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自欺欺人的李显,心里的那份儿难过转变成冲垮理智的痛苦。
他求她:“小满,事情的真相不能光凭一言之词,你已经变得太极端了、这是陷阱,你不明白吗?”
后者无动于衷,他抓着胡小满的手臂死死攥着,似乎要让她清醒点,他说的更加明:“都知道是曹青害死了白奶奶,现在一伙人的尸体都躺在寺庙内,你说的清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胡小满突兀的说道,眼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悲哀。
她浅浅笑着接着说:“所以我知道你会帮我,走吧,去找那个姓田的对质。”
“小满,你冷静点,我们还可以在想办法。小”
李显突然收声,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扼住了,说不出话,手脚也不受控制的往那座府邸走。
他混混沌沌的说着违背心意的话,没受到一点阻拦的进了田家府邸。
好多人似乎都知道他不见了,争抢这去禀告主家。
“我有急事找三老爷,速速带我去。”李显嘴巴里说道。
领路的小子有点奇怪的点点头,不明白今天脸色僵硬且带这个姑娘的小公子怎的这样陌生,以前不是都叫三老爷生舅舅的吗?
下人也不敢提醒他应该先去拜访长辈,脚下拐个弯儿就领着两人去了后花园,走了几步就进了一座颇有格调的院子。
来的太突然,三房的当家太太先接待了他。
这是一个白胖的雍容女人,从始至终都没抬头的胡小满,认识这人。
还记得那是几年前,这妇人的女儿田冉,因为心悦李显,吃醋而让下人陷害,让她蹲了回监狱,后来大动干戈的搞坏了田冉的名声,恩怨似乎就这样结下了。后来听楚娉婷说,田冉去了京城,因为私会男子匆匆嫁了,在后面的事情她没关心过。
这几年来她一直小心翼翼,生意上的事却没少被田家拉后腿,就因为这样他们就包庇,不,是支持,提供机会让曹青和胡兔娃害死奶奶,甚至是整个胡家?
但胡小满明白,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农家快速崛起,阻挡了别人的路,特别招人恨。
也或许有别的原因。
她动动手指,决定做些试探。一边略显木讷的李显便道:“不知道我那田冉表妹可还好?”
突然的问话打断了田家三房太太的殷殷关切。
她脸色有些难看,拿出帕子沾沾眼角,抬抬手拒绝身后下人想替她回答的举动。
“你表妹命不好,嫁了一个没出息的,前半年难产去了。”三太太哽咽的说这抬起眼皮,怨怼的目光看向坐在那里木头一样的女子,“若是当初冉儿没被下贱的村人败坏了名声,也不知道嫁那么远,更不会难产死。”
她忽然看向李显,哭道:“显哥儿,你妹妹不该死啊。”
“是吗?”
胡小满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眸中化为实质的压迫像要把人凌迟。
她一步步在三太太愤怒又瑟缩的目光下走到花厅中央,道:“你女儿不该死,那谁该死?”
而看着这张脸,三太太也终于确认这女子就是那个仅见过一面之缘的胡家女。她刚才同样是试探,这人真跳出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三太太岂能容她?
她当即大喊:“来人,把这贱人拿下,此人迷惑世家子弟,私闯府邸,先压起来在送去官府法办。”
“谁敢——”
“怎么回事儿?”
李显与门外皱眉走进来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爷可还记得胡家那个女子?”三太太急忙站起来迎上去。
只见来人忽的看向在场的陌生女子,嘴巴不自然的抖了抖;
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看着他的胡小满没错过。
而一边的李显头痛剧烈,没来得及说话就又被精神力控制,他还维持在痛苦的样子,直愣愣的道:“三老爷,我需要跟你单独谈谈,有一个姓曹和姓胡的人现在被抓住了,有人透露说,他们认识你。”
三老爷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变了又变,但他眨眼间就镇定下来,不解道:“显哥儿在说什么?这种玩笑可开不得,现在谁不知道有一个叫曹青的逃犯杀了胡姑娘的家人。他们说认识我,那不是诬陷还是什么?贤侄你糊涂啊。”
“你们在说什么?谁杀了杀?”三太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显道:“我有些消息要跟老爷单独谈。”
三老爷的眼睛看向胡小满:“你为何会跟着人在一起?你可知道你娘到处让人再找你?”
“有些事情三老爷怕是还不知道。”胡小满勾勾唇角掩藏着无限秘密般。
“现在没人了,有什么话显哥儿可以畅所欲言,”停顿了下,三老爷转过身来,接着道:“有关那曹青的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同样站着的李显僵着一张脸,道:“生舅舅可跟那曹青胡兔娃有关系?”
三老爷没注意他前后不一的称呼,被冤枉了般斥责道:“你小子胡说些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还把不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回答我的问题,”李显低吼出声,“你跟胡兔娃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三老爷猛的转过身逼视他道,“你把那个妖女带来是什么意思胡兔娃他们不是死了吗”
“既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胡兔娃的事儿?”李显的音调蓦地变了,多了几分寒气,目光似乎含着刀子,变成居高临下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