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回 迷迭香的主人

袭向杨戬的“红蝴蝶”,当真是身与剑随,神与剑合,一柄长剑纵横挥霍,行若游龙,翩若飞鸿,逢坚避刃,遇隙乘刚,剑法诡谲飘忽,又轻盈美艳。饶是杨戬法力无俦,此刻竟不敢丝毫松懈,三尖刀与他的银铠亦化为白影,在对方的剑气中穿梭而过。

这一个回合,袭击与防守,双方简直都无懈可击,既然都没有占到上风,刀剑分离,各自跃开。杨戬定神一瞧,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啊,他没看错吧!袭击他的人,站在迷迭香树下,一身大红裙子,足蹬黑色小蛮靴,黑发梳成两个圆圆的抓髻,粉嘟嘟的小脸,嫩生生的小手,眉目如画,玉雪可爱,看起来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可这么个小小女孩儿,分明掌握着一柄神出鬼没的利剑!

小女孩打量着草地上的不速之客,他铠甲兜鍪一身武士的装扮,俊美的姿容和风雅的气度在戎装的威仪背后透出难以掩藏的高贵,他会是谁?她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抿嘴一笑:“你好厉害,我还以为没有活人能走出那片林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笑容看起来像天使一样纯洁,小白牙整齐晶莹宛若编贝,这样漂亮的小孩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怜爱,如果杨戬不是刚经历惊魂一幕,他也会想抱抱她送她糖果来哄她乖。不过,杨戬一旦与她对视,天真可爱的印象顿时成了错觉,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像天空一样幽蓝的眸子,有着天空一样的纯净,又有着天空一样的深邃,阅尽世事的冷静与不谙世事的单纯奇怪而协调地糅杂在一起,产生出异样的诱惑,令人有些害怕又忍不住想探索,既不敢亲近又不舍得远离。杨戬不禁一时恍惚,竟没有能及时答话。

女孩儿见他不答,挑了挑眉梢,稚气的声音很甜美:“怎么,你敢闯入我的地界,却连名字也不敢告诉我吗?”

你的地界——杨戬心中有了点预感,不可能吧?难道这小孩子,就是布满毒物的山谷的主人?他笑道:“我叫杨戬,小姑娘怎么称呼?”

女孩儿大方地笑笑:“你可以叫我小红。”随即笑容一收,冷声道,“我这里从不待客,你来做什么?”

杨戬道:“小红,你家大人在不在?我有话跟他们说。”

“我就是大人,你有话跟我说。”小红骄傲地一扬下巴。

“你……”杨戬狐疑的表情让小红很不爽,她生气地撅起嘴,大声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你要是不信,快快请回!”

杨戬双手抱拳,施了一礼:“小红姑娘请别生气,原谅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冒险到此,是因为我的敌人用咒术控制了一群已经死亡的僵尸,听说迷迭香能消解咒术,所以特来求取,希望小红姑娘帮这个忙。”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迷迭香?”小红质问他。

“不瞒姑娘,我得到梅山兄弟的指点。”

“梅山兄弟……”小红撇了撇嘴,“他们的嘴巴还真是快啊……”她低垂眼帘,似乎在思考,然后不过极短的时间,眸子一抬,幽蓝的波光闪过,小小的身体如箭弹射起来,清脆的童音穿透剑气,“想要迷迭香,先赢了我的剑!”

有过一个回合的交手,杨戬深知这柄剑可不是小孩子的玩具,有心要她服气,当下也使出浑身解数。这紫花林中,刀光剑影,寒气逼人,红衣银甲,煞是好看!

百十来合之后,小红渐渐力怯,仿佛有种默契,两人一招过后,各自都没有再进攻。小红在花树下站定,**微微。杨戬由衷赞道:“小小年纪,竟已有这样的造诣,假以时日,三界之中,何人能及也!”听到他这话,小红很高兴:“我在山中虚度光阴,不知自己的成就,今天能遇高手对阵,从你的刀法中学习到的,胜过百年修行!”

百年修行?杨戬不由一愣,小红看他古怪的表情,调皮地眨眨眼睛:“怎么,你不信么?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八百年了。”杨戬确实不可置信,飒朵活了五百年还是小孩子心性,因为他是雀妖,而眼前这个小女孩在自己天眼的侦查下分明不折不扣的人类,为何活了八百年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不过这些怀疑不是他此行的目标,杨戬不动声色笑道:“世间奇事,宁信其有。小红姑娘未曾赢我,可否允许我采摘迷迭香?”

小红收起宝剑,转转眼珠:“我允许你采迷迭香,但我辛苦种植的宝贝不能无偿出让,你总得付酬劳吧?”

“有理,请问小红姑娘想要什么酬劳?”杨戬问。

小红笑道:“天下之大,能种植迷迭香的地方很多,但只有我梅山的迷迭香独一无二可解咒术,这么比起来,我要的酬劳一点也不贵,第一,你传我一招刀法,第二,你帮我做一件事。”

杨戬想了想:“第一件简单,我可以马上答应,只是第二件,不知道你要我帮你做何事?”

“事情嘛……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小红说得很坦然。

“……”

“你不敢答应,是怕我让你做伤天害理之事?你放心,倘若是那种事,我宁可自己做。”

“这……我不习惯欠债。”

“可我习惯做债主。”

小红赌气地看着他,一脸孩子气的倔强表情不禁令杨戬心中一软,自己和一个小孩子顶真什么,对这孩子来历一无所知,以后也没什么可能再见面,她是嘴上争个赢罢了,于是杨戬点点头:“好吧,我欠着。”

买卖谈成,杨戬随着小红进入迷迭香林深处,在寂静的林海中央,有一座用迷迭香树枝搭建的小屋,如果不是仔细观察,这小屋几乎与迷迭香树林成为一体。“这是我的家。”小红手指小屋。在屋前的空地上,小红摆开了认真学习的架势,杨戬问:“你想学刚才哪一招?”

小红道:“我要学我第一次突然袭击你时,你怎么避开我的那一招。”杨戬道:“这一招,并非师傅所传,是我当年在山中自己琢磨出来的,叫‘绝处逢生’。”小红聪明伶俐,领悟力极高,很快就学会了这一招的技巧,但在实际练习时,她却频频失误。杨戬心思缜密,几次一来,便察觉到她故意为之,但不点破。眼看天色将暮,小红停了剑:“我累了,先休息会再练吧,我陪你去采迷迭香,天黑就看不见了。”

采撷之时,杨戬求教迷迭香破解咒术的用法,小红道:“不同的事,用法各不同。你无需带走这些植物,我帮你制作成精华,你将精华放入熏香炉中,闻到熏香气味的人,不会再被任何咒术缠身。”

小红从屋内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连体容器,将采下的迷迭香枝叶和花朵放入大一点容器中,架起火加热,她说:“迷迭香的蒸气会通过管道进入小容器中,再行冷凝,就能制作成精华。”杨戬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不由好奇地问:“你经常这么做吗?你为何要种那么多迷迭香?”火光映得小红的脸蛋更红了,她笑道:“我需要迷迭香滋养我的魂魄,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我会把所有的迷迭香都制作成精华。”

杨戬不解其意,但也不便再深究。等待迷迭香精华的过程中,两人席地而坐,夜幕渐渐降临,小红叹了口气:“我资质愚钝,就一招都练不熟,等天亮我再练。”杨戬默然半晌,轻声叹道:“其实你早就学会了。”

听了杨戬的话,小红竟一下子红了眼眶,低下头去,把头埋在了胳膊肘里。这样呆了一会儿,她才抬头苦笑:“被你看穿了,你是不是笑话我太寂寞了,见你人好,赖着你多陪陪我?”

“小红……”杨戬柔声道:“我无法想象,你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八百年……你的父母呢?”

“你知道洪荒吗?”小红没有直接回答。

“听说过,但……不了解。”

“洪荒在三界以外,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三界中拥有一定修为的神仙,如果厌倦了三界,他们会选择遁入洪荒,从此与三界断绝。”小红的眼中隐隐有了泪光,“我娘死了,我爹去了洪荒。为了我平安长大,他诅咒了整座梅山。”

小姑娘孤单落寞地样子令人揪心,杨戬想起了自己、姮娥和晶晶的身世,生活是如此残酷,世上有多少无辜的孩子,不得不失去父慈母爱!“小红,你很了不起,八百年的孤独,大人都难以忍受。”杨戬真诚地劝道,“以你现在的剑术,足可傍身,何不离开这里多结交些朋友?”

“不,我还没长大,我的剑术还需要进一步磨练。只有当我有能力实现我的目标时,我才会离开。”小红收了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迷迭香的精华收入了一个小陶瓶中,尽管有点依依不舍,小红还是说:“既然你有要紧事,就赶快走吧。我送你出毒林子,免得你再下杀手。”奇怪,这些毒蛇毒虫仿佛是家养的一般,小红一个呼哨,它们都个个蛰伏不动。杨戬再一次谢过小姑娘,与她挥手告别,走出不远,只听背后小红喊道:“杨戬——等我长大了,你再跟我比试剑术好不好?我一定能赢你!”

杨戬回头笑道:“等你长大了,剑术必定独步天下。”

小红向他招招手:“我长得很慢,你可要有耐心哦!”清脆的笑声还在回响,蹦蹦跳跳的身影已消失在密林。

梅山兄弟见杨戬得到迷迭香精华平安归来,都好奇地询问迷迭香的主人究竟是何模样,杨戬只是笑而不答。康老大道:“迷迭香的主人救过我兄弟的命,如今肯赠你宝贝,那就是把你当朋友了。我这人素来讲义气,以后如有用得着我们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杨戬见这六兄弟性格豪爽为人慷慨,心中也十分喜爱,便道:“既然大家同气相求,何如结为兄弟?”

梅山兄弟本已暗暗佩服杨戬敢作敢为法力高强,见他有此提议,都欣喜非常。他们撮土为香,结拜盟誓。论起年庚,杨戬自然比他们小许多,六兄弟就一齐按他家中的排行,称呼他二弟。姮娥眼见有惊无险,干戈化为玉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回阳城的路上,姮娥好奇地又问起迷迭香的主人,见杨戬不答,她故意笑道:“对我也这般守口如瓶,想必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你不敢告诉我。”杨戬不禁失笑:“将来或许倾国倾城,但现在还是个小孩,你信么?”

第七十三回 恩爱两难第八十五回 传旨第七十三回 恩爱两难第二十一回 重生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六十九回  突袭第八十回 结拜与问诊第一百二十五回 酒宴上的挑衅第三回 林中私语第一百回 彩云之南又逢君第一百三十二回 假懿旨和真戒备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一百四十一回 擅闯天关第九十四回 瞬息万变第八十四回 寻因遇险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三十七回 面壁断首崖第一百二十六回 醉打天蓬第一百一十八回 风波又起第八十九回 计诱之绝命悬崖第一百三十四回 血光之劫第一百二十八回 姮娥的决定第七十五回 醉后各分散第六十七回 托孤第一百零六回 华山救驾第一百回 彩云之南又逢君第一百三十九回 魔鬼的训教第九十六回 等不到你回来第一百四十九回 地火焚心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三十三回 阁楼藏身第九十二回 最后的晚餐第九十四回 瞬息万变第六十七回 托孤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二十五回 谋杀与封妃第一百三十三回 阁楼藏身第八十二回 姐妹共浴第一百零一回 狂欢夜的警告第九十二回 最后的晚餐第一百二十六回 醉打天蓬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一百四十八回 破晓之生死殊途第二十九回 宝莲初绽第一回 生日第七十四回 事与愿违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八十回 结拜与问诊第二回 宿命之塔第四十三回 掉包计第四十八回 狩猎疑云第七十回 几家欢喜几家愁第七十回 几家欢喜几家愁第一百二十三回 中庭夜定鹊桥计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四十八回 狩猎疑云第九十回 天坑奇迹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三十回 惩戒第一百一十九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一百三十二回 假懿旨和真戒备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一百一十九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二十回 生死误第一百三十四回 血光之劫第二十九回 宝莲初绽第十七回 战甲骑士第三十八回 角斗背后的秘密第五十七回 流光容易把人抛第九十一回 情绝与情炽第一百四十九回 地火焚心第十一回 七色精灵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八十五回 传旨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一回 生日第一百零八回 心存各异第五十二回 公主奇遇第三十回 惩戒第一百二十二回 前路竟是不归路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零四回 逐出师门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七十一回 还珠第一百二十二回 前路竟是不归路第一百五十回 百年孤独谁与伴第八十九回 计诱之绝命悬崖第六十六回 夺位与逼婚第二十三回 美人如玉剑如虹第十三回 花朵的阳谋第七十八回 京都疑云第九十回 天坑奇迹第六十回 海底新年第一百四十八回 破晓之生死殊途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八十八回 铤而走险第七十五回 醉后各分散
第七十三回 恩爱两难第八十五回 传旨第七十三回 恩爱两难第二十一回 重生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六十九回  突袭第八十回 结拜与问诊第一百二十五回 酒宴上的挑衅第三回 林中私语第一百回 彩云之南又逢君第一百三十二回 假懿旨和真戒备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一百四十一回 擅闯天关第九十四回 瞬息万变第八十四回 寻因遇险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三十七回 面壁断首崖第一百二十六回 醉打天蓬第一百一十八回 风波又起第八十九回 计诱之绝命悬崖第一百三十四回 血光之劫第一百二十八回 姮娥的决定第七十五回 醉后各分散第六十七回 托孤第一百零六回 华山救驾第一百回 彩云之南又逢君第一百三十九回 魔鬼的训教第九十六回 等不到你回来第一百四十九回 地火焚心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三十三回 阁楼藏身第九十二回 最后的晚餐第九十四回 瞬息万变第六十七回 托孤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二十五回 谋杀与封妃第一百三十三回 阁楼藏身第八十二回 姐妹共浴第一百零一回 狂欢夜的警告第九十二回 最后的晚餐第一百二十六回 醉打天蓬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一百四十八回 破晓之生死殊途第二十九回 宝莲初绽第一回 生日第七十四回 事与愿违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八十回 结拜与问诊第二回 宿命之塔第四十三回 掉包计第四十八回 狩猎疑云第七十回 几家欢喜几家愁第七十回 几家欢喜几家愁第一百二十三回 中庭夜定鹊桥计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四十八回 狩猎疑云第九十回 天坑奇迹第一百零九回 地心初探与面圣风波第三十回 惩戒第一百一十九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一百三十二回 假懿旨和真戒备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一百一十九回 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二十回 生死误第一百三十四回 血光之劫第二十九回 宝莲初绽第十七回 战甲骑士第三十八回 角斗背后的秘密第五十七回 流光容易把人抛第九十一回 情绝与情炽第一百四十九回 地火焚心第十一回 七色精灵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八十五回 传旨第一百零三回 昆仑拜寿第一回 生日第一百零八回 心存各异第五十二回 公主奇遇第三十回 惩戒第一百二十二回 前路竟是不归路第一百五十一回 春草旧时居第一百零四回 逐出师门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十四回 阴阳之谐第七十一回 还珠第一百二十二回 前路竟是不归路第一百五十回 百年孤独谁与伴第八十九回 计诱之绝命悬崖第六十六回 夺位与逼婚第二十三回 美人如玉剑如虹第十三回 花朵的阳谋第七十八回 京都疑云第九十回 天坑奇迹第六十回 海底新年第一百四十八回 破晓之生死殊途第一百一十七回 一丝不苟的女管家第八十八回 铤而走险第七十五回 醉后各分散