生这些事情吗?这似乎在他们心中已经是天经地意义的事。正如像我们一样相信我们党一定就能取得革命的胜利一样。正所谓可怕,那是我们这些不习惯这种事情发生的人在这时不能接受这一切事实的发生。认为那是罪恶,那一切是可怕的,可恨的,你说是吗?你、我、还有回鸡公山和阴山的五个人一样。我们都有理想、信念,而且坚定不移,尤其是你,为了革命赴汤蹈火、身先士卒、鞠躬尽瘁,可在我作为你妻子的这些天里,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我作为一个女人,你的妻子,当我把我的身体给你时,我所想的就是我将怀上你的孩子,应该给你生一个儿子,而你作为一个男人,我的丈夫,在一时尽兴之后想的还是工作。女人却不能这样,她除了要考虑为丈夫生孩子外,还要考虑工作,得有两颗心,一颗在工作上,一颗在丈夫和家庭上。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些事实,并非在讲道理。从一个女人的角度看到事实,你说这些事实有道理吗?”

殊不知,事实即是道理。

“是的,小月,这是有道理,还很正确,这是我的失误,不应该是这个失误,我根本没考虑到这些。我所考虑的是要改变这一切,我们不是连整个中国都要改变了吗?小月,你说得很正确。但是你是从另外的角度去分析。你得从一个共产主义坚强信仰者,人民革命的坚强战士去分析。我非常痛恨那一切。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一个男人和一个妓女结了婚,这个男人一定不会让这个妓女再去接客了。悲剧的创造者在完成悲剧本身时主体是不感到痛苦的,只有在旁边看懂了悲剧的人那才是极为痛苦,我们既然也看懂了这一场悲剧,我们不能再让悲剧重演。如今,你我都是党组织的人,我们干一些利于党和人民的事,那种旧习俗,陈规滥调,当然要除掉,任何一个时代合理的东西在某个时代都不是合理的,理想与信念,那是一个意识向导,给我们一个目标。如今我还得去剿匪,那才是实际的,你说是吗?”正清道。

“好了,太晚了,睡觉吧。”

灯灭了。

同志们都息了,这里的夜是静静的,也是黑黑的,虽然夜没有哪儿不是黑的,但这儿的夜的黑是一种深不可测的黑。这种黑夜下感觉就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一样,好像今天的人说人不像人一样。

十天后,部队快到了这个县城,而这里的地主老爷叫罗三老爷的,手下家丁三十人,养的兵有三佰人,再加上和一些当地的小统领在一起组成的一支地主武装力量,具有五仟来人。本来作好打算和解放军拼个你死我活,可一打听听说解放军共有差不多一万人,罗三老爷骇得是尿都出来了,也就只好携着家人和财物逃跑了。

人走城空,大街上只有老百姓,老百姓长期受到地主的压迫,恨透了地主老爷。

长期过活在一种剥夺中,所以渴望自由。就像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结婚后,总觉得不够幸福,渴望搞点婚外情,谁料跟了别的男人,还是觉得不够幸福,最后还是敞开怀抱迎接自己的丈夫。

当解放军驻进县城时,老百姓是把解放军当成了亲生父母,敲锣打鼓,载歌载舞,欢迎解放军的到来。

部队驻进县城休息了一天,正清就派人陪小月前往世德的老巢与他谈判。

小月走了,正清来送她,场面有点壮士去兮不复回的感觉。

“你看你这样,我是去见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他难道为难我不成。”小月道。

“他是你亲弟弟,但他也是土匪,你是党的同志,也是我的妻子,我放心不下。”正清道。

“对的,他的的确确是土匪,这改变不了是我兄弟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我是他姐的事实,我才不相信他是一个手足相残的人。”小月道。

“但是,如果弄得不好,我们真要手足相残,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正清道。

“是啊,我也担心啊,算了吧,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们用另外一个词语吧,手足相残不太好,用大义灭亲吧。”小月道。

“也只能这样了,好了,你去吧,一定要平安地回来,我等你给我生儿子呢。”正清道。

“看你,昨晚还批评我,现在又来了。”

说完后,小月走了,正清一直看着小月的离去。直到看不见了小月才回来。回来后一个人呆在地图前看了半天,然后再去找了几个同志一起看地图,商量作战计划。

小月到了世德老巢。表明来意谁料还是被看山头的兄弟们抓了。五花大绑送来见世德,世德见是二姐,连忙上前亲自松绑。

“二姐,让你受苦了,你怎么会落到他们手里,来人,把两个捆我二姐的人拉出去毙了。”世德向外喊道。

“不要啊,世德,他们不知道我是你二姐,再说他们也是人啊。”小月说道。

“还不快下去,是不是要我亲自动手啊。”世德对几个手下说道。

手下们退下。

今晚的土匪窝里,灯火通明,硫磺火把的味道布满整个山头。各大小头目在一起议论纷纷。

“听说正清带了差不多一万人上山准备消灭我们。听说领头是大当家的二姐,还说要谈判,让我们入共产党。”一个头目说道。

爷在这山头做土匪如神仙般过活,自由自在的日子,我才不入。”一个面部黑如锅底的大汉说道。

“要是大当家的答应了呢,你敢不入吗?”另外一个头问道。

“他要入就入他的去,到时间兄弟们愿去的就跟他去,不愿去的就跟我干。”那个黑汉说道。

“你大字不识两个,那点头脑能和大当家的相比。”一个头目说道。

那大汉呸了一声,站了起来,从腰间拨出黑幽的枪对着刚才说他的头目说道:“你把老子惹火了一枪毙了你杂种。”

一时间各头目都起来相劝道:“自家兄弟何必这样。这个时候,大家心情都一样。忍着点,等结果出来吧。”

正在这时,世德的军师罗知天来了。各头目都冷静了下来叫道:“师爷”。这头目习惯这样叫罗知天师爷,他也觉得听着这个词特好。

“吵啥子呢,各位”。罗知天问道。

“他杂种嘴臭,在骂人。”那黑汉说道。

“不要说了,你们刚才的话我全听见了。你说说,你是怎样做土匪?”师爷向那个黑汉问道。

“师爷,这……这”黑汉吞吞吐吐地说道。

“说啊,这什么这。”师爷道。

“那年,安起和的队伍抢县城把我们家烧了,我姐、我妹、我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兄弟全被烧死了,我被逼得走投无路跟了大当家干了土匪。”

“那你呢?”师爷问另外一个土匪。

“那个狗日的地主看见我屋里人好瞧,就霸占了我妻子,我一气之下把我妻子杀了,后来做土匪。”

“那你呢?”师爷又问下个。

“我是因为地主的傻儿子一定要娶我妹子,我妹子不答应,后来我妹子被他们抢了去,我妹子不从命,咬舌自尽,我一气一下用老铳子把那傻子给毙了,后来是大当家收留做了土匪。”

“那你呢?又是怎么成了土匪的呢?”师爷问刚才说黑汉的那个头目。

“我是被国民党抓去当兵,受不了那种日子逃出来的,后来跟了大当家。”

……

正说到这儿,一小喽啰过来说道:“众头领,大当家的叫你们去大堂议事。”

这个师爷平时里从不多说话。偶尔要通知一件事也是说得简短明晰,而且经常丧着脸。说话干净利落,一直这样,通知了就走了,好像在一群寂静的人中放了一个响屁一样。

这一次大伙被他问得是泪水汪汪,那个大汉是声泪俱下。

这时又被大当家召见。师爷又是一个“走”字就走了。

大堂上,火把照得整个屋子里明得像是看一个人一样。他越明你越看不清楚。

小月和世德坐在上面。罗知天在旁边。下边是各大小头目。

“兄弟们,我二姐来给大家宣讲,是为了把我们带上正道,给我们一条活路,大家要相信她,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小月就各种政策讲了,大家也仍可。

开完了会。

各头领走了。

在世德的屋里。

“世德啊,你知道家里的情况吗?”小月问道。

“二姐,我不知道。”这句话说得很快,连考虑都没考虑就说了出来,让人不可能怀疑这话有假。其实他是知道家里的情况的,他不告诉小月。

“你同意跟了我们党,弃暗投明,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去,你可是吴家的唯一后人,你得三思而行,否则大军一到,我可保不住你。”小月道。

“是的,我当然愿意,也听二姐的安排。”

“还有件事,我和你正清哥结婚了,如今他是你姐夫了。”

世德若有所思地道:“那很好。”可谁知道他心里却在恨啊,恨这世间的一切,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家里的事情,为什么不敢向小月说半点真话。

其实,不让小月知道家里的情况,一是怕她经受不起这种打击,二是世德心里痛啊,那块伤还在变大,谁知又在上面撒了一些盐。

“你答应了的话,我今晚就要赶回去通知你姐夫,明天带人来欢迎你们,这还需要一些安排。”小月说道。

“是的,二姐,我当然答应,这枪口上的日子也过怕了。”世德道。

小月走了,世德叫兄弟们把二姐送下了山。

世德一个人久久地立在山头,望着远方,出神地看着,远处什么都没有,他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却明明在看远方,看了一会儿,他脸上浮出了笑,能看后让人心寒的笑,也像是死人在笑,这一笑让人寒噤,也让人害怕。

这时,罗知天来了。

“大当家的,按计划进行吗?”

“对,一切按计划进行。”世德从那可怕的笑间传出了一句话。

“好,我这去办。”

罗知天走了。

静静的夜中只剩下世德一个人,这时他没了笑,他甚至有点想哭,脸上肌肉有些痉挛和扭曲,腮边挂着泪水。

是的,他没笑,而是在哭,像死人一样的哭,他感到自己就快死了,因为要死的人才会出现脸部肌肉痉挛和扭曲地流出泪水,这一场死是自己安排的,人们常说,生死由命,其实不然,人之所以为人,因为人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当然也可以安排自己的死,也许这也是命,也是天意。只不过在一种无形中已经确定了要你去完成这种命,这种天意。这一切虽然是人为的,但是命,还是天意。

罗知天走后,来到大堂上,兄弟们早等在那儿。

“按大当家昨晚的吩咐行动,他们有八九千人,我们只有两千人,大家可得要小心些。”罗知天说道。

下山的路上,小月和护送他的几位战士,还有世德派来送她下山的十几个人一起走在前面,沿途被世德派下山的人作好了记号,随后是罗知天带来的人马。

小月在第二天的下午,到达县城,还来不及休息就与正清商量怎样迎接世德他们。

“小月,他们答应了,你看这是不是太顺利了,这期间会不会有诈。”正清道。

“他倒是答应得蛮快,但我看不出有诈。”小月道。

“这最好了。”正清道。

“我看他一个农民出身的,也怕耍不出什么诈来。”小月道。

“你安排明天的行动了吗?”

“都想好了,已经通知下去了。”

“好吧,睡吧。明天我们就去迎接他们”。

两口子睡了,而就在子时,罗知天带的人来了。

世德的人里应外合,正清还没分清是敌是友,战斗打响了,慌忙中披衣出来指挥战斗。打了半天,才发现小月中了世德的计了。

战斗打了三十七分钟,世德的人挡不住,向后撤了,这是身经百战的正规解放军,土匪怎么挡得住。

正清第一次单独带兵打仗就遭到重创,在那里是眼睛都差点气滚了出来,而小月在自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上了世德的当。

山上,世德闭着双眼,津津有味地听着远处的枪声。像是在欣赏一场伟大的音乐会,也像是在听一曲惊心动魄的安魂曲。

正清遭到袭击后带了人马准备上山,可地势险要,攻不上去。

最后,在当地农民的带领下,正清带人剿了这几个山头的土匪,准备过去收拾世德时。当队伍攻上山时,山里如坟场一样静得可怕。人影却不见一个,坟场里那有人,坟场里只有鬼,而人又怎么能看得见鬼呢。

这天,世德早算着了,不是,是他要这一天发生的。他让兄弟打一次共产党回来后就解散了,共产党必胜,兄弟们回去也有日子过了。兄弟们走了。

世德也一个人走了,他早已为自己挖好坟墓。但并非在这个山上,这里只能埋他还是一个活死人的地方,而真正的埋自己尸体的地方只有鸡公山和阴山,那里才是根。

世德选择了鸡公山和阴山作为埋身地,他也就一个人赶往阴山,赶往阴山去等待死亡。

正清消灭了滇东北的乌蒙山一带的土匪后,不见世德的踪影,也就走了,这一带的人易管理,在这一带安排了人后,又出发了,一路上灭了安起和,后又亲自抓了世军一伙。

抓了世军后,正清带部队在一个解放了的县城住下。在期间收到上头来电话说世军不能杀,他曾救过部队的领导,并护送领导脱离危险,他也是共产党的战士,后来在一次战乱中失去了联络。

与此同时,正清派去鸡公山和阴山与正气他们接头的人回来了,报告了鸡公山和阴山的一切,正清如被惊雷吓着般呆了半天,小月却还没听完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送进了医院。

正清清醒后,一个人来到山上,向着鸡公山的方向跪下。

“兄弟,是哥害了你们,是那个该死的理想和信仰害了你们。”

正清的眼中像是在哭,但是又没有泪水,人在恨的时候才没泪水,正清也恨。

小月好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点神志不清,目光呆滞,医生说是刺激过大。

几天后,正清带着小月准备按照预定的时间和大部队汇合。

和大部队汇合后,大部队准备一路回四川总部汇合。小月被安排在后方,正清负责看护她一段时间,直到她起来。

正清白天要工作,晚上来守着小月。希望她能尽快地好起来,可是一等就是五天,小月仍然还是神志不清。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来照顾,明天还要行军打仗。”卫生员说道。

“我想多陪陪她。”正清道。

“你去息着吧,这样熬下去不是办法。有事我再叫你。”卫生员说完出去了。

“那好吧。”正清道。

正清看着小月,她脸色苍白,像掉了魂儿似的,心疼地摸了摸小月的额头。

“小月啊,你不要这样吓我啊。”边说着眼里也渗出了晶莹的泪水。亮汪汪地溢满双眼。他把小月的一只手拉了起来放在嘴边吻了一下,闭上了眼睛。两滴剔透的泪水掉在小月的手上汇成一滴又滚了下去掉在被子上,接着又是一滴掉在被子上,白色的被子吞噬了泪水。只留下两点湿痕。

“小月,快点好起来吧,我们就要回家了,等大部队一到那儿,我们的理想和信念就实现了,到时将会有一个全新的鸡公山和阴山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虽然大姐和两个弟弟他们为了理想和信念牺牲了,离我们远去了。但要实现理想总要牺牲的,革命以来,也不知死了多少兄弟姐妹,你都亲眼目睹了那么多,而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干嘛这么看不开呢,变得如此脆弱,你就为何——算了,你好好的息着,我要去办点事。”

夜很静,正清一个人走了出来,同志们都睡了,正清一个人走着,有点漫无目的,也有点目的。这像鸡公山的人在夏天找鸡枞一样,漫无目的,可心中却知道要找什么。但决不是故意去找,此时的正清也是一样,他或许是想出来透透空气,或许是散散步,或许是干点别的事。

就这样漫无目的走了一圈了,他突然向世军的屋里走去,没人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因为没人看见,全部都在睡觉,当然是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一会儿,听见屋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是闷响。

两声枪响。

一声清,一声闷。

打仗的人最敏感是什么。

当然是枪声,长期的劳累,战士们都很疲倦,睡得很死,除了枪声外,没别的声音能把他们惊醒。

战士们全都了,连神志不清的小月也醒了。

灯亮了。

醒后的战士们都跟着守夜的战士们向枪声发出的方向冲了过去,而枪声是从屋里传出来的,屋里却没有亮。

战士到了,领导也到了,他们用马灯进了屋里。

屋里,有两个人,一个是世军,一个是正清。一个是死人,另一个是活人。死的是世军,活的是正清,但还是受了伤,伤着膀子,子弹划开膀子上的肌肉裂了开,镶在那里像一个正要生产的妇女的胯下。

卫生员来了,给正清包扎好了伤口,也就没什么事了,而世军的一枪却正中心脏,就算有十条命也保不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是上面要的,你把他打死了,你叫我怎么向上面交待。”领导责问正清道。

“对不起,政委,是我不对,我宁可让他把我杀了我也不应该开枪打他的,我接受惩罚。”正清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我在那儿守着小月同志直到她睡着了,我感到情绪非常低落,我就出来透透风,想到处走走,当我走到这儿,心里想啊,世军也是我们同志,又是我同乡,就想进来找他唠会儿嗑子,了解一下家乡的情况,谁料他抢了我的左腰上的枪,向我开了一枪,我情急之下就拨出右腰的枪还击了一枪,屋里什么亮也没有,我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情况,请组织惩罚我。”

领导一看,世军的手中的确握着一把枪。

“既然是这样,那就算了,死都死了,明天把他埋了算了,大伙都回去歇着,明天还要赶路。”领导说道。

领导说算了,这件事当然也就不了了之,只可怜了世军就这样一命呜呼,他的枪法出神入化,即使是左手开枪也能打倒正清,何况他还没有左手,只有右手,右手开的枪,正清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保不住,可惜死的还是世军,没人知道具体情况,连领导也听了正清的,别的人当然也相信正清。只有正清不相信自己说的,但他不能对不起自己,也就只能怪世军该死了。

小月醒后,仍然有点神志不清,也不知世军死了。而正清却在面向鸡公山和阴山的方向跪下说道:“小妹,几位兄弟,我已杀了世军这杂种,虽然这一切根本不怪他,是那里该死的祖训的习俗害死了你们,但他却是这件事的导火线,不杀他心里难以舒畅,你们就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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