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错遇

林易渺和宁文胜决定一同乘航班回家过年,今年春节姐姐一家人要回来,全家分开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大团圆了。他不管父亲的提醒,也不管木家敏会如何对他,他想自己问心无愧,总不能一辈子躲着幺爸,必须在今年春节把问题解决,哪怕满足幺爸近乎敲诈的赔偿条件。

眼看要离开上海了,林易渺鼓足勇气约苗习悦从网络上走出来见上一面。见面的理由和其他网友见面一样老套,因为想更真实一点。但又有所不同:他们相识两三年,曾经也相逢,这些日子以来是她在网上与他开心地聊着一些话题,陪着他度过了一个个孤独的夜晚。他有些喜欢她了,甚至开始在网上称她为“亲爱的”,他想看看她,让今年的春节不但甜蜜一些,也充满崭新的意义。

苗习悦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为网络而工作,和网络中的朋友见面是她的一种交往方式,她不会刻意见网友,但并不拒绝这种见面。她几乎是看着他从落魄中努力走了出来,虽然没有随时关注他,但他的一些人生转折点都能从他的日志中隐约读出来,她就象他的见证人,对他心生敬意与爱怜,这样的人是她喜欢的类型。

约会地点不是欧式风情的新天地酒吧街,不是恋人最爱的外滩白渡桥,更不是高瞻远瞩的东方明珠塔,而是他们在上海偶逢的火车站。那次相逢是在上午,这次约会也就选在了上午,要让那次意外相逢重现。

当苗习悦坐着奥迪来到上次遇到林易渺的火车站大门外路口。身穿蓝黑色休闲西装的林易渺已经在寒风中等着她了,手拿一支红玫瑰。来之前她反复强调他们之间不要送任何东西不然对方会有亏欠感会不自然,他显然有一点点不赞成她的观点。

春运期间的火车站在那首有着步子节拍的萨克斯乐《回家》声中没有显得轻快浪漫,只有人头和行李密密麻麻攒动的实在。人们匆匆忙忙往远方的家里赶,没有人留意他们是在这里约会。

林易渺的眼里只有苗习悦了,但他又习惯把别的女子与梁芝洁相比,如果与梁芝洁相似他会有好感,如果太不同他会有所排斥。此时的苗习悦一缕直发垂到胸前妩媚如梁芝洁,棕红风衣、五彩金线丝巾和深棕色靴子的装扮也风韵如梁芝洁,时尚如黄麦麦。他暗自惊叹这三位女子竟然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苗习悦已经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了,与峨眉山上的日本式短发女子有着截然不同的淑雅风韵,与夏季那位戴着墨镜的泼辣女子更是判若两人,眼里那股调皮劲忽闪着似乎要洞穿一切,这种拙拙逼人的眼神还在。似曾相似而又的确相识的感觉让他突生一种直觉:这是他生命中的女人!

他突然害怕失去她。而她最终会属于谁?

林易渺虽然想更久地凝视她的眼眸,却又害怕和她长久对视。他把那朵含苞的玫瑰献给她说:“这不是网络里的,是真实的了,送给你,我的女神。”

苗习悦明白了,他们在网聊时,他总是以一朵玫瑰向她最先打招呼,这朵玫瑰从网上来到了现实里。她莞然一笑,接过玫瑰欣赏着说:“谢谢!在这火车站手握玫瑰还是一倒不错的风景呢!”

林易渺心想也是,这样拿着玫瑰在人群中走动有点怪怪的,不知别人会怎么想,也不知她又会怎么想。于是自我解嘲地说:“当然,大家都羡慕得要命。”

苗习悦看了看四周,说:“我第一次来上海也是坐火车过来的,你也是。那时我恐高,现在让我坐那么远的火车我都不愿意了。”

“我也不想坐火车了,但这里很特别。”林易渺第一次来上海并不是坐火车,那是夏令营坐飞机过来的。他不想纠正她的猜测,把视线游移到穿梭的乘客,漫无目的地带着她漫着碎步,说:“女神,对不起,在这里见你有些寒酸,委屈你这样娇贵的老总了。我只是觉得这里有纪念意义,你别怪我。”

苗习悦低头看着玫瑰笑道:“知道,如果怪你就不会到这儿来了。你是个做什么事都讲究意义的人,有意义总比没意义好,是吧?”

林易渺说:“是的,有意义才不会糊涂和盲目。如果地点能让我怀念,我宁可在那里多呆一会儿;如果名字能象征一种命运,我宁可改名让自己的命运好一点。”

苗习悦点头说:“我也这样认为。我取‘海之女神’这个网名就是图一种神的力量。”

“你的目标远大,我的名字却只是为了最基本的愿望。”林易渺说:“知道吗,我的名字当初是三水淼的淼,之所以把它改成泪少渺,就是不想自己有太多的泪水。那时的我会蒙着被子哭上一晚呢,把被子和枕头打湿一大片,象尿床,连自己都讨厌。”

苗习悦还是第一次听他这样诠释自己的名字,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啊!”

林易渺说:“过了这么多年,我的眼泪才真的少了,也许是心变硬了吧。”

苗习悦停下脚步,看着他说:“不是心变硬,是变坚强了,不是那种爱哭鼻子的小男生了。”

林易渺想起宁文胜曾经笑他象小女生,不觉涌起一种苦涩,说:“如果磨难能让人变坚强,我真希望我在幸福里变得软弱,象你这样无忧无虑地专门做纯文学。”

苗习悦不服地说:“谁说幸福就让人软弱了?我才不软弱呢,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无忧无虑,我操心的事你不知道而已。”

林易渺说:“嗯。你怎么理解幸福?”

苗习悦说:“我的理解很简单,就是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由自在的,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

林易渺说:“你好霸道!这样任信!记得你曾经说过,所谓幸福,就是被一个人在快乐和忧伤的时候深深地想起。”

苗习悦惊讶地说:“你还记得这句话呀!那只是针对你有篇日志而言嘛。”

林易渺有说:“是的,你评得真好!由此推断,你现在是幸福的,至少此时还有人会深深地想起你,比如我。”

苗习悦笑道:“别想多了!那时我是同情你,不想你太伤心太消极,只想安慰你,让你开心一点。”

林易渺失望地说:“什么?同情我!……我真可怜,让你来同情了。让女人来同情真羞死人了!我不写那些文字是对的。”

苗习悦见林易渺不开心了,呵呵地笑起来:“别把我的话当真,骗你的。你这种愁样儿让我想起那次在火车站遇到你的情景了。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林易渺一直想问她那次在火车站和宁文胜争嘴的事却难以开口,听她主动提起来了,虽然急切地想知道,但嘴里却说:“你肯定在想,这个又土又落魄的男人不知还想在哪里混。”

苗习悦狡黠地说:“我才不管你混不混呢!我当时只是在想,你作为那个人的朋友,他都和我争成那样了,你在他旁边,怎么一点也不生气,一句话也不帮他说呢?木头人一个。哈哈——”

林易渺大失所望,拍了拍脑袋说:“原来,我给你的印象这样差劲呀!唉!但是,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

苗习悦说:“你肯定在想,这个女人好凶或者好漂亮!哈哈——”

林易渺说:“我当时只是在想,哇,这个女子好面善……”

“火车票,要火车票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林易渺身后小声传来,怯怯的。

林易渺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觉得这人真扫兴,厌烦地说:“不要不要。”

“要不要**?假的不要钱。”那女人不厌其烦,继续小声地推销着,不带感**彩。

林易渺听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猛地回过了头。

果然是她,消失了快两年的董琳丽!害得他有家难回的董琳丽!她脸上有了黄褐斑,苍老憔悴如中年妇女,手里还抱着一个捧着奶瓶的婴儿!

董琳丽也认出了林易渺,紧紧地抱着孩子呆在那里,想说话却没说出来,然后扭头想走。

林易渺积聚多时的怒火在这一刻犹如浇上了汽油腾腾地燃烧起来,觉得胸中有座火山正在爆发,提高了嗓门说:“你给我站住!”

董琳丽站住了,回过头胆怯地说:“你不要票就算了。”

苗习悦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劝道:“算了,你不买票就不要管她。”

林易渺仍就对董琳丽说:“原来你躲在这里!你跑得痛快,害得我好惨!你还有心情藏在这里倒车票,不管我和我家人这几年还能不能正常地过日子、过春节!”

董琳丽一脸惊恐说:“渺儿,我没有害你,我不跑只会被打死的。你现在有什么惨的,比我过得好,我才惨!”

林易渺冷笑了两声说:“真是不知耻,你害了我还说我比你过得好!你能和我比吗?你的苦是自找的,我的苦是你加害给我的!”

董琳丽哭起来:“我没有加害你,是你幺爸逼我那么做的,要怪就怪他!他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连我的家都不能回了!”

林易渺指了指董琳丽怀里的婴儿,说:“别总是怪别人,要怪先怪自己。这孩子是谁的?你积点德好不好!”

在一旁的苗习悦见他们认识,拉了拉林易渺的袖子说:“别当着小孩子的面说那么恶毒的话。走吧,记者都在那边摄像了,你这是什么形象,小心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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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渺顺着苗习悦指的方向看了看,有记者在不远处采访乘客,象是在作春运方面的报道。他想苗习悦说的有道理,大人有错孩子是无辜的,于是缓和了刚才的怒气对抹泪的董琳丽说:“春节我要回去,你也回去吧。你不要再害我们了!”

董琳丽摇着头说:“我都这样了,更不能回去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流落到街头也比回家强。时间长了,你幺爸就当我死了,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林易渺不想告诉她幺爸因为瞎眼已经和他结仇的事,当着苗习悦的面更不能多说什么。看着董琳丽象自己当初流落街头的邋遢样子,他能猜测她生活的艰难,对她充满了痛恨也充满了同情,想起她曾经在病房里悉心照顾过自己,他掏出了一迭钱,大概有两千多元的样子,递到她手里说:“去找点别的事做吧。春节了,给孩子买点衣服和玩具吧!”

董琳丽并没有客气,接了钱熟练地揣入了裤兜里,哀叹着说:“我能做什么事呀,现在带孩子都忙不过来,就是卖点票也提心吊胆的。渺儿,你回去后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在这里,不然我和儿子就完了,你可别害我们呀!我把房子都让给他了,就图今后过点平安日子了。”

林易渺心想怎么说来说去倒成了自己有可能害她了?于是说:“我害到你什么了?都是你自找的!”

董琳丽垂下了头,抱着孩子欲走,又回过身说:“你的腿没事吧,快取钢板了吧?”

林易渺见她还关心着自己的腿,心软了,说:“没事了。今后你好自为之吧,唉。”

这时一位手执话筒的记者走了过来,对林易渺说:“你好,可以采访一下你们吗?”

林易渺谢绝说:“谢谢,我们不是乘客,只是路过。”

记者说了句“对不起,打扰了”就和旁边扛摄像机的记者走开了。

董琳丽看了看苗习悦,对林易渺说:“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在哪儿啊!”

说完,她抱着儿子默默地走了。

苗习悦看着董琳丽远去了,回过头对林易渺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打理网站。”

林易渺舍不得苗习悦离开,说:“我们去那边的咖啡馆喝咖啡热热身好吗?这样呆在室外是够冷的,真过意不去。”

苗习悦说:“天冷不算冷,我看你刚才骂人家,心才冷。”

林易渺的心凉了半截,解释说:“也许吧。她把我和我家人害得好惨,你体会不到我有多恨她。”

苗习悦瞟了他一眼说:“再惨再恨她也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那样欺负一个带小孩子的弱势女人!她那么可怜,你却那么凶暴,你让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可恶的一面,冷酷的一面。”

林易渺呆呆地看着她,然后说:“你不能断章取义。”

苗习悦说:“细节能昭示很多。”

林易渺争辩道:“那不是细节,那只是一场冤案的冰山一角!”

苗习悦勉强笑了笑说:“你的事我不想过问。我还有事得去办。高原筹,我走了,春节愉快!”

林易渺试图再作解释,苗习悦却飞快地闪身离开,向她的奥迪车走去,风衣在风中如蝶翅飞舞,在林易渺眼中去失去了所有色彩。

林易渺知道她不会懂他刚才的心情,那些话虽然有些恶毒却并不是他本意,更不是他可恶和冷酷的另一面。看着苗习悦这般不悦地离开,他能感知她刚刚靠近就远去的心。他突生悲凉,很久没掉过的眼泪又夺眶而下,在冷风中凉凉地滑过脸庞。

误会并没有到此结束。更大的误会在当晚找上了门。

林易渺简单煮了点晚饭匆匆吃完就在电脑前发呆。平时对他设置了隐身可见的海之女神头像一直没有亮起来,他知道她误会了自己也许正鄙视着自己。他想给她留言讲诉事情的来由,但打了几个字后他放弃了。他不想再作解释了,那是很长的一段故事,难以启齿的故事,那涉及董琳丽的**,他不能把她出卖。

这样一直坐到了晚上八点,父亲木家直的电话打来了,他以为父亲是来关心自己回家的事,哪知父亲在那头开口就大骂开了,如同往年骂自己:“现在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和琳丽都上了全国新闻了!你戴着面具自己去好好看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我们的脸又被你丢尽了!你这祸害!你给老子早些回来,老子要亲自打断你的双腿,让你趴着走路!真不是东西,欺骗了我们一两年,我们还真以为你受了冤,低声下气为你说好话,替你求情。你把我们当傻瓜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林易渺想起记者采访的一幕,估计春运报道中拍到了自己和董琳丽的镜头。他想这下真的完了,说什么都是多余,但他不想沉默,希望父亲能够相信他:“爸爸,我是无意间在火车站碰到幺妈的,我劝她回来,她怕回家,幺爸会打死她的。”

木家直说:“她这种贱货有什么脸回家!孩子都有了,谁的?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真是羞死祖宗十八代了!”

林易渺本来就为苗习悦的误解心烦意乱,一听父亲这样骂他,误会他,心想别人不理解他也就罢了,父亲怎么能不问清情况再骂他,总是这样不问情况地骂。他不管他是父亲了,火冒三丈对着手机大吼道:“鬼才知道孩子是谁的!你们把她抓回去作亲子鉴定算了!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尽是断章取义!你们都在冤枉我,总在冤枉我!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们既然那么恨我,我又何必回家,我不回来了!”

林易渺挂了电话,随即打开网络电视补看新闻,在那里,他看见了不忍看见的一幕:春运期间人头攒动的上海火车站加紧输送返家旅客,站门外,他正在给抱着孩子的董琳丽拿钱,新闻中为这一场景配的解说词是“扬溢着亲人团圆的温馨”。

林易渺的眼泪**,这样不实的报道让他想起了关于自己抢婚的那篇新闻。新闻,又是新闻,他恨新闻。

他痛哭起来,稍微收敛之后,就拨通了宁文胜的电话梗咽着说:“胜,春节,我不能回去了。”

宁文胜问:“为什么?公司不可能春节还加班吧。”

林易渺说:“有事……”但两个字还没说完他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个春节在林易渺的眼里应该比往年过得开心而有意义,但事情的突变让他在这个春节里连夜做着噩梦。梦醒了,他躲在一个人的小屋里看别人一家人家人地欢度春节,然后他一个人做着饭吃着饭守着电脑过一个人的春节。他整天整天地复盘看股市行情,作分析笔记,从那里找寻一点点属于自己的快乐,还有未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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