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 弑父杀弟

(一)

世德在赶往鸡公山和阴山,在他心里,清楚地知道,是该给出一个交待的时候了,几年前,曾问过自己,你想什么?然而回答是:死。也许更好,他选择了做土匪,做了这么多年土匪,自己的生命也就延长了这么多年,这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土匪一完,自己也就该完了。

赶回鸡公山和阴山,并不仅是要自己死在这里,而且还有一桩心事未了,这是一个迷,完完全全的一个迷,当然迷语自己清楚得不能再清楚,而迷底却快要揭开。

现在,他一个人走着时,似乎感到更加的开心和幸福,也许他在为自己演绎命运而开心,为自己不被命运控制而幸福,也许他的开心和幸福是经不起推敲的,只在乎开心和幸福。

做土匪的时候,带着一堆兄弟,要女人随时有,她不愿意,有兄弟们帮你捆好送来,但那是很孤独的,就像一个伟大的思想者一样孤独。那时,枪才是生命的存在的唯一理由。

可今天,世德并不感到孤独,明明是一个单独的人,他却不感到孤独,身边的一切花,一切草,乃至整个世界,在世德心里都是那么幸福,过了一湾就把这个湾忘了,也就把那一湾幸福忘了,眼前又是一山,仍然是满山的幸福,过了这山,这山的幸福又给忘了,因为这些幸福的东西都一样,不幸有多种,幸福却只有一种,幸福容易被忘掉,只有当自己在不停地往那块要去的地方赶时,在后面的幸福才远去。

人啊,没有什么时候是幸福的。

夜晚的林中,世德一个在露天睡着,森林把天差不多挡住了,偶尔能看穿出去的地方,能见繁星满天,月辉从这缝隙中穿透而过,照在地上,和世德的脸上,这月光怎么和鸡公山的月光一样,是那么的美丽,世德暗暗地想道。

静静的夜晚中,世德安详地躺着,微风吹过,摇曳的叶子挡住了照射下来的月光,他的脸上顿时阴了下来,林中多了几分黑暗,世德的脸在变化,没人了解他此时的心情,或许平静或许汹涌澎湃。

远处传来了饿狼的嚎叫声,快到子夜了,狼习惯子夜时出来觅食。

狼声似乎越来越近,世德仍躺在那儿,动也不动一下,活像一具死尸。

“来吧,如果饿了的话,这里有顿美食等着你。”世德暗暗道。

说完闭上了双眼,闭上双眼的人心中不一定是黑暗,因为人可以用心去看,如果一个人精神和肉体早已分离,那他闭上眼或者是睁开眼,那这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做土匪时的世德是这样,然此时的他不是这样的,他闭上眼就想起了鸡公山和阴山,那里还有自己一桩未了的心愿,不能做了狼的美食。

世德爬了起来,找了些枯枝,开始生火。火点着了,火光照亮了树林,整片树林中,从远处看,那烧的火在林中像是一大户人家中挂的灯笼,也不乏给黑黑的树林增添了几分暖意。

火大了,世德才坐下,摸了摸腰间的双枪,成了这个男人的孤独和寂寞,也成了这个男人生存的价值。

狼声远去了,慢慢地消失在远处的林中,世德慢慢地躺下,不大一会儿,他睡着了,微风过处,树叶的沙沙声伴随着火的笑声,风停了,林中静了下来,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声。

他累了,累了的男人应该躺在床上,或者躺在女人的怀里,那里才是疗伤的好地方。

然而这时幕天席地,胜过了最温暖的床,也胜过任何女人的怀里,这里让人感到很安全,也很舒服,有堆火,连狼也不敢接近,而人,这那里有人呢……

第二天,太阳出来了,把整片林子照得亮堂堂的,世德醒来了,感到肚子有些饿,打了只野免烤吃了,才开始赶路。

(二)

世德是在擦黑的时候赶到鸡公山和阴山的,此时的鸡公山和阴山正是万家灯火的时候,空气中漂浮着米饭的清香和柴烟的味道。这刺激着世德的神经而敏感起来。

村子里有人在走动,有些勤快的人这时才收工回家,有一群狗在后面追着咬他。

“这群犳子吃的,狼啃的,小心我把你那颗狗蛋给挖出来泡酒喝。”这人边骂边捡起一石头扔了过去。

狗声越来越多了,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多,这家的孩子要米饭,那家的孩子要吃瘦肉,东家的孩子要肉皮,西家的要鸡蛋。农民的生活,哪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大人听了心烦,也就抓起孩子,脱开开裆裤,在青一块,紫一块的屁股上打几巴掌,孩子要吃却没得到吃还挨了打,就一个劲地哭,哭声越来越多。

狗声,哭声,伴随着骂孩子的声音,也有喂猪时和猪说的声音,一切混杂在其中。

这一切的声音却是一幅十全十美的乡村生活画面,然而这一切在世德心里,这无异于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是在一块、一块地割着他身上的肉,如果真是一把刀,也真的在割他身上的肉,那也无所谓,自己曾经用刀把自己身上的肉割下来过,也不过如此,然而,这无形的刀却在刺着心,割着肉,鲜血,一滴滴地往外滴,让自己感到无与伦比的痛苦,于是,在阴山背的的那块巨石上,世德坐在上面,使劲地弯腰,使劲地把自己的头往胯下弯,弯得越历害,他就感到自己仍然还有一口气在,还不曾死去。

一个活着的死人,那是人吗?还是人。死人叫尸体,而活着的死人还是叫人,不叫人,那也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来命名,除非你说他是畜牲。

人醒了,村子也醒了。

人静了,村子也静了,黑暗中,静静的村子倒不像村子,像没有村子一样,和一片地差不多,只有在白天,有人在这块地上居住、生活、繁衍人类,这才叫村子,所以黑夜中的村子如黑夜。

然而在这块如黑夜的村子中,有一个人走进了黑夜,一会儿就被黑夜吞噬了。

这人不是别人,是世德,他摸进了那间从远处看像一只烂草鞋的屋里,这不是别的屋。按理说这正是他的屋里,他却做贼一样进来。虽然在夜里,这里的东西却是那么的熟悉,虽然看不清楚,但这一切却在自己心中,他看了看左边那间屋,那是他的父亲和母亲的房间。

他只想到母亲和父亲,还有两个小妹,三个妹妹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似乎她们根本没在这屋里。

右边那间,就是自己屋里人那间,自己曾经的梦想在这里开始,也在这里破灭。如今这个女人却让自己不光彩,虽然自己不能给他什么,但嫁了我这就够了。不能和别的男人生下这个孩子。

屋里,屋里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在屋里那张床上,现在是晚上,大部分都应该在睡觉,所以就算有什么也只在床上。

床上,仍然是万杰和世帷,七夫人死后,刚开始几天,万杰是来找世维做了那事就走,但总觉得匆匆而过,以后几晚就等完事后和世维唠会儿瞌子,再后来就干脆和世维睡了,直到孩子长大了,就不敢过来了,想世维的时候就等孩子睡着后跑过来,可每次都很急,刚开始就到了尾,但还是兴尽了,提着裤子回自己的房里,屋里又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老人,有时候他也会抱着世维睡一下,但还是被世维给撵回去了,这毕竟是自己男人的爹。

世德进屋了,他走得很轻,轻得像是没来一样,他不想弄想睡在左屋里的父亲。

门轻轻地被打开了,从来没外人进来过的门,再加上外面还有院子的门,耳门也就从来不用关,世德轻轻松松就进到屋里。

屋里,万杰被世维撵回去了,可床上的女人睡得不是很好。而此时世德进屋听见了呓语唏嘘中的女人,就知道她睡得不是很好。

灯亮了。

世德点亮的灯,门也被拴死了,屋里,世德看见了熟睡中的孩子,他顿感心中一种什么东西在搅动,像刚进村时那把匕首一样让自己异常难受。

被子飞开了,盖住世维的被子被世德一把抓了飞开……

女人醒了,是被世德冰冷的枪在身上游走时弄醒的,醒后的世维,是满脸的惊奇,也是满脸的恐惧,惊奇的是世德回来了,自己的男人回来了,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的男人不管走到那里都是应该回来的。恐惧的是自己的男人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自己。

女人一旦对男人背叛,在大多数情况下那这个女人的男人就不会再要这个女人了,这个女人在他心中早就死了,这时,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世维也是正常,世德毕竟是土匪。

“给老子起来。”世德的眼中冒着血说道。

女人慢慢地坐起,脸上两滴眼泪,一滴像是怨恨,一滴像是悲痛,同时流了出来,其中这份量不仅仅是怨恨和悲痛,那是一个人,一个苦命女人的命运。

“老实告诉我,这娃是哪个的?”世德问道。

“是你的。”这声音有些颤抖,她毕竟是平凡的女人。

“跟老子放屁”世德痛恨到了极点,声音几乎不是说的,而是痛恨中一种怒吼的声音。

“你回来后就怀上了,不是你的会是谁的。”这句话一听就是在撒谎,平凡的女人在做错了事撒谎真的一听就知道在撒谎。

“再不老实说,老子连你和这个野种一样毙掉。”边说边把枪转向熟睡中的孩子,世德无意说的话却说中一个女人的痛,孩子是女人的命,不管这孩子是不是和自己的男人生下的,她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孩子死,这就是母亲。

“你不要杀他,我说就是。”世维有些无可奈何、有些害怕地说道,要不是做了对不起自己男人的事,此时不是在被自己的男人问,或者换一下角色,是自己在问自己的男人,只可惜,这都是错误。剧情中无法缺少悲剧情节,错一点都是不行的。

“是爹的。”世维颤抖地说道。

这一下,惊奇不是世维而是世德了,他像是在听一个破天荒的笑话一样。然而,这又何尝不是一个破天荒的笑话。

“重说一遍。”世德好像是在取笑一样问道。

“是爹的。”世维哭丧着声音又说了一遍。

“我不信,你在骗我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世德觉得不大可能的事发生了要证实一下一样。

“你不信,你来看,你就知道了。”

世德有些站不住了,他走了,世维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世德离开,不知他要去那里,好像这个人跟自己什么关系都没有一样。

(三)

第二晚,天刚黑,世德就回来了,在竹楼上一直等着。

吃完了饭,世维收拾完桌子,就带孩子睡了,她以为世德走了后不回来了。

万杰吃完饭,抽了一会儿烟,就摸了回来,世帷昨晚被吓着后,一直害怕世德又回来,以前是盼回来,可这种日子也过惯了,这又怕他回来,这些万杰不知道,没完事,世德在楼上撑不住了,弄出了响声,万杰想不管,但听见有人走动的声音,赶紧下床拿火枪,刚把枪拿下来却一下傻了眼,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如果是别人的话,这个人可能死了,因为万杰早就开枪了,可这不是别人,却是自己的儿子。

“你回来干什么,土匪不做了吗?”万杰还是那副父亲的派头,这话应该是世德问的,可却换了角色。

自己该问却被别人问了自己,自己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然而这一切的疑问,那个悬着已久的迷底,就这样揭开了,世维说的没错,这孩子是世德他爹的。这其间世维只是一个工具,就像如今天搞试管婴儿的试管,但试管却真的只是一只试管,这不具社会性,而世维却是一个人,只是一个人,就算别人把你当成是一个工具,你当赋予了这个社会所有的合理与不合理的东西,别人就会用一种模式的理论去看你,其实,这根本无法变通。所以老天要世维承受太多,让世人心中接受一些东西,也许这时的世维仅是一种社会丑陋的代表。

世德没回答万杰,嘴都没动一下,但这并不代表手没动,世德手中的枪指向万杰。

“好啊,你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世德终于骂了万杰一句,其实,现在这两个并不是父子,仅两个人具有社会属性的人。

呸,一声枪响。

万杰却没死,还在站着,赤条条的站着,像生下来的时候样,因为枪没向他开,而是向着熟睡中的孩子开的,孩子睡得很香,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连自己的出身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也没带来,什么也没带走,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然而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一些事情。

一枪正中孩子的头部,脑浆崩裂,早已一命呜呼,死得多么的轻松,也是多么的完美,不带走一点痛苦。

“儿啊”一声,世维扑在孩子身上,抬手一看,满手鲜血,第二声儿还没喊出来就晕了过去。

“你这畜牲,竟连他也杀,”万杰骂道,他又骂他畜牲,其实这骂错了,畜牲根本不做种事来。

万杰扣动了板机,没打着。枪因为过久没用了,火药也潮了,打不着就干脆扛着枪冲了过来进行肉搏战。

两个男人扭在了一起,三十多年前,这两个人本来还是一个人,只因为某种巧合,某种缘份,世德出生了,成了两个生命,又是某种巧合,两个人又在此扭成了一个人。

女人醒了,抱着孩子在哭,哭声凄惨。

呸,又是一声枪响。

惊动了哭声中的女人。

这一次死的不是世德,而是万杰,世德手里还握着枪,枪口冒着烟,烟正升腾,欢乐地扭动着身子,渐渐消失。

“你杀了我的孩子,你杀了我吧。”女人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世德却理也不理,走了。

孩子死了,活生生的一个孩子,无限希望还在孩子美好的将来,所有的乐趣和幸福还没到来,可是这一切,伴随着一声枪响而去了。

也许这不关孩子的事,孩子是无辜的,但这个原本就不该来且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的生命,老天爷让他来了,他的出生是上天安排的,也是上天赐的,他也来到这个世间活了这么几年,老天爷也算对得住他了,这是命中注定的,没法子改变,死对他来说无所谓,只是苦了看见他死的人。

孩子死了,老天不想让他活着痛苦。

万杰死了,因为他该死。

世维没死,这是一种另类生命,一种社会难以避免的丑陋。

而此时的鸡公山和阴山,所有的人都仍在梦中,依稀中的两声枪响惊不醒白天干了一天劳动的农人,也有些年纪大点的能清楚地听见了两声响声,但也不以为然,那个年头,枪声就如现在的流行音乐。

在阴山的新祠堂,世德又想放火烧掉他,但他没有,他摸索着找到自家的祖宗灵位,跪了下去,两滴泪水流了出来,滚到地上,溶于这块土地。

枪拔出来了。

静静的夜中又是一声清脆的枪响,消失在黑夜里,终结了阴山罪恶。

第二天,等阴山的人发现时,族长家人早已死去了,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死,但都死了,把人拖去埋了,这家人的土地被分了,昔日的族长不见了,而新的族长还会出现。

后来在阴山和鸡公山的路上,世维疯疯颠颠地走着,头发蓬乱披肩,满脸油污,走到叉路口在那里躺着,格格地笑,笑过后就说:

“我能生孩子,不是我不会生孩子,是他不行,是他没种……”

过路的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这种事大人也不好去看,只有一堆孩子围在旁边说这说那的。

这时一个老年的妇女走过来把孩子撵开……

老妇人走了,留下这个疯女人在此。

一旦有人过路就拉住叫人家试一下。

十多天后,突然不见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后来听说她和一个疯男人怀了一个孩子,生孩子的时候连儿带母一起死了,是真是假,这不能完全证明,姑且相信是真的。

阴山和鸡公山仍然是一样的平静,你死你的人,大不了帮助你埋一下,还能多多少少分一点土地。

日子同样过,少了一个并不是少了多少。霍乱时死了那么多,到今天,还不是有那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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