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凝望

?美食游的一项集体活动就是品尝“古镇三白”——白水鱼、白刀鱼、白米虾。?

中午,十五位网站编辑从古镇的四面八方聚集在有五个桥孔的放生桥一带,在临河的一家砖木结构古典小店里临窗而坐,一边欣赏放生桥一边品尝特色美味。编辑里没有未有艾,他知道林易渺不怎么喜欢他,只要有林易渺在场的网站活动他就会尽量回避以免相互不快。编辑们毫无保留又带有夸张地交流着上午一路尝过来的美味,怀疑已经充实的胃会对“古镇三白”和其它小吃都不以为然。?

林易渺的味觉很不发达,相似的菜在不同的店里吃起来几乎是一个口味,他难以区分哪家店做得好做得差。倘若有什么菜他吃起来特别香特别有味,要么是菜好吃得难以挑剔,要么就是他从没有尝过这种味,还有种可能就是他相当饥饿了。他估计这种近乎麻木的味觉是小时候的一次贪吃造成的,那一次他饿极了,在做客的时候却迟迟不开饭,他见厨房灶台上有一碗鸡汤,没有冒热气,就悄悄跑去猛喝了一口,滚烫的汤烫得他吐也吐不及,结果害得他两天吃不下饭。从那以后他喝烫总会想起那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话,不过在那次教训之后他还是没有改掉心急的毛病。这种迟钝的味觉让他不怎么挑食,困苦之时那些味同嚼蜡的饭菜让他吃起来不那么受罪,算是因祸得福。苗习悦曾经分析他爱流泪的原因时就说,他的味蕾退化了,泪腺就补偿性地发达了。现在想起遇到的梁芝洁,面对什么美食他已是索然无味。?

苗习悦招呼大家猛吃特色名食不必故作斯文之后,见林易渺闷头闷脑地只管吃,就问他:“好吃吧?”?

林易渺边吃边说:“人家在桥头放生,我们在路边杀生。放生桥旁吃‘三白’,感觉怪怪的,象故意和放生的人们作对。”?

编辑们都笑起来,没有内疚的意思。苗习悦看了看不远处的放生桥,笑道:“那些放生的人未必就比我们心善,说不定放完生就去吃鱼吃虾了。回去后还是照吃不误。”?

林易渺说:“既然这里有放生桥,这些小吃店就不应开在这里,回避一下才对。看着别人放生,自己吃着感觉更残忍。”?

苗习悦说:“你这样想,好败我们的胃口!”?

林易渺夹起一块鱼看着它说:“我们连这些鱼儿的命都夺掉了,败败胃口又算得了什么?”?

苗习悦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了感慨,说道:“唉,妙笔之下的美食不知是在比赛人们的味觉呢,还是在怂恿人们去杀生了。早知你有这样的想法,美食美文就应该强调一下,只谈素食,不谈荤菜。”?

林易渺说:“只可惜人类不是食草动物,更象是食肉动物。有人则更象是在灭绝动物,什么动物越不容易吃到,就越要去吃,以为吃着了才不算白活一场。我们不知不觉就成了其中的一员了。”?

“哎,哎,别这么扫兴吧。///www.sxiaoshuo.com?最快的小说搜索网//既然来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菜都做出来了,不吃也是浪费。你有善心少吃点就是了。”?苗习悦提醒他说,然后又说,“很多事都不能想得太深沉,不然就会觉得人的虚伪和荒谬。你看那些卖放生鱼的人吧,利用别人放生的善意却捉来鱼来让别人放,他们关心的不是放生,是赚了多少钱。?

林易渺悲叹了一声说:“记得有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天天念经的和尚和一个天天杀猪的屠夫是朋友,他们约定早上互相叫对方起床,他们去世后,屠夫去了天堂,和尚却下了地狱。为什么呢?因为屠夫天天叫和尚起来念经,相反地,和尚天天叫屠夫起来杀生……人呀,是好是坏有时好难评判。”?

苗习悦见大家也感叹起来,说道:“别说这些了,好扫兴,说些别的吧。?

于是大家边吃边畅谈起古镇印象来。林易渺神情有些恍惚只是含笑听着,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他是不清楚的。他满脑子还是在想梁芝洁,想她为什么到了古镇,为什么是一个人,为什么那么削瘦,现在又在哪里……他强迫自己多看苗习悦多说她说话,好把梁芝洁忘记,但是再怎么努力,都挥不去梁芝洁刚才的身影。那个曾让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就这样突然出现,又飞快地消失,如梗在心,让他说不出的难受,又对她充满不安的挂牵。?

大家心满意足地品尝完美食,准备再游上一两小时就打道回府,趁着饭后休息的时间讨论着还有哪些值得一游的去处没有走到。?

苗习悦问林易渺:“等会儿我们又去看苏绣怎么样?中国名绣,我最喜欢呢,比十字绣有味道多了。”?

林易渺想起上午在古镇小巷中看过的几家苏绣坊,那里面的绣品琳琅满目,通常还有一位女子在绣架旁埋头一针一线的缓慢绣着,最先他以为那些绣品都是出自这些女人之手还佩服不已,但是参观了几家之后他就没有了新鲜感。于是说:“那些苏绣图案大同小异,又那么便宜,如果是机器绣的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苗习悦说:“大部分是机器绣的吧,不然这么多游客来选购怎么绣得过来?如果是手工绣,有多少人消费得起呢?不过那些图案也有不一样的,同样很漂亮呀!我要去淘点别致的。”?

有人问:“手工绣和机器绣怎么分辩呢?我就怀疑那些不是手工绣呢!”?

苗习悦说:“一要看绣线,手工绣用的是真丝线,细腻有光泽感;机绣用的是呢绒线,线粗有化纤感,如果用真丝线上机器就容易扯断,而且是一根从头绣到底。二要看绣画的背面,手工绣的比机绣的要松散而杂乱。现在连有些绘画都是批量生产,刺绣也机械化、大众化了。”?

有人说:“大批量生产就没有那种韵味了。”?

苗习悦说:“那下午我们就去找一家真正的人工绣作坊看看吧,不过那些绣品就是天价了……”?

林易渺的电话响起来,是宁文胜打过来的:“渺儿,你在哪儿?”?

林易渺说:“我在朱家角,什么事?”?

宁文胜说:“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被套得很惨,你能不能帮他解套?帮他一下吧。/WWW.Sxiaoshuo.com?最快的小说搜索网/他想找你谈谈。?

四月初央行突然宣布提高1%的准备金,随后又是大小非解禁的高峰期,股市里盛传巨量的再融资政策还将出台,股市阴云密布,甚至有牛市走熊之说。股民们本来就惊若寒蝉,利空消息不断袭来,一见大盘呈长阴下跌之势恐慌情绪更是加重,在纷纷割肉出逃中进一步加速了大盘下跌,已至于现在离三月份的最高点下跌了一千多点,大盘跌幅已经达三分之一。?

林易渺手中代管的资金帐户在行情突变之初就果断清仓出局,躲过了一跌接一跌的大跌之劫。很多人没有他那么果断,在侥幸中深陷大跌的沼泽;一些人在中途以为大盘跌得差不多了,也就冲了进去成为新的被套一族。因为服务期满和他解除合同的一些老专户在这次大跌中被套,找到他咨询甚至请他继续帮忙代管的并不少,他只是为他们提出一些建议,并不打算再为他们管理。?

林易渺听宁文胜说起要帮朋友,问道:“他的资金套了多大比例?”?

宁文胜说:“多呢,他用自己的全部资金在炒,现在总共亏了50%,亏了六十多万呢,所以想找人救命了。我想只有你能帮他了,你别拒绝啊!”?

林易渺见一些编辑已经动身继续游玩,苗习悦还在旁边等着自己,他没有心思去游古镇了,于是蒙住手机话筒对她说:“你和她们一块儿去游吧,我和胜还有点事谈,等会儿我来找你。”?

苗习悦知道他一谈起股票来就没有了定数,说了声“好吧,你快点”就带着编辑们又去逛古镇了。?

“现在大盘指数看起来比较低,但是风险并不小,不是我简单地给他说说就能解决的,找不准买入和卖出点不但解不了套,还会越套越深。”林易渺继续对宁文胜说,“他手头现在有什么股票?”?

宁文胜说:“不知道,反正他手头长期有十来只票。我劝他要学你那样集中火力攻一两只,少换来换去,他不听,没法。”?

“这种人,一只股票都炒不好还想同时炒好十来只,他也不想想同时看十本书会读懂什么?”林易渺笑了一声,那样的有钱散户太多了,象一种通病。然后他又说:“胜,你这样告诉他吧,正常情况下瞎猫遇到一只死耗子可能,不可能同时遇到十只吧。就算是再能干的猫,在一个地方抓了十只老鼠,如果守不住,在其它地方逃掉了九只甚至反而落入陷阱,最后又得到了什么?没有坚持到最后的能干猫,就不是真正的好猫。”?

宁文胜说:“哎呀,你就别奚落人家了!你不能老站在操盘手的角度去看我们散户,知道你们是诸葛亮,我们是臭皮匠。”?

林易渺说:“再臭的皮匠,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总该懂吧。人家的教训不吸取,自己的教训也不吸取,不亏才怪。胜,让他吃吃亏对他更好,这种不吸取教训的人,不见棺材不会落泪,这次就让他落落泪,不用为他着急,大不了让他等段时间。”?

宁文胜说:“渺儿,别摆架子了,我都答应过要帮他了。这次你帮他尽早解套,他会知道炒股不是闹着玩的。他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帮他就当帮我了。”?

林易渺并没有拒绝他的意思,说:“不是我摆架子,我是为他着急,连股票究竟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就投入那么多钱去乱炒,以为别人能发财他就能发财,却没有看见更多人是倒亏的;他也以为别人发了一次财就永远在发那样的财,却没看见这次发的财会在下次吐回去,甚至倒贴进去。他那样乱炒,他不心痛我还替他心痛呢!他们越是患得患失贪大求多,越是道听途说凭感觉作主,越是败得惨,今天大赚明天也会深套,到时只会怪别人却不会反思自己败在哪里。胜,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帮……”?

林易渺正望着店外来来去去的罗锅船打着电话,却发现一条挂有小红灯笼的罗锅船缓缓摇过了窗前,船上有个淡蓝色的背影,头盘卷发马尾,很象梁芝洁。他仔细一看,是她,和她同船的还有两个人。他惊愕地站了起来,向店外的沿河小路走去,一边对宁文胜说:“胜,过两天再带他来。我现在有事,走了。”?

林易渺沿着河边小路跟随着梁芝洁乘坐的小船而行。船离他并不远,他很想喊一声“洁”,让她知道自己就在她旁边,但是那个名字始终没有出口,他怕她听见,也怕其他人听见。?

梁芝洁和船上的人时而谈笑着什么,时而转身欣赏沿路的古建筑和古桥,并没有发现时而出现在河边小路上的林易渺。?

承载着传奇历史故事的罗锅船是古镇的一大特色,为此古镇也有“上海威尼斯”之称。林易渺喜欢这样的小桥流水人家还有这样的小船,但他不喜欢小镇并不清澈的流水,也就没有了坐船的兴致。他好想也租条船尾随她而去,但是他知道不能,不能再象从前那样不顾一切了,只要能好好看看她,让她知道他看着她就足够了。?

很快,那条承载着梁芝洁的小船离开了宽阔的漕港河,转弯向一条狭窄的小河道驶去,那条河道以古桥著称,是必游之地,很多小屋直接沿河而建,也就隔断了让游人行走的沿河小路。?

林易渺避开那些白墙青瓦的河边小屋,穿过小巷,透过小屋的门窗就能看到屋那头的河道。他匆匆来到了河道上的一条木质廊桥上,等着那条划在心中的船。廊桥离圆津禅院的那个“缘”字并不远,他想,他和她的缘以前由近到远,现在却由远到近,到此真正地该结束了,这也许是一种天意,老天只让他们在这样的时间与地点见上最后一面。想了她多少年,总想忘记却总在记起,有些事只能淡去却不能抹去。?

那条望眼欲穿的小船绕过蜿蜒的河道终于出现在他的前方,他心里激动起来。上午在大清邮局不能多看她一眼,现在他要独自好好地看这最后一眼,正面地看上一眼,也许真的是最后一眼了,然后永远地告别她,如同诀别,了却他多年的一桩心愿,少去一个埋在心底的遗恨。?

古镇上的各式古桥深深吸引着梁芝洁,她更被河道上这座雕梁画栋的彩色廊桥吸引住了。在注意这座廊桥的同时,她也注意到了桥上的人,那是林易渺,他那期盼的眼神没有任何做作的掩饰,一眼就能看出他在这里特意等着她。她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又等了多久。?

罗锅船在船夫的划动下向廊桥一摇一摆地靠近,荡起黄颜色的涟漪,犹如泛起了发黄的回忆,一圈又一圈,一年又一年。时光如梭,远去的是曾经的伤痛,留着的是至纯的爱恋。?

林易渺在桥上俯看着梁芝洁慢慢地靠近。梁芝洁也从船的中间站了起来,走到了船头凝望着他。他看见了她熟悉的眼眸,还有微笑,依然都充满了无限的柔情,没有往日的蜜意也如阳光般温暖。?

林易渺好想前去和她倾诉想她的心酸,抱抱她软软的身体,但是现在都不能了,一句话也不能说,一个字也出不了口。他们默默地对望着,千言万语只能化为微笑,没有埋怨,只含遗憾,眼睛足以倾诉他们的一切。?

船儿带着梁芝洁穿过廊桥,在她的回望中向另一头摇去,摇去,渐行渐远,无声无息……他们在古镇中靠近,然后远离,最后又相互消失在古镇之中,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

相望泪眼,竟无语凝噎。林易渺知道她已走远,心有所失木然地坐在廊桥上,其它船只陆续从桥下划过,却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他们之间谁也不再属于谁,也不该相互想念谁,从今往后又将是天各一方,他靠在廊桥的柱子上不觉怆然泪下。?

他的手机响起来,是苗习悦打来的。他从刚才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回过神想起苗习悦还在等他,于是问道:“你在哪儿?我这就来。”?

苗习悦怨道:“你迟迟不来,我还以为你仍在店里,结果没在。你在哪儿?我就在店门口。大家准备回去了。”?

林易渺想起上午还对她誓言旦旦的,现在却分心跑到了此地,很内疚轻薄了她,不禁自责地说:“对不起,女神。我这就来,你等我。”?

苗习悦说:“先别急,你还想去哪里看看?我陪你去。”?

林易渺说:“想去的地方我都去过了,你还想去哪儿?去看苏绣吗?我陪你吧。”?

苗习悦说:“我已经去看过了。如果你不想再去看别的了,那就准备回去吧。这古镇小巷太多,找来找去容易迷路,直接到大门口集中吧,有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我离小店不太远,我这就过来,等我。”说完,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要感谢老天让他和梁芝洁能这样见上一面,没有让苗习悦发现并责怪。他又觉得对不起苗习悦,再一次提醒自己,和梁芝洁的缘分在今天必须彻底结束了,让心思回到苗习悦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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