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挂着田一池,直接骂我就行,是我拜托他去找你。”胡满反唇相讥,一点儿面也不要,面无表情的与其对视。
薛香菱眉头一皱,腰间的皮肤收紧,她被抓的生疼。她看着李显的侧脸,特别想问一句,‘她是谁。’
李显揽着怀里的人越过胡满,在大堂得桌旁坐下。慵慵懒懒的声音道,“有什么话就吧,爷没空陪你玩儿。”
“能单独跟你谈谈吗?”大宝不忍看见这样的李显,眼中流露出焦急之色。
李显拿着茶壶,稳稳的往茶杯里倒水。
他目光十分专注,用不咸不淡得声音,“我们似乎没什么可的。如果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冬至就是,没有外人,不用不好意思。靠着以前那点儿情分,我可以帮你一次。”
“大哥,”胡满拦住要话的大宝。
她从苏文手里接过大红帖,放在李显的桌上。随意而又诚恳得,“欠你太多,我总算有机会还。这是帖,两天后希望你能屈尊去胡家村。这姑娘不错,到时不妨带着一起。”
就这样?
李显盯着帖,目光不动。继而冷笑,他拿过帖在手里把玩,不失风度的回道,“既然姑娘大老远的来邀请,我可以去。但这样的事儿以后就免了吧,好听点儿爷没功夫跟你们磨牙,难听点儿,你们应该有点儿自知之明。”
胡满点头道:“告辞。”
她随手把另外一张请帖递给田一池,道了声‘再汇’,带着人走了。
马儿嘶扬这绝尘而去,炙热的阳光热烈的照耀这大地,不因任何人的来去而变化。
田一池把帖贴身收好,苦笑着道:“何苦跟上来。”
“是我,”薛香菱垂着头。“是我好奇田公的反常,所以才跟上来。”
一只手捂着脸的李显声音闷闷的。
他道:“你先乘马车回去吧。”
昨日就约好去花坞赏花,难得的机会。薛香菱委屈巴巴的抓着他的袖不松手,倔强的表情,与胡满有些相似。
从指缝里看向白嫩手指,李显抬高了手臂。“改日在陪你,回去吧。”
“我等你。”靠近了句悄悄话,薛香菱由鸣鹤护着,登上马车,又要求鸣鹤亲自送。
都走了,田一池知道他肯定想问点什么。两人也一前一后离开。
“你若是想去,就不该让薛香菱走。”田一龙半躺在凉塌上,脚边是冒着凉气的冰盆。
李显进了田一池的院,就扎头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闻言,他余光撇了没骨头的人,声音嘶哑的道,“你哪个眼睛看见我想去了?”
“好,这么一会儿得功夫,声音都急哑了。”田一池毫不掩饰自己的调侃,兴趣盎然的换个趴着的姿势,“我两个眼睛都看你想去,特想去,那会儿装的跟真的似的。这会儿萎了?”
“呵呵…”李显看着屋顶笑。
也不在掩饰自己的落寞。他满是苦涩的道:“我神游太虚了一会儿,怕一张口就败了。我不想败,以后都不会,她胡满能抽身就抽身,现在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你好我好得模样。我为什么不能?凭什么只有我只个人在泥窝里挣扎?我不但要去,还要带着薛香菱一起。”
田一池皱着眉爬起来,危襟正坐。“你要是真放下了就不要去。要是放不下,不要带薛香菱,你们之间以后够乱得了,何必在添一个。不过为兄多一句,我不希望你去。”
为什么不希望去。田一池没,李显也不想听。
“你怎么会遇上她?”
“我去书院拜访老先生,在山门遇见得,她似乎,是专程来找你得。”
田一池是真搞不懂了,既然绝情得话都一箩筐了,胡满就那么放了李显不行吗?为什么还来找他?还债?呵呵……他不信就这么简单。那个女人不简单,但也不像是能被情困住得人。
“哥,我是不是……不应该找他?”顿足在路边的胡满,脸上所有得体的表情都消失了。她有点儿质疑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大宝心疼的揽住妹妹的肩膀,低声劝慰“哥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你是我妹妹,欠李显的让哥哥来还。”
“好。”
满明白大哥没有明的话,他不希望自己藕断丝连。但他不明白,正因为没有藕断丝连才格外的觉的对不起李显。
接过苏文递过来的马缰,胡满让他自己想办法回去。她与大宝骑马去了将军府。
她总觉的楚娉婷有事,要不然约定好的事情不会连个口信都不留。红薯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失望的是楚大姐依旧没回府,连个信儿也没有。
两人在街市上随意买了些东西。天黑前赶回胡家村。
红砖铺就的宽广大路上,一辆辆负重的木轮车被人力拉动着前行。畅行无阻的大路已经不能成为出力人口中赞美不绝的话题。他们的最多的,还是今天又被退货了,还是两船的水泥。
胡满骑在马上腰背挺得笔直,她注目这前方路上排起的长龙,面无表情的样像一座雕塑。
还没人具体把事情告诉她,但水泥出厂了之后直接送去码头,不会进村。进村的,就是被退回来的!
两天退回三船水泥。虽然有定金,但租用船只,人力,一来一回浪费的时间等,是笔不的花费,加上路途遥远的话,那点儿定金真就弥补不了损失。关键是心塞啊——
这么短的时间三家前后脚退货,要不是有人指使,那才是见了鬼。
会是谁呢?不好猜。
派出去调查退货原因的人估计都还没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