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聊斋之小翠(五)

破庙里,沈翔宇已久候多时,多番被耍后,他再也不能忍受,自从穿越而来,哪次不是被人捧上天,围绕着他夸赞,凭他英俊的容貌及过人的才华,谁不是对他钦慕不已,又何曾有人这么对他不屑过。

不多时,两人抬着麻袋进来,一人笑嘻嘻道:“公子,你要的人我可带来了,这报酬嘛……”

沈翔宇冷哼,掏出一袋银子丢在地上:“既然办好了事,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拿走快滚。”

两人捡起银子,清点好,喜滋滋的退下。

沈翔宇搓搓手,急走两步,迫不及待解开袋子,袋中人睁着眼睛正与他对上,他像是见了鬼一般跌坐在地,只因袋中人是一名少年,虽与女子般细嫩诱人,可凸起的喉结骗不了人。

沈翔宇虽爱处处留情,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对于别的男人丝毫没有想法,现在绑错了人,他没往别处想,只以为是那两人拿钱办了错事。

“你是什么人,竟敢将我绑在此处?”少年明明害怕的往后缩,却还是勇敢的质问。

沈翔宇总算回过神来:“误会误会,我并未有意要绑你,是手下人弄错了。”

“哪里有误会,你跟那人的对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少年泫然欲泣,他从小就娇生惯养,没人敢这么对他的。

见他一副要放声大哭的模样,沈翔宇忙捂住他的嘴,拉扯间,少年的衣服散乱,情形暧昧,沈翔宇皱起眉头还未开口,庙外呼啦啦涌进来一群小厮婆子,凶狠的将他推开。

“小少爷,你没事吧?”一小厮将少年从麻袋中扶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另一帮人将沈翔宇团团围住。

“原来就是你把我们家少爷绑走的。”

“你竟敢绑架丞相公子,就等着吃官司吧。”

其中一人认出他,尖声喊道:“这不是王太常家的公子,王元丰吗?”

沈翔宇想要抬起袖子遮住脸,被人拔开,这张脸曝于大众之下,吵闹的声音招来不少乡民来观看。

“还真是,没想到有名的才子,竟然也会做这种下流勾当。”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人不屑的朝他吐口唾沫,“还好有人看见去告诉我们,不然小少爷就被这等小人给糟蹋了。”

沈翔宇活了这么久,从未如此难堪过,面对众人的指点,他几欲崩溃,王太常也因为此事被丞相训话,憋着一肚子气回府,接着就让人将沈翔宇关入祠堂,不许送饭。

街面上的传言悄然流转开来,说王元丰有分桃断袖之癖,平日里以才子之名隐藏自己,这次狼性按捺不住,绑了丞相公子欲要施暴,被人当场捉住。

王太常闻言,直叹家门不幸,生了这么个禽兽,王夫人心疼儿子,偷偷摸摸送过几次吃的,小翠得知消息气得不想理他。

绑架的事竟然也干得出,对象还是丞相公子,一个男人,他就这么重欲?平时在外面招惹桃花也就算了,现在竟连男人也不放过,气了半晌,还是心疼不知世事的傻元丰,半夜里偷偷去陪他。

这一市井流言自然也传入了袁府,只是袁府近日正遭逢大难,袁夫人为这事愁眉苦脸的,也没了心思过问,袁沁多番打听之下才知是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袁老爷在外运送布匹回来,在城门被官差扣下,搜出私盐,用贩卖私盐的理由,将东西全部扣押充公,人虽没事,但这些布匹是商户早就预订好的,若是没有及时交出,袁家的声誉必将毁于一旦。

她虽然可以用术法将布匹全部运出来,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难保不会给家里招黑,袁沁也犯了难,但可以肯定的是,袁父没有运私盐,这就证明有人要陷害袁家,而且绝对有内奸相帮。

袁梦萱不知道袁家即将大难临头,还在为坊间的传言而愁恼,那天的事没人能比她更清楚,王公子明明要绑袁沁给她个教训,怎么会变成丞相公子,心上人被污蔑,她却无计可施。

看袁沁像没事人般悠闲自在,她扭着帕子找上门去。

“姐姐,那日你去哪了,我收拾好去原地找你,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可苦了我了。”

袁沁用眼尾扫她,慢条斯里道:“我本也想在原地等你的,可我突然看见有人公然在大街上实施绑架,实在是太不安全,便先行回家了。”再一次感谢熊孩子,若不是他,障眼法她也学不会,这可是居家旅行必备的绝技。

提起绑架案,袁梦萱心虚道:“是吗,幸好姐姐未曾就久留,若是出了什么事,妹妹可是于心难安。”这件事果然不干王公子的事,要怪只怪公子手下的蠢货,眼睛瞎了男女不分,连人都能绑错。

袁沁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将手中的橘瓣扔进嘴里,酸涩得舌尖发麻,蹙眉吐了出来:“这橘子可真酸,妹妹要是喜欢就拿去吧。”

“姐姐玩笑了,这么酸的东西,妹妹怎么会喜欢呢?”

“哦?”袁沁冷哼,“这‘拈酸吃醋’的把戏不是你惯爱的么?为了外人将自己的亲姐姐推入险境可都是你做的吧?”

袁梦萱下意识的捏紧帕子,明明天冷的很,额上却沁出热热的汗,顺着颊边淌下,她的声音微颤:“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若这次王元丰绑去的是我,可称了你的心了?”袁沁猛地挥落矮桌上的茶盏,噼里啪啦碎一地,茶盖滚一圈撞到袁梦萱的绣鞋,打个旋停下。

袁梦萱压下慌乱的心思,帕子一甩眼泪唰唰的掉:“姐姐,你可是听哪个碎嘴的胡说八道了?我一心待姐姐,怎么可能做出有违姐妹情深的事,王公子不过是遭人陷害,姐姐你也是知道王公子为人的,不帮他也就罢了,如今竟这般想我。”

屋子里的动静太大,一干丫鬟急忙去请老爷夫人,绿意去府外买了小姐爱吃的糕点,一回来就听说两位小姐在吵架,匆匆赶回劝道:“小姐,这老爷才回府,您要是惹得他不高兴又该吃苦头了。”

听闻此言,袁梦萱啜泣的声音愈发大,颇有种不哭不休的架势,袁沁也不去理她,自己换了个白玉杯盏冲泡热茶,看茶叶在热水中浮浮沉沉,很快弥漫出上好的茶清香。

看她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绿意急了:”小姐……”

“绿意。”袁沁打断她的话,“你去看衙门的人到了没?”

“啊?”

“……”

绿意傻了,袁梦萱也停止假哭,皆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那日,我回来时正碰上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因我是一孤身女子,故而不敢声张,只找了衙门的衙差帮忙,那二人拿了银子正要出城刚好被抓个正着,严刑拷打下问出了一些东西。”说到此处,袁沁眼尾扫去,“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袁梦萱霎时头脑一片空白,心如雷鼓,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碎渣上,她忍着疼,苦苦哀求:“姐姐我错了,我不该听信王公子的话,他只说小小的给你个教训,又许了我状元夫人的位置,是我鬼迷心窍,你饶了我这次,别让衙门的人进家,爹要是知道这事,我万万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再说姐姐你也无恙,王公子也绑错了人,此事若再追究下去,大家都不会安生了,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求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日后我再也不敢了。”

绿意看得目瞪口呆,瞧自家小姐笑得像只狐狸,朝外甜甜喊道:“爹,娘……”

袁梦萱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去,一道劲风夹着耳光狠扇而来。

“你这不孝女。”袁老爷气得直喘,“上不敬嫡姐,下不顾家门,帮外人算计自己姐姐也是你能做得出来的?”

袁夫人立在一边帮他顺气,眼神瞥向跪在地上的袁梦萱又扭过头去,并不插手。

“爹,女儿错了,是女儿错了……”袁梦萱痛哭,面容惨淡。

“闭门思过吧!”袁老爷阖上眼睑,“等过了些日子,让你娘给定门亲事,便嫁了。”

要是以前再不济,凭袁家的家财,她也能嫁个好人家,可如今……却是不可能了。袁梦萱颓然跪坐,现在才真正的觉出后悔的滋味来。

因家中之事还未了结,袁老爷只安抚大女儿两句,便召集人脉商量对策。

几日后,袁沁查出是管家利用职务之便,暗中将私盐塞入布匹中,为的是帮助死对头夺取袁家的绸缎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管家得了银子在京都买下大宅子,就等着袁家败落后带着一家老小去享清福。

管家自以为别人不知,却不想纸是包不住火,这凭空得来的房子哪是一个管家有能力支付的,袁沁就抓住这只狐狸尾巴,在正堂找到袁父,准备带他去报官拿回布匹。

还没来得及说明,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只见管家哭着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老爷,是小人的错,是小人不该见利忘义,忘了老爷您对小人的栽培,小人实在是罪该万死,即便是千刀万剐也难以抵消小人犯下的错事。”

“你这是做什么?”袁父稀里糊涂,忙去拉起他,“快,快起来。”

管家老泪纵横,摇摇头道:“小人不起来,小人对不起袁家,对不起您。”

这是良心发现了?袁沁微微诧异,接着就听见管家道:“我一时昏了头了,才会在货里放私盐……”

“什么,竟然是你?”袁父打断他的话,咬牙切齿道:“老夫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

管家膝行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道:“小人愿意去官府认罪,只求老爷不要让官府收回小人的宅子,可怜小人一家老小吧。”

那里面还有他毕生的积蓄,没有房子,他和家人今后就得露宿街头,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今早有人闯进来将他带去问话,还签字画押,老爷一向对跟随的老人心软,若是他先发制人,主动认错,也许就不用受牢狱之灾。

袁父还没理出个头绪,就见死对头李牧极其狼狈的进来负荆请罪,还愿意赔偿袁家所有的损失,巡抚更是亲自上门将布匹全数送回,说已经查明了真相,来还袁家清白,态度极为恭敬。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袁父扶着昏呼呼的脑袋,袁沁直言询问,巡抚朗笑道:“应将军有所交代,下官自然要尽心办到,既然已经物归原主,这造事者,本官就带走了。”

管家被官差架着,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的不妙了,哭喊着求饶,袁父不忍的别过脸去,待一行人走远,他颓然坐下,仿若苍老了十岁。

袁沁给他捶背,低声道:“爹,那个应将军,你认识啊?”

袁父摆摆手,疲惫道:“他乃是太后的侄子,从边疆回来就掌管朝廷官员调动,有先斩后奏的权力,为父在朝中一无人脉,二无亲友,至今无缘得见将军,大概是他偶然得知冤情,为民做主罢。”

袁沁点点头,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将军府的某人还指望着这次帮了大忙,让她自动送上门,谁知等来等去,就是不见影子,萧赫顶着压力,默默流泪。

科考选拔在即,王太常将沈翔宇叫到书房谈话,这个儿子再不成器,可学问却是毋庸置疑的,能不能为王家争气也在此一举。

沈翔宇拍着胸脯保证:“爹,你放心吧,我找人打探过了,往年的卷题都是以七律诗和当年政事见解,这些我都有信心,文状元的位置非我莫属。”

诗随便找一首就是了,至于政事见解,到时他自有办法,他不会的,自然有人会。

对于学问这点,王太常还是对儿子有信心的,再三叮嘱几句就让他回去温习诗书。

沈翔宇回房,对小翠漠不关心,埋头回想以前学过的诗句,随手记下来。

当初他愿意留下这个妖精,不过是想让她必要时发挥妖力帮他一把,后来他也看上她的那张脸蛋,愿意假戏真做,可是她居然如此不解风情,宁愿等夜里陪那个傻子玩耍,也不愿在白日里与他行鱼水之欢。

他若是想要,会有大把的女人送上门来,她不愿意,他也不屑去要,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害怕不小心被这个妖精吸了阳气,好不容易得来的命,怎能轻易丢掉呢。

众学子正紧锣密鼓的备考,点灯夜战,袁沁瞥眼深夜造访的某人,眨眨困顿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盯着他。

“来者何人?”

黑影欺近,壮硕的身躯罩下,以不容反抗的姿态抬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道:“记住,应衡,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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