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第一天的场景是如此的“别开生面”!
犯罪分子猖狂至极,居然写信来威胁利诱他这位堂堂的市警署署长。巴克的脸上阴云笼罩,模样令人害怕。
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从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在嘴里猛嘬了几口,仰起头冲着屋棚吐着烟圈,此刻萦绕在他心头有两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第一,究竟是什么人送来的这两封信,第二,这个送信人是如何进入警署的?
第一个问题巴克很快就想通了,“送信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地痞无赖。他们没有这个实力能和警署叫板。“送信人”一定在当地非常有实力、而且根深蒂固。
因为这个神秘的送信人竟然能提前知道他这个新上任的警署署长的大名,这不单可以看出犯罪集团的消息灵通,透过这个表象更反映了犯罪集团有着一张广泛的人际网。
想到了这一层,尽管外面吹着令人烦热的夏风。巴克的脊背却不时透出阵阵寒意。看来自己日后事事都要格外谨慎,小心应对了。还没有开展工作,就这样如履薄冰,巴克深深体会到了“说得容易做得难。”这句话的深意了。
接着就是第二个问题“送信人是如何进入警署的?”
巴克带上白色手套,然后拿起放大镜对休息室的门开始进行仔细地检查。他把门的上上下下、门边、锁槽等处都进行了勘验,没有发现被撬过的痕迹。巴克又检查了门锁,也没有发现异常。
检查完了门之后,巴克走到了窗户跟前细细察看。他拽了一下把手,窗户紧闭。窗台光亮如新、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痕迹在上面。
巴克环顾休息室的每一个角落,床上被褥整齐、床单没有褶皱,地面干净,卫生间洁具光亮。
现在留存在巴克脑海中的第二个疑问也明朗了,送信人还是打开房门进入的。
巴克走到床头柜前,那上面放着一部电话。这是个内部电话,是上一任署长马特尔指定安装的。
他是个兢兢业业、认真负责的好署长。他告诫下属要热爱工作、不辞劳苦。他以身作则给下属树立标榜。每天他都工作到深夜、一忙起来就顾不得吃饭,更别提回家与家人相聚了。
因此他的太太常常抱怨他们二人聚少离多,他把自己的家当成了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然而抱怨归抱怨,马特尔太太对丈夫的事业还是默默地支持。
马特尔太太在离普罗斯堡市南三十公里的纽维尔镇上班,那里有一家电信公司。马特尔太太就职于那里。
她是那家电信公司的客户经理,每天她都要处理大量的业务,接待不同阶层的客户。事务虽然繁琐,可是马特尔太太接人待物却和蔼可亲。因此无论是公司还是客户,都对马特尔太太交口称赞。马特尔太太在业绩上突出,在家里也是一位贤妻。她把家里布置的井井有条,富有生活气息。
马特尔有了妻子的有力支持,工作起来更加认真。夜深了,他还随时接听电话与下属们研讨案情,布置工作。
物是人非,正直的马特尔署长已经离开了人世。睹物思人,巴克署长感到鼻子一阵酸楚,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谁呀,这么晚了打电话。”电话的那端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是我,巴克。”
“是署长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情吗?”
“皮尔森,你到我的休息室来一下,我有点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巴克说道。
“好的,我这就过去。”皮尔森说道。
过了大约七八分钟,只听见一阵敲门声。
“请进。”巴克说道。
紧接着一位身着制服的老者推门而入,年纪在60岁左右,颧骨突出、满额的皱纹、双目深陷、眼睛坚毅有神,身高在1米7左右,体态瘦削。
“您好啊,皮尔森。很抱歉打扰到您的美梦了。”巴克署长笑呵呵地说道。
“署长,这没什么,不知您这么晚找我来有什么指示?”皮尔森恭敬问道。
“指示倒没有,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您要知道些什么呢?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皮尔森红着脸,眯起眼睛说道。(这个老伙计晚上睡觉前,爱喝上两口。)
“是这样的,可爱的皮尔森,我想知道现在我住的这个休息室以前有没有人住过。”
“回禀署长,您现在住的这间屋子是马特尔署长的休息室。”
“那么这个房间的钥匙除了您给我的那把,还有没有备用的?”巴克接着问道。
“有的,马特尔署长那里有一把。”皮尔森回答道。
皮尔森又接着说:“确切地说,您这把才是备用钥匙。因为马特尔署长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那把钥匙。”
“哦,原来是这样。”巴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了?”皮尔森眯着眼睛望着巴克一脸茫然地问道。
此时他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
“没什么伙计,你现在可以回去美美地睡上一觉了。”
“署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要问,我就回去了。这酒劲上来了,呵呵。”
巴克低头凝思了一会儿,对皮尔森说道:“你知不知道马特尔太太?”
皮尔森听到“马特尔太太”这几个字后,整个人瞬间就“僵化了”。他活像一尊石雕,立在巴克的面前一动不动。
巴克没有料到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会对皮尔森会产生这样的影响。
他走到皮尔森前面轻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伙计。”
过了好半天皮尔森才缓过了神,只见他紧咬嘴唇一言不发,两行热泪夺眶而出,接着他开始抽泣起来。巴克见他哭得这样伤心,只好好言安慰他。
好一阵子,皮尔森的情绪才开始稳定下来。他对巴克说道:“马特尔太太是个好人,她死得惨,太惨了。呜呜……”
“她是怎么死的?”巴克问。
“具体的细节我知道的不多,我只知道几个猪狗不如的恶棍在她回家的路上劫持了她。他们对她进行了禽兽般的奸淫后,把她扔到了索隆教堂不远处的一片白杨林里。后来听人说,马特尔太太疯了。”皮尔森回答道。
“负责侦办这个案子的警官呢?嫌犯抓到没有?”巴克问。
皮尔森说道:“这个案子好像是弗格森警官经办的,因为当时索隆教堂附近天色已黑。现场又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证据。弗格森警官侦查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查出头绪来,后来马特尔署长开枪自杀,这个案子就搁置了。”
“岂有此理。弗格森这个混蛋,他这是渎职!身为警察理应弘扬正义、铲除邪恶,怎么能因为案件棘手就放弃?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助长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要我们这些警察何用?!”巴克义愤填膺地说。
老警员皮尔森看到情绪激昂的巴克,忍不住再一次热泪盈眶。他感到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正义女神忒弥斯。
她的形象是那样的神圣、光辉,让人充满力量。
皮尔森拭干眼泪,用充满祈望的眼神看着巴克,“您是要追查这个案子吗?”
“必须要追查,一定要给马特尔太太一个公道。”巴克斩钉截铁地说。
“谢谢您署长,我代马特尔署长夫妇向您致敬。”皮尔森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明天上班我就去找弗格森这个混蛋询问案情。现在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巴克说完后,冲着皮尔森挥挥手。
皮尔森轻轻地关上了署长休息室的门。
巴克则除去衣衫熄灯上床了。很快他就鼾声阵阵,他实在是太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