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跑进小巷的时候,被拥挤的人群拦在了外面。只听见七嘴八舌地说到
“这白家是犯了什么事?”
“说来也奇怪。”
“听说白家少爷和小姐是地下党。”
“不会吧。”
“都是老街坊了,怎么会是地下党呢?”
“就是,白大夫多好的人啊,怎么会是地下党。”
“那日本人怎么抓人抓到屋里来了。”
玉秋听得心急,挤过人群,只看见白玉贤被打得鼻青脸肿拖上车,爹和吴妈也摊倒在地上,自己的妈妈正要去拉玉贤,被日本兵一枪砸到头上,推向墙。
“妈!”玉秋惊叫一声,赶紧上去扶住妈妈。
“玉秋,看好家里。”白玉贤大声地喊道,玉秋起身又去追玉贤的车。
“哥,哥,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抓你?”玉秋哭着死死抓着玉贤的衣服。一个小兵上来,掐住玉秋的脖子,往后拖。
“你妈逼,把你的脏手拿开。”玉贤疯了一样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两个兵上来,照着他肚子就是一拳,一口血涌了出来,昏了过去。
玉秋喘上气,眼看着车开走了。
“小姐,小姐,你快来看看老爷啊。老爷没气了。小姐......”
玉秋扶起母亲,走到白爷身边,摸了摸脉搏,赶紧开始施救,一边施救一边嘱咐吴妈往向阳办公室打电话求救。
十来分钟的时间,向阳就赶到了。什么话都没说接过玉秋的手就开始施救,同行的医生帮着处理她妈妈额头上的伤。
二十分钟后,向阳宣布了白老爷的死亡。吴妈哭晕了过去,香兰瘫坐在地上,玉秋看着地上父亲冰凉的尸体,呆坐着。
“我的老天爷呀,这是怎么了。”这刺耳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亲家母,这是怎么了,亲家母哟。”王菊兰扑上去就在香兰的腿上一顿哭。
张老爷走向向阳,蹲着地上问“死了?”向阳坐在地上点点头。张老爷站起了身子:“这是造的什么孽哦,我的白爷哦,怎么说走就走了哦。”一阵哭腔。
就在这时朱斌带着人,来到他们家门口,看着地上躺着的、墙上靠着的、哭着的、带着的,大喊一声:“散了,都散了啊。”几个步兵上来驱散了人群。
朱斌挨个看了一下情况,走到向阳身边,一手拉起他来。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说实话,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向阳没有说话,看着地上白爷的尸体和已经失神的玉秋。
“玉秋?不要怕。”赶来的舒华,一把抱住了她。
“是谁让他进来的?”朱斌吼到。一个步兵答道:“是他硬闯进来的。”
“给我把不相干的人拖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儿子!”王菊兰起身站了起来,插着腰,指着朱斌骂。
“没王法了是不是?我儿子是这家的姑爷!现在老子没了,拐子不在,姑爷就是这家最大的!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儿子?!老娘跟他拼命。”说着脱下了披肩甩在地上。
“你们不走是吧,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我看谁敢?你们这些长着中国人的皮,日本人心的汉奸,大白天的自己人被欺负了,抓的抓,死的死,你们不查不管,倒把我们这些老百姓要抓起来!还有没有王法了?不怕阎王半夜来索命呀?”
“我告诉你们这些王八羔子,今天你们谁敢再动这里一个人,老娘骂完你祖宗十八代还要去挖你祖坟!我看哪个不要命不要脸的感动。”说着解开了旗袍的衣领。
“那里来的泼货,给我抓起来。”王菊兰见势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老天爷哟,你开开眼哦,这一家子没有天平日子过落……”边说边抹着眼泪。
张爷连忙走到朱斌身边,猫着腰说:“长官,今天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事发的突然,我们也是刚收到信就赶过来看看,前脚进来,您就到了。我们两家有亲,现在家里出了事,我们没有不管的道理,还请您行个方便。”向阳走了过来,拉过朱斌说:“你有什么事情就问我把,不要再骚扰他们家了。”
朱兵看看向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