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留恨

节气不紧不慢地进入了夏至,林易渺却象熬入了冬至。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有九,但这些日子以来成了万事不如意了,一件件的麻烦事接踵而至,让他心力交瘁如临深渊。

最先是得知爷爷得食道癌住院了,他却不能回去看望还念叨着他的爷爷——幺爸借此等着他回家算总帐,若有什么闪失不只会丢了工作也许会丢了性命。不回去吧,有亲戚又骂他太不孝顺薄情寡义。他只有通过寄钱和打电话表达对爷爷的关心和歉意,但能寄回的钱并不多,总是零零星星的一点儿。

木家直或明或暗地追问他钱花在哪儿去了?他只好说钱用去买书看了,也说参加培训去了——上网阅读也相当于看书,自学证券知识也算一种培训学习。这样撒起谎来他觉得不算空口白牙,总有些实话在里面。他怕说了实话父亲又骂他乱花钱,实话就是那种说了既不解决丝毫问题又严重影响大家心情的东西,不说也罢。

这几月来,林易渺绝大部分钱都投到股市里去了,共计两万多,这是他不敢对父亲说的实话。

股市里讲究成王败寇,炒赚了,那叫眼光独到头脑灵活;炒亏了,那叫聪明人办傻事或者叫假聪明,难以启齿。而恰恰就是在得知爷爷住院之前,股市就开始了绵绵阴跌,帐面上曾经红得让林易渺喜笑颜开的红色数字在涨跌跌涨跌跌跌的下跌中都变成了绿色,那个数字已经吓得他不愿多看。

迫于父亲的追问,林易渺咬咬牙陆陆续续把一部分被套的股票割肉卖掉,变成折了价的现金寄了回去,指望着剩下的股票能快速反弹让自己解套出局。当股票略有反弹时他又指望再反弹高点以便少亏损,结果之后跌得更低,让他不出来就被深套,出来就绝对惨亏,两头着难。如果是平时,他可以慢慢等着解套,但是现在十万火急,他越来越等不及了。

爷爷的病却没有好转的迹象,林易渺建议到成都的华西医院来看看。木家直正怀疑利音的医术不行,几经思量,防着木家敏又瞒着亲戚们,悄悄把爷爷转到了成都,与关响云一起过来照料。

为了挣工资攒医疗费,林易渺不能向姜彩墨随便请假,也不能向她说起爷爷在成都住院的事。姜彩墨和男友都是喜欢在大厅里拜佛求财的生意人,很看重身边人所带的福气或者霉气,即使对方有愁苦或者凶恶之相都很在意,说是人可以有霉运但不可以有霉相和凶相。对他们来说有亲友生病住院的人就是带有霉气的人,他们是忌讳的。他不想因爷爷的让他们病避讳自己、埋怨自己甚至辞掉自己。

欧迪和小绒都放了暑假,殴迪也小学毕业了,林易渺却要花更多的时间陪着他们。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玩耍的样子,有时还和自己开心打闹,他强装着笑脸却是心如猫抓。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候,姜彩墨找到林易渺说,她虽然把林易渺当成弟弟看待,但是童劲是个爱吃醋的男人,他不喜欢其他男人住在别墅里,加之他们打算年底前结婚,只得委屈林易渺到外面租房住。

林易渺开始认为这也无防,免得看到童劲敌视他的脸,而且在外面住可以整晚在医院照看爷爷不被姜彩墨发现,于是表示了同意。

但是姜彩墨随后说的话却让林易渺愁了起来。原来,让他外出居住工资却照旧,出手一向大方的姜彩墨不再给他租房补助,还有交通补助。她看出了林易渺的不解与不满,解释说她的证券投资大大缩水,现在资金周转困难,手头也相当紧,说不定保姆都要辞掉一个。至于林易渺租房,附近有便宜的房子,花销不是很大。

林易渺很清楚这样的待遇连当初刚进姜家的水平也比不上了,毕竟他负责着两个孩子。想起她对自己曾经的关照,他没有怨她,只怨他们都成了股市套牢族,在这个时候都艰难起来了。他只得点头接受她的安排,不然他连这份工作也要失去,现在他再苦再累都不能失业。他知道童劲一直对他充满着敌意,平时说话都显出趾高气扬,他只是不明白那样一个做着高档服装专卖的阔老板怎么会在一个穷小子面前没有自信,很小家子气地要驱他出门,而且是在他最需要节约每一个铜板的时候来驱赶他。虽然童劲并不知道他现在面临的严竣形势,但还是落井下石了,祸往往喜欢结伴而行。

姜彩墨见林易渺近段时间总是晚上出门,很晚才回来,以为他有女朋友,就让他把女友带来看看。林易渺哭笑不得,爷爷生病之前自己晚上出门是为了尽编辑的义务,后来因为股市大跌和爷爷生病,已经辞去了网站的工作离开了那个网站;现在晚上出门则是去医院照顾滴水难进的爷爷,指望他早点好起来。没想到姜彩墨却想成了那样,他只好对她善意的猜测表示谢意,只是说尽快去租房。姜彩墨就更认为他有女友了。

林易渺在姜彩墨找他谈话的第二天就在附近租了一间偏僻的小房间,他不知道能在这里住多久,也没有更多的钱长久租房,只好暂时租了一个月。他把发的名牌工作服全都带过来了,姜彩墨说那些衣服一定要跟着他走,不带走只会扔了,很可惜。林易渺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今后她可能不会再请家教了,也许是因为欧迪和小绒渐渐长大了,可以住校生活,他和童劲可以专心过小日子了。

爷爷的癌细胞在扩散,病情一天天恶化,已是瘦骨嶙峋。一叠叠钞票换来一瓶瓶药水和一张张**转眼间就从眼前消失了。林易渺把股市里的钱一笔笔割肉取了出来作了医疗费,那些投入股市里的两万元最终变现成七八千取完时,他差不多就身无分文了。这种为钱抓狂的时候让他想起了自己住院时的病友万元户,他也想骂医院收费太高,象吸血魔鬼,虽然真正的魔鬼叫病魔。他更想骂股市,早不跌晚不跌,自己刚刚进去尝了点甜头就跌下来了,还跌跌不休。

木家直和关响云带来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向亲友借钱。借钱是困难的,亲友们的钱似乎早一步都被别人借走了,或者本身就没钱可借。关响云的气不打一处来,当着林易渺爷爷的面直怨自己一家承担了这次治疗费把积蓄也花光了,木家那些亲戚都象木家敏那样不出人也不愿出钱。她就要让公公看清其他子女都靠不住,都是白养的,那些喜欢标榜自己最孝敬的人在这个时候不过是打打嘴皮子。

木家直和关响云盯着穿着名牌服装的林易渺,不相信他身上只有那几千元钱。木家直质问林易渺说:“这两三月你没有给家里寄一分钱,除了这次看病你拿了七千多出来,还有的钱哪里去了?”

林易渺有些躲闪地说:“不是反复说过了吗,参加学习培训、租房,还有生活开销。”

关响云说:“以前也是这样吧,那时都想着给你爸爸寄点钱回来。这几月到好,钱也不寄了,还花光了?”

林易渺以前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吃穿住行基本不花钱,只是寄了一半的钱回家。他知道父母总怀疑他会乱花钱,指望他把钱全部寄回去,说是帮他存着买房取媳妇。想起那年为了梁芝洁找他们要钱时的可怜情景,他已经不相信他们会为自己存钱了,还是自己存着稳当。他要为自己保留点私房钱慢慢地买房安家,或者做点自己想做的事,他不想漂泊,也不想寄人篱下。但积攒下来的钱除了花在爷爷的医疗上,剩下的就是花在这次租房上、亏在股票上,这都是不能让他们知道的。他越来越反感父母清问自己钱的来路与去路,仿佛自己可怜的一点遮羞布都要被他们揭去擦亮皮鞋,自己眼睁睁地在他们面前成为一个来去都赤条条的人,这样一无所有的赤条条他经历过,有些害怕了。而现在,他已经拿不出什么钱来,正在赤条条,即使回到出租房,那公交车票都会显得沉甸甸。

关响云见他说不出话来,问道:“又是花在女人身上的吧?”

林易渺看着她,心想自己有一点钱也被家人惦记着还有什么资本讨女人喜欢?他压抑着无端遭她猜忌的愤怒说:“我这么穷,没女人。”

关响云笑了一下说:“不承认也罢,你都长大了,考虑成家我们也不怪你。现在不能随便花你的钱,我和你爸爸还是清楚的。现在的儿子,哪指望能防老呀,我们以后也只能自己靠自己了。”

林易渺说:“我没有钱,借钱也会给爷爷治病的,你们放心。”

关响云说:“我们都借不到钱,你还能借到?看来你还是有本事嘛,这下,我们可就全靠你了。”

林易渺知道她在激将,但现在自己只得想办法筹钱,毕竟自己是理亏的。于是说:“我这就去借。”

林易渺在城里没有什么朋友,他把希望寄托在姜彩墨身上。

晚上,他在离开姜家之前找到她,请求她提前把下个月的工资支付给他救急,姜彩墨不清楚他的用意没有同意。他只好把爷爷的病说得轻微些,把家里的经济情况说得可怜些,以免她担心和忌讳。姜彩墨这才知道他的爷爷在成都住院,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怨他没有早说。

林易渺揣着姜彩墨提前支付给他的六千元工资来到欧迪房里,准备给他道个别就去医院。已经考入重点中学重点班的欧迪问道:“林老师,你需要钱是吧?我有钱,借给你。”

林易渺意外地看着他机灵的眼,读出他说的是真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欧迪狡黠地说:“我有顺风耳,听见了。”

林易渺估计刚才和姜彩墨说话时被他偷听了。他这才想起欧迪是有钱的,仅仅是他的干爸干妈给他拿钱出手就是上万,这次考入重点班就给他奖励了两万。林易渺以为那些钱全都被姜彩墨管着,看来还给他留了一些。

林易渺正需要钱,手头的这笔救急钱也是杯水车薪,只要有人愿意把钱借给他就行,于是说:“你有多少?我先借着。我给你打借条,等我挣了钱,一定还你。”

欧迪神气地昂着头说:“十万。”

林易渺吓了一跳,这个数字对他来说也是天文数字,他没有想到欧迪手中会有那么多钱,以为不过几千而已。他一听这个数,心想这下爷爷有钱治病了,至于借多少呢,他估算了一下,一天一两千的开支,加上手中的钱,可以支撑一两周的话也得借上一万,于是说:“那我先借一万吧。行不行?”

“没问题!”欧迪爽快地说,让林易渺意外得有些高兴了。欧迪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上了锁的精致小铁盒,打开盒子,从中选了一张建行卡递给林易渺,告诉了他密码,说卡里面就是一万。

林易渺握着卡,如释重负,紧紧地抱着欧迪亲了又亲说:“越来越觉得你好可爱好可爱,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

欧迪被亲得咯咯直笑。

林易渺在欧迪的写字台上正打着借条,姜彩墨冲进来了,后面跟着小绒。

恼怒很明显地写在姜彩墨的脸上,她冲进屋,来到林易渺面前,看了一眼他还没写完的借条,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厉声说:“林易渺,你,你是什么人啊?连小孩子的主意也敢打!需要钱你直接找我借就是,为什么找欧迪!他好骗是吧!你休想!”

林易渺看了小绒一眼,她正得意地盯着自己。刚才他看见小绒在门口晃了一下,以为她见欧迪在和自己说话就独自玩去了,哪知自己小看了她。她是没有错的,但现在很不可爱。

欧迪见她发火了,对她说:“我要借给林老师,我的钱想借谁就借谁……”

林易渺阻止欧迪继续说下去,他把那张借条拿起来撕掉,把还没来得及揣好的龙卡还给了欧迪,对姜彩墨说:“对不起,我没有骗他,我只是现在需要钱。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借。”

姜彩墨冷冰冰地说:“你现在就征求我同不同意了?要不是被我发现,你借了欧迪的钱谁能知道?你今天借一次,明天借一次,谁又知道?欧迪敢给我说吗?林易渺,你打了下个月工资的主意我是破例同意的,想不到你连欧迪的主意还要打?我待你可不薄,你太让我失望了!”

林易渺无言以对,不知怎样为自己解释。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总是理屈词穷,在她面前如此,在父母面前也如此,却又找不到自己真正错在哪里,又做错了什么。

姜彩墨走到欧迪的抽屉边,打开抽屉,把那个小铁盒拿了出来,说:“欧迪,妈妈近来正缺钱,把你的钱借给妈妈用用!”

欧迪上前拉住姜彩墨要抢回那个小铁盒,说:“你不缺钱,我不借。这是我的!”

姜彩墨见欧迪非要抢回那铁盒,一个耳光轻轻打在他脸上:“你的?你以为这钱是白白给你的?如果妈妈穷了,看谁还给你拿钱!看你还有什么钱乱借!”

欧迪没有再去抢那个小铁盒,坐在床上望着姜彩墨哭起来,泪水涟涟。

这时童劲回来了,闻声赶过来,向姜彩墨问了问情况后对林易渺说:“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这种人,知道我们心善,就得寸进尺,不知高低了。”

林易渺说了声:“对不起。”

童劲转头对姜彩墨说:“彩墨,我说的话没错吧,这种不多言多语的人最摸不透,就得防着。这下,让他出去住就显了原形,终于出了问题吧!”

姜彩墨看了看低着头的林易渺,又看了看手中的铁盒说:“林易渺,你等一下。”

林易渺见他们都去了,一边安慰着欧迪一边等姜彩墨,忐忑不安。

姜彩墨和童劲又来了。姜彩墨把林易渺的身份证递到他面前说:“对不起,小林,虽然我把你当弟弟看待,但我最恨打欧迪主意的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你是他的老师,明知他是孩子还不懂事,却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真的想不到。唉,别怪我无情,有的规矩是不能犯的。下个月的工资就算我看望你爷爷的吧,你不必还了。”

林易渺接过身份证,也就接到了姜家的辞退书,如同当年接到藏刀就接到了解雇通知。在这样的时候辞退他无异于当头一棒,他本以为看见了曙光,却只是看见了深夜的回光返照。他一直没有安全感,曾经设想着自己在哪天会以什么方式被迫离开这里,但没有想到猝死般地这样被踢出了姜家。

他强忍着眼泪把身份证装回了皮夹,把姜彩墨刚才给他的一厚叠下月工资取了出来放到写字台上,说:“谢谢了,墨姐,你的看望我受不起。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一年来对我的照顾。我知道这是我的不对,但我没有坏心。”

林易渺转过身,抱了抱眼泪未干的欧迪,亲了亲他挨过打的脸说:“欧迪,我走了,我会想你的。今天,对不起!对不起!会有一天,我会来看你的。”

林易渺在凄迷的夜色里跑出了姜家别墅,那个生活了一年的别墅,那个曾经带给他一段快乐时光的别墅。

林易渺在赶往医院的路上就接到了木家直的电话,木家直在电话里哭着叫他千万不要去医院,因为木家敏刚才找到病房里来了,他还要找林易渺算帐,爷爷已经被木家敏给气死了。

林易渺更是怒火中烧,心想那么多钱花光了,结果爷爷的病没治好反被幺爸给气死了!想起自己已经失去工作,也不必再害怕失业了,他就想去医院和幺爸拼命。木家直听他有这样的打算,更是骂得他狗血淋头,直说后事由他们来处理,让爷爷走得安静些,叫他别再给家人添乱惹麻烦。

林易渺不听,说非要去医院见木家敏论论理。木家直就骂他连治疗费都拿不出多少还要靠借了,和幺爸还论什么理,问他今天借了多少过来?林易渺一听这话顿时就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自己的确无脸见家人了……

公交车载着林易渺按部就班地行驶在霓虹灯下的城市,但这晚的蓉城成了荒漠,林易渺再多的泪水也无法将它滋润,再悲伤的呼唤也没有回声。爷爷走了,父母也快回去了,他也就不必在这座不愿挽留他的城市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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