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纷争

总运力有十万吨的顺帆海运公司在沉船事故之后举步维艰,今后的走向尚不明朗,苗齐昊去世后的股权转让不能按公司章程正常进行,股权继承问题随之搁浅。公司日常工作由副董事长代为主持。

沉船及落海袋装水泥偏离了主航道且水位较深,对事故附近海域的航行安全并不构成威胁,经海事局调查之后公司并没有被强制执行沉船打捞,只需完成海面油污清理工作。

气象局的实测纪录核实出事之时海面有阵性九级大风,事故属于不可抗力造成,但是保险理赔进展并不顺利。保险公司在保险责任范围、除外责任、损失金额上做着文章,以公司没有详尽地提供船舶是否适航、船员是否足够和适当、船舶是否超载、装载是否符合要求、船舶沉没并不能推定船货全损等等资料拒绝全额赔付。顺帆海运公司只好把保险公司告上法院。

顺帆公司人心逐渐稳定,但表面上的平静还是掩盖不了人心惶惶。董事会开了一次又一次,对未来的发展意见冰火两重天,争论得不可开交。一方主张接受东海远洋集团的并购,让公司得以重生。因为该集团早在去年就有并购意向,由于苗齐昊的决意反对才未实施,如今集团又有了并购意向,不如趁此机会与大集团融入一体以求更大发展。另一方宁可申请破产也要反并购,誓不成为集团的阶下囚。因为很多公司被并购之后同样没有得到好的发展,相反,原股东和职员利益得不到保障甚至有被解雇的危险,最终落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这样的争论没有满意的结果,也只是在董事会上秘密进行,门内硝烟弥漫,门外风平浪静。

林易渺因苗习悦的股权继承问题从李律师那里了解到一些海运公司的经营状况和东海远洋集团的初步并购方案。闲谈中他和李律师一同分析了公司接受并购和申请破产的利与弊,都认为如果完善并购方案让买卖双方的利益拉得更近一些,保障好公司股东和职员的权益,那么并购才是双赢之策。而申请破产对股东来说鱼死网破的可能性更大,还得慎重为之。

东海远洋集团是上海的一家上市公司,证券简称为“东海远洋”。林易渺自从得知集团有意并购顺帆海运公司之后就密切关注起这只股票来。

该股在去年已经被爆炒了一轮,后来随大盘上涨而涨了一段时间,随后在大盘下跌之前就进入了跌势,目前价位跌了三分之一下来市盈率也是九十多倍。目前海运业均面临运力大增供过于求的恶性竞争形势,运价低利润薄风险大,如果从平日的价值分析和盘面的图形走势去看这只股票,它还有下跌的空间,而且短期内因行业不景气难有起色。如果东海集团并购了顺帆公司,那么这只股票就不能用平日的标准去解读了。在市场低靡时期也能发动并购的企业就是一种王者风范,恶劣的市场环境总是让弱者越弱、强者恒强,马太效应更能让优质企业稳坐江山立于不败之地,东海集团的前景未必如其它海运及船舶公司那般暗淡。

林易渺的一份分析报告秘密地送到了董事长桌上。他建议公司逐步在东海远洋上建仓,慢慢锁定筹码,只等数月后东海集团完成并购就是一个好的炒作题材。炒股炒股,炒股票业绩只算是炒家常菜,炒股票题材和消息才是炒生猛海鲜。想炒高就加上利好消息这瓢热油,让大家顾不上烫手都想从锅里捞一两把尝尝;想炒低就冲入利坏消息这瓢冷水,淋得胆小者象结晶体一样从降温的热锅上析落出局。总之,不怕消息好坏,只怕没有消息可炒,既然东海远洋有了这种炒作的可能,也就有了建仓的价值。

还在夏威夷休假的尹奇荣不同意林易渺的建仓方案。主要原因是并购事宜只是林易渺从顺帆公司听到的一种意向性消息,这样的消息在去年就有过所以爆炒了一回,这次再来炒作就象炒冷饭,少有人看好。如果没有顺帆公司的详细财务数据为佐证,也没有东海集团坚决对一家官司缠身的公司进行并购的可靠消息,如此建仓无异于冒险,一旦并购不成就会败走麦城。加之该股上一季度的季报并无亮色,股价就显偏高,建仓成本和风险都会很高,对这样一只业绩并不乐观且并不热门的交通运输类股票来说,即使炒作也是事倍功半。

林易渺找到董事长说明在“东海远洋”上建仓即使算是尹奇荣所说的那种冒险,但风险也是可控的,而且机遇是大于风险的。董事长说如果没有核心报表和确切的并购决定为据,切不可凭感觉办事,不然极鑫公司就会象顺帆公司那样因一条沉船就足以破产,先观望一下再定。

宁可错过一千,也不被套一个,极鑫公司在经过董事会研究之后还是否定了林易渺的建仓方案,只等尹奇荣休假回来在大跌的股票中选择更安全的建仓目标。如果没有稳妥的目标,面对新股连续发行的机会,极鑫公司更愿用闲置资资金去打没有风险的新股。

林易渺已经对东海远洋集团和国际国内海洋运输作了研究,他认为即使并购不成功,这只股票股价已经作了大幅回调,也有炒波段的价值,如果高抛低吸,在股票的下跌中把筹码越炒越低越集越多也不失一种好办法。如果并购成功,那么长线炒作就会大功告成。他打算为这只股票赌上一把,说服不了公司,他就相信自己。

林易渺开始动用手中歇息的资金在东海远洋上建仓。那里有公司分派给他操盘的资金、客户资金、苗齐昊托他管理的资金,还有他个人的资金,市值总额已经上亿。公司规定操盘手不得利用自己及亲友的资金炒坐庄股,以防“老鼠仓”影响公司利润和名誉。事实上通过技术手段处理,资金很难分清真正的主人是谁。如今,东海远洋不是坐庄股,动用所有资金都是守规的。

他确定好买入卖出点慢慢吸筹,涨卖跌买,轮番炒作,一分一厘地摊低成本,最大限度地降低持股风险。

一些客户见状很不乐意,说是大盘在涨这只股却在跌,纯粹是烂股,对他刚买入冷门股就亏损强烈不满,要求另换股票。林易渺只好好言相劝,说半年后再看结果。

两月之后,东海远洋的股价虽然触底有所上涨,但林易渺的帐上还是显示着高额的亏损数字。而集团并购事宜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连李律师也不甚清楚。

尹奇荣见林易渺动用的公司资金显示着心惊的绿色负数,直骂他太冲动。林易渺说我必须锁仓,先占有筹码,亏损率不过就百分之二十点几嘛,没事的,两三个涨停就翻红。

尹奇荣说从花开老老实实等到花谢,那操的什么盘!筹码也是要分档次的,我看这么大的盘子你那些资金全冲进去也玩不转!林易渺笑道只要有人陪我玩,没有我玩不赢的!

尹奇荣警告说,下步如果公司要选股坐庄,你还有多少精力去操盘?这个盘就足够把你拖死了,趁早撤出来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林易渺故作轻松地说这棵树吊不死我的,我会自救。

尹奇荣知道其中的风险,担心地说我看你怎么睡得着!林易渺死不认输,说涨也得睡,跌也得睡,不如就安心地睡。

又一个月过去了,林易渺在股票的横盘整理中开始焦急起来。面对并购的谜局,他不知道自己是坚持握紧筹码锁定仓位,还是放出筹码让自己在波段中解脱出来。他仔细分析了K线图,发现有庄家吸筹的迹象,只是没有并购的消息,这样的死寂不知还会熬到何时。他是有耐心熬的,客户却没有耐心,不断表示要撤回资金,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不只是担心自己的布局被他们违反合同而打乱,前功尽弃,也担心那些帐户到期时真的会败走麦城,成为一大笑谈。他只得连夜对客户们立下保证,若有亏损,可用自己的资金作弥补,以求个清静。

这天,法院开庭审理顺帆海运公司“丰硕号”号沉船案。

林易渺没有陪苗习悦到庭,他分分秒秒地关注着东海远洋的走势。只见一开盘就有大资金进入,他一阵窃喜,这是一种好预兆。对方大概知道了某种消息,积极的消息。

同时关注着这只股票的极鑫公司也得到了东海远洋集团要正式并购顺帆公司的内部消息,开始在这只股票上吸筹建仓,股票当天上午就涨停。那时,法庭还没有判决结果。

下午,极鑫公司传来消息,顺帆海运公司败诉,不能获全赔。败诉,这是林易渺最希望的结果,只有这样海运公司才会接受并购,对多方都有利。林易渺不禁笑起来,同事们直夸他运气好,抢了个先。尹奇荣则说我还以为这场官司要打几年呢,没想到几个月就完结了。林易渺笑道,天助我也。

顺帆海运公司怎么会败诉呢?林易渺随后才得知那艘沉没的“丰硕号”散货船的一份资料出了破绽,让保险公司抓住了漏洞,就是货船进行过船体改装,没有向保险公司履行如实告知义务,虽然那种轻微的改装并不影响航运安全,但成为了保险公司不予全赔的理由,法院给予了支持。

股市收盘后苗习悦打来电话说起宣判的事,只要公司不宣布破产,就是被集团并购了,父亲的股权转让就好办了。

林易渺淡淡地说这就好,与其破产不如并购,算是重生与复活了。他没把自己炒作东海远洋的股票告诉她,一怕她担心自己承受的风险,也怕她怪自己指望败诉,这对海运公司是不尊重。

一个陌生的电话在晚上打来,八点。

林易渺对这个时间打来的电话有了条件反射,他紧张而忐忑地接了电话。那头果然是宁文胜的声音,不过是哭声:“渺儿,帮我……”

林易渺听见这句话就想起自己来上海时对宁文胜说“救我”,有一年没有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了,他听到哭声虽然感觉不太妙但还是说:“胜,怎么是你?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我好高兴!”

宁文胜在那头无语,林易渺感到不祥,急切地问道:“胜,你怎么了?快告诉我,急死我了!”

宁文胜抽泣了几声,说:“顺帆公司的沉船案败诉了知道吗?”

林易渺说:“知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宁文胜好一会儿才说:“有关系。‘丰硕号’上的水泥就是我负责代理的货啊!八千吨……”

林易渺的脑袋“嗡”地一声,这下无论真的和宁文胜有关没关,他都象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子了。他听宁文胜还有泣声,就说道:“怎么会呢?即使船沉了,责任在顺帆公司不在你这样的代理公司吧。”

宁文胜说:“理论是这样,但是水泥货款得不到全赔,货主要我负担连带责任,把欠下的补全。”

林易渺说:“让货主去找东海远洋集团,听说集团要并购顺帆公司了。”

宁文胜低沉地说:“好遥远,集团又会让我去找保险公司,保险公司会让我找集团,我只不过是只小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拼不赢那些大公司的。”

林易渺着急了,说:“责任不在你,何必怕货主?他们不讲理,你又何必和他们讲理?不理他们就是了!”

宁文胜说:“你知道货主天天到我公司讨帐是什么滋味吗?他们早晚堵在公司门口是什么状况吗?……我现在是杨白劳了。”

“他们纯粹是欺负你。”林易渺能猜到宁文胜现在面临的窘境,担忧地问:“现在他们要你拿多少?”

宁文胜说:“仅仅是水泥货款就是一百多万。”

林易渺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说:“你们只是代理,如果合同中明确了责任不在你们,可以起诉他们。”

宁文胜说:“合同没有明确写这条,他们就不肯放手……这笔单子是我从别人那里挖过来的,我还打了保票,最低的运费,最安全的运输,结果,结果这样了……给他们垫付的运费、包干费还有那么多万,都不会给我们了,收不到了……”

林易渺问道:“垫付的那些款应该由顺帆公司在这次理赔中一并赔给你们吧?”

宁文胜说:“他们大头都赔不过来,哪顾得了我这小头……我手头周转资金都没有了,这次事故把我的公司都拖垮了……”

林易渺说:“责任不在你,可以起诉的。我帮你打官司。”

宁文胜说:“打不起官司的,我不想打劳命伤财的官司……顺帆公司有恩与我,我也不忍心告它,让它雪上加霜……但我也赔不起了,我只想快点解脱出来,过正常的生活,不然我要被他们逼疯了……渺儿,帮我……”

林易渺听到他又在抽泣,安慰道:“胜,有我在,不要着急。你是说需要我帮你筹集这些资金吗?”

宁文胜说:“嗯,我就是借钱也要把这事作个了断,我看到他们就想发疯,听到他们讨帐就想跳海,真的,你体会不到……渺儿,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只借一百五十万,让我的公司活过来,喘口气。到时按贷款利息还你,不骗你。”

林易渺着急了,说道:“胜,我们是好兄弟,你不要说那样生分的话!把帐户给我,我尽快把款打到你帐上,我不要你还,你如果要还,我就把它扔到海里。胜,放心,这笔钱没问题。你过得好我才可能过得好,你受难就是我受难,我要你过得好好的。”

宁文胜沉默了片刻说:“渺儿,谢谢你。”

林易渺说:“胜,你在哪里,我现在就想见你。”

宁文胜慢吞吞地说:“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这几个月,我的头发都焦白了,我害怕见任何人……等段时间,我来见你们。”

林易渺黯然湿了眼:“别着急,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怕的。”

宁文胜说:“好的。等会儿我把帐户发给你,你能在一周内转过来吗?”

林易渺说:“我只能把钱从股票帐户里转出来,明天就转。不过,后天是周末,只有等到下周一才能取现,取现就转到你帐上。”

宁文胜说:“谢谢!渺儿。”

林易渺说:“你在哪?我这就来看你,好久没见过你了。”

宁文胜说:“以后再说吧。我好累好累,我去休息一下,晚安。”

林易渺见宁文胜匆匆挂了电话只好打住想说的话了。自从宁文胜在他面前消失之后,也就在苗习悦面前消失了,想起自己和苗习悦已经走到了一起,他还是觉得有愧于他,很想对他说声对不起。

林易渺想起沉船事故前宁文胜竟然在为苗齐昊的海运公司联系货源,开始怀疑苗习悦先前知道宁文胜的下落。他回头就问正在打理屋子的苗习悦:“你知道宁文胜的下落,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苗习悦不服地说:“他连你都不告诉,还会告诉我吗?”

林易渺说:“海运公司应该有人告诉你。”

苗习悦坐下来,开始削起苹果,说:“如果你是指我爸呢,他会征求文胜的意见;如果你是指其他人呢,那些人会看我爸的脸色……没人会来讨好我的。”

林易渺说:“今天的庭审文胜应该在场,你也在那里,你应该知道他。”

苗习悦不快地说:“我只是看见他了,不是知道!他坐在角落里,用围巾围着脸,我开始还没认出他来。就算我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这样来审问我!”

林易渺担心她一直瞒着自己,听她这么说明了也就不再多问。但苗习悦的情绪却明显地低落了,开始还为他削着的苹果放在了果盘里,没有甜甜地叫他去吃。

林易渺感觉不对了,估计是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走过去笑道:“亲爱的,我没怪你,问问你总可以吧?”

苗习悦说:“还有什么要问的?”

林易渺把苹果递到她嘴前,说:“没了。来,你一口,我一口,把它消灭了。”

苗习悦不吃,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了?”

林易渺见他认真的样子,停下了嬉笑,也认真地说:“有问必答,包括**。”

苗习悦紧绷的脸笑了起来,然后咬了一口苹果说:“今天本来有机会在法庭看到文胜的,但你因为没有陪我,也就失去了这个机会。你后悔吗?”

林易渺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但他说了真心话:“今天对你对我都是生死攸关的,只是我们关注法庭的方式不一样。今天不陪你是为了明天更好地陪你,今天没看到文胜明天会看到他的,我不后悔。”

苗习悦笑道:“知道你今天开心,都得意妄形了!文胜今天怎么就找来了,找你是求你帮忙是吧?”

林易渺也不隐瞒,说:“是的,没想到他代理的货就在‘丰硕号’船上,受牵连了。这个你不知道吗?”

苗习悦说:“不知道,但我看见他的神情很不好,估计和他有关。既然他不愿意告诉我,我又何必去过问呢?”

林易渺说:“他也被沉船给害了。我要给他两百万救急。你没意见吧?”

苗习悦有些意外却并不吃惊,淡淡地笑了一下,把苹果递到他嘴前,说:“救急?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找你救命了?当年我找他救命,他那么对我,我可不会象他那样做得绝情。”

林易渺见她没有反对自己帮宁文胜,一把搂住她,转头咬了一口苹果,说:“你真好!亲一口。”

林易渺自己个人的帐户资金绝大部分都锁定在东海远洋股票上,周转资金并不多。他只能从这笔锁定的筹码中亏本割出自己的资金救宁文胜的十万火急。为了不让割出的筹码落入别人口袋,他还得尽量让那些筹码落到自己管理的其他人帐户上,减少所管资金的整体亏损。他自己亏掉再多,拿出再多都无关紧要,只要他还能拿得出就会心慰。宁文胜在这个时候能想起他,自己还能帮上一把,他没有丝毫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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