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云开雾散

夜晚的哈马河格外寂静,萧索的秋风吹拂在广阔的河面上,泛起阵阵鳞波,然而这黑沉的夜幕下,正在悄然地酝酿着一场罪恶。

弗格如约地出现在了哈马河的河滩旁,他点燃了一支香烟,整整三十年过去了,他重新将这个嗜好捡了起来,也许香烟可以暂时抚平他焦虑的心绪。

“看来你也有心烦意乱的时候,你在害怕什么?”一个声音回答道。

弗格睁大了眼睛,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个头戴礼帽,身着风衣的人,宛如鬼魅一样,朝他飘忽而来。

“哼,是你,你居然没有死。”弗格冷冷地说道。

“我就是死,也得把你拉上,嘿嘿嘿。”魅影冷笑着说道。

“就凭你现在的状况,可以吗?我可以是堂堂的警察总局的局长,你的身份是一个无耻的恶棍,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弗格轻蔑地说道。

“你是个披着警服的败类,新德莱州罪恶的源头,你一定会下地狱。”魅影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地说道。

“哈哈哈,下地狱,你见过地狱的样子吗?不如我送你去索隆教堂,做接受洗礼吧。”弗格发出一阵狂笑,笑声回响在空荡的河滩上,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原来你还有一重身份,我早就应该想到是你,能做出那么多大案,不被人发觉,又能掌握警局动向的,只有警局内部的人。”魅影气恼地说道。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一个死人,还想了解这么多的秘密吗?”弗格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月光照在他惨白的脸上,活像一个吸血鬼。

“你他妈别得意,老子今天来,就是送你上路的,你这个警界的垃圾。”魅影说道。

“老朋友,你蒙着个脸,是没脸见人吗?虽然多年不见,但是你的性格和声音依旧没有改变,嘿嘿嘿。”弗格狞笑着。

“死到临头了,你还能笑出声来。”魅影说道。

“比绍普,你可真是命大,猴子居然能死在你的手里,看来你也不简单啊。”弗格说道。

“你怎么知道猴子死在我的手里?”比绍普惊讶地问。

“嘿嘿嘿,我已经说过了,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你杀人的手法,暴露了你。”弗格说道。

“混蛋,你这家伙必须得死,留你在世上一天,不知还有谁会受到残害。”比绍普以极快的身手,从腰间掏出手枪,朝着弗格的面门开了一枪。”

弗格应声倒地,比绍普又在他的面门了补了两枪。在确认弗格已死后,比绍普准备离开。

他说道:“嘿嘿嘿,你这个杂碎,你知道我很多的事情,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的右手开枪,比左枪还快呢?”

“哈哈哈,是吗?这点我早就知道了。”一个声音从河滩的小树林中传了出来,比绍普震惊地回过头来。

“你是什么人?”比绍普望着一个身着红衣斗篷的人,朝着自己缓步走来。

来人没有回答他,他的眼睛射出两道红光,耀眼的光柱刺得人睁不开眼,比绍普感到自己的手臂微颤,手枪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

“带着死亡的恐惧,带着满腔的怨念,离开人世吧,让我渡你下地狱吧。”红斗篷的人,一边说,一边翻开《黑暗圣经》开始诵读起来。

比绍普只感到胸中气血翻涌,他的眼睛开始渐渐地变得迷离,双手疯狂地乱抓东西。

“嘿嘿嘿,疯狂吧,像条疯狗一样悲惨地死去吧。”红袍人恶狠狠地说道。

比绍普脱掉鞋袜,解开衬衫的扣子,朝着哈马河跑去,他越走越远,湍急的河水逐渐没过了他的腰身。

“嘿嘿嘿,你完蛋了。”红袍人念诵经文,比绍普整个人没入了河水之中。

“呵呵呵,干掉这个祸害,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了。”红袍人发出一声冷笑。

“是吗?”静寂的河道上,一艘警用巡逻艇开着炫目的船头灯,朝着河滩这边驶来。

“啊,是你。”红袍人声音颤微地说道。

“弗格局长,把你的面罩摘下来,伪装了这么长时间了,戏也该结束了。”船上的警察说道。

“洛克,是你?谁让你回到水警队的,你不是被撤职了吗?”弗格紧张地问道。

洛克从船上跳了下来,他上前一把扯下弗格的面罩,然后缴了他的枪。

“洛克,你有什么权力缴我的枪,你这个冒充警察的家伙,识相点赶快离开,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弗格说道。

“够了弗格,还想继续你那无耻的交易吗?告诉你吧,你早就成了被怀疑的对象,只是苦于证据不足,才没有对你采取措施。”洛克愤怒地说道。

“就凭你能把我怎么样?谁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这次行动,可是警局的意思,而且我击毙的人,也是人尽皆知的恶棍。”弗格狂傲地说道。

洛克一边用枪指着弗格,一边用哨子吹了一下。这时巡逻艇上,一个身着泳衣的人,迅速地跳到了河水之中。

“难道,你们想救比绍普?”弗格问。

“不错,指控你的犯罪,怎么能少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证?”洛克说道。

“你们简直是白费心机,他已经中了我的诅咒,没有人能治得了他,现在他即使活过来,也不过是个疯子。”弗格狂傲地笑道。

“哈哈哈,弗格局长,你难道忘了吗?马里斯神父可是医道圣手,而且你的邪恶咒语,怎么能抵挡了神的光明启示。”洛克答道。

“原来是你把那个老混蛋藏起来的,你隐藏的够深的,我真是小看了你,妈的,当初就应该将这个老不死的宰了。”弗格说道。

“局长,您不是心里惦记着那批亚述文明的宝藏吗?怎么舍得杀死唯一的知情人呢?”洛克说道。

“你不过是小小的水警,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弗格问。

“当然是刘易斯探长告诉我的。”洛克回答道。

“刘易斯是个罪犯,法庭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弗格阴险地笑道。

“局长,又让您失望了,探长已经恢复了职位,从监狱出来了。”洛克答道。

“谁有这么大的权力?插手总局的事情?”弗格瞪大了眼睛说道。

“是州长。”洛克答道。

“不可能,州长怎么干预起总局的事情了?他应该事先跟我打招呼的。”弗格不停地摇着头说道。

“弗格,我告诉你,探长早就开始怀疑你了,他知道靠着警局内部的力量,是不可能扳倒你的,所以才将这件事秘密地告诉了州长。”

“什么?他早就对我有所怀疑了?”弗格问。

“不错,你干得第一件蠢事就是,将普罗斯堡的巴克署长撤了职,巴克这个人对工作可谓尽职尽职,但是他的脑子太死板,而且对上司又非常敬畏,这使得他想侦破案子就非常的困难,而且你又身居高位,对警局的动态了如指掌,巴克的侦查工作,都被你破坏了。”洛克答道。

“哼哼,巴克就是胆子太小了,这个家伙哈哈哈。”弗格冷笑道。

“你干得第二件蠢事就是杀害弗格森探长,而且作案人的身体特征,很快就留在了现场之中。”洛克说道。

“他妈的,比绍普这个家伙,做事不利落,在现场留了了脚印。”弗格骂道。

洛克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汉森酒吧地下室,发现的神父尸骨,让你彻底地惊慌起来,在我第一次在哈马河的巡查任务中,所亲手击毙的那个叫“骷髅”的人,就是你指使猴子精心布置的一个局。当时我不明白,事后在所有的案件串联起来,才发现了其中的阴谋。”

“你现在知道有用吗?所有的证人都死了,现在收缴的不过是硼酸,这个媒体都已经证实了。”弗格说道。

“弗格,你别高兴得太早,除了比绍普,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证。”洛克说道。

“是谁?是谁?”弗格惊慌地问道。

“斯皮尔。”洛克说道。

“斯皮尔是最忠实于我的,他不会背叛我的。”弗格说道。

“呸,你个双手沾满血腥的恶魔。”一个人从洛克的身后闪了出来。

弗格马上认清了来人,正是斯皮尔。

“斯皮尔,你这个垃圾,我给了你多少好处,你现在反过来害我。”弗格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让我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事事都顺你的意思办,结果你却拿枪指着我,还扣动扳机,看来你的心中已经对我起了杀意。”斯皮尔答道。

“斯皮尔,你这个叛徒,你指控我,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你下辈子准备在牢里度过吧。哈哈哈。”弗格狂笑着。

“弗格,你真是死不悔改,我就是死在了牢里,心中再也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接受法律的审判,我认为是最好的解脱。”斯皮尔答道。

“你这个杂碎。”弗格一边骂,一边冲着斯皮尔吐了口唾沫。

“弗格,我劝你最好老实地交待你的罪行,这样你还有减刑的希望,否则等待你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洛克说道。

“你少吓唬我,我还没有追究你冒充警察的罪责呢,现在你居然敢威胁堂堂的总局局长,还有你和这个警界的败类混在一起,一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还不老实交待?”弗格继续顽抗道。

“弗格,你太不要脸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不老实交待问题。”斯皮尔说道。

“斯皮尔,我已经暗中调查你很久了,我发现你用一个叫做保罗的名字,在银行开立了户头,帐面上存有巨额现金,我查证过,你除了本职工作外,别无其它收入来源,而且你也没有接受过赠予,或者是乐透彩票中奖,所以你一定是收受了他人的贿赂。”弗格说道。

“放屁,你这个老混蛋,钱是你打给我的。”斯皮尔怒吼道。

“安静,安静,我的工资卡每月只有固定的工资,而且除了一所旧宅子,我没有其它资产,怎么能诬陷是我给你打的钱呢?你不会看汇款人吗?”弗格冷笑着说道。

弗格在这点上确实很狡猾,他不给斯皮尔打电话,怕自己被录音,而且汇款人的信息全是境外汇款,使用的身份更是无从查起。

这时洛克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弗格,你别得意,你以为我们查不到你的资产吗?你全部的财产,都以教会基金的名义,存了起来。”

“啊,你……,你……。”弗格气恼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要认为没有人能收拾得了你,这一切要归功于州长的爱将,一个优秀的特工。”洛克回答道。

“能败在这样人的手里,我也真心地认输了。”弗格低下头说道。

斯皮尔接过话来说道:“弗格,你坏事做尽,老实地在监狱度过下半生吧。”

弗格瞪视着他,双目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斯皮尔放声大笑,冷不防“嗖”的一声,弗格袖中暗藏了一把飞刀,不偏不倚地射中了斯皮尔的咽喉。

“啊。”斯皮尔惨叫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洛克见状不好,连忙朝着弗格开枪,袖中的刀子和子弹撞在了一起,迸射一道火花后,弗格又朝着洛克掷出刀子,洛克闪身的功夫,弗格朝着密林逃去。

此时一个身材英伟的人,闪现在了弗格的面前,他一个箭步窜到弗格身后,将藏有袖刀的左臂用力向后一背,弗格一声惨叫,胳膊被登时扭断。

洛克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来人说道:“你来得真及时,他差点逃走了。”

“洛克队长,由于你的大意,造成了重要人证的死亡,你要接受警局的处分。”来人说道。

“我愿意承担这个过错。”洛克说道。

“你现在赶快押着弗格,与刘易斯探长与他家中搜集罪证,另外去索隆教堂,查询教会基金的收支情况。另外我相信,他一定还有一部用假身份办理的电话号码,这点你了要查清楚。”

“是,我知道了。”洛克说道。

弗格忍着剧痛,经过特工身边时,他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能让我不能出手抵抗。”

“这就是州长的爱将。”洛克答道。

弗格听了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到头来什么也没有说。

弗格落网后,总局全力搜查他的罪证,教会基金有大笔的资金外流,全都是以马里斯神父的名义进行的,警方通过调查发现,这都是有人冒名顶替,罪魁祸手就是弗格。在弗格的家中,洛克发现了一张社会ID卡,通过对电信局的调查,发现了与其身份相同的电话机主,里面的通话录音中,清晰地记录了弗格指使猴子,斯皮尔等人进行犯罪的事实。

科尔将比绍普救上岸后,马里斯神父对其进行了施救,原来刘易斯探长从路菲斯神父被害一案中,发现了弗格对此案的异常关心,而且又派斯皮尔来协助此案,瞧出了弗格的用心。他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受到弗格的加害,所以加紧收集证据,并积极与州府取得联系。

马里斯神父一直被奥布莱恩悉心照顾,所以特工对神父的脾气禀性,言谈举止都了如指掌,这也为迷惑猴子这样狡猾的对手,潜入犯罪组织内部,创造了条件。

新德莱州最大的祸患被挖出,警官们星夜出动,捣毁了普罗斯堡和本州的贩毒网络,抓获参与邪教的百余名教徒。全州的治安焕然一新,祥和的氛围再次来临。

经过此役,刘易斯探长身心俱疲,他婉言拒绝了州长的庆功会,并宣布提前退休,州长和奥布莱恩对此表示遗憾,但是刘易斯提议,可以让马休斯接替他的工作,他只要经过历练,就会很快成熟起来。

霍尔、皮特鲁、曼恩,以收受贿赂,渎职,和涉嫌谋杀被总局开除,并被羁押,等着接受检察官的讯问。金森因参与黑社会组织,也被警方逮捕,但是因为他对案件的侦破有功,法官对其进行了减刑,他被判处5年监禁,马里斯神父劝他在狱中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狱。

在州长的帮助下,索隆教堂开始了重建工作,神父再次回到了他熟悉的教堂,当他站在气派宽敞的教堂内,向人们颂扬神的福祉时,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

这时奥布莱恩悄悄地向神父询问,“请问神父,索隆教堂,真的藏有宝藏吗?”

神父淡淡一笑,他说道:“真正的宝藏就是一个持正向善的心,只有阳光和爱才能让人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奥布莱恩哈哈一笑,挥手向神父作别,他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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