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倍受指责

精神舒畅的源泉在于快乐,而快乐的本身在于对生活中事物的捕捉和领悟。

人们热衷谈论某个焦点话题,是因为他们认为经常活动面部肌肉可以防止脸部松弛,整个人看上去不至于显得苍老。

这种“驻颜方法”被人们广为传播,而且不用花费任何成本。只要你的舌头没有毛病即可。其实舌头同样需要这种运动,常时间的缄默会让口齿变得愚钝。就像闲置太久的锋刃一旦使用也会卡鞘。

我不知道滔滔不绝、唾沫星子乱飞的无休止的交谈议论,有人从中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因为时至今日还没有得到医学界对这方面的权威论证。

但是有一点可以得到证明,焦点新闻随着交流人群范围的扩大而迅速向各方传播,最后形成舆论风暴。

这种风暴的破坏力是惊人的,任何一个群体都可能是风暴的中心点。它一边向前移动,一边又吸收进来一群人。就像瘟疫扩散一样

巴克署长是下午2:50分到达的新德莱州市,从机场到警署一路之上他没有受到任何迎接,因为他此时的目的就是来总局接受训斥的。

巴克身着警服、右手提着一只黑色的公文包,他的表情阴郁、脚步沉重,低着头一声不响的进入了警局。

他径直来到弗格局长办公室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门里传来冷冷的应答声。

巴克推门而入,然后笔直地站在弗格局长的办公桌前。

此时弗格局长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的脸上带着疲倦和愤怒的神情,脸色灰黑而无光。就像位熬了一整夜输得精光的赌徒一样。

“弗格局长。”巴克一边说,一边笔挺地站在办公桌前向弗格敬礼。

“坐下谈吧。”弗格转过身来机械地回答了一句。

接下来弗格拉开办公室的窗帘,一缕耀眼的光芒登时射进了屋内。外面风和日丽、桃媚柳娇、莺啼燕舞,一派醉人的佳景。

但是美景并没有丝毫影响到这间屋子,办公室的上空继续阴云密布。弗格绷着一张雕像般冰冷的脸,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看到上司回到了座位上,巴克才开始坐到沙发上。他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不安。

他知道“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临,说不定还加杂着“雷电”。

弗格戴着一副97年款的宽边老花镜,镜框边缘已经被磨得光秃透明,露出了底漆。一块块的白色斑点像白癜风一样。

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早该退出“历史舞台”,扔进垃圾箱了。但是弗格没舍得将它扔掉,换了眼镜片后接着戴。

在外人看来弗格局长非常节俭,并且是个重感情的人。通常不忍扔掉旧货的人,都会被冠以这样的殊荣。

弗格拿起办公桌上的报纸看了一会儿,突然他的脸上开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青、一会儿紫,色调变换在他的脸上体现的非常明显,这就是狂风骤聚、乌云汇笼,暴风雨将要来临时的征兆。

弗格脖子通红、脸色青紫、他臃肿的肚子时起时伏,像一只蛤蟆。

接下来弗格把报纸团成了团,朝巴克的座位扔去。

扔完了报纸,弗格马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下来他反剪双手又开始在屋内走来走去。

巴克弯腰拾起地上的报纸,默不作声地回到了沙发上。

弗格张开镶着劣质假牙的嘴,用咆哮般的语调冲着巴克说道:“你把报纸翻过来,看看那篇该死的专栏。”

巴克翻过报纸的背面,上面用醒目的一号字体写着这样的一则标题“谈警署办案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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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段话是这样写的:“我们的人身安全和住宅安全正在遭受暴力的威胁,当我早上出门后,我的心中就被痛苦和绝望所包围。我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夕阳的余辉,还能不能在自家的床上畅快地安眠。我们看到案件迟迟未能破获,凶手在到处制造罪恶。我们将希望寄托在了仁慈的上帝身上。全能的主啊,保佑我们吧。警官们都太忙了。阿门。”

巴克看完了专栏,用惊讶和愤怒的表情看着弗格。

弗格此时又回到了座位上,他看到巴克吃惊的样子,他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仿佛他的屁股生了疮疔一样,坐立不安。

他那紫茄子一样的苍老而布满沟壑的脸上,填满了怒气。

他对巴克说道:“有什么可惊讶的?事实就是如此吗?难不成要你想去找作者算账?”

巴克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个不是…….,我想……。”

“别吞吞吐吐的,堂堂一个市警署署长一点威严都没有。

这像个什么样子。”

巴克定了定神对弗格说道:“总局长,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普罗斯堡的社会治安,由你全权负责。你问我干什么? 你认为我能帮你破案?”

巴克被弗格的一阵抢白,弄得不知所措。说真的这个老家伙有着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敏锐头脑。是个厉害的上司。

巴克的情商指数并不高,如果让他花时间去揣度上司的心理,他宁可天天到警署上夜班。

接下来他定了定神,然后对弗格说道:“弗格局长,我向您汇报一下普罗斯堡市几起案件的侦查情况。”

“嗯”。弗格用鼻音回答了一声。接着他无意识地摸了自己的臀部一下,好像他的屁股真的生了疮疔。

弗格慢慢地走回座位上,眯起眼睛将头靠在椅子上。

那把椅子的底座因为缺油而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这响声一遍一遍地震动巴克的鼓膜,搅扰他的心神。

他觉得弗格和这把椅子一样叫他心烦意乱,此时他的心中有一种想将弗格连人带椅一起从窗户扔出去的想法。

心中的魔鬼在呼唤着他做进一步的动作,不过另一个声音及时的制止了他。

巴克现在才清醒过来,他是在给上司汇报工作。

巴克将普罗斯堡市发生的刑事案件一一向弗格进行了叙述。

讲道“马特尔太太被强奸一案,巴克说道在现在提取到一组鞋印。鞋的底纹为波浪式运动鞋。已经通过足迹比对,锁定了嫌疑人的身高和体征。在弗格森被枪杀现场提取到同样的鞋印,还有二只盛了茶水的茶杯。已经将物证送去做DNA检验。在雷阿伦的枪案现场我们根据提取到的弹壳,对枪型做出了鉴定。我们正在根据弹壳编号查找弹源。另外枪手的身份还没有查实。”

巴克汇报完毕,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躺在椅子上的弗格。

弗格说:“查查查,到现在一个案子都没侦破。巴克你们普罗斯堡都快成了犯罪分子的乐园了,谁有枪都可以朝仇人的脑袋瓜子开个洞。然后逃之夭夭。我在想我到了你们那里能不能活着。”

弗格此时极力的在讽刺挖苦巴克。没有办法,因为昨天他去州府开会。州长和总局长狠狠地骂了他一顿。

州长对他说道:“因为他的无能导致本州的社会安全测评,在全州里倒数第一。

这个老家伙是憋了一肚子气回来的。

现在的巴克成了出气筒,他要为弗格所受的气而“买单。”

巴克将手中的报告表合上,再一次向弗格敬礼。

他对弗格说道:“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尽快侦破案子。”

“去吧去吧,你赶快回去破案吧。别在这里杵着给我添堵。我迟早被你们给气得心脏病发作。”

他一边说,一边从衣袋里拿出一把药片,放在了嘴里。

巴克对弗格说道:“局长您的心脏不好,应该及时地去医院治疗。可千万别耽误了。这个不是闹着玩的。”

弗格摸着胸口说道:“这是刺五加片,我最近老是失眠。焦虑让我产生了神经紊乱。”

巴克听了心里暗暗说道:“你神经不好,捂住胸口干什么? 你真是老的时空错位了。”

弗格把药和水吞下去后,冲着巴克摆摆手说道:“你别担心我的身体了,赶紧回去布置侦查工作。把那些该死的混蛋都给我投到监狱去。”

“是。我这就回去制定侦查方案。”

最后他问弗格还有没有什么指示,弗格把他那副破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他对巴克说道:“没有了,你赶快回去吧。”

巴克转身正要离开,弗格又对巴克说道:“等一下。”

巴克回过身来,弗格对他说道:“你给刘易斯打个电话,让他赶紧侦查医院袭击案和桥洞凶杀案。”

巴克听了对弗格说道:“刘易斯探长归您直接领导,我打电话不好吧。”

弗格听了拍了拍脑袋,挥手示意巴克可以离开了。

巴克离开弗格的办公室后,乘坐大巴车来到了机场。他要乘坐晚上6点的飞机回到普罗斯堡。

临上飞机前他给驻守在新德莱州的刑侦科长肖恩打了电话,叮嘱他一定要加紧侦查。来自各界的舆论压力太大了。

肖恩在电话中表示一定会全力工作。

就在巴克离开弗格办公室的时候,弗格又从椅子站了起来。

这次他起身非常不加小心,他的老花镜掉在地上摔碎了镜片,看来他还得重新去配一副新镜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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